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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二十八章 消息

    弘历抬头,面孔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扭曲,颤抖地道:“儿子……儿子知道,绳……绳子!”他已经开始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凌若明白他的意思,带着一丝不舍与无奈道:“杨海,去将皇上绑起来吧!”

    这一夜,随着高斌被诛,乔雁儿被关入刑部受刑而结束,然对于弘历而言,只有戒除了药瘾,此事才算真正结束。

    翌日,乔雁儿被处以十年凌迟之刑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的鸟儿一般,迅速传遍了宫闱,夏晴初初听闻时尚不敢相信,毕竟弘历之前表现的那样信任乔雁儿,怎会突然之间就将她问罪了,还押去刑部如此严重。

    “此事当真吗?”面对夏晴的询问,小寿子眉飞色舞地道:“回主子的话,千真万确,宫里上上下下都在传呢,昨夜里连太后都去了,听说将乔雁儿押去刑部就是太后的意思,且是处以为期十年的凌迟之刑,奴才打听到,这十年间,乔雁儿要挨上九千九百九十九刀呢,奴才想想都可怕。”

    翠竹在一旁道:“可不是吗,奴婢在宫里那么多年,不是没听过凌迟之刑,但那些个从行刑到死去,至多也就十几天时间,而且能够割足一千刀就不错了,乔雁儿可是得熬整整十年,挨近万刀呢!”

    夏晴蹙眉道:“可有打听到乔雁儿的罪名是什么?”依着她所知道的罪,乔雁儿不可能受如此重的责罚,定然还有一些她不知之事。.

    小寿子摇头道:“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停顿片刻,他忽地道:“对了,还有一件事,今儿个一早,江南河道总督高斌高大人被皇上下旨处死!”

    夏晴诧异地道:“高斌?他不是在福建那边治理河道吗?怎么突然就犯了死罪?”

    “依着皇上的旨意,高大人犯的是谋逆犯上之罪,但……”小寿子挠了挠脑袋,不解地道:“奴才怎么也想不明白,高大人怎么就从治理河道变成了谋逆犯上之罪,真是奇怪得很。”

    夏晴思忖片刻,道:“旨意已经传下去了吗?”

    “不止旨意传下,高大人已经伏诛了!”在夏晴疑惑的目光中,小寿子道:“奴才听养心殿的人说,高大人昨夜密诏入宫,在养心殿待了一会儿后,便被押下去处死了,再后来出事的就是乔雁儿与喜总管。”

    夏晴愕然道:“四喜?他也被皇上处刑了吗?”四喜跟随弘历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按理来说,不可能背叛或是做出不利于弘历之事。.

    小寿子摇头道:“这倒没有,不过喜总管受了重伤,虽然周太医极力救治,但这会儿还是生死未卜!”

    “看来昨夜里发生了许多事。”喃喃说了一句,夏晴抬眼道:“翠竹,去备肩舆,本宫要去一趟坤宁宫。”

    不管事情如何,乔雁儿被处刑都是一桩好事,或许借着这件事,瑕月可以解开心结,与弘历重修旧好。

    当夏晴赶到坤宁宫的时候,胡氏已经在了,脸上尽是无奈之色,待得夏晴落座后,胡氏开口道:“娘娘,皇上既是处置了乔雁儿,这件事不如就这么过去吧。”

    瑕月抚着腕上的沉香珠串,漠然道:“皇上愿意处置谁就处置谁,与本宫无关。”

    胡氏朝夏晴瞥了一眼,后者会意地道:“娘娘,您之所以那么生皇上的气,便是因为皇上偏信乔雁儿,不肯治她的罪,但这次的事,足见皇上对乔雁儿并没有多少信任,之前……只是一时受了蒙蔽,才会与娘娘生出误会,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娘娘又何必一直耿耿于怀呢。”见瑕月不语,她又道:“为了一个乔雁儿,值得吗?”

    瑕月看了她一眼,摇头道:“不值得。”不等夏晴高兴,她再次道:“可偏偏皇上就是为了一个乔雁儿,质疑甚至斥责本宫,在他心里,本宫尚不及一个乔雁儿来得可信。”

    “娘娘……”胡氏刚说了两个字,瑕月便抬手道:“本宫知道你们是一片好意,但本宫与皇上……”眼底掠过一抹痛意,但很快被她压了下来,淡淡道:“再也回不到从前。”

    胡氏劝道:“世事无绝对,只看娘娘愿不愿意放下,这样憋着气,最终痛苦的还是娘娘您自己,这又何必呢。”

    “没有什么好痛苦难受的,本宫对皇上……已是再无念想,只愿好生将永璂抚养长大。”不等胡氏再言,她已是道:“你们不必再劝本宫了,早在那一日离开养心殿的时候,一切就都已经注定了,无法改变。”

    见她态度如此坚决,胡氏只得闭口不言,过了一会儿,夏晴道:“娘娘可知皇上为何要以谋逆犯上之罪,处死高斌?”

    瑕月蹙眉道:“刚才贵妃与本宫说了之后,本宫也甚是奇怪,皇上登基以来,一直对高斌委以重任,而高斌也不负皇上所望,虽期间出过几次乱子,但在他的治理下,各地水患确实少了许多;高斌得以汉人之身官拜正二品江南河道总督,正是因为他治水之能;而他对皇上也一直感恩戴德,忠心可嘉,谋逆犯上……真是不可想象。”

    夏晴扬眉道:“更怪的事,才进了养心殿一会儿,便下旨赐死,既不经刑部审理,对于高斌所犯之事也含糊其辞,实在……有些草率。”

    胡氏开口道:“还有一桩事,不知娘娘与惠妃听说了没,高斌入宫之时,是被两个黑衣人押进来的,能够自由出入于皇宫禁地的黑衣人,只有一种。”

    瑕月望了她一眼,道:“贵妃是说密探?”

    “不错,正是密探,皇上连密探都动用了,足见此事不简单,更不要说,其间还涉及乔雁儿处刑以及四喜重伤之事。”

    事情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直至胡氏与夏晴各自离去,亦不曾想出头绪来,午后醒来,瑕月去看了看永璂,去的时候,永璂正在嬷嬷的搀扶下蹒跚走路,瞧见瑕月进来,高兴地蹬着胖乎乎的小脚,伸着双手要瑕月抱。

    瑕月怜惜地抱了他,笑言道:“今日乖不乖,有没有闹脾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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