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是有道道
广告部主任说:“是的,这是一定的,不比我们,整天和广告客户打交道,接触的都是企业的,很少见能喝当官的喝酒,对官场的饭局,我可真是不熟悉,听说这官场的饭局,是很有道道的,是不是,王主任?”
王主任说:“那是,岂止是有道道,简直是道道大了,这一点,小江主任应该是有体会的,新闻部,整天接触领导,和各级领导觥筹交错,应该小江是深喑此道的!”
我其实对这一块还真的不大熟悉,毕竟我接触的领导酒场都是浮于表面的,而这个王主任,熟悉认识的领导很多,和不少领导是酒友,他见到的听到的多了,知道的必定很深刻。我倒是很想听王主任说说这些内容。以前,不管是柳月还是杨哥,都没有和我具体说过这些方面的事情。
我笑笑:“王主任夸张了,我也就是熟悉一点皮毛,蜻蜓点水而已,真正内在的官场饭局道道,我还真的是不知道!”
发行部主任说:“王主任,别卖关子,路上正好悠闲,给我们说说!”
王主任说:“这官场饭局和酒桌,都是有潜规则的,我记得一位市级领导曾经说过:不会喝酒,就不会工作。这官场的饭局,学问大了……现在到政府单位办事情,饭局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饭局是万万不能的。大家平时饭局也都不少的,吃请是经常的事情,不过,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过你被邀请的时间,呵呵……这么说吧,如果你受到邀请参加饭局,提前一天预约是真请你,提前半天约你呢,是作陪,快上菜了才请你,那你就是凑数的……被请的呢,一请就来叫爽快,三请才来叫摆谱,怎么请都不来叫原则,不请自来叫蹭饭……一周一饭局是正常人,一天一饭局是大红人,一天三饭局是交际花,一天N饭局是端盘子的,哈哈……各位想想,我们报社有没有交际花啊?”
我心里明白王主任话里的意思,王主任似乎对刘飞和梅玲很看不惯,说着说着就要引申过去。
大家都笑了笑,催促王主任继续讲下去。我的兴趣也很浓厚。
王主任是一个在官场失意的老爷子,他的肚子里都是失败和失落的宝典,从他这里,必定能得到更多的东西。
“这酒场敬酒喝酒劝酒是很有讲究的,会敬酒的靠语言艺术,善斗酒的靠游击战术,装醉酒的善于玩骗术,灌不醉的肯定防身有术;敬酒的时候,领导相互喝完才轮到自己敬。可以多人敬一人,决不可一人敬多人,除非你是领导。如果没有特殊人物在场,碰酒最好按时针顺序,不要厚此薄彼……”
王主任继续说:“自己敬别人,如果不碰杯,自己喝多少可视乎情况而定,比如对方酒量,对方喝酒态度,切不可比对方喝得少,要知道是自己敬人。自己敬别人,如果碰杯,一句,我喝完,你随意,方显大度和尊敬……还有,如果自己职位卑微,记得多给领导添酒,不要瞎给领导代酒,就是要代,也要在领导确实想找人代,还要装作自己是因为想喝酒而不是为了给领导代酒而喝酒。比如领导不胜酒力,可以通过旁敲侧击把准备敬领导酒的人拦下……”
“好,王主任说得好!”我不自禁说了一句。
“王主任,继续说!你别打岔!”广告部主任的兴趣似乎比我还浓,说了我一句。
王主任得意地笑笑,看看广告部主任:“其实你这广告主任是有体会的,你请客户喝酒的时候,桌面上最好是不谈生意的,喝好了,生意也就差不多了,大家心里面了然,不然人家也不会敞开了跟你喝酒,对不对?”
“呵呵……对,对!”广告部主任频频点头。
“和领导喝酒,切记注意酒后不要失言,不要说大话,不要失态,不要唾沫横飞,筷子乱甩,不要手指乱指,喝汤噗噗响,不要放屁打嗝,憋不住上厕所去,没人拦你……不要把’我不会喝酒‘挂在嘴上,免得别人心里骂你虚伪,其实呢,不管你信不信,人能不能喝酒还真能看出来。不要装歪,说错话,办错事,不要申辩,自觉罚酒才是硬道理,呵呵……”
王主任笑着说:“再有了,领导跟你喝酒,是给你脸,不管领导要你喝多少,自己先干为敬,记着碰杯时自己的杯子永远低于别人。自己如果是人家请你,知趣点,不要放太低,不然怎么叫下面的做人?最后一定还有一个集体饭前干杯酒,所以,不要让自己的酒杯空着。一定切记随身备带安体普复合片,对喝酒人来说,这是个好东西。保持清醒的头脑,而且就是喝多了也不呕吐、不头疼,跟领导出去喝酒,酒后嘘寒问暖是少不了的,一杯酸奶,一杯热水,一条热毛巾都显得你关怀备至。这一点,我想,咱们的刘飞助理是做的很好的……不是我看扁了你,小江,你就未必能做好!”
我心悦诚服地点点头,觉得从王主任这里受益不少,南下的路上,还意外收获了一堂课。
几位年轻的主任听得也都很认真,不住点头。
王主任是一个快人快语幽默风趣而又讲话尖刻的人,这一路上,有他在,大家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寂寞。
一路往东南方向疾奔,当天晚上到了扬州。
随后的几天,在马书记的带领下,我们先后在扬州、无锡、苏州的党报社进行了学习考察,当然,期间至少有三分之二的时间是在游玩和喝酒。
这几家的报社领导对我们的到来都很热情,行程安排的都很周到,一般是上午谈业务交流经验,下午游览当地的名胜古迹,晚上就是喝酒唱歌洗澡泡脚。
每日上午的考察基本是一个模式,先是大家坐在一起,听对方领导致欢迎辞,介绍报社的综合情况,对方报社的相应领导和相应部室的负责人参加。
在互相介绍的时候,马书记把刘飞的身份定位为报社副总编辑,我的身份是新闻部主任,把那个‘副’隐去了,反正他们也不可能去调查这个。
集体见面之后,就是按照经营和采编分成两大组,对方对等的领导和部室负责人对口接待,参观他们的场所,听取他们的做法和经验。
我记住柳月的叮嘱,往往是在听取完对方的编务经验介绍后,就参加对方的经营这一块的交流现场,认真听,认真看,不停提问,索要有关资料。
梅玲对我到她这一组来参加学习考察,表现出了极大的兴奋和欢迎,马书记也显得很满意。
果然如柳月所言,这一年来,这几家报社的经营果真有了长足的进步,扬州报业的发行体制进一步优化,自办发行的时效性更加提高,而且,充分利用了自办发行网络的优势,开展了延伸业务,承揽了多种杂志和广告夹页的投递,创收幅度很大。
无锡报业的广告已经不再拘泥于自身的报纸,而是开始向社会拓展,大力开展了户外广告业务的发展,成为报业经济收入的一个有力补充。
苏州报业则对印刷厂进行了改制,引进了更加先进的机器设备,扩大了印刷能力,印刷厂不仅仅承担了自身报纸的印刷业务,而且开始面向社会承揽印刷业务,无疑也大大增加了报社的收入,壮大了报社经济实力。
一路走来,一路听来,一路看来,我深深感受到了南方报业经济发展铿锵有力的坚实步伐,感受到了市场经济的观念和意识正在不断渗透到报业经济的整个骨髓,对比我们报社自己的发展和现状,我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急迫,时不我待啊!不知道此行对马书记的触动如何。
马书记从来不参加分组学习考察,集体见面会后就到对方老总办公室里去交谈喝茶去了。我想起柳月临行前和我说的关于马书记的那些话,心里又觉得有些悲观和无望。
这一天,在苏州结束了考察业务,大家一起去游览拙政园和狮子林。
晚上,对方设宴送行,第二天,我们就要直接去温州了。
一想到去温州,我心里就有些激动,因为我可以去柳月老家去看看,去给柳月的父母坟墓上添土祭奠,去那里感受柳月童年的气息。
南下这些天来,酒耻轻松,南方人招待客人,是从来不劝酒的,他们自己也只是意思意思而已,比北方的酒场压力小多了。或许这也是南北文化的差异形成的习惯吧。
我倒是挺喜欢这种喝酒风格,起码对身体健康有利。
因为主人方面不大敬酒,酒宴很快就结束了,大家各自散去,我直接回了房间。
我和广告部主任一个房间,他没有回来,估计是出去玩去了。
我想起有几天没给晴儿和柳月打电话了,不知道晴儿忙乎办学的事情到了什么程度,不知道柳月回来没有,不知道妮妮回没回家。
我知道,柳月这段时间一定很忙很累,压力也一定不小,这也是我没有和她打电话的原因。
我没有和柳月一起出差,晴儿对我盯地就没有那么紧了,不必每天给天给我打电话问候一下了。
一想起柳月,想起晴儿,我就想起了杨哥和黄莺,还有宋明正。妮妮出院那天,宋明正要接妮妮回家,晴儿那种似有所思的眼神老是让我心神不定。
517捅出什么漏子
我身在南方,无法顾及家里,不知道晴儿这些天会做什么事情。晴儿现在似乎变得很拗,在柳月的事情上,似乎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倔强劲儿。我不禁有些担心晴儿会不会在这期间会捅出什么漏子来。当然,我知道,即使她做了什么,我打电话问,她也不会告诉我的。
我坐在房间里,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发了半天愣。
想了想,我先拿起电话,打通了柳月的大哥大。
“喂——”电话里传来柳月略带疲惫的声音。
“是我!”我说。
“哦……呵呵……”柳月笑起来:“我们的江大主任终于打电话来关心俺了,怎么样?南方之行逍遥吗?怎么这么久才想起俺来,给俺打电话啊?”
听见柳月的声音,我倍觉亲切,心里一阵很温馨的感觉。
我说:“怕你忙,不敢打扰你啊,呵呵……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
柳月说:“凭什么要俺先给你打啊,凭什么你不先跟俺打啊,俺就不打,故意的,嘻嘻……”
柳月似乎很开心。
我忍不住笑起来。
“你现在在哪里?”我说。
“还在北京啊!”柳月说。
我一愣:“还没回来啊,还没忙完?”
“是啊,还木有忙完啊!楚大人,感到意外吗?”柳月笑嘻嘻地说。
“两会不是刚刚结束了吗?你怎么还不走呢?”我说。
“是啊,两会是结束了,可是,俺地任务还没完成啊,还要给领导善后啊,两会期间,主要的媒体很给面子,帮了大忙,报纸电视广播集体轰炸,效果很好,领导的领导对领导表示了赞赏,领导也就很满意,这人情,还要要再后补一下啊!”柳月说。
“你不是前期都做了工作了吗?怎么还要后补?”我说。
“市领导安排的哦……咱不能办完事就走人啊,这两会可是要年年开的,今年的结束了,还有明年呢,这关系,可是需要巩固并不断发展的……小日子要长远打算的……”柳月说:“这几天,我要继续烧钱呢,开会前烧钱,人家觉得是你有求人家,人情不那么大,但是不烧还不行,开完会了,再烧钱,人家会觉得咱们对人家是真的很尊重,真的很看重,这份情谊,更加珍贵哦……”
我说:“那你还要多久能回去呢?”
柳月说:“你呢,现在在哪里?”
我说:“苏州!”
柳月说:“哦……你大约什么时间能回去?”
我说:“大概还要3天吧!”
柳月说:“哦……俺也差不多,也基本是这个时间回去,这些日子,妮妮一直住在你家,给小许添了很多麻烦,真不好意思!”
我说:“不要说这些客气话了,小许自己在家里寂寞,又喜欢妮妮,她是很想让妮妮在家里住的!”
柳月说:“那好吧,我就不说客套话了……好了,你问完我了,该我问你了……我这些天就等你给我打电话呢,我都想好了,你不给我打电话,我就坚决不给你打,嘻嘻……你终于坚持不住了,还是我的忍耐力强吧……嘻嘻……”
柳月笑得很孩子气,有些调皮。
听着柳月的笑声,我眼前浮现出柳月故意逗我的样子,忍不住又笑起来。
柳月难得有这样好的心情和孩子气的率真,我知道,她只有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这样,别人谁也甭想看到这个。
我对柳月说:“好吧,柳部长,你问吧!”
柳月说:“嗯……江主任,还用我问吗,你直接回答就是了,我想知道什么,你是知道的!”
我呵呵笑起来:“嗯……呵呵……出来一周多了,先后去了扬州无锡和苏州的报社……”
我将这些日子学习考察的情况详细和柳月说了,重点围绕报业经营这一块,特别说到了这一年来这几家报社的最新举措和发展情况。
柳月边听边“嗯……”着,等我全部说完,柳月在电话那边出了一口气:“变化真快啊,日新月异,步子都迈地不小啊……”
我说:“是的,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不出来不知道,一出来才知道天原来很大,老是在自己那个区域里固步自封,真的成了井底之蛙了,外面的世界,外面的发展,看了才知道,我们已经落后了很多很多了……”
柳月说:“嗯……发展的关键在于换脑筋啊,只有思想转变了,才能有做事情的冲动和激晴,才能有创新发展的意识,要不然,为什么说解放思想无止境呢,因为创新无止境啊……”
我说:“希望这次出来能对马书记的观念有新的冲击,希望他能接受并吸收这些新的东西,希望他能回来之后有真正的新动作!”
柳月笑了:“呵呵……看一个人是否能够真正做点事情,要看这个人的内心里真正的理想和志向,一心只想着钻营仕途,把报社当做进步的跳板的人,是很难脚踏实地做出改革和发展的举动的,这样的人,更喜欢的是做官样表面文章,喜欢做出政绩快的短平项目,喜欢做领导能看得见的东西,南方报社的那些报业发展举措,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经营改革创新的问题,更要涉及深层面的体制创新和人事管理创新的问题,是一个系统的工程……”
我说:“哦……这么复杂?”
柳月说:“对,要想进行报业经济的大改革,大发展,就必须要有为之配套的用人制度和管理考核机制,人是生产力当中最活跃的因素,只有人的积极性和主观能动性调动起来了,才会为改革和创新打下基础,才会让革新具有无穷的动力,并不仅仅是一两项举措就能启动的,做这些,马老板是不愿意的,一来他脑子里的意识跟不上,二来太繁琐太累赘,具有一定的风险,弄不好前功尽弃,竹篮打水一场空,他是不愿意冒这个风险的,三呢,他在报社的根本目的不在于发展报业经济,他并不打算在报社长呆下去,他还有更伟大的志向呢……”
我说:“哦……你的话听了让我很沮丧啊,我多么希望我们的江海日报也能像人家这样走上快速发展的开车道啊……”
柳月笑着:“我也是同样的祝愿和想法,但是,现实毕竟摆在面前,现在的老大是马啸天,他说了算,谁也没办法!”
我冒出一句:“我想让你来报社做老大!”
柳月咯咯笑起来:“行啊,等你当了市委书记,你就提拔俺吧,俺到报社来当老大,给你当喉舌,为江书记鼓与呼,呵呵……哎呀——不知道俺要等多久啊,加油啊,小江主任!”
我笑了:“呵呵……我希望现在的市领导能慧眼是英才,能提拔到你到报社来,顶替马书记的位置!”
柳月嘻嘻笑着:“我来了,那马书记呢?”
我说:“该干嘛干嘛去,为了报社的发展和前途,就是让他提拔也行啊,只要他早日离开报社,提拔了,他不就遂了心愿了,走的也痛快!”
柳月说:“哦……你的想法不错,我估计马书记听了会很高兴,这样吧,你写个报告,我审批一下,然后转给市委书记,让市委书记召开常委会研究讨论,你看好不好?”
我哈哈大笑:“你别逗我了,拿我寻开心呢!”
柳月说:“我闷了好几天了,不拿你寻开心拿谁寻开心啊,总不能拿北京的这些大老爷寻开心吧,我还不想发晕哦……”
我开心地笑起来:“对了,柳月,明天就到温州了,我寻思着抽空去你家看看,看什么时间方便!”
柳月说:“嗯……好的,钥匙带了吗?”
我说:“带了,这个哪能忘记呢!”
柳月说:“不要勉强,方便就去,不方便,不要胡来,毕竟这是集体活动!”
我说:“嗯……知道了!”
柳月说:“对了,到温州报业那边,你会学到很好的东西,这一年来,他们在报业多元化经营方面做的不错,我和温州报业那边经常有联系,一直在关注着他们的发展和举动……”
我说:“哦……报业多元化经营?是不是我刚才和你说的报业广告、发行、印刷三大主业额外开拓的那些代投、代印以及户外广告业务?”
柳月说:“否!你说的那个,对比我说的这个,算是个小多元化,我说的,是大的多元化,也就是整个报社的和其他主业并驾齐驱的多元化经营……温州报业一年来在这方面做的有声有色,社会和经济效益都不错,成为报业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他们的做法,很与特点,充分体现了温州人的聪明和智慧,这点,你要注意多学学……哈哈……我开始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自我炫耀起温州人来了,俺可不就是温州人吗?”
我说:“呵呵……我会注意你说的这个的!”
柳月说:“报业经济的多元化发展,是报业经济市朝发展的必由之路,是壮大报业经济集体实力的必然选择,你许学习,不但要学他们的经营思路,更要学习他们的用人和用工制度,包括他们的管理和考核机制……”
我说:“好的,我会的!”
柳月笑了:“你很聪明,我一点拨,你就意会了,孺子可教也!哈哈……”
我笑了:“你这几天累不累?”
柳月说:“说不累是假的,当然累了,整天跑部前进啊,脚脖子都酸了,今天又跑了一天,哎——辛苦啊,出力操劳的命啊!”
我说:“注意休息,早休息,洗个澡,泡泡热水,会好些的!”
柳月说:“嗯……好,那我就听你的,俺不和你说了,俺洗澡去!”
我说:“好的,去吧!”
挂了柳月的电话,我将柳月刚才提到温州报业的几个要点在脑子里又温习了一遍,打算到时候重点围绕这几个方面来了解情况。
518活动了一下筋骨
刚才和柳月打电话,感觉到柳月的心情不错。我的心情也随着轻松愉快起来,在屋里蹦了几下,活动了一下筋骨。
我接着给晴儿打了电话,晴儿和我说了下这几天和老三一起筹办学校的情况。
“峰哥,一切都是按照你的方案在进行,有条不紊,校舍、教学设备、教师招聘等工作都在进行时,就等你回来弄那个办学许可证了,”晴儿说:“有你的方案在,我们省事多了,嘻嘻……我这几天正在整理学习带回来的资料,教学方案也做出来了,管理和运营方案,还需要你回来定夺!”
我又叮嘱了晴儿一番注意事项,然后说:“家里这几天还好吗?”
晴儿说:“一切很好,柳月还在北京没回来,妮妮在这里生活地很快乐,已经去上学了,徐每天接送,呵呵……家里有个小娃娃,真好玩,充满生机,热闹……”
我说:“宋明正那边没什么动静吧?”
晴儿说:“你说的是宋明正想要妮妮的事情?”
我说:“嗯……”
晴儿说:“没什么事啊,宋明正来过一次,专门来看妮妮,我留他在家里吃了一顿饭,聊了会天,别的他没什么动静,也没再说要带妮妮回去的事情,不过……”
我说:“不过什么?”
晴儿说:“不过……宋明正说……说他和王巧玲之间好像不大对劲儿……”
我说:“什么意思,什么不对劲儿?”
晴儿的声音有些吞吞吐吐:“就是……就是两人感情不大和睦呗……宋明正那天在咱家喝了几杯酒,话也有点多,好像还很伤感,说了半天,话语里露出对柳月的无限深情啊……他好像很渴望和柳月破镜重圆呢……对王巧玲露出很不满的神情……”
我说:“哦……你和他说什么了没有?”
晴儿说:“我没说,那天时间很紧迫,他在我们家吃完饭接了个电话接着就走了,吃饭的时候,徐也在,我也不好多说的!我也没有时间来得及和他说什么……”
我说:“没来得及?你想来得及和他说什么?”
晴儿说:“什么也没想啊!”
我说:“真的?你真的什么都没说?”
晴儿说:“真的,我除了安慰他,没说别的,不骗你!”
我说:“哦……晴儿,我郑重告诉你,人家两口子的事情,不要掺和,不要说三道四,明白不?”
晴儿说:“嗯……明白……”
虽然晴儿答应了我,可我心里老是觉得不踏实。
我又说:“最近你见杨哥了吗?”
晴儿说:“见了一次,周日带妮妮到广场去玩,遇见杨哥了,还有黄莺,他俩一起出来购物的!”
我说:“哦……什么情况?”
晴儿说:“没什么情况啊,就是打个招呼而已,我也没和他们多说什么,黄莺见了我,倒是挺客气的,我也很客气,很礼貌,打个招呼就带妮妮走了,杨哥也没说什么!”
我说:“哦……那就好!”
晴儿说:“杨哥好像突然老了不少……是不是被黄莺掏空了身子骨啊?”
我说:“胡说八道……”
晴儿:“嘻嘻……开个玩笑嘛……对了,峰哥,你最近好吗?一路上还顺利吗?”
我说:“很好,一切顺利,过几天就回去了!你在家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妮妮,跑腿的事,多找老三!”
晴儿说:“嗯……峰哥,好想你喽……你快点回来吧……”
我说:“嗯……好的!”
晴儿撒娇说:“峰哥,亲哥哥……我好爱好爱你……吻你,亲爱的……”
我说:“嗯……”
晴儿说:“峰哥,你想我吗?”
我说:“想!”
晴儿说:“哪里想啊?”
我说:“哪里都想!”
晴儿吃吃笑着:“亲哥哥,我也是,哪里都想你,心里想,身体也想……峰哥,亲爱的,你还爱我吗?”
女人们总是喜欢不厌其烦地问这个问题,我说:“爱!”
晴儿说:“有多爱呢?”
我说:“很爱,很爱,非常爱!”
晴儿满意地笑了:“我也是,峰哥,想你,爱你!”
我说:“妮妮这会在干嘛呢?”
晴儿说:“在看动画片呢!”
我说:“妮妮晚上怎么睡的?”
晴儿说:“跟着我睡的,这个小家伙,天天晚上都要摸着我的奶奶睡,嘴里还得含着一个,嘻嘻……这可是你的东西啊,让她给占用了!”
我说:“用吧,木办法,我大她小,我就只好让着她了!”
晴儿嘻嘻笑起来:“出去这么多天,想不想那事呢?”
我说:“你不在跟前,就不想!”
晴儿似乎很高兴:“嗯……好,很好,如果要是想的话,就转移注意力,忍住啊……等你回来,我好好伺候你,保管让你吃饱,吃足……”
我说:“好!那先这样吧,你休息吧,我洗个澡,也准备睡觉!”
晴儿说:“好的,再见,晚安,峰哥,吻你……”
我挂了晴儿的电话,脑子里却在琢磨着宋明正,晴儿到底有没有和宋明正说什么呢,或者,即使真的如晴儿所说,那天她没说什么,那么,晴儿是不是准备要抽时间和宋明正说什么呢?
我知道,那天宋明正从妮妮嘴里知道了王巧玲虐待打骂妮妮的事情,一定会从心里恨王巧玲的,两口子的不和睦和矛盾,说不定就是因为此事而引起的。不过,凭着我对宋明正的了解,此事倒还不至于到离婚的地步。我心里暗暗祈祷晴儿不要在此事上添火浇油,别拿柳月来说事,来借柳月激化宋明正和王巧玲之间的矛盾。
我现在最不好把握的就是晴儿,因为我自己以前的疮疤,老是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心虚,对晴儿的作为无法给予理直气壮的阻击和拦截,更不敢痛击。我最希望的就是能两个人之间平平和和不吵不闹过日子,别起什么大风大浪,维护安定团结的局面,哪怕这局面是表面的。基于此,我心里不时觉得很憋屈,很郁闷,很堵,甚至觉得自己很窝囊。
我刚要换衣服准备洗澡,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刘飞。
“刘总,有什么指示,请进!”我说。
“呵呵……江主任还没休息吧,”刘飞笑着说:“不进去了,我找你是说个事!”
“请刘总指示!”我说。
“呵呵……那里是指示啊,是传达马书记的口令,”刘飞说:“马书记想出去转转,吃夜宵,问你有没有时间方便不方便一起去?”
领导就是客气,还问我,还方便不方便,既然通知了,我能不去吗?
我说:“我没有事情,可以的!”
刘飞说:“那好,这就走吧,我们去楼下等马书记和梅社长!”
我说:“还有谁?”
刘飞说:“我知道的就是我们4个了,别的没听说!”
我关了房门,和刘飞下楼,在一楼大厅里等。
这几天以来,我们住宿的安排都是马书记住套间,梅玲住单间,其他人住标间,两人一间。在苏州,马书记和梅玲的房间在4楼,我们住在2楼。
“领导住的高,看得远,在上面办事方便啊!”政教编辑室王主任一次开玩笑似的半真半假一语双关地说。
大家都听出了王主任这话里的意思,但是,没有人敢符合,也没人敢笑,大家都装作没听见一样,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王主任自己讨了个没趣。
我觉得王主任属于那种郁郁不得志愤世嫉俗的那种角色,整天不停发牢骚,发多了,就没意思了。
我和刘飞在大厅坐了有15分钟,马书记和梅玲下来了。
我和刘飞迎上去,马书记似乎刚洗过澡,头发还没完全干,精神看起来很爽,我怀疑他刚刚和梅玲办完那事,因为梅玲的脸色红扑扑的,眼神里都透着水。
马书记冲我们刘飞看了一眼,背起手:“走,出去走走,到附近找家店,吃夜宵去!”
马书记在前,昂首阔步,我们在后,紧紧跟随,簇拥着他,出了酒店。
不远处,有一家南方特色的小饭店,店铺不大,但是很整洁干净。
找了一个单间,要了几个小菜,又要了几瓶黄酒。
“喝黄酒好啊,壮阳补肾!”梅玲调侃了一句。
我和刘飞笑笑。
马书记没有笑,看了梅玲一眼,梅玲不说话了。
马书记虽然没有笑,但是却不反对喝黄酒,我负责倒酒,每人一杯。
马书记端起杯子,品尝了一口,皱了皱眉头:“这酒味道不咋地!”
刘飞也端起来喝了一口,说:“是,不咋地!”
我也喝了一口,味道口感不错,却也说:“是的,比较难喝!”
梅玲说:“这酒就是这味道,习惯就好了,其实这酒对人体很好的!”
梅玲不说壮阳补肾了,说对人体很好了。
马书记喝了一大口,咂摸了一下嘴唇:“嗯……还行!”
刘飞也忙喝了一小口,说:“是啊,再喝味道就不错了!”
我又喝了一口,说:“嗯……值得品味!”
马书记笑了下,看了看我:“小江,出来这一趟,感觉如何?”
我说:“学到了很多东西,收获很大!”
刘飞说:“江主任就是耐不下性子,我们这一组学习的,每次你都是没学完就跑了,呵呵……看来江主任学习效率很高啊!”
我说:“呵呵……我是到梅社长这一组来学习了……”
梅玲看了一眼刘飞,又看了看马书记,说:“是啊,江主任可是好学啊,学完编务又学经营,江主任学的可是认真呢,问起问题来就没完,比那几个经营部门的主任厂长还专心!”
刘飞干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