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心波荡漾
VOL酒吧
一如既往的门庭若市，一如既往的高贵典雅。即便酒吧主人许久没有现身，但却丝毫不影响此处的生意。爱酒的人依然记得VOL的味道，依然记得这充满高雅气氛的VOL酒吧。
音乐声很清淡，是来自美国最淳朴的乡村歌谣。它与酒吧的高贵冷艳一点也不冲突，反倒有种说不出来的和谐感。
穿梭在酒吧大厅各个走廊的，依然有个胖胖的身影。不，应该不能叫胖了。因为经过这些日子刻骨铭心的伤痛，她已经瘦了一大圈了。较好的脸容此刻看来愈发的精致，曾经臃肿的身体已经缩小了三分之一，已然从重量级降成微胖界了。
陈一会按时出现在吧台边，拿着一杯冰水静静的看着穿梭在人群里的小胖子。也许是朝夕相处得太久，他竟然觉得这胖胖的身影很可爱，总会给人很厚实的甜腻感。
诚如此刻，看着她又拿着一张毛巾抢着帮服务生打扫卫生，他就觉得心里有种别样的悸动。如此善良的女孩，市面上真的不多了。
“小胖姐，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就好，不然等会经理又要说我了。”被抢着帮忙的服务生惊恐的朝吧台瞥了一眼，慌忙抢过毛巾卖力的擦起了桌子。
小胖无奈，只能讪讪的退到了一边，很不好意思的朝吧台走来。看到陈一似笑非笑的睨着她，她咻的一下脸红了。
“陈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就刚刚，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不要去抢服务生的饭碗，他们会诚惶诚恐的。”陈一一本正经的说教，却掩不住眼底一抹淡淡的笑意。
小胖淡淡蹙眉，轻叹一声也坐在了陈一身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
“我就是想让自己忙碌一点，这样就可以忘记果果不在的伤痛了。”她哽咽道，鼻子一酸又两眼泛泪。她是个很爱哭的女孩，说不了三言两语就是这般模样。
陈一仿佛知道她又会哭似得，第一时间拿出了手绢递给她。“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水做的，怎么总是动不动就哭鼻子呢？”
“人家就是难过嘛，人家就那么一个好朋友。”小胖拿着手绢狠狠擤了一把鼻涕，呜咽的回了一句。
“逝者已矣，你难道就不活下去了？你看看人家凌菲，还是照样过日子，还是春风满面，难道你觉得她不难过吗？”陈一拧着眉道，眼底却透着一缕淡淡的心疼。
或许每个人的表达方式不一样，小胖根本做不到凌菲那样洒脱。她可以很悲痛的大醉一场，但事后很快就平复了心绪。她和果果的品性极为相似，自我修复能力很强。不像小胖，比较的多愁善感，更多的时候她喜欢去缅怀，去回忆。
“我也觉得菲菲很厉害的，可我就是没法学她。”
小胖脸热的瞥了眼陈一，又慌忙低头汲了一口冰水。最近好像她哭泣的时候他总会存在，令她有种被呵护的错觉。她自觉是一只丑小鸭，所以根本不敢去妄想这一切的原因。
陈一微扬起唇角没有说话，举目漫不经心的瞥向了大厅。这里每天都是高朋满座，每天都日进斗金。只可惜没了两个顶梁柱，总显得有些怪怪的。
很多时候，他也会想起果果那活蹦乱跳的身影，她就仿佛是一道彩虹，走哪就璀璨到哪，分外妖娆。可惜啊，风景依旧，伊人不在了。包括殷晟昊，也都一直没有出现。
陈一最近极少打电话给他，因为知道他心里肯定不好过。他对果果用情至深，是很难走出那团阴影的。
刚想着他，门口就出现了一道犀利霸气的身影，正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他愣了愣，起身走了过去。
“老板，你……怎么来了？”看着殷晟昊英姿飒爽的模样，眉宇间似乎也见不到失魂落魄的悲哀。陈一觉得很是纳闷。
“来看看，最近这里怎么样了？”殷晟昊淡淡瞥了眼吧台边变得小胖，微微点了点头，“小胖你瘦了，要记得多吃点，不然人家说我当老板的苛刻员工。”
“殷大哥，你又说笑了。”
小胖难为情的笑了笑，一脸羞涩的跑开了。陈一盯着她跑了没影，才又回过头来回答殷晟昊的问题。
“老板，你是问销售量还是问别的？”
对他的突然造访，陈一想到更多的是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自从鬼影出现过后，他就预感到当年那些事可能会风云再起。
“你说呢？”殷晟昊朝他意味深长的抖了抖眉，朝着旋转楼梯走了过去。陈一慌忙交代了服务生两句，也跟着走了上去。
“据说前些天鬼影请VIWA黑了警察局的系统，派了猎鹰兄弟俩进去偷东西却是一无所获？后来他们两人还差点被抓了。我听沈飞提及过他把你小时候穿过的那个衣服放在了警察局的保险柜里，你说他们是不是去偷这个东西？”
“没错！就是这个。”
走进办公室，殷晟昊在墙上的电子密码锁上迅速摁了一串数字。那橱柜顿然错开，出现了一个偌大的暗格。暗格中，有大大小小的各种枪械，还有一个金色的国际通行持枪证和各种枪械的证明。他瞥了眼暗格的枪支，把一把新型狙击枪拆卸后装进了手提包里，还顺道拿了一把手枪。再把各种证件塞入了包里，又关上了盒子。
陈一莫名其妙的盯着他，神情很是惊愕。因为他已经好多年没有拿这个东西了，他是要做什么？
“老板，你有事吗？带不带我去？”他自告奋勇道，也是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
“你去了谁打理酒吧？万一遇到不长眼的人来酒吧挑衅，你那可爱的小胖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斜眸瞄着他淡淡道，俨然就没让他去的打算。
陈一听他揶揄顿时脸一热，表情有些囧囧的，“什么叫我那可爱的小胖，小胖是我们大家的，我又没有说要独享。”他讪讪的回了一句，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我要去趟南非，你就不要蹚浑水了。把酒吧照看好就可以了。”殷晟昊装完东西，才扭头睨着陈一很严肃的道。“还有一两个月就要冬天了，你早点把那些要捐助的福利院安排好，把东西送过去。别等冬天来了冻着那些孩子们。爱心福利院多拨一笔款项，以果儿的名义好了。”
“老板，你是不是因为果果没了，就……就想不开了？”陈一听到他交代遗言似得话，惊得一双眸子瞪得跟铜铃似得。他这是要去殉情么？
“……神经病！”
殷晟昊没好气的瞪了陈一一眼，领着包就走出了办公室。正要下楼的时候，他看到方宇谦一脸黯然的出现在了楼下。他愣了愣，放下包大步走了下去。
“宇谦，你怎么来了？”
“没什么，就是来转转。”方宇谦掀眸瞥了眼殷晟昊，径自朝着最里间的一个VIP席位走了过去。果果在这里给他办了一张卡，所以他虽然没有消费很多酒，却已经拥有得到礼品的资格了。
殷晟昊蹙了蹙眉，也跟了过去，坐在了他身侧，扬手让服务生把上好的葡萄酒送过来。
“这些天好吗？”靠着椅背，他淡漠的盯着他略显消瘦的脸颊问道。
“你觉得我会好吗？丫头没了，连最后一眼就没见着，我能好吗？我已经经历了两次这种痛苦了，我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方宇谦手撑着头，星眸中的悲痛挥之不去。看到殷晟昊那面无表情的冷脸，他顿了顿又道。
“昊，我现在真的特别后悔，后悔为何不先你一步去跟丫头表白。若不然她不会被追杀，不会坠崖，也不会染上什么可怕的病毒。当然，我也不会经历两次切肤之痛。不是我真的要无理取闹，而是我真的很后悔。”
“……宇谦，果儿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你再后悔再如何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还是不要想太多了。”
殷晟昊并未因为他的深情而感动，依然是很淡漠的样子。全世界应该也没有哪个男人喜欢看到另外一个男人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如此痴情。更别提还是已经消逝的女人。
方宇谦悲情的揉了揉眼睛，苦涩的牵动了一下唇角。“昊，如果丫头还在这人世，我一定不会错过了。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反对，我也要和她在一起。”
“别跟我抢女人，不管是死是活。”
殷晟昊蹙了蹙眉，脸色有些愠怒。如此堂而皇之的跟他宣战，找死吗？他现在正好心情不好，不介意用武力去征服点什么的。
“她还不是你的女人呢。一天没有迎娶她，她一天都是自由身。”
方宇谦铁了心要和殷晟昊抬杠，因为他气不过。如果不是他那么粗心大意的遭人暗算，果果又怎么会这样？所以一切的源头，应该就是殷晟昊才是。
“宇谦，你在挑衅我？果儿已经没了，我不想因为她再和你起什么冲突，但我想告诉你的是，今天我的心情很不好。”他冷冷道，语气透着强烈的警告的味道。
“就是因为她没了我才这么气愤。你若好好照顾他，那也就罢了。可是你没有，还让她这么早就灰飞烟灭了。这不怪你怪谁呢？”
“你们俩争这些有的没有的做什么？人都已经不在了，能不能让她安安心心的轮回啊？”
就在两人争得不可开交时，一个冷冷不屑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俩。方宇谦霍然回头，不由得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