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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节:外星球

    这是一个叫做威拉托的星球,没有城市,没有工厂,更加没有飞机、轮船、汽车,到处山青水绿,居住在这里的那些人,过着地球上原先的那种原始生活。

    高米尔把包的严严实实的孩子们放出来,当着几个小妖的面,尖溜溜地说道:“从今以后,这个地方就是你们的家园,人人都可以成为国王,成为总统,成为农场主……张跟头打把势地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担心这个不能搞,那个也不可以碰的了,没人约束你们,就怕你全身有不够使的力气。这里完全是你们的地盘,由你们说了算,我们远离了那帮子人,不用东躲西藏地担惊受怕了。在这个地方,你们是绝对安全的,是绝对自由的,我们要把这个地方打造成属于我们自己的王国。电灯会有的,汽车、飞机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像牛马一样的奴隶,也是会有的,除了给他们一口吃的,什么都不要考虑。他们不知道要报酬,更加不会讲这个讲那个的,除了干活什么都不知道。我的孩子们,现在你们就是这里的主人了,你们美好灿烂的春天,微笑着一步步又向你们走来了……”

    高米尔慷慨激扬,充满了无限煽动性和诱惑性的一番演讲,弄得狐狸崽子们心潮澎湃,狼嚎狐鸣地不知怎样更好地表达当时那种无法抑制的苦尽甘来的心情了。在地上蹦啊跳啊,互相抱着,扯着,滚着……他们高兴成这个样子,也是在寸草不生的月球上,抑郁太久了的原因。

    魔鬼受到了感染,眉飞色舞地对蚊精、白狐精及孝妞道:“我就是这里的王上王,你们就是王上王夫人,让那该死的黑货与红货,羡慕嫉妒恨去吧——是的,她们是两个该死的,是全天下最最该死的……”

    其实,高米尔没必要说这些话,几个妖女都不会离开他的。几个都是主动自愿跟定他的,这就是主动与被动的区别。心里看着那人好,想与他在一起,不管其身上有多少缺点,都看不到,都觉得是闪光的优点。就连其放个屁,闻起来都觉得是香的。自己全身所有的东西,都是为对方而生而长的,是完全不属于自己的。而那些被动接受别人的人,都是有所要求的与图谋的,要么是权力,要么是金钱,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那颗心不是太主动的,也不是太心甘情愿的,是掺有杂质兑了水的。一旦自己所需求的东西到手了,所期盼的心愿得到了满足,就背过脸去,像不认识了一样。热情冰冷了,激情蔫委了,心情淡漠了……没有了沸腾,没有了高涨,更加没有了甜蜜——心不再是原来的那颗心了,人也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所有的所有,翻天翻地地让谁都看不清了。

    打这以后,高米尔就从地球上往回偷汽车,轮船,飞机,武器等各种现代人使用的东西。还抓了不少各方面的专家回来,为他孩子规划城市与街道,又抓了不少当地的居民,充当苦力。如有不听使唤的,或是反抗的,就地杀掉。

    魔鬼把他孩子们安顿得妥妥帖帖、熨冠熨服的,让白狐精与孝妞加以保护,他带着蚊精,又回到了地球。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办,否则,抓心挠肺地无法忍受。那些不讲道理的刁民,把他孩子们逼得无处存身,令他恨恨不休;大华把他追得到处乱跑,又炼化了他的好几个人,令他恨恨不休;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几个妖兽的纷纷背叛,这就不是一般的恨恨不休了,他要找到几个,把他们碎尸万段。

    现在的地球,没有了高米尔的孩子,也就没有了打砸抢烧、奸壤夺、诓骗欺诈等各种各样的违法犯罪。监狱里空空如也地没有一人,警察失业了,检察官与法官也都失业了,政府中的大部分人员,也都跟着失业了。

    大华带着小安烈依然到处讲经宣法,这日来到一个村庄,见到一人在太阳下晒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汗水把全身都浸透了。地上还画了一个圈,他就立在圈子的中央。

    眼下正值盛夏,而此时正值中午,太阳辣辣地就像个燃烧正旺的火球,那光直射下来。站着的那人,胳膊上,脖子上,以及脸上,都起了泡泡。可他依然一动不动地站着,就像一尊不避风霜雪雨、不畏严寒酷暑的塑像。

    大华怕那人中暑死掉,走过去劝他,可无论你说什么,他就像没听见一样,不动也不回答。大华过去扯他,那人有些生气了:“你走你的路,我又没挡着你,不要管我的事好不好?”

    大华见其终于说话了,就顺着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又为何这样对待自己呢?”

    那人又像没听见一样,没了言语。

    大华看不过去,命小安烈找来一块东西,遮在那人的头上。不想,反惹得那人恼怒起来:“你们为什么非要多管闲事,我自己惩罚自己,关你们什么事来着?”

    小安烈见他不识好歹,把那东西往地上一摔,气囊囊地道:“把好心当成驴肝肺,白长了一双眼睛,这是来拯救你的上帝孩子……”

    那人听说大华是上帝的孩子,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把手放在胸口上,开始了忏悔:“愿万能的上帝原谅我,愿万能的万王之王、万主之主,我的救世主原谅我。我的灵魂犯了罪,它是可耻的,卑鄙的,下流的,它中了魔鬼的魇咒,陷入了罪恶之中不能自拔。它总是缠着我,一刻也不离我的左右,折磨得我无法生活了,连睡眠都无法实现了。我投掷石块打它,我用鞭子抽它,可就是驱赶不掉。我把自己放进大河里,全身都涂上了肥皂,泡了几天几夜,也没能把它洗掉。它爬进了我的脑子里,在那里生了根,发了芽,越来越大地我有点控制不住它了。它现在正在一天天地长大,我怕终有一天会开花结果——那是罪恶的花,那是罪恶的果。我与它无时不刻地都在斗争,我已经筋疲力尽了,我要垮掉了,我要不行了,我要死掉了——就让上帝把我的罪恶灵魂收走吧。”

    他把双手朝下放到地上,头抵在双手上,又继续忏悔:“我为何不出母胎就死?为何有奶哺养我?为何我没有被噎死?为何我没有被饿死?我从来没有和虚谎同行,没有说过一句谎言。我的嘴绝不说非义之言,我的舌也不说狡诈之语,没有欺骗过任何人。我总拿公道的天平称度,我的脚步从没偏离正道,我没有害过任何一样东西,哪管是小猫小狗。我没有做过一件违背良心与道义的事,可就是有个淫邪的念头,钻进了我的脑袋,我总想着邻居家的那个女人。我曾经努力地想用剪刀剪断它,却没能成功;我也曾努力地想用镰刀芟除它,也没能成功。它就像虫子一样,天天在我的大脑里爬动,不停地吞吃我原有那纯净的灵魂。我就要抵挡不住了,我就要成为一名罪人了,我的儿女将要被刀所杀,我的子孙将得不到饱食,我所积蓄的钱财,就像尘沙,准备的衣物就如泥土,我建的房子被虫作窝,我死后没人收殓,转眼之间就不见了。惊恐像波涛将我追上,暴风在夜间把我刮去,望上帝向我射箭,不要手下留情……”

    大华听得明白,知他对邻居的女人,起了爱慕。折磨得生不如死,在正与邪之间挣扎,想用惩罚自己的形式,努力地摆脱邪念。就把手放在他的头上:“我知道你的良知纯正,一尘不染得如同天上洁白的云彩,纯净的心灵像闪光的金子。可由于邻居的女人长得美丽漂亮,端庄大方,温柔体贴,或是这些以外的什么,总之,总有一些令你心仪仰慕的东西,使你陷入其中而不能自拔。你便觉得自己怀上了邪念,它就像一匹无法控制的烈马,在你的脑海里肆意地狂奔;像大海的潮涌,在你的身体里澎湃奔腾。你降服不了它,也约束不住它,就像不能用鱼钩钓住鳄鱼,不能给烈马戴上笼头,不能给野牛穿上鼻揪一样。你无法控制它,你在情与理的边缘徘徊,你用虐待自己身体的法子与它抗争,你甚至想用死来把它从脑子里彻底清除。你所做的一切,都足以证明,你的良知是纯洁的,你的灵魂是高尚的。”

    大华继续对那人说:“一切魔障,都是由心而生,也都要由心而灭。爱是解决问题的关键,你要心里装着爱,把邻家的女人当成自己的姐妹去看。如果年纪要是比你长,就把其看成是你的姐姐;如果年纪要是比你幼,就把其看成是你的妹妹。要能做到这般,你就可以把脑中的污水排掉,换成清冽的甘泉了;就可以把沙泥淘净,剩下闪亮的金子了。躲避是懦夫,坦然面对才是好汉。捧出你纯净如水地金子一般的心,捧出你亲如姐妹地那种纯洁的爱,便可把你的心魔驱走,使你摆脱它的束缚与折磨。”大华把那人从地上拉起,用手在其全身晃了一下,被太阳晒出来的泡泡,一个都不见了,“人要是没有了爱,就如同沙漠中的木舟,就如同枯潭中的腐鱼……”

    经过大华的点化,那人心中燃起了明灯,豁然开朗。重新跪倒地上,叩头谢过大华。从此脱离了苦痛,走上了用爱交织而成的康衢。

    看到百姓变得如此这般,大华很高兴。就是不知哪天才能抓住高米尔,只要其存在,世上便不得安宁,恐怕这般的场景也不会长久。他殷忧满怀,带着小安烈继续赶往下一个地区,继续劝人改恶从善,遵从上帝他父的章,守上帝他父的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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