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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节:奥特见到大华

    这日,高米尔带着奥特出来寻找大华,照例让孝妞扇了一下风,心有不甘情有不愿地把鳄鱼精窍时宜地扇出来了。孝妞知道他身上裹着高米尔的法器,就故意加大风力,刮得树斜屋抖,沙石漫天。可那妖兽丝毫不惧,迎着大风就过来了。

    此段时间,鳄鱼精懊悔不已,用手扒高米尔的那件法器,就如同长在了身上一样,且越扒越紧。知道上了魔鬼的当,可连自身生命权力都没有了的人,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吗?

    奥特见来的这位,个大体壮,酒糟鼻子鼓腮帮,边牙外露,手中拿着双锤,与手下描述的一般不二。猜想就是这位造访了自己的家,便直飞过去,到了妖兽的身前。

    奥特问:“你去了我的星球,把那里掀了个底朝天,是吧?”

    妖兽点点头,囔哧着鼻子,吭吭哧哧地道:“你到我们这里来玩了,我为什么不能到你的地方去耍?”

    “我来到你们这里,不曾杀害一个无辜,只是想给死去的弟弟讨个公道。而你到了我那里,造了多大的孽,害死了多少生灵,这又是为何?”

    鳄鱼精用死一样的眼睛,望着奥特,手背蹭着淌下来的鼻涕,囔哧着道:“因为你弟弟到这里杀死了不少生灵,同时,我有必要警告你一下,我们这里的每个人,都不是好惹的,早点收身对你有好处,滚回家去是你的唯一出路。”

    奥特点点头:“我弟弟作恶,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了生命,被你们打死了,得到了应有的报应。而你作恶,还好好地站在这里,也应该得到惩罚,得到应有的报应。”说完,把身子一纵,来抓妖兽。

    鳄鱼精力大体壮,把双锤舞得呼呼生风,雨水都透不进去。奥特近身不得,发出兽头人身的怪鸟,吐着黑烟就过来了。妖兽知黑烟不善,肯定有毒,转身就走。边走边发电光剑和火石刀,来砍那些怪鸟,并下起瓢泼大雨,冲怪鸟吐出来的黑烟。

    奥特在后面追赶,还嗷嗷直叫:“我找的就是你,看今天你能跑到哪里去?”

    怪鸟但泛碰上妖兽刀剑的,全都没影没踪了,大雨又把怪鸟吐出来的黑烟冲散了。奥特心想,难怪自己手下全都受伤了,这货到底还是有些神通。便把双手一摆,立时出现了几座大山,从天而降,飞着朝鳄鱼精就去了。且如同长了眼睛一般,追着妖兽就是不离了。

    奥特有移山遣海的本事,把高米尔看得心花怒放,心想,怪不得这东西敢单枪匹马前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兜里装着货呢!

    鳄鱼精见大山来砸,急忙舞动双锤,连发火石刀与电光剑。可那山劈开后可以复合,要么劈开后就长成原来两个那么大,且越来越多。妖兽心想,虽说这身子有高米尔的法器护着,可这脑袋不行啊,一旦给压着,非压扁了不可。急急地退进一座城市,奥特无法,只好收起大山。又发出一种怪鸟,鸟头人身,全身赤红,口中能够吐火,来烧鳄鱼精。

    妖兽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飞行,继续下大雨,刀剑到处,无不房倒屋塌。只是那鸟吐出来的火焰,不惧雨水,浇不灭它。

    魔鬼看得心潮澎湃,喜上眉梢,歪着脑袋望着孝妞:“这场演出还够精彩不?”

    孝妞点点头:“挺精彩的。”

    魔鬼摇摇头:“还不够精彩,要是你送点风助一助,我想就会更加精彩了,就会更加完美了。”

    孝妞会意,飞上一座大厦的顶部,把风鬼的扇子捻在手中,红面朝下,对准怪鸟吐出来的火焰,力道把控到位地连扇了几下。只是眨巴眼的工夫,整个城市燃起来大火,而恰恰在这当口,妖兽不再弄雨了,乌云散尽,红日当空。

    奥特眼见大火熊熊地燃烧起来,知道闯下大祸了,急急收起怪鸟。顾不得鳄精,双手一摆,一片海水从天而落,把刚刚燃起的大火沁灭。

    魔鬼又看了个呆呆傻傻,心惊肉跳地暗忖,想要在威拉托星球落脚,这货不除不行。就在这时,东边一声狮吼,西边一声鹰鸣,大华与娜娜带人同时赶到。看到满城都是海水,到处房倒屋塌,还有大火烧过的痕迹,以为是奥特疯狂发泄的大手笔“杰作”。都气涌如山,怒不可遏。胖胖猪把上帝铜海祭出,收走了满城的海水。

    奥特见大华和娜娜,一个乘着飞狮,一个乘着飞鹰,全身素白地飘然而来。想不到世间还有这般的男女人物,一时呆在当场。

    海斯也随行而来, 见眼前这般场景,惨怛万分,向前来见奥特,一脸的苦楚与哀痛,语气中满是火药味的埋怨:“你怎么做出如此之事来?”

    奥特正六神无主,心里没着没落之时,望见海斯,眼前一亮,马上抓住,急切地道:“我弟弟到底是怎么被人打死的?你为何不回去告诉我一声?”

    海斯忙道:“我是回去了,可高米尔早了我一步,我随后只好又追了来,怕你做出颟顸的糊涂事。可这……”摊开双手,四下痛苦地张望。

    魔鬼怕两个黏糊过久,把实情弄透亮了。飞身凑过来,衅眼珠瞪得溜圆,直射海斯,用极为刺耳地尖溜溜的声音抢白道:“你与他们成为一伙的了,变成朋友了,是不是?是不是带人去了威拉托星球?要么他们怎么会找到的?我记得当初你被他们擒走了,随后奥隆就被打死了。是不是你与他们合起伙来设下的圈套,才把奥娄死的?要么,他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打杀了呢?想来,所有事情都出在你身上,还在这里假惺惺装的哪门子善人呢?”

    直到现在,海斯才真正领略到高米尔的厉害了,心想,这哪与哪啊。见其污蔑自己,刚要分辨,被高米尔搡开,呲牙狠了狠实地又说:“你就是一条出卖朋友的走狗,别人给了你一块干粮,你便不顾兄弟情谊地回头咬人了。还不给我滚远点,越远越好,别害完了他弟弟,又要想法来害人家哥哥了。看见你我就恶心,去新主子那里领赏吧。”

    奥特听魔鬼如此一说,松开了双手,脸上笼上了一层阴云,眼神变得越来越冷,挂上了白霜。海斯的心一紧,同时也凉了下来。望着奥特既疑惑又嫌恶地满是不理解的那种冰冷冷的眼神,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奥特脸上没有了一点表情,冷若冰霜地问:“我弟弟到底是怎么死的?和你到底有没有关联?你我这么多年的交情,望你务必实言相告。”

    海斯有些生气,鼓鼓囊囊地道:“这与我有什么关系?要不是你的弟弟,我也不会来到这里啊,也不会有后来这些闹心事啊……”海斯百口莫辩,急得直搓手。

    大华走上前来,把海斯换下,对奥特说:“你弟弟是我打杀的,与海斯毫无瓜葛。听说你是个懂事理的人,想找机会同你解释。曾委托海斯前去相请,不想你已来到这里,还以这样的场面相见。”

    奥特显得既心有不安,而又无可奈何,把双手一摊:“这不是我的本意,怎奈弟弟死在这里,我做哥哥的不得不过来问个清楚明白。”

    大华点点头:“所以你就指使手下,到处杀人放火,奸的淫妇女?就到这里烧城淹城,屠害无辜的百姓?”这些话把奥特问得一时语塞,哑口无言。

    魔鬼见奥特接不上捻子,急急上来救驾搭言:“你打杀了人家的弟弟,还不行人家来这里发发火,闹点小小的脾气吗?你派手下到人家那里,什么都不顾地一通乱杀,还不行人家到你这里来,燎一把火,撒瓢水什么的吗?”他歪着脑袋,在大华面前晃来晃去,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嘴里“啧啧”地发出响声,“看来你真是霸道啊,可以任意地干任何事,而别人还得不声不响地挺着,什么都不能说,也什么都不能做。天下哪有这样的事?哪有这样的道理?”

    聪明猴见魔鬼谰言满嘴,污良为盗,气愤难抑,跳过来用手指着他:“你的话说的都在理,但我有几点不懂的,还望你能认真地帮着解释解释。”

    魔鬼知其没好话,不想搭理,怎奈有奥特在,因平时没少在其面前,猫戴帽子、狗戴帽子的装人,说一些人该说的话,做一些人该做的事。尽管有些不伦不类,但总体看来还算过得去。尽管他装得很累,尽管满身不自在地很难受,但在这样关键的时刻,这种不是人非得硬装人地满心不自在的事情,还得咬着牙地坚持下去。

    想到这,故意大大方方像绅士一样地笑笑,伸出绅士才有的那种手势,向聪明猴示意:“你说,所有不理解的,我都会答复你。”

    聪明猴望望他,肩膀晃了晃,两只大手摆动着:“人说的话,有影有颜色吗?”

    魔鬼像绅士一样地摇摇头:“人说的话,摸不着看不见,哪里还会有什么影子啊,又哪里会有什么颜色呢?”

    聪明猴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那人放的屁,除了有味外,有影有颜色吗?”

    魔鬼心想,这东西不会研究点什么别的,又和屁干上了。明知前面的方向有些不对头了,不可半途而废地坏掉了“人”的好形象,又把双手绅士一般地摊开:“人放的屁,都是有味的,这一点人人皆知。但也是摸不着看不见的,哪里会有什么影子,又哪里会有什么颜色呢?”

    聪明猴继续点着头,望望在场的人,又狠狠地剜了一眼奥特,最后,目光回归到高米尔身上:“这都是你的个人理解,与真正人的理解,是完全不一样的。世上就有那么一些东西,虽然戴着人的帽子,穿着人的衣服,看着好像是人,实则不是。他们放的屁,以及说的话,和人是有区别的,是完全不一样的。”指着魔鬼,劈头盖脸地,“就拿你来说吧,说的话与放的屁,就与人完全不一样。”

    高米尔听聪明猴骂自己,脸一翻就要动怒。聪明猴看得明白,马上指着他:“我觉得如今的你,不但像个人,更像一个绅士——无论说话,还是举止,都像个绅士。而作为一个绅士,得有绅士的风度。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必须有足够的耐心听下去,这是对别人最起码的尊重。”

    魔鬼望望奥特,因为觉得既风趣,又有意思,他正用欣赏的目光,饶有兴趣地望着聪明猴。便又敛起怒容,把双肩耸了耸,手一摊,绅士一般地让聪明猴继续往下说。

    聪明猴嘎巴了两下嘴,望着魔鬼脸上,为了装人捧着地像模像样的无奈,觉得甚是好笑:“正常人放的屁,是有味的,但却是无形的。说的话,是有影的,也是有颜色的。他们说的话,没有虚假的,都是有凭有据而真实存在的。该是什么颜色,就是什么颜色,是黑的就是黑的,是白的就是白的。而你放的屁,是没味的,可却是有形的。既不方也不长,而是圆的,里面全是空的。你所说的话,都是没影的,而且与正常人的颜色,正好相反。这就是你魔鬼,可以把假的说成真的,把黑的说成白的。把屎盆子竟往别人身上扣,自己却躲在一边装人。当着这么多见证人的面,脸还不红不白像真的一样,天底下除了你之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哦,对了,你是人吗?你根本就不是人啊,不是人还在那里装的什么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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