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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挂名夫妻

    楚雄涛推开家门,迎接他的是夫人鲁蓉诧异的目光。。.此刻她正和小保姆在客厅里边嗑着瓜子边看电视,她根本没有想到他会在这时候回来。

    “哟!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回来得这么早。”她皮笑肉不笑地说。

    他并不理她,径直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然后对小保姆说:“阿香,给我弄点吃的。”

    “您还没吃呀?我去给您烧两个菜去。”

    “不用费事,下碗面条就行了。”平常他很少在家吃饭,所以她们从来不等

    他吃饭。

    不一会儿,阿香给他端来了热腾腾的面条,他立即呼呼地吃起来。

    鲁蓉仍在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电视上正播着一部韩剧,她不时随着剧情或悲或喜的。

    楚雄涛吃过饭,阿香收拾起碗筷,他坐到客厅的沙发上,默不作声地点起一根烟,靠在沙发上吞云吐雾。

    “怎么?今天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抽起烟来,是不是在哪个小妞跟前讨了个没趣啊?”这时电视剧正好插入一段广告,鲁蓉阴笑着道。

    他仍不吭声,仰头抽着烟。

    “嗳!你的宝贝女儿打电话来了,她很快要跟汤普森结婚了。”她突然说。

    “怎么?她真要跟美国佬结婚?”他一下坐直了身子,女儿的婚姻问题一直纠结着他的心。

    “跟美国佬结婚有什么不好?马上就可以加入美国国籍了。”

    “美国国籍就那么好?”

    “那当然了,女儿成了美国公民,做妈的多有面子啊,我还可以到美国去探亲呢!”

    “现在你知道去美国探亲了,你忘了当初是怎么虐待她的了。.”

    “放屁!我怎么虐待她啦?”

    “怎么虐待她,还要我告诉你么?你不但虐待她,还多次让我把她送到乡下去,你难道忘了吗?”

    “胡说,你胡说,我一手把她拉扯大,供她吃,供她穿,供她上大学,哪一点对她不好?你好说还不好听呢!”

    “看你说的多象个慈母啊!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是怎么打骂她的。”

    “怎么?当妈的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能管教吗?”

    “你那是管教吗?你拿她当佣人都不如!”

    “你今晚是怎么了?现在还翻出那些陈年老帐来干什么?想报复我不成?”

    “不是我想报复你,我只是想告诉你,做人不要做得太绝,要给自己留点后路。”说完他在烟灰缸里摁灭烟头,站起来走进了书房,将鲁蓉一个人晾在客厅里。

    他躲到书房里,给远在美国的女儿打了个电话,无非是叮嘱女儿要考虑清楚,东西方文化不同,婚姻要慎重。

    不想女儿却说她早已经考虑好了,很快就会举行婚礼,还希望他与妈妈能去美国参加她的婚礼。

    他知道女儿独立性一直很强,在美国已呆了好几年,完全接受了西方文化和伦理,现在已不会听他的话了,但作为父亲他总想尽到自己应尽的责任。

    他与鲁蓉有两个孩子,女儿是老大,但不是他们亲生的,是楚雄涛表姐的女儿,表姐在农村老家,家境不富裕却一心想生儿子,结果一连生了三个女孩,家里穷得叮当响。而鲁蓉婚后一直不孕,楚雄涛便将表姐的三女儿过寄过来,夫妻俩儿都很喜欢,谁知两年后,鲁蓉又怀上了,而且生了个儿子,儿子出生后女儿的身价一下子就跌了百倍,鲁蓉开始嫌弃女儿,并扬言将女儿送还乡下,楚雄涛不同意,但从此女儿便没了好日子。鲁蓉将儿子顶在头上,将女儿当成了佣人,女儿要带弟弟,做家务活,姐弟俩吵架,鲁蓉也总是向着儿子,为此女儿常常挨打,不想小姑娘却特别争气,学习成绩好,考取了北京外国语大学,毕业后就出了国,儿子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连个一般大学都没考取。

    楚雄涛一直很喜欢女儿,将女儿视作己出,家里似乎成了两派,夫妻俩儿常为了两个孩子争吵,俩人之间便有了隔膜,特别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变故,使他们好似成了仇人。

    他到浴室洗了个澡,然后独自上了床,他没有开灯,坐在床头又抽了一根烟,今晚他的心情有点阴沉,过去的往事也像井喷一样往上涌。

    “喂!谁让你在卧室里抽烟了,搞得房间里乌烟障气的。”鲁蓉一进房门就叫了起来,她赶紧打开窗户让烟散出去。

    楚雄涛依然没有吭声,先躺下了。不一会儿,鲁蓉也上了床,俩人虽然睡在一头,但各盖一条被子,互相也不说话,黑暗中俩人各想着各的心思,他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没有一点睡意,躺了一会儿,他又爬起来去了趟卫生间,然后又默默地躺下。

    鲁蓉虽然背对着他,看不见她的脸,但他知道她也一直没有睡着,这大概就是人们说的同床异梦吧。

    大概已有十年没跟妻子made love了吧,他们还算夫妻吗?不知为什么,自从那件事之后,他就对妻子再没有兴趣了,他感到她对他的伤害太深了,一想到当初她的残忍,她撒泼的样子,他就作呕,还有那无辜的生命,让他感到揪心的痛。

    半夜里,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朦胧中他隐约感到下身有点痛,他立刻惊醒了,不知什么时候,鲁蓉钻进了他的被窝里,正用手捏着他的生殖器,他欠起身来:“你干嘛?”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说着她一下子扑到了他的身上,那只手依然没有放开。

    他用力推开了她。

    她却又扑将过来,奋力页着他的双肩:“你是死人吗?你那东西为什么软蔫蔫的,你是不是残废了你?”她大声叫喊着。

    他任她摇着喊着,仍紧闭双目不吭声。

    “你还是个活人吗?你的阳性都到哪儿去了?是不是都给了外面那些野货啦?”

    “你不要叫了,我的肉体还活着,可心已经死了,尤其是对你。”

    “呜……”她一下子哭着扑倒在床上。

    他替她盖好被子:“你冷静点好不好?半夜三更的。”

    “我知道你还在记恨我,可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你还不能忘记吗?”

    “心灵的伤害是永远无法忘记的。”

    “那你对我的伤害呢?不要忘了当初是你先伤害我的,你伤害了我,还要我来承受后果,这公平吗?”她越说越激动,哭得更加伤心。

    “好了,过去的事我们都不要再提了,你看如果你想通了,我们就分开,这话我记得许多年前就跟你说过,当初你不同意,现在我想再提醒你一下。”

    “休想,你别做梦了,这辈子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我就是死了也要变成鬼跟着你。”

    他再也睡不住了,索性穿起衣服下了床,看看表,已是凌晨4点半,他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将脸埋进了一双大手里。

    今晚的事,已不是第一次了,鲁蓉有好几次在夜里将他从睡梦中弄醒,他知道她需要性的满足,虽然她已接近更年期了,但仍有性的需求,但他却无法满足她,他再也无法对她产生兴趣了,任她如何骂他,如何激他,如何践踏他,他都无动于衷。

    他在客厅里一直坐到6点,然后,吃了阿香送上的早餐,出了家门,9点赶到机场,坐上东航的班机飞往了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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