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4）

    不管手轻手重，总算履行了值班的职责。。.即使使坏的也是针对个别人，绝大多数人还是可以睡个好觉的。值班中最可气的是一种是不负责任的，听之任之根本不管。我在整个看守所期间只发过一次火，疾言厉色一通发泄，就为的这事。这是我在乙五当了号长以后的事，一次是大老王和“大不点”俩人值后班，本来正在三伏里，天气很热，后半夜凉快一些了，正是大家好睡觉的时候。这俩人都有在劳改队里生活的经历，对号里的事情都是很门清的，他俩在一起值班本来应该是我们号的最佳阵容。可那天，不知俩人交流什么“心得体会”了，埋着头切切私语，还挺兴奋的样子，完全沉浸在自我陶醉中。号里面早已鼾声如雷，此起彼伏，如同奏起了交响乐。连在楼道里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的管教都惊醒了，跑到观察孔来看。我都被管教的叫声惊醒了，而他们两个人竟然充耳不闻。.一看他们那副样子，立刻火气上涌。倒不是因为惊醒了我，而是号里刚刚得到点好评，这件事要是被管教记在心里，乃至向上“扎了针”，大家的努力岂不是前功尽弃。我冲着他们就“吼”上了：“你们俩干什么吃的！口口声声以前还都当过号长，值班的规矩懂吗？你那号长也是这么当的？……”除了怒斥，当场也作出了处罚，“明天的后班还是你们俩。看你们平时表现还不错，这回就罚一个（班）。下回再这样，连罚仨。自己看着办。”想想，我这还是平生第一次对自己的“部下”如此声色俱厉，而且也是最后一次了。“号长”一职是笔者“仕途”上的最后一站，以后想发点火也找不到什么“部下“了。

    大老王和“大不点“俩人毕竟都是当过号长的，当然“会看着办”。马上手忙脚乱地一通连推带踢，号里这才安静下来。第二天的后班值得也很好，号里再也没出现过类似的事。

    红看里值班不是每人每天都有，而是轮流值，这也有了可钻的空子。有人就在这上讨便宜了，多给别人安排，少给自己安排，给自己安排的都是前班，后班安排给别人。当然有这种权利和便利的不是一般人，只能是那个安排值班的人，这又要提到那位前记账员了。刚开号的老贺“时代”，他是班子里的记账员，按照惯例，这个记账员好像就是号长手下的师爷，写写画画动笔杆子的事情都是由他来负责。他就利用这个机会，营私舞弊。本来号里有一个值班表，上面应该提前公布一个星期的值班人员名单，和账本一样都挂在五屉柜那公开。可是他为了自己的私利，公布出来的不是一个全周期的值班表，而是一个短期的，两天至多三天的值班表。这也有点掩耳盗铃，似乎这样人家就不知道他少值班了。即使人家不知道他少值班，但自己多值班而且连着值后班还是很容易“发现”的。一段时间之后，他这套戏法就被大家发现了，有人挑头，号里为此闹了几次，直到老贺也压不下去了，也反映到了章管那里，为了平息事态，只好撤去了他的排班权，换上我来安排值班。这在前面都有叙述，就不重复了。正是由于我排的班公平公正而又公开，赢得了号里人的信任。我也正是由此“发家”，直至上位当了号长。

    这也算是我的一个机遇吧，可惜是在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