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人命案
彼时，绿腰已经是三个娃儿的娘了啊，那时候的皇后娘娘看肚子果然准确，一眼就看出了是仨孩子。.
只不过这仨孩子全是皮得不行的臭小子，整日里还没学会走呢，就把人折腾得够呛。
一听说皇后娘娘要离宫出走，绿腰立时“嗷”的一嗓子扔下三个奶娃不管，扑出来就跟着跑了。
马小雅啼笑皆非，“你跑了，那孩子怎么办？”
“管他呢！有他爹看着，老找我干什么。”
绿腰一脸嫌弃的说，“一个女儿都没有，那我一下生仨是干嘛啊！都说女儿贴心小棉袄呢！真是可惜了。”
就说那三个中，好歹也蹦个女娃出来，但她就是没那个命。
“行了，你知足吧！你没看本宫都快被人给逼死了，一天天的嫌弃我不会生。这女人生来就是为了生孩子吗？”
说起这事，马小雅也实在烦得不行，“绿腰，你给我说说，这到底办才好？”
能生有能生的烦恼，不能生也有不能生。
两个女人傻愣愣在这边窝着，大眼瞪小眼好半天后，均都无语问苍天。
这女人生孩子的事，自己说了算吗？
正郁闷着，宫里忽然传来一声急急燥燥的人嘶马喊声，“来人哪，快来人哪，皇后又逃宫了……”
靠！
一个“又”字，道尽了多少心中无奈？
两人对视一眼，“跑！”
上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两个女人不等宫里面带人追出来，一溜烟的就出了皇城门，眨眼消失了踪迹。
于是，整个皇宫四处都能听到有大人吼，孝哭，乱得成了一团粥，简直头疼欲裂。
宫祈玉一怒之下，索性将所有上书请求充实后宫的折子，全部都扔了出去，塞灶膛里烧了，而天落一人看着仨孩子，已经再也记不起自己是谁了。
这边宫里乱糟糟，那边两个女人纵马出去，直接去了淮阴府，曾经王爷住过的府酃留着，那边的大人，还是孙向东。
“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
风尘仆仆进了院子，马小雅做了皇后大半年了，仍旧是不习惯身后跟着一堆的人，自是将孙大人打发了，她与绿腰就暂且住在了这里。
是夜，风雪渐起，风声拍着窗棂，发出“哐哐”的声音，绿腰有些害怕，往主子身边挤了一挤，“姐，你睡着了吗？”
出了门，皇后是姐姐，绿腰是妹妹。.
这样称呼方便，还不显得生疏。
“还没有。”
皱着眉头的女人说着，又翻过身来与绿腰脸对脸，“你说这大冬天的风，怎么就这么冷？”
她们一路从京城跑过来，路上也不觉得样，进了淮阴地界，却甚是觉得难受。
“眼看年关将至，这天气也是要冷透了。”
用力拉了下被子，绿腰倦缩着身子说，“这里到底是不如皇宫的，看着盖得漂亮，其实这里的地龙根本就不行。”
温度烧得不够好，就算是盖着被子也冷。
“你倒是真不傻。要是这里随处都有地方能比得上皇宫，谁还愿意总是削尖了脑袋往宫里钻？”
马小雅撇着嘴说着，一想到那些人要逼着让皇帝纳妃充实后宫，她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有洁癖，她不乐意与别的女人共享男人。
“这话说的也是，不过姐，你……你们那个在一起的时候，也真不该不生孩子啊。”
绿腰也觉得实在是奇怪，“按说也不应该的，青鸾也都帮着把了好几回脉象了，都说身体蛮好，肯定没问题的。可是……”
话到这里，有些事，就不能再说下去了。
马小雅却嗤了一声，“有什么不能说的？万一是皇上的毛病，那又怎么能怪得到我头上来？”
啊？
绿腰低呼，“可是生孩子不是女人的事吗？为什么男人……”男人也能不行？那不就成太监了？
啊呸呸呸！
胡说八道什么，皇上才不是太监。
马小雅好无语，她要如此解释，才能向这一只纯纯的小菜鸟母亲大人，解说清楚所谓男人小蝌蚪的由来？
索性什么话都不说，只道，“独木不成林，女人没男人，她哪里会生孩子？所以，生不生孩子，就是男人的错！”
如此解释，绿腰就明白了，顿时心中就对那个高高在上的太监皇帝万般同情了。以至于这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宫祈玉都觉得绿腰看自己的眼睛，总是那样充满怜惜，叹息，扼腕……总之，各种怪异。
正聊着，门外寒风再次拍打着窗棂，这一夜，曾经被大火烧光的春香楼，闹鬼了。
两人隔日醒来，门前乱糟糟的围了好多的人，马小雅不明所以，让绿腰去看一下，结果绿腰没等回来，等来了淮阴府的孙大人。
孙向东一脸煞白，踉踉跄跄的扑了门进来了，见了马小雅就拜，“娘娘，不好了，出事了，天香楼，有鬼……有鬼！”
“这晴天白日的哪里有鬼？”
马小雅厉喝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说！”
做了这大半年的大周皇后，马小雅身上也自有了一般不怒自威的气势，她一如此冷厉，孙大人顿时就吓得腿颤，连忙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番。
天香楼死了人，死状还奇惨。
脸被人划了，牙被剔了，连同胸前的女性特征，也明显的被人用刀给残忍的挖走了。
当夜见到的人说，是个红衣女鬼，杀人的手段又极其残忍，当场就把人吓昏了好几个。
“红衣女鬼，这要是真的，依本宫看，你这淮阴府大人的位子，也就坐到头了！”
子不语怪力乱神，是国之禁忌，虽然吧，她身为一国皇后，也有她不能对人道的秘密来历，可她真是不提倡这些的。
“绿腰呢？喊她过来，跟我一起去看看。”
马小雅艺高人胆大，自然也不会怕什么鬼。要说鬼，她就是头一个，她长得可怕吗？
心里嗤笑一声，与孙大人一起出府，去了天香楼残址。当日一场大火，这里还没有来得及重建，不过现在，这里又多了一个无辜的死者。
“姐，你怎么来了，我这还没看出什么来呢。”
到了近前，绿腰正蹲在那尸体跟着仔细的察验着，马小雅只一眼，就有些想吐的感觉，她慌忙深吸一口气，不动声色的将那种感觉压下，与绿腰说道，“你什么时候能也能改行当仵作了？这里命案现场，你别捣乱。孙大人，麻烦还是请仵作来吧！”
一步上前，将正好奇观望的绿腰拉开，低声与她道，“此事透着诡异，你先别管。”
绿腰也点点头，“姐，总觉得在这个地方死人，似乎……”
她皱着眉，犹豫着没敢说，马小雅冷笑一声，“是冲着我来的。”
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她到来的时候就死人，看在这暗中，也真是有人一路跟着她们的。
如此，她更不安心。
片刻，孙大人找的仵作到了，上前验尸的结果，基本与绿腰察看的无二，“凶手很残忍，将女子的双峰都割了，但整个身上并没有找出致命伤，应是失血过多而死。”
马小雅点点头，“孙大人，你且记下！”
言毕，带了绿腰离开，竟是一个字的其它交待都没有。
孙向东抽了抽脸，这就完了？
但还是尊命，将皇后娘娘说的话，都一字不落的记了下来。
这一日的阳光，极是淡薄，在孙向东刚刚将这具女尸收入府衙尸房时，便见府里有人慌慌张张的跑来了，见面就道，“老爷，快，府里有了客人，夫人请十万火急必须回去。”
可孙向东哪里有心情见什么客人？
这焦头烂额的尸体还没法处理呢，立时怒了，冲那下人吼道，“回去告诉夫人，这府里什么时候轮到她当家作主了？”
只不过一个娘们而已，也敢在他大老爷们头上作威作福。
话音刚落，就听远远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与他道，“朕的大好江山，皇后都可以做主，孙大人的小小府里，就由不得夫人说话了？”
孙向东一听这话，顿时就傻了，一脸被雷劈的模样抬头去看，心里狂燥的喊着：皇上，皇上！就是因为你的皇后娘娘太过分，才会让现在的女人越来越厉害了……可这话，他只能心里想想，又岂敢喊出声来？
赶紧上前见驾，口称万岁，宫祈玉道，“朕来这里的事情，皇后暂且还不知。你先回府去吧。这个死者现在，朕再好好看看。”
身后跟着天落，余墨，这两大杀神一样的男人，暗地里更是有锦麟卫随时待命，宫祈玉并不担心有刺客什么的袭击，反倒是天落，一直就臭着脸，那么勉力的强忍着，连余墨都一脸嫌弃的离他老远。
“皇上，还是让他赶紧走吧！这么一副模样，别让人看到，还以为属下欺负他了！”
余墨如今在皇帝面前，也是很说得上话的。他一开口，天落就哼了一声，可立时那怒火熊熊的视线就看向了皇上，里面的意思十分明显。
“行，你去吧。不过，小心着点。”
宫祈玉咳了一声，忍着笑意说，连他自己都宠着皇后快要上天了，这天落更是有样学样，尤其这绿腰的背后还更有皇后娘娘帮她撑着腰，且不知这次过去，到底又是谁要挨训了？
乐呵呵打发了天落离开，天落即刻闪身不见，宫祈玉摸了摸下巴，总觉得最近天下太平，是有些无聊了，“余墨，你与青鸾的婚事，何时才办？”
懒洋洋迈着步子在冬日的阳光下，他也不介意有没有人敢来刺杀他，如果连这世间连余墨都无法挡住那杀手的话，再多的人也没用。
“皇上，属下的事不急。”
余墨淡淡的说，那个人始终横在他们中间，凤天至不答应，青鸾不嫁，这是要闹哪门子的热闹？
当然，余墨的心中，也始终还有马小雅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