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妓府
龙都妓府。
作为龙城帝都最豪华的妓府，这里富丽堂皇，纸醉金迷。形形色色的美女花枝招展、浓妆淡抹。来自龙城的嫖客们从四面八方汇聚于此，只为寻求一刻春宵。
这些妖娆妩媚的妓女大多是被俘而来，她们光鲜亮丽的穿着打扮，并不代表她们的生活就是如此。由于出身低微，所以遭人鄙视，身上的装束打扮、吃住都需要挣钱偿还。她们没有独立的收支，更别提自由。每天都身心疲惫、郁郁寡欢。妓府出卖她们的价格和一匹牛羊同等，因此前来光顾的，不乏乡野村夫。很多长相平平的，只能便宜交换，被卖到穷乡僻壤，从此吃尽苦头。
子芸刚到这里，也被归入交换变卖的行列。不过妓府的老鸨眼尖，发现子芸面容姣好，体态端庄，于是将她送到妓府酒楼，陪客人吃饭、喝酒、过夜。
由于出身贤良淑女，子芸并不擅长陪酒待客，对于房事更是极力拒绝。几日下来，却仍旧是处女之身。
老鸨气恼，召来打手将子芸堵在屋里，打算好好调教她。
酒楼客房，哭声凄切。
“元丰，我怎么听到有人在房间里哭？”
一位英俊潇洒、容貌俊朗的贵公子突然在门外停住，问身旁的属下。
“回小爷，这种事在这里是家常便饭，您不必太在意。”
公子皱了皱眉，贴近房门仔细听了听，发觉房间内似乎有好几个男人在欺负一个女的。
“待我进去看看！”
公子说着，立即推开房门，冲了进去。果然，屋内四个妓府打手，正在对一个女子拳打脚踢。
“住手！”
打手们愣住了，转过身，发现闯进来的貌似是位有钱的公子哥。
“你是谁啊？这是妓府的事儿，你管得着么你？”
“她究竟犯了什么错，你们要这么对她？”公子望了一眼那被打的女子，她衣衫不整地蜷缩在墙角，轻轻啜泣着。仔细一瞧，竟是沉鱼落雁，美若天仙。
“我们妓府花钱把她买来，她却不愿接客！难道还要我们白养活她不成？”
“你们买她花了多少钱？我赎她。”公子犹豫片刻，问道。
打手一听，这是要送钱的节奏，赶忙眼珠子一转，答道：“一千两白银！”
“什么！！……”元丰吓了一跳，这简直就是漫天要价。
“元丰，付钱！”
公子二话不说，就要买人，这可把元丰急坏了，赶忙拉到门外劝阻。
“小爷，千万使不得，您可要掂量着自己的身份啊！您来一趟玩玩尚且可以，可若真的闹出这种事，恐怕不妥啊！……”
“怎么不妥？我可以来这儿，就可以赎人，别人又不知道，有什么不妥的？”
“哎呀小爷，你怎么就不明白！您想想，倘若您把她赎出去，怎么安置她？怎么跟她说您的身份？如果她知道了您的身份，以后说出去，那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啊９有，赵丞相和羽妃那边儿……”
“行啦别说啦！我知道了还不行嘛！……”
公子一听到这，马上变得心烦意乱起来，只好妥协。不过，他还是付给妓府八千两银子，包下了子芸。
“我有事情先走了，这个女人我包下，以后好吃好喝伺候着，如若有闪失，我可不客气！”
公子和属下离开，四个打手毕恭毕敬地将二人送出门。子芸蜷缩在原处，眼角残留着泪水。
公子的银子并没有改变子芸的处境，她仍旧过着清苦的生活，只是不再挨打，不用接客。对于一个妓府的女人来说，或许这便是天堂的日子，不过子芸却满是心事。蒙受一位不知名的人的恩惠，这让她坐卧难安。她忘记询问那位公子尊姓大名，甚至忘了跟他说声谢谢，只记得那位公子白皙俊朗，一看就是来自名门望族。
子芸的事自然惹来其她人的嫉妒，让一个刚来不久的丫头抢了风头，背后的非议可想而知。
“哟！秋菊姐，最近可真是很少见你呀，府衙的老爷对你可真好！……”
“是啊，闲着没事儿就过来，老是让我陪他，我都快腾不开身子了……兰花妹子，你最近也很少见那，钱庄的周老爷待你可不薄呀！”
“哎，没办法呀，来这儿吃人家的，住人家的，总该给人家回报点儿什么吧！可跟某些人没法儿比，都被卖到这儿了，还装贞洁立牌坊呢（了别人那么多银子，连碰都不让碰一下，是不是不干净啊！……”
两个女人在一旁阴阳怪气儿地议论着，时不时地朝子芸这儿瞥一眼。这里的女人们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她们甚至认为坚持贞洁的女人不正常。
“你说谁那！谁不干净了！”
忍了许久，子芸终于听不下去了，大声争吵道。
“还有谁啊，我说啊，那位公子哥儿肯定是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扔下银子就吓跑了吧！哈哈哈……”
“你胡说！……”
子芸实在气不过，冲了过去，和两个女子厮打在一起。幸好妓府的打手来得及时，将三个人好不容易分开。
之后的几天，子芸一直默默地呆在房里，没迈出去半步。这种地方的确不适合她，她听不得别人谗言，受不得别人蔑视，悲惨的命运却有着高傲的气质。当初以为自己会在这里顽强生存下去，可如今一想起要面对那些人和那些非议，她连死的心都有过。
隔壁不时传来男人的嘶吼和女人的呻吟，那叫声不知是快乐亦或是痛苦。前几天听说有人一天接过十几次客，结果活活累死了。这里女人的价格越是便宜，便越不被当人看待，受到的虐待也越多。
捧起那条汐月送的玉坠，子芸望眼欲穿。
“汐月，你何时会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