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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1)

    “娘子,你刚才施的是何物?”万浚看那黑衣女子虽已昏迷,但并无中毒的迹象。

    “就是那散仙粉啊。”这两年为了养身子她都没有炼制毒药,带在身边的多是成亲前研制的。散仙粉是她制作的高级蒙汗药,就是绝顶高手闻到,也会暂时神智不清,若是普通人则能被迷昏三天三夜。

    文羽伸手探了探黑衣女子的气息,“她气息平稳,估计我这药不能迷昏她多久。”这么美貌的女子怎么会对她凶念如此之重,奇怪。她并不认识她啊。

    万浚闻言,立刻点了那女子的两处穴位,“娘子,我们带她到徐护军那边,或许他能知道点什么。”

    “好。”文羽点了点头,忽又面上一红,“相公,我还没解手,你先等我一下。”

    隐患消失,万浚原本有些紧绷的神经放松许多,笑言:“娘子,我也想,一起怎么样?”还特意朝文羽眨了眨眼。

    “不要!”文羽脸都烫了,手一指地上的黑衣女子,“你在这看着她,我不会走远的。”

    万浚含笑看着娘子难得娇羞地跑到不远处,他一低头,看到那个依旧昏迷着的黑衣女子,神色严峻起来。

    “相公,我来扶她好了,那个,你——你别碰啦。”文羽一见到万浚要扶那个美貌女子起身,心头莫名涌上不舒服的感觉,不自觉间竟急急出口。

    万浚乖乖听了她的话,任文羽独自扶起那个女子,而自己走到她的另一边:“娘子,你吃醋了啊?”他心中那个美啊,嘿嘿,无以言喻。娘子肯定是吃醋了。

    文羽俏目瞥了他一眼:“想得美!”

    娘子真可爱……他好想抱抱娘子……

    万浚一边邪想,一边以一手托住文羽腰,让她搀扶得不累些。

    “相公,她真的很美是不是?”走了几步,文羽低低地发问,眼瞅着那个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天人之姿,鼻中闻着这个黑衣女子身上发出来的幽香,心想她要是穿上华服,必定是个我见犹怜的美人吧,连女子见了,恐怕也是爱慕多过嫉妒了。

    “嗯,应该是吧。”万浚不以为意地答道。那女人虽美,心却狠绝,恐怕不是有福之人。而说到美,天底下又有谁比得上他的娘子!咦,说到这,那女人的脸廓和娘子的倒是有几分相像。不过再怎么样,还是他的娘子最好看!

    他不禁又变得有些痴痴了,看着文羽的侧脸,表情温柔至极。

    “咦?徐护军!”文羽看到眼前的景象,惊呼一声。而万浚也在看到倒瘫在地的徐信后,立刻飞身到了他身旁。

    “他没事,只是被人击昏了。”万浚从怀中取出一颗小药丸塞进了徐信口中。

    文羽将黑衣女子安置在粗布上,随后也上前察看。“难怪刚才他都没赶过来,恐怕是之前就被人放倒了。”

    万浚轻一点头,他的手在徐信的经脉上略施手法,就见徐信缓缓睁开眼来。

    徐信一醒,手无意识地去摸后颈,呻吟了一声。

    “徐护军,不必担心,只是个小创口,过两日就可愈合,你知道是谁偷袭你吗?”万浚说着扶徐信坐起。

    “我,是被人偷袭了?”

    文羽与万浚相视一笑,敢情这徐护军连察觉也没察觉就被人击昏了。

    徐信老脸一红。他好歹也在战场上厮杀过,如今竟出了这么个丑,连有人袭击他都搞不清楚,面上颇有些挂不住。看来,他真的是有点老了啊……

    “徐护军,你看一下,那边那个女子,你可认识?”万浚见状,问起徐信黑衣女子的事,“这个女子刚才偷袭我们夫妇俩。”他没说出,她主要针对的是自己娘子。

    徐信努力睁了睁眼睛。在快要熄灭的篝火下,一张绝美熟悉的面容跳入了他眼帘。他不相信地又眨了眨眼,嘴巴渐渐张大。她——她不就是……

    “徐护军,你认识她?”文羽看着他惊呆的表情,心中疑惑陡生。看徐信如此模样,应该是认识的吧。?

    “她——她她,我——我我,”徐信语不成句,“……我——我不认识。”他猛地合上自己张大的嘴巴,迸出这么一句。不能说,不能说,肯定不能说。

    而那黑衣女子也在此时突地睁开了眸子,扫了一眼徐信后,直射文羽身上。一双美眸因为布满了仇恨怨毒,看上去相当狠厉阴沉。

    徐信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文羽皱了皱眉:“你是谁?”

    还没等她问完,黑衣女子竟已自行冲破了封穴,朝地下猛一甩手。地上顿时一团巨大的烟雾窜上来。

    “娘子!”万浚飞身向前,化去了黑衣女子对文羽的狠辣一击。那黑衣女子见刺杀不成,迅速恨恨离去,遥遥留下一句:“羽,我必取你命!”

    文羽拉住本要去追的万浚:“相公,先让她去吧。”那个女子的声音,她似曾相识。

    “相公,或许,我以前认识她。”仔细想想,似乎连模样都有着几分熟悉感。

    万浚一怔:“你认识她?”无论她是谁,她对娘子如此歹毒,简直该死!一向性情温和的他,此刻杀心不去。

    “嗯,她的声音,我好像在哪听过,只是,我现在也记不太清楚了。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眼前,模模糊糊有些影子在闪。

    “她肯定认识我,她叫我羽……”文羽望着远处重重的树影,“她为什么要杀我呢?”看样子,这不是个误杀。她和她难道真有仇吗?

    “娘子,别想了,我们先去看一下徐信。”万浚抱了抱文羽,“该来的肯定还会来,我们一定会弄清楚的。”他的目光也落在黑衣女子消失的方向,凌厉而深沉。

    此时,天已露白,山中薄雾缭绕。

    徐信的伤已不碍事。尽管文羽又问他,但他仍坚称自己不认识那个黑衣女子。随后,三个人启程赶路,未到晌午的时候,便到了锦绣城。

    锦绣城作为苍穹皇朝的副都,既是通往京城的咽喉要塞,也是全国商业繁华的所在。城内房屋遍布,市集终日热闹,各地来往行商络绎不绝。

    万浚他们三人随着人群入了城,本打算随便找家客栈酒家吃顿饭,再采买点干粮就继续赶路。哪想,没走几步,便被一个锦衣老人拦住。

    锦衣老人一施礼,态度恭谨:“老朽在此久候,终于等到两位了。鄙宫主人特命老朽在此恭迎两位,请随我来。”

    “老丈,你如此莫名其妙。这两位是我家将军请的客人,怎么能被你带走?!”徐信早已按捺不住。

    面对徐信,锦衣老人显出一股威严之气来:“你是威远将军府的人吧?你去告诉你们将军,这两位尊客已被锦绣宫的人请去,就可以了。他自会明白。”听那语气,仿佛把威远将军也不放在眼里。

    徐信不由怒火中烧:“什么锦绣宫?!大胆狂徒,你敢抢我们将军请的人!”

    “无知小子,看清楚了,赶紧走吧!”转眼间,一块金色令牌亮在了徐信眼前。

    徐信一细看,双眼暴瞪,立刻收敛了怒气,惶惶地拱手向锦衣老人抱歉:“小人有眼无珠,还望大人宽恕。”

    一直没作声的万浚和文羽看到这转折突兀的一幕,心中都十分惊讶。

    锦衣老人对徐信轻挥了下手,示意他离开。徐信看了万浚夫妇俩一眼,话也没说,急急地走了。

    “羽小姐,万神医,这边请。”锦衣老人对着他们笑了笑,一付和善恭敬的模样。可他说的每一句话,倒都像是命令。

    万浚也对他笑了笑:“不知老丈尊姓,贵宫主人因何要请我们夫妇俩?”话虽说着,身形并不动。

    “万神医抬举,老朽姓凌,鄙宫主人知道羽小姐路过此地,故来相请。”言谈间,他提到文羽时似乎很是尊敬。

    文羽讶异地与万浚对视。刚有人要杀她,现在又出来个什么锦绣宫主人要请她,他们为何都在她身上打转……

    “凌——大人,”万浚略一沉吟,“我们有事在身,就先不去叨扰贵宫主人了。以后有空,我与拙荆定会去拜访。”

    “万神医,不必忧虑威远将军的事,两位旅途劳顿,还是先到鄙宫歇息一下。”锦衣老人语一顿,“你师父鬼见愁,如今也在宫中做客,刚好你们师徒俩可以见面。”

    “什么?鬼见愁师父也在你们宫中?”文羽先是一声惊呼。难道还牵连到了相公的师父?

    而万浚眉头立时微皱,口气顿冷:“我师父真在你们锦绣宫?”

    “万神医,别误会。”感受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瞬间散发出来的压力,锦衣老人心中暗讶,忙道:“尊师在我们宫里只是做客,别无其他,不信,随我去了就知道了。”

    “相公……”文羽亦眉头紧锁,“此事,似乎皆因我而起。我们,去是不去?”

    “娘子,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万浚朝文羽微微一笑,随后转向锦衣老人,“有劳凌大人,请领路。”前面纵然是龙潭虎穴,他也要去闯一闯了。

    锦衣老人心中又是一讶。难道刚才他感受到的压力是一时错觉?这年轻人如今竟不见半分异常……

    “请。”

    马车上,听得外面原本喧哗鼎沸的人声渐渐寂静,文羽不由撩起车帘,往外看去。

    突地,她满脸惊讶地回头看万浚。

    “怎么了,娘子?”

    “相公,”文羽又瞧了一眼外面的景色,语中竟有些微微的慌张,“这里,我来过。”

    万浚也掀起车帘,往外看。只见原本密集的居所都不见了,道旁竟是一派绿意盎扬的开阔草坪,没有行人走动。

    “你来过?这是什么地方?”他可以肯定,他们并没有出城。在寸金寸土的锦绣城,居然有这么一块开阔的平原,有谁有这么大的能力?

    “龙首原,”文羽一字字吐了出来,“这里照理应是皇上行宫在的地方。我小时候来过几趟。”

    “龙首原?”万浚神情一肃。皇家行宫?难道这个锦绣宫主人就是那个人……

    “羽小姐,万神医,已经到了,请两位下车。”锦衣老人在车门外恭请。原来车在不知不觉中停住了。

    万浚先跳下了马车。他瞥了一眼仍略低着头的锦衣老人,眸中暮色沉了一沉。随后他马上去扶文羽下车。

    等两人站定,抬头一瞧,眼前出现的壮丽宫殿果真是一付皇家气派!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想的是:难道他们真到了皇上的行宫?

    锦衣老人微笑地一比手:“两位请,老神医恐是等你们已久了。”

    “娘子,我们进去吧。”万浚握住上前伸入他掌心的小手。娘子的手有些湿冷,她难道在害怕?他不禁更握紧了些,仿佛在给她力量。

    望着这越来越觉得熟识的宫殿,文羽脑海中翻腾起小时候的记忆,一种久已不至的寒冷侵入了她的骨髓。……

    难道,是他?

    已经十几年了。文羽本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小时那场噩梦。如今重到旧地,她才发觉,梦从来没有消失过,只是隐藏在了她心底的最深处而已。那刺骨的池水,让当年的她躺了整整半个月,回忆起来,至今能感觉到那种冰凉。

    其实,要是当时她真的死了,倒也无所谓……

    “娘子,你怎么了?”她空冷的目光让万浚心头紧揪,“你没事吧?”语中无比的担忧。

    文羽茫然地看了他一眼,视线又移至他紧握她的手。他的手好温暖……

    她重又抬头看万浚,勉强笑了笑:“相公,我没事,就是想起了点小时候的事。”她还有相公,还有师父,她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那就好,”万浚也是温柔一笑:“娘子,我们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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