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88
雨萱无奈的看着车子离会场越行越远,离南方越来越远。
再次回到东方府,已是晚上。
这次下人们看她的眼光很异样,可是雨萱已经不去在意了。
她麻木的走上楼,回到自己房间里。
东方喝的醉醺醺的进来,眼神却如此的清醒理智,他看着她,让她不寒而栗。
雨萱道:“你要想报复,大可从我身上发泄报复回来。”
她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从来没想到刻意待在你身边过。”
雨萱走上前,吻上他的唇,泪眼迷离道:“我把自己给你,侮辱完我,放我走可以吗?”
东方一下子将她的衣服撕裂,一把将她掼倒在床上。
雨萱被他压在身下,感受着他的怒火,第一次,承受着他的怒火与惩罚。
雨萱痛苦的皱起眉,忍不住叫出声来。
“你还敢说痛?!陆雨萱!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永远逃不开我的身边!”东方冷酷的声音夹杂着压抑的怒火。
他动作稍微收敛,但是难压心中的怒火。
这些天,他一直在克制,没有在人前表露出什么,这一刻,他被骗的怒火和心痛终于爆发出来。
“啊!”雨萱凄厉一叫,痛苦的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虚弱的躺在床上,衣服依旧是撕碎的那件,中间没有人来过。
东方已经走了。
雨萱想起身,下身撕裂般的痛陆让她叫出声来,又无力的躺回床上。
雨萱勉强将自己包裹进被子,疲惫的闭上眼睛。
沉睡可以让人忘记痛苦,陷入黑暗前,她如是想到。
过了很长时间,雨萱觉得就像是走过一个春夏秋冬一样,期间,一道温柔的女声总是在耳边叫她,雨萱不情愿的睁开眼,看到良敏学焦急的面容。
“什么时候了?”雨萱问道。
昨天听说你回来了,我今天就赶过来看你。
良敏学看了一下屋子,装饰还是一样精致,但却没有仆人。
她方才来的时候发现雨萱一个人晕在床上,不知道多久了,而仆人却懒于照顾,于是大怒之下将那些仆人骂的狗血喷头,哑口无言。
看着雨萱苍白的脸,良敏学没有提这件事,只是道:“你感觉身子怎么样?”
良敏学问完话,雨萱的脸腾地红了。
敏学突然明白了什么事,于是掩住不提,将方才跟仆人要的水拿过来给她喝。
雨萱喝了一口道:“你有治伤口的药吗?我身上的东西都被东方霖搜走了。”
敏学问道:“哪里?”
雨萱让她关上门,拉上窗帘,然后一把将棉被掀开。
敏学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身上的青青紫紫。
雨萱道:“下面撕裂了。必须用药,不然感染。”
敏学连忙道:“我身上常年带着治疗伤口的修复膏。”
雨萱躺在床上,任凭她给自己身上的每一处伤上药。
敏学仔细的给她涂上药膏,将药瓶放在枕头底下,安慰道:“每天涂抹一次,三四天就会好的,没事。”
雨萱道:“你今天来是什么事?”
敏学突然想起来道:“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今天报纸的头条上写,【后天,南方陆家大小姐将远嫁北方东方府】,后文中又写什么南方易帜,南北两方从此一心,终于党国。”
雨萱冷笑道:“整一个近代版的和亲。”
“指不定多少大家闺秀羡慕你呢。”
雨萱又冷笑一声:“我不媳。”
敏学道:“你这样的浑身是伤,怎么参加婚礼?”
雨萱闭上眼,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他就是要把我折磨死,我也是无可奈何的,随他吧。”
陆家大小姐要“和亲”东方府少主的消息在京城大街小巷传开。
雨萱跟敏学两人在去医馆的路上听到人们谈论此事,对视一眼,无奈的笑笑。
雨萱身子不适,敏学看出东方府的人对雨萱的冷淡,知道这些人是不会主动给雨萱请医生,而东方霖就更别说了,敏学从来没跟这个人打过交道。
无奈之下,便请宇文送雨萱到附近的医馆。
宇文原是想请医生到府里来,但是敏学坚决不肯,执意要出府:“你请是你们的事,我是真心为我朋友着想,你要是不想送我们,我们大可以打车去。”
宇文道:“我送我送,大小姐,我送还不行吗?”
敏学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元钱:“这是车费,麻烦宇文公子了。”
宇文无奈的接过,知道自己是眼前这位给得罪了。
雨萱早已看出他二人之间的事,便不做声。
敏学原本是不想跟宇文这种花花公子有交集的,只是今天她来看雨萱,东方府的人不让进,便只好找他来帮忙,她根本不想欠这种人的人情,徒惹麻烦。
两人下来车,走到医馆,看了大夫,然后买完药,在一间小茶馆里坐了一会儿才回去。
回到东方府,东方霖已经坐在客厅,面沉如水,气势凛冽。
宇文看到眼前的一切,连忙把敏学推了出去,自己也连忙告了辞,匆匆离去。
东方府门外,宇文道:“我送你回去。”
敏学面对宇文的殷切,态度很冷淡:“谢谢,不用了。”说罢,离开东方府,独自走了大约一里路去,才看到路上热闹往来的行人,在街边招呼了个黄包车送自己回到良府。
雨萱看到东方,心里蓦地打了一个寒战,站在原地。
东方冷酷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谁让你私自出门?!”
雨萱道:“我出门是我的自愿。”后面的话没说完,东方猛的站起,几大步走到她跟前,一把将她抓住拖向房间。
“你干什么?!”雨萱挣扎着。
东方命令道,“来人,将她看在房间,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其出去!”
“是!”几个士兵守卫齐声道。
雨萱不可置信道:“你软禁我!”
东方一言不发的离开房间,脸色铁青。
雨萱现在身子不适,没有力气跟他们周旋,看着狭小的房间和僵硬的家具,心里无比烦躁,过了一会儿,终是认命,心灰意冷的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睡去。
出于警觉,雨萱醒来的时候已是近黄昏,她迅速的从床上坐起,连忙从枕头底下拿出那瓶药,将身子上下淤青受伤的地方擦了一遍。
想想那天东方霖对她的粗鲁和残暴,雨萱想到他今晚会对自己再摧残一番,用力裹紧被子将自己包围起来,想驱赶身上的冷意。
但是东方今晚意料的没有来,雨萱在担惊受怕和防备中渡过了一夜,终是在旭日将升的清晨,实在支撑不住,阖上了双眼。
“小姐,小姐?”耳旁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叫唤。
雨萱睁开眼,迷迷糊糊道:“蝴蝶?”
“小姐,含烟蓝郁二位小姐正在楼下等着,陪你出门订做收拾和衣服。”蝴蝶恭敬道。
雨萱心想,这又是闹哪样。于是道:“我现在很疲倦,实在不想下去。”
蝴蝶道:“小姐,这是常规,女子出嫁前,要与男方派出的女孩子们结伴去买收拾衣服,作为男方赠给女方的礼物。”
雨萱冷笑一声:“东方府周围没人了吗,派两个存心整我的人。”
蝴蝶道:“含烟小姐和蓝郁小姐是京城官商阶级子女的代表。”意思里说,与她们交友是一种荣幸。
雨萱头痛的皱皱眉:“东方霖不会同意的。”她惹怒了他,他怎么可能给自己丰厚的嫁礼。
蝴蝶踟蹰一下,道:“小姐,这是东方少爷默许的。”
雨萱身子一僵,想到那夜他抢占自己时说的话——她永远逃不开他身边,死也不行。
心下顿觉凄凉,就这样嫁了吗?
她不想,但是嫁给他,是她逃脱不了的命运。
雨萱换了衣服下楼来,看到蓝郁和含烟二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见到雨萱招呼也没打,只眼神中带着冰冷的戒备望向她。
蓝郁缓缓起身,脸上挂着强作的笑意,眼睛里带着不甘和蔑视,下巴一扬,嘴角一勾笑道:“恭喜陆小姐攀入豪门,没想到陆小姐背后还有这样‘历史悠长,耐人寻味’的身世呢。”
雨萱走近,淡淡道:“你这什么语气?”
蓝郁瞪大眼睛,“我语气怎么了?”
“阴阳怪气。”雨萱嗤笑一声,自顾自的转身去喝咖啡。
蓝郁憋着一口气在心中,大家闺秀最忌讳的就是有人说她们行为作风,此时她又想辩白,却因为还摸不清雨萱的底,只能硬生生的憋在心里。
雨萱喝了口咖啡,眼角扫过坐在身旁的含烟,轻轻一笑,笑的云淡风轻,笑的透彻了然。
含烟见雨萱似不经意的扫了自己一眼,又见她一笑,心中戒备更深。
她总感觉陆雨萱不把她们放在眼里,并且以一种高高在上的上位者的姿态俯视她们。含烟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含烟甘愿屈居与如东方都督和宇文公子这样男人之下,但不允许一个与她在同等竞争地位的女人有这样的姿态。
她要把陆雨萱那张云淡风轻、什么都不在乎的假面具撕碎,将她的尊严践踏,让陆雨萱永远不再以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来面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