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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被追杀

    前段时间父亲已经戒酒了,这怎么又开始拾起酒瓶子了,心里有点不高兴。.父亲身体手术后要精心调养,不能再吃辛辣刺激的东西,喝酒更要注意。

    “爸,你不是戒酒了吗?这怎么又喝上了?”任言微微皱眉,有些不满。

    任海涛抹了把嘴,哀叹了声,扯着嘴角僵硬落寞地笑了笑,说:“ 我这不是无聊吗,你结婚了,小雪也忙,你爸爸我一个人在家也是闷啊,这不喝杯小酒暖暖身子。你……你放心,我不喝多。”

    任言拿走父亲手里的酒杯,说:“你已经醉了,这还没喝多呢,喝多少才是多。”

    从前的任言最讨厌父亲说样的话,醉酒的人从来不说自己喝多,一顿饭可以用去三个小时,黏黏糊糊地喝酒,最烦人了。可听见父亲刚才的话,她的心不由地一紧,是啊,母亲去世的早,现在她们姐妹长大了。

    她已经结婚有了自己的生活,迟早任雪也会找到人生的另一半,过上自己的小日子,这间破旧的房子里只剩下父亲一个人,确实孤单寂寞。想到这里,她刚才的生气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愧疚和悲伤。

    她坐到父亲身边,柔声说:“爸,我不让你喝酒也是担心您的身体,您手术后医生特意交代不可以喝酒,酒精会刺激胃的。再说我不在你身边,你万一喝醉了,谁来照顾你啊?以后别喝了。”

    任海涛大喇喇地挥挥手,说:“听医生胡说八道呢,要按照医生的标准,啥也别吃了。”

    任言被气得无言以对,父亲就是这样,有时蛮不讲理,根本无法沟通。

    任言侍候父亲吃晚饭喝完酒,洗涮了碗碟,走到父亲的卧室。

    任海涛眯着眼睛斜靠在床上,听见任言的脚步声,睁开眼睛。

    “爸,我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

    任海涛挣扎着坐起来,摆摆手招呼任言坐到床沿边上,“小言啊,你看你爸至从手术后,就呆在家里啥也不干,坐吃山空,最近手里头有些紧,你看能不能……”

    任言眸光一凛,警惕地看向父亲,心底透出一阵寒冷,父亲不会又开始赌博了吧?

    任海涛看任言脸上晴转多云,多云转阴的变化,便知道她心里所想,,忙说:“你放心,你爸不会再赌博了。.你看你已经嫁入豪门,吃穿不愁了,可我还有任雪要照顾。你妹妹以后还要结婚,我肯定得给她准备嫁妆钱吧。我打算去扫大街,虽然脏点累点,但毕竟能赚钱养活我自己啊……”

    “爸爸,你别说了,这么冷的天,我怎么能让你去扫大街呢。任雪结婚用的钱,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会给她准备的,以后您的生活费我再给你加一些,我想也够用了。”

    任言说完,从拎包里拿出一千块钱递到父亲手里,末了仍然不放心地嘱咐了句,“爸,您可千万不能赌博啊,你还记得我上次说的话吗?如果您再赌的话,我绝不会再认你这个爸。”

    任海涛接过钱,连连说:“好好,放心吧,你爸我绝不会再赌博了。你以为我想要你的钱啊,谁不知道你那个婆婆和公公根本瞧不起俺,说是亲家,在他们眼里,我连叫花子都不如吧。你想想如果我去扫大街,要是让他们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笑话咱们呢,尤其是你闺女,在申家的日子辉更难过喽。”

    “爸,您想多了,现在公公婆婆对我很好,启哲也对我很好,我现在生活得很幸福。至于别人怎么看咱们,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尽力做好自己无愧于心就行,管别人干嘛。”任言最受不了父亲如此看低自己,如果真是怕别人看不起,索性挺直腰板做人,做出个样子来给他们看。

    任言走出娘家,已经九点多了。她突然想起来刚才把钱包的现金全都给父亲了,连打车的钱都没了,索性走着到附近的银行取钱。

    她走到提款机前,取了两千块钱,推开玻璃旋转门便看到贺安急匆匆地从一扇门里走出来。

    “贺安,这么巧啊,你来取钱?”任言问。

    贺安看见任言的瞬间,淡定无波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慌乱,他抓住任言的手,把她拉到路边,问:“这么晚,怎么就你一个人?”

    “我刚才去娘家了,过来取点钱,正准备回家呢。”任言看贺安一向温煦的脸上有些急躁不安,情不自禁地问道:“贺安,你没事儿吧?”

    贺安稳了稳心神儿,挤出一抹故作淡定的微笑,说:“我也是急需一笔现金,正好路过,来取。”

    任言低头便看见贺安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文件包,圆鼓鼓的,难道这里面装得全是钱?如果全部是百元大钞的话,应该不少呢,这么晚需要如此庞大的金额,贺安到底在干吗?今晚的他真是有点古怪。

    “我还有点事儿,不能送你了。”贺安伸手拦出租车,恨不得立马让她离开的架势,真是有些古怪。

    “贺安,出什么事儿了,你今晚真的好奇怪。我跟马叔说好,在这里等他,他来接我,很快就到了。”任言说,疑惑的目光始终盯着贺安。

    贺安躲闪的目光再次看向来来往往的出租车,急切地央求道:“任言,这里不安全,坐出租车快走。”

    正在这时,一辆面包车倏地停在了不远处,车门被刷地拉开,从里面走出来几个魁伟的大汉。

    贺安眼尖,拉起任言便往车上跑。任言不明所以,却也预感到刚才从车上跳下来的几个黑衣魁伟大汉是冲着贺安来的。他们看到贺安跟她在一起,一定以为他们是一伙的。

    “抓住那个女人!”  领头的黑衣男人大喊一声  ,直追过来。

    贺安将任言推进车里,自己动作麻利地钻进来,踩下油门,车子轮胎摩擦着柏油马路的地皮,呼啸而去。

    任言惊恐地回头,看见那几个男人回到面包车里,面包车银龙般紧追在贺安车子的后面。

    “贺安,这到底怎么回事儿,你欠高利贷了?”任言死死地抓住车把手,努力保持身体的平衡。

    贺安握着方向盘的手捏得青筋暴露,额前爆出冷汗,懊恼地看任言 一眼,说:“一言难尽,以后再给你解释,到了闹市区,我把你放下来,你赶紧藏起来,找人来救你。”

    “那你呢,你怎么办?追你的那些人要干嘛,报警吧?”任言本能地捂住肚子,心里多了一份恐惧和担忧。

    贺安刚要说话,后面的面包车直接从后面撞上来了,任言啊的一声,整个身体扑在了前视镜上,额头撞得生疼。

    贺安猛踩油门,扭动方向盘,变换车道朝窄巷子驶去。他熟悉这条巷子,巷子的尽头便是百货批发市场。在巷子里东拐西拐,车子左摇右摆,任言整个身子都要散架了,好在后面的面包车没有再追上来。

    “任言,你没事吧?”贺安担忧地看向她,急切地问道,“真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任言捂着肚子,本能地想要保护肚子的骨肉,恐惧地回头看去,“不要这么说了,我没事,他们会不会追来?”

    贺安目光始终直视前方,对任言的问题,他不是听不见,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驾驶车子刚开出巷子,目光逡巡让任言安全躲避的地方,面包车呼啸一声,再次追来。贺安再次拐进另一条窄巷,直达新天地购物广场。

    贺安将车子丢在海边,拉起任言跑进人群里。

    “任言,你自己走吧,我去引开他们,赶紧给你家人打电话,让他们带人来接你。”贺安说完就要走。

    任言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神色紧张地说:“你跟我一起跑吧,我们去报警,你这样回去太危险了。”

    “不能报警,对不起任言,一旦报警我这些年的努力都白费了。任言,你跟我呆在一起,会受连累的,赶紧走。”

    “不行,我不让你回去,你放心让我一个人吗?”任言反问,“再往前跑一段距离,是我朋友家,我们去躲一躲,他们不会找到的。”

    贺安看着任言关切的目光,紧紧抓着他袖口的小手,心底升腾起无限的温暖。

    “好,听你的,我背你。”贺安说,他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任言的肚子。

    “不用,我走得动。”贺安背起她只会走得更慢。

    贺安拉起任言抄小道走,晚上人少,他们不敢走大路。任言边快步疾走,几乎是小跑起来,手本能地捂着肚子,好在现在肚子不算大,身形跟以前差不多,不算太累。

    他们沿着达清源花园后门的小道,坐电梯来到吴雨家。

    吴雨看到任言和贺安时,吓了一跳,赶紧让她们进来。

    “你们这是什么情况?”吴雨挺着个大肚子,讶然地看着任言和贺安。

    任言看了眼贺安,对吴雨说:“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我们现在你家避一避。”

    吴雨点头如捣蒜,伸手搂住了任言的肩头,悄声问:“你们不会是被申总捉奸在床了吧?然后两人私奔被申总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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