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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贺安愧疚

    韩云见儿子第一个记挂着的还是他那个不争气的老婆,布满愁容的脸阴沉下来。.任言说今晚去娘家,可为什么不让马叔等她,执意让马叔回去。深更半夜,被男人抱着从陌生的小区走出来,而且这个男人就是婚礼照片上让申家蒙羞的男人,贺安。

    韩云知道任言跟贺安在大学谈过恋爱,都说女人的初恋是最美好难忘的,两人婚后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混到一起去,真是欺人太甚,当申家没人了吗?!

    “儿子,你知道任言这次流产的原因吗?”韩云痛心疾首地问。

    申启哲眸色一暗,说:“这些事情以后再说,我先去看看任言,李婶马叔,你们送太太回家休息。”

    “启哲,你连夜赶路刚回来,留在医院里怎么能休息好呢,赶紧跟我回家,这里有李婶就行了。”

    李婶搓着手,有些为难地看看申启哲,又扭头看看韩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妈,我不可能放下任言不管,自己回去睡觉,别多说了,赶紧回去吧。”申启哲说完,推门进了病房。

    “……”韩云看房门关上,儿子铁了心留下来照顾任言,可任言这种勾三搭四,不守妇道,还害了她孙子的老婆配吗?她配儿子如此爱她,如此厚待她吗?真是快被气疯了,申家怎么摊了个这么不省事儿的儿媳妇,真是让她恶心。

    “太太,回去吧,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李婶劝道。

    韩云长叹一声,“真是冤孽,李婶你说我儿子启哲这么优秀,喜欢的他的女孩子都能从这里排到长青街了,怎么就偏偏栽到任言这种女孩子手里?要家世没家世,要学历没学历,要相貌也就那么马马虎虎,还……还处处留情,不安分。”

    “太太,今晚的事情还是等少奶奶醒来后再问清楚吧,也许有误会呢。” 李婶说。

    韩云冷哼一声,反问道:“能有什么误会,婚礼上弄了那么丢人现眼的一出戏,今晚又不明不白地被男人抱着从贺安住的地方出来,你说他们不是私会是什么?还有前段时间,那个野男人大早晨地跑到申家大门外等她,这些马叔都告诉我了,幸好有我拦着才没让老爷知道。”

    “……”  李婶低着头听韩云说,即使心里想为任言说句好话,也无从说起,事实摆在那里让人不得不怀疑。.

    “虽然我以前不喜欢任言,可是儿子喜欢啊,我想婚也结了,孩子也怀上了,就这么安安心心地过吧。我对任言也是真心关怀的,谁知她一次次的触犯男人的底线,真是可恶。”韩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寒冷,恨恨地朝医院外走去。

    病房内,一室安静,煞白的墙壁,白色的床罩床单,任言同样煞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

    申启哲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温柔地抚摸着,“老婆,你不是答应我会好好地等我回来吗?我现在回来了,你醒醒吧,我就在你身边,永远都在。”

    申启哲看着任言,看着她苍白的手上贴着胶带,针管扎进她的皮肤里,冰凉的液体顺着针管流进她的血管。

    任言微微动了动手指,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缓缓张开眼睛。

    “老婆,你醒了?”申启哲看任言醒过来,惊喜地问。

    任言环顾四周,微微闭上眼睛重新睁开,仿佛从梦魇里惊醒,手突然抚摸到肚子上,惊恐地问:“孩子呢,孩子呢?”

    孩子两个字仿佛针似的扎在申启哲心里,他眉心微皱,隐忍下内心的痛苦,脸上挤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说:“任言……现在你养好身体最重要。”

    任言白皙的手指紧紧地扯住被子的一角,眼睛里有晶莹的泪光闪过,倔强地盯着申启哲,问:“我不要听这些,启哲,你告诉我我们的孩子呢,孩子没事,对不对?”

    面对任言的追问,申启哲痛苦地垂下了头,心里好像刀子剜肉似的疼,孩子,可怜的孩子,他和任言的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

    申启哲将任言拥进怀里,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柔声抚慰道,“老婆,我们还年轻,孩子没了,以后我们还可以再有……”

    “不,不要,孩子好好的,怎么说没就没了,不可能,不可能的……”任言哭喊着抱住头,她不敢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

    申启哲重重地叹了口气,看着痛苦万分的任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减轻她内心的伤痛。他不再说话,只紧紧地抱住她,将她搂在怀里,让她知道孩子没有了,还有他在,他依然那么爱她。

    任言在申启哲怀里停止了哭泣和吵闹,疲惫地闭上眼睛躺在床上,晶莹的泪珠挂在长卷的睫毛上,微微轻颤着。

    申启哲眸底闪过一丝阴冷,全身的肃杀凛冽仿佛北国冰雪间最料峭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贺安,又是你,我不管你是什么理由和原因,我不会放过你。今日丧子之痛,他日我要加倍奉还!

    医生推开病房的门,往针管里注射了一阵镇定剂,很快任言再次睡去,即使在睡梦里,依然紧紧地皱着眉。

    申启哲抓住她白皙冰凉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下,深深地看了任言一眼,起身离,走出病房。

    任雪在门外,见申启哲出来,赶紧站起来问:“姐夫,我姐姐怎么样了?”

    “刚才醒了,有些激动,我让医生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让她多睡会吧。”申启哲说。

    任雪点头,听说姐姐出事儿,他马不停蹄地赶过来,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任雪,你在这里陪你姐,我出去一下,有事儿叫外面的外。”申启哲简单地交代道。

    任雪答:“好的,姐夫,你去忙吧,姐姐交给我,我会照顾好她的。”

    申启哲走出去几步,杨助理快步走过来,压低声音说:“申总,贺经理在医院门口,死活不走,还嚷嚷着要见申太太。”

    申启哲眸光一戾,垂在身侧的拳头紧握成拳头,重重地吸了口气,缓缓吐出,举步朝医院门口走去。

    申启哲走到医院门诊大厅里,远远便看见贺安站在医院门口的一个石柱旁,头发有些凌乱,衣服更是布满褶皱,完全没有了平日的温文儒雅。

    贺安看到申启哲朝他走过来,冰冷的眉目仿若冰雕斧凿,深邃的眸子里透着寒意,他知道申启哲现在一定特别恨他,他可以恨他吗,但不要误会任言,他已经害得她失去了孩子,他懊恼死了。

    当任言躺在手术室被抢救的时候,他的心揪得死死的,从来没有过如此恐惧,如此在乎一个人,就连当年分手,他的心也没有如此痛过。

    手术室的门打开,一声走过来告诉他们,孩子保不住了,任言出于昏迷之中。当时,他真想杀了自己。

    “申总,请你不要误会任言,这件事是我的错,我……真跌很抱歉,是我没有照顾好她。”贺安看着申启哲阴寒冰冷的眸子,诚挚地说。

    “你多虑了,我从来不会怀疑我的老婆,我对任言绝对的人心。”申启哲坚定地说,神色依旧如冷漠凛冽,“借一步说话。”

    申启哲说完,朝医院门口处的花坛走去。贺安愣了一下,随即跟上去。

    申启哲走到花坛旁边的大树下,脚步一顿,转身。

    贺安刚站定,脸上便重重地挨了申启哲一拳,这一圈又快又恨,狠狠地砸在了他的颧骨处。贺安往后踉跄了几步,痛得闷叫一声,本能地抬手碰了碰伤口处。

    贺安咬牙忍着疼痛,抬起头,看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申启哲,“打得好,我该打,是我害了任言,我不值得你们原谅,不配被任言原谅。”

    申启哲心里的火突突地往外冒,瞪着贺安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贺安你想死,就给我滚远点死,别牵连任言。任言重感情,顾念和你的大学同学之情,为什么偏偏这么巧会发生这种事情?”

    贺安扶着树干直起腰来,颧骨处又肿又红,面对申启哲的质疑,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一直在帮李氏集团做事,而且深得器重,为什么会被黑社会追杀,难道你借了高利贷?”申启哲问。

    杨助理已经调查清楚,昨晚追杀贺安的那帮人H市有名的黑云帮,本市势力最大的黑社会组织。据可靠消息透露,这次出手是受了李亦凡的指使,可李亦凡为何要对自己的亲信痛下杀手,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申启哲沉亮的眸子透着狡黠和智慧,仿佛荒野里最凶猛的野兽般,嗅到了危险和阴谋的味道,一旦被他察觉,便不会轻易放弃,而是一查到底,找到答案。

    面对申启哲的咄咄逼视,贺安垂下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没有借高利贷,可申启哲说得也不错,他欠了一大笔债。

    贺安出生在山东一个偏远的小山村,从小失去父亲的他,家里只有年迈多病的母亲和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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