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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了

    徐萍开车,韵真和吴媛媛坐在后面,从村子里出来好一阵谁也没有说话,韵真一条手臂揽着吴媛媛的腰,感觉到女孩的身子不时传来一阵轻微的战栗,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中缓过来。.

    韵真几次张张嘴想和吴媛媛谈谈发生在老屋里的事情,可她明白女孩这个时候可能不愿意说话,如果自己询问刚才发生的事情,反而会再次刺激她,于是,她只好保持沉默,利用这个时间理一理一下自己的思路。

    韵真并不清楚南琴的来龙去脉,她只知道她是刘蔓冬的干女儿,好像是叫王筠,可那次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她可是活蹦乱跳的,怎么突然就残废了呢?另外,刚才她分明听见吴媛媛叫她南姐,她为什么要使用化名?一个普通女人为什么会随身带着枪?

    这三个疑问虽然一时得不到明确的答案,可已经足以解释她为什么会和秦笑愚混在一起了,昨晚在床上,当柳中原告诉她秦笑愚是公安局的卧底的时候,她还有点半信半疑,可当她把秦笑愚和南琴联系在一起的时候,那点疑虑就不复存在了,不管秦笑愚是不是卧底,他和南琴应该是一路人,并且绝对不是一般的人。

    这样看来,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也就有了明确的线索,虽然还不清楚那几个男人是什么身份,但基本上可以断定,他们和上次绑架吴媛媛的那些人有关,今天晚上不过是实施了另一次绑架,只不过这次救吴媛媛的人不是秦笑愚,而是他的同伙。

    “媛媛,别怕,现在已经没事了……今天那些人是不是来抓你的……”韵真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吴媛媛一直扭头看着窗外黑乎乎的旷野,好半天才头也没回地低声道:“我不知道……”

    “那两个人是你打死的?”

    吴媛媛摇摇头。

    韵真舒了口气,心想,刚才看见她坐在床上手里举着一把枪,还以为是她打死了两个男人呢,她怎么会是两个男人的对手?那两个人不用说是那个南姐打死的,只不过是两败俱伤而已。

    “秦笑愚为什么把你带到这里来?”

    听见秦笑愚的名字,吴媛媛回头瞟了韵真一眼,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韵真从女孩看自己的目光中似乎看到了一丝不信任的神情,显然她把自己和秦笑愚当成了对立面,刚才在那个屋子里,她看见自己的时候之所以表现出一副激动的神情,绝对不是出于信任,而是在极度恐惧中看见一个自己认识的人而感到的一种解脱。

    韵真马上就明白女孩待在这个小村庄里很可能不是被迫的,而是心甘情愿地愿意把自己的命运交给秦笑愚来安排,说不定已经被男人骗上手了呢。

    哼,这家伙的变化倒是出人预料,一个沉默寡言而又腼腆的男人忽然就变成了哄骗女人的高手,那天在酒店和吴媛媛吃饭的时候,就发现他对女孩不怀好意,没想到还真被他弄到手了。

    不过也不奇怪,毕竟他救过吴媛媛,女孩对救过自己的男人自然会产生好感,况且吴世兵的事情肯定对她造成了不小的打击,这个时候更需要男人的抚慰了。然而,秦笑愚的动机就不一定这么纯洁了,说不定心里面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呢。

    “你怎么不给他打个电话?”韵真有点酸溜溜地说道。

    “打过了,没人接……”吴媛媛悲伤地说道。

    韵真一听,心中一紧。没人接?她忽然就想起了上午对张淼说的那具有心无心的话,再联想到古叔那天曾经暗示过的那个银行的朋友,心中忍不住一阵狂跳。

    如果张淼真的是黑帮分子的话,她很可能会利用自己提供的那个消息,不然那几个男人怎么能够偷偷摸找到这么偏僻的村子里去呢?这个秘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啊。天呐,他不会已经出事了吧,要不为什么手机没人接呢……自己只不过是看不惯他那装神弄鬼的样子,只想给他找点麻烦,可并不像害他呀。

    “媛媛……你再给他打个电话试试……起码要让他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呀……”韵真心里有点焦急起来,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并不是对这个男人一点都不在乎,只不过觉得彼此之间好像都戴着一副面具,谁也不想先摘下来。

    吴媛媛听了韵真的话,似乎才渐渐走出阴影,明白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就在她把手伸向口袋掏手机的时候,忽然,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手机铃声是从韵真的包里面传出来的,她一听铃音就知道不是自己的手机。有人给南琴打电话。韵真不禁松了一口气,不用说,这个电话多半是秦笑愚打来的,他能打电话,起码证明没有出事。

    韵真从包里面摸出南琴那把手机,只见来显示的名字是老公两个字,心里面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只觉得这个男人有着自己难以了解的一面。

    “喂……”韵真拿着手机的手微微有点颤抖。

    “琴,你没事吧……赶快带着媛媛离开那里,晚了就来不及了……”秦笑愚的声音听起来不但急切而且还有一点气急败坏的味道。

    韵真不禁有点为秦笑愚感到悲哀,她知道男人把自己当南琴了,很显然,他在打通这个电话之前,已经意识到了南琴和吴媛媛面临的危险处境,所以当电话接通的时候心里面肯定一块石头落了地,可他哪里知道……

    “笑愚,我是韵真……已经来不及了……”韵真尽量平静地说道。

    “韵真?你……这是不是你的手机……她……她在哪里……”秦笑愚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过,他吃惊的还是南琴的手机为什么会在韵真的手里。

    “我凑巧在村子里……半个小时前,那个屋子里发生了枪战……死了两个男人,还有一个女人……”韵真忽然觉得三言两语根本就无法解释清楚,所以只能尽量让他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笑愚半天没有出声,可以想象他得到这消息时候的震惊,好半天,才听见一个沙哑的嗓音低沉地说道:“你确定她……死了……”

    “确定……”

    “媛媛呢?”

    “在车上,我们正往城里赶……”

    “你怎么会在村子里?”

    韵真明显听出了秦笑愚语气中的敌意,不过,她并不像多做解释。“本来……我是到徐萍的姨妈家里……没想到竟碰上了这种事情……”

    “真巧啊……你让媛媛听电话……”秦笑愚仿佛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不让它爆发出来。

    韵真回头看看吴媛媛,只见她一双眼睛正紧盯着自己,于是很不情愿地把手机递给了她。

    “哥……南姐她……死得好惨……你要给她报仇啊……”吴媛媛一听见秦笑愚的声音,似乎就像见到了亲人,再也忍不住了,马上就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随后,也不知道秦笑愚在电话里对她说了些什么,只听见吴媛媛抽泣着,嘴里也不说话,只是嗯嗯直点头,那一副柔顺的模样让韵真再次印证了自己关于两个人之间关系的猜测。

    韵真心里面一阵不平衡,可一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和柳中原在炕上放 荡的情景,不免脸上发烫,心里长叹一声,罢了罢了,由他去吧,自己不是也顺从了吗,他一个男人会没有冲动吗?既然自己无法满足他,为什么还要藕断丝连呢?

    汽车已经进城了,虽然夜色已深,可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还不少,徐萍开着车一直没有说话,其实,一路上她一直在想着秦笑愚,想着今天在家里的时候和他说过的话干过的事,只觉得有种奇怪的感觉,怎么这些事情偏偏就集中在了这一天,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操纵这一切似的。。.

    她现在才明确的意识到,当接到李军打来的那个性敲诈的电话的时候,她本意是想妥协的,她觉得自己被陈默强暴之后,也不再冰清玉洁了,如果能用身子堵住李军的嘴,也算是物有所值。

    况且,李军还没有结婚,凭着自己的手段,到时候逼着他娶了自己,管他有没有感情,反正这辈子是以事业为重了,有朝一日自己一旦成了气候,他李军还不得趴在地上舔自己的脚?

    只不过在经历了那个可怕的夜晚之后,她对男人有着一种莫名的恐惧,尽管在精神上极力鄙视男人,可在肉 体上却胆战心惊,所以,她把李军敲诈的事情告诉了韵真,原本指望她能出面找李军谈谈,毕竟她是行长,说不定能镇住他呢,可没想到的是,韵真却向她推荐了秦笑愚。

    其实徐萍没有指望秦笑愚会答应这件事,她也不信李军会听秦笑愚的,可在向李军妥协之前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所以她还是把秦笑愚叫到了自己的家里,想在把身子给李军之前,让秦笑愚先给自己暖暖身,帮着克服一下对男人的恐惧。

    毕竟,她觉得秦笑愚是她心理上肉 体上唯一能够接受的男人,同时,心里面也有一种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理,决定把自己被强暴之后的第一次先给曾经爱过的人,可没想到却是以失败告终,她无法想象自己如果光着身子躺在李军下面那将是一种什么样的折磨。

    所以,当秦笑愚气冲冲地去找李军算账之后,她心里一度还有点后悔,只不过母亲王卉匆匆带来的消息打乱了她的心思,暂时把秦笑愚和李军见面的事情丢在了一边,一心只想着自己藏在村子里的那笔巨款了。

    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这个吴媛媛怎么和秦笑愚扯在了一起?难道那个被打死的女人就是那天晚上电话里自称是秦笑愚未婚妻的那个人?韵真现在和秦笑愚之间究竟是一种什么关系?

    一连串的问题在徐萍的脑子里涌现,只是得不到答案,她朝后视镜里看了韵真一眼,见她一双眼睛也正看着自己,于是低声问道:“姐,去哪?”

    韵真回过神来,看看身边的吴媛媛,说道:“媛媛,今晚你就跟萍萍住一起吧,好好睡一觉,什么事情都等到明天再说。”

    吴媛媛摇摇头道:“不,我还有事,在前面停用下车……”

    韵真惊讶道:“媛媛,这个时候你可不能乱跑……”

    吴媛媛淡淡一笑道:“谢谢你……我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就在车里停车吧……”

    韵真一着急,拉着吴媛媛的手臂说道:“媛媛,难道你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找你呢。”

    吴媛媛淡淡地说道:“我知道……让我下车……”

    韵真猜想,肯定是秦笑愚刚才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她这么急急忙忙下车自然是去找男人了。一想到吴媛媛是吴世兵的女儿,韵真本能地不想放手,顿时就沉下脸来,说道:“媛媛,你也不能过河拆桥吧,我把你从那里带出来是有人知道的,万一警察找我要人怎么办?”

    吴媛媛慢慢转过脑袋,一双眼睛冷冰冰地盯着韵真,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再说一遍停车……”

    韵真一看女孩的神色,继而忽然想到她口袋里的那把枪,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心中一阵恼怒,冲徐萍说道:“让她下车……好心没好报……”

    徐萍听到韵真的命令,马上就把车停在了路边,吴媛媛打开车门就下了车,根本没有回头看一眼,就在路边拦了一辆车租车扬长而去。

    “姐,她这是跟谁较劲呢?”徐萍看着消失在黑夜里的出租车问道。

    “哼,跟秦笑愚混在一起的人都是神经病……”韵真有点恼羞成怒地说道。

    徐萍偷偷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韵真,犹犹豫豫地问道:“姐……你的意思她和秦大哥已经……”

    韵真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气愤地说道:“你以为他能按什么好心?无非是盯着吴世兵的钱包呢……别说他了,你回去赶紧把这笔钱处理好,记住,别太张扬,不管到哪里还是开你那辆QQ比较好……”

    徐萍点点头,问道:“那我们回家?”

    韵真犹豫了一下说道:“你送我去银行……”

    “这么晚了去银行干什么?”

    “有点事要处理……”

    韵真的回答并没有让徐萍满意,有点不满地说道:“明天是星期天,有什么大事非要现在办?我们都好几天没有在一起了……”

    韵真一愣,随即严肃地说道:“萍萍,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尽想着……那些事情?”

    徐萍狠狠地踩了一脚油门,赌气似地把车开得飞快,最后终于忍不住了,幽怨地嘀咕道:“哼,你就别找借口了……我知道你有男人了……”

    韵真浑身微颤,愣了半天不怒反笑道:“你胡说什么呀?”

    徐萍气氛地说道:“我胡说?别把人家当孝哄……哼,你敢说你昨天晚上没有和男人在一起?”

    韵真一阵心虚,暗中红了脸,辩解道:“你这死丫头,难道我就不能和男人在一起?”

    徐萍哼了一声道:“你别偷换概念……难道和男人在一起谈工作就这么费劲,以至于让你气喘吁吁?那个男人为什么要接你的电话?他说话的时候为什么上气不接下气……哼,别欺负人家没经验……就知道你们在干……那事……”

    韵真一听,一张脸胀得通红,憋了半天才心怀鬼胎地说道:“我不跟你胡搅蛮缠……你以为我每天跟你一样闲,你知不知道,为了你我把自己都赌上了,我告诉你,别没事整天就知道胡思乱想,把心思多用在工作上,如果和平南路支行的工作搞不好,看我还理你……”

    “支行的工作跟我有什么关系?”徐萍心中一动,韵真这句话听起来有点不寻常。

    “怎么没关系,工作搞不好,我不找你这个当行长的还找谁?”

    “可……人家是副行长……”

    “我决定让你直接当行长……分行新来的周行长已经同意了……”

    “啊……姐……你不会在骗人家吧……”徐萍激动差点把车开出了车道,马上减速,嘴里一声娇呼。

    韵真哼了一声,好一阵才骂道:“看你那点出息……我都快成了你爹了,还不知足……”

    徐萍心潮澎湃,一张小脸都胀红了,原本心中的那点幽怨早就烟消云散,反而对韵真有种内疚的感觉,脑子一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低声问道:“姐,你昨天是不是跟那个……周行长在一起?”

    韵真眼睛一瞪,随口骂道:“放你娘的屁,再胡说八道看我撕烂你的嘴呢……”

    徐萍吓得不敢吭声了,过了好半天,才听见韵真说道:“我告诉你,我把李军调到你的支行当信贷处副科长,也就是个摆设,就看你能不能把他摆平了……”

    徐萍一听,马上哭丧着脸说道:“姐,你这不是要人家的命嘛,人家有把柄抓在他的手里,你让我怎么摆平嘛,你还不如让他来当行长算了……”

    韵真轻笑一声道:“难道你就这么不相信你的秦大哥?再说,连李军这么个毛头小子你都搞不定,这行长我看就别当了……”

    徐萍一听,马上就激起了好强之心,紧握着方向盘,把身子往后一靠,咬着牙哼哼道:“等着瞧……”

    就在这时,韵真的手机急促地响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是柳中原打来的,韵真看了徐萍一眼,接通了电话,低声道:“我马上就去你那里,有话等一会儿再说……你说什么?你……你听谁说的……我知道了……见面再说……”

    韵真话说到最后声音都有点颤抖,放下手机呆呆地坐在那里不出声。徐萍一直从后视镜里观察着韵真的神情,一听她紧张的声音就预感到发生了什么大事,忍不住问道:“姐,出什么事了?”

    韵真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事有必要让你知道一下,你再也不用担心了,李军被人打死了……”

    “啊……”徐萍惊呼一声,吃惊的差点碰上对面的一辆车,她一打方向,干脆把车停在了路边,回头盯着韵真不信似地说道:“被打死了?谁……谁干的……”

    “谁干的难道你还不清楚?”韵真嘴上虽然这么说,可一颗心忍不住砰砰乱跳,意识到这件事情多少应该和自己中午对张淼说的那几句话有关,只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他……哎呀……姐,他怎么就真的……杀了他……这下麻烦了,警察肯定不会放过他……”徐萍觉得身子止不住直哆嗦,觉得自己把秦笑愚给害了。

    韵真自然明白徐萍的心理,身子朝前凑近她低声道:“你就别自作多情了,你以为他是为了你杀人呢……”

    “那他为什么?”徐萍问道。

    “为了……为了一些你根本就无法想象的原因……总之是狗咬狗……所以你完全没必要自责。”韵真觉得自己说着写话的时候,与其说是在安慰徐萍还不如说是在替自己开脱。

    “那……他岂不是走投无路了?警察不会放过他的……”徐萍还是觉得有点内疚,不管怎么说,她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那也不一定,他有免死金牌……你不是也杀过人吗?怎么到今天还逍遥法外?”韵真说道。

    “哎呀,讨厌……”徐萍发动汽车一边慢慢往前开,一边后怕地说道:“姐,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一下出这么多的事情,人家都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韵真轻笑道:“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呀,再没人敲诈你了。”

    徐萍沉默了一阵,幽幽说道:“人家这辈子注定是无法安宁了,你想想,如果秦大哥被警察抓住的话……他可是知道我干的事情……”

    韵真原本以为徐萍是在为秦笑愚担心,一听她的话才明白她心里在打什么算盘了,感情她是怕秦笑愚落到警察手里把她供出来呢,没想到这小东西挺现实,似乎已经超越了感情的羁绊,这一点倒是比自己豁达多了。

    “那你想怎么办?你杀陈默的事情现在世界上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他,另一个是我,你是不是想着把我们两个都杀了,你这辈子就安宁了?”韵真半开玩笑地说道。

    没想到徐萍半天没出声,搞得韵真一阵心跳,想到她杀陈默时的胆大包天,担心这小东西会不会是在认真考虑自己的建议呢。

    其实,韵真的话让徐萍感到一阵羞愧,想起上次警察来家里找自己调查的时候,秦笑愚费尽心机为自己辩解,并且从来都没有拒绝过自己的请求。

    更何况,如果不是自己不争气,昨天连身子都给他了,凭良心说,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他更让自己感到亲近的男人吗?而自己除了不断给他找麻烦之外又为他做过什么呢?

    眼下,当他面临危境的时候,自己不是想着怎么帮帮他,而是首先怀疑他有可能出卖自己,如果让他知道了还不一定有多伤心呢。

    “姐,我……我们能不能帮帮他?”好半天徐萍才憋出一句话。

    韵真脸色一沉,严肃地说道:“记住我的话,从现在起不要再跟他有任何联系,不然,你这辈子可能真的无法安宁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刚才已经说了,他杀李军不是为了你……他这个人很复杂,难道村子里发生的事情还不够说明问题吗?从现在开始离他远一点,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支行的行长了,黑道白道你可要分清楚……”

    徐萍觉得韵真的话也有道理,可是从感情上来说还是有点拉不下面子,不过,当她把利害关系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得出了自己的结论,既不能像韵真说的那么无情,也不能因为感情因素把自己和秦笑愚绑在一块,静观其变,顺势而为才是自己目前应该有的正确态度。

    秦笑愚在酒店的时候,一听说村子里南琴和吴媛媛的行踪已经被黑帮分子掌握,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刘蔓冬,他原本想着把邹琳带到自己的秘密据点先处理好她的伤口,可随即就改变了主意,空出一只手来摸出那一把枪,退出弹夹检查了一下里面的子弹,随即就驾着车,像一头暴怒的狮子,直奔刘蔓冬家而去。

    刘蔓冬那天从村子里回来之后就开始悄悄变卖家产收拾细软,做着外逃的准备,由于时间仓促,损失是不可避免的,有一些不动产一时半会根本就无法出手,还有一些没有到期的债务也无法回笼,不过,她也想开了,自己已经这个岁数了,手里的钱已经足够自己在国外安享晚年了,所以,她把一些无法带走的资产交给了一家本市有名的管理公司打理,不管今后这些财产最终还属不属于自己,起码目前在法律上她是实际的拥有者。

    当然,刘蔓冬这么快的做好出逃的准备,并不仅仅是听了秦笑愚的话,实际上她那天回来之后,就悄悄和孟桐的老婆刘幼霜见了一面,她当然不会告诉刘幼霜自己的打算,不过,当她得知刘幼霜母女准备退出宏鑫证券投资有限公司、并把资产投入一家美国公司的时候,马上就有了一种紧迫感,连省委书记的老婆都准备金盆洗手了,自己还在这里折腾个什么劲,如果再不走,很可能像秦笑愚说的那样落得人财两空下场。

    好在刘蔓冬并不觉得自己是逃跑,不像吴世兵那样惶惶如丧家之犬,他是逃命,而自己只不过是暂时的避祸,将来等到风平浪静的时候,说不定还能回来颐养天年呢。

    这方面王子同就是最好的例子,想当年他勾结吴世兵不知道弄了多少钱,可他见好就收、急流勇退,如果那个时候他不去美国,恐怕早就身败名裂了。

    如今外界传言,说王子同当年远走美国是因为和刘韵真感情破裂而心灰意冷,这种话不过是他自己编出来转移人们视线的障眼法。

    当然,他的出走确实和刘韵真的婚姻破裂有关,不过不是因为感情,而是在失去了刘定邦女婿的身份之后没有了靠山,如果不走,说不定就会成为权贵们眼中的一头肥猪,逃不脱被宰杀的下场。

    王子同出走美国没多久,刘定邦就退休了,外界人根本就不清楚其中的奥秘,其实王子同的出走,刘定邦的退休,都是一场交易的结果,这场交易的背后究竟牵扯到什么人、牵扯到多大的利益,只有天知道。

    最重要的是,没有引起一点政治风波,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这一方面是王子同的钱起了关键的作用,另一方面也得益于刘定邦高超的政治手腕,不仅能够理顺方方面面的关系,而且很好地平衡了各方的利益,其中吴世兵就是一个受益者。

    刘蔓冬觉得自己目前的处境和王子同有点相像,在吴世兵出逃之后,那些和自己走得比较近的大人物都会变得敏感起来,就凭自己替他们经手过的那些钱、不该知道的那些事、甚至那些女人,哪有不遭人忌讳的?

    上次南琴遇到的车祸说不定就是一次警告,有些人可能早就盼着自己消失了。如果自己还执迷不悟,随时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刘蔓冬坐在一把摇椅里,一边慢慢品着一杯葡萄酒,一边眯着眼睛回忆着往事,不知不觉之间身上已经微微见汗了,竟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巴不得马上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不过,刘蔓冬也并没有感到悲哀,相反,她觉得自己就像当年的王子同一样,不过是一种出去镀镀金罢了,过几年之后,,说不定也和王子同一样弄个美国公民,摇身一变成为外资企业家呢。

    国家对外国人还是很宽容的,只要不杀人放火,基本上都视为尊神,就像王子同一样,很多人明明知道他和吴世兵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就不敢放一个屁,不就是因为他是个美国人吗?人家受到大使馆的保护呢。

    不像中国的企业家,只要上面某个大人物一个眼色,咳嗽一声,明天都有可能变得一贫如洗,甚至成为阶下囚,可美国人手里的钱谁敢多看一眼,且不说别的,在这个节骨眼上,省委书记的老婆敢把钱弄到他的公司就说明了一切……

    “刘总,有客人……”

    刘蔓冬正坐在摇椅上眯着眼睛浮想联翩,门外走进一个年轻女人低声说道。

    “什么客人,就说我不在……”刘蔓冬眼睛都没有睁开。

    “可他……”

    女人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外面一阵吵闹,还伴随着保镖的喝骂,紧接着就听见有脚步声朝着房间走来。

    刘蔓冬皱皱眉头,还没有站起身来,就看见秦笑愚搀扶着一个女人站在门口,一双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这……这是怎么回事?”

    刘蔓冬吃惊的声音还都有点颤抖,因为秦笑愚的那张脸不仅高高的肿了起来,尤其是嘴唇厚得快翻出来了,嘴角还带着血迹,再加上怒气冲冲气急败坏的样子,更是显得面目狰狞。

    秦笑愚也到罢了,他搀扶的那个女人一条裤腿湿漉漉的,那可不是水,而是被鲜血浸透了,女人显然已经快支持不住了,低垂着脑袋,一头秀发遮住了脸,全靠着男人的支撑才勉强站稳身子。

    “先找个地方给她处理伤口……”秦笑愚火急火燎地说道。

    刘蔓冬把脑袋伸到门外看看,只见两个男人灰头土脸地站在那里,急忙说道:“把门锁了,谁也不准进来……”

    说完,转身就朝楼上走去,秦笑愚干脆一伸手拖住邹琳的双腿,一下把她抱了起来,嘴里呼哧呼哧地喘息道:“她腿里面有可子弹……有没有可靠的医生……”

    “我这就打电话……你先帮她止血……”刘蔓冬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那天晚上和秦笑愚谈过一个通宵之后,只觉得自己已经和他是同伙了。

    秦笑愚把邹琳放在床上,只见她脸色苍白、牙关紧咬,一副痛苦的神情,再看看那条受伤的腿,一条裤管几乎已经被鲜血浸透了,从血迹的分布情况来看,伤口应该在大腿部位。还好那个男人被们撞了一下之后失去了重心,否则这一枪肯定致命。

    “那把剪刀来……有没有纱布,止血药……云南白药……”秦笑愚甩开身上的外套说道,他记得上次自己受伤的时候用得就是云南白药止得血,效果还不错,不同的是邹琳的肉里面还有一颗子弹必须要取出来,目前也只能简单包扎一下伤口,先把血止住。

    刘蔓冬递过来一把剪刀,赶紧出去准备相应的东西,秦笑愚拿起剪刀就沿着裤脚把牛仔裤一直剪到了邹琳的胯骨位置,把整条腿都露出来,只见雪白的腿上已经沾满了血迹,在大腿的外侧,明显有一个弹孔,一缕缕鲜血不停地从里面渗出来。

    秦笑愚伸出一根手指在弹孔周围轻轻按了一下,邹琳马上吸了一口凉气,痛得一个脑袋从枕头上抬起来,然后嘴里哼了一声,又一下掉在床上。

    “万幸,好像没有伤着骨头……”

    秦笑愚似乎松了一口气。正好看见刘蔓冬抱着大托盘走进来,细细一看,除了纱布之外,还有药棉和几种药品,居然还有一瓶用来清洗伤口的生理盐水,不禁感到有点纳闷,怎么刘蔓冬的家里还准备着这么齐全的包扎用品。

    “我的一些手下经常会受点小伤,我一般不要他们去医院……”刘蔓冬似乎看出了男人的疑惑,一边解释道,一边用一把钳子夹起药棉开始清理邹琳腿上的血迹,手法看上去很熟练。

    “笑愚……我……必须打个电话……”突然邹琳声音微弱地说道。

    “打电话,给谁……”秦笑愚惊讶地问道。

    邹琳看看刘蔓冬欲言又止,秦笑愚明白女人的意思,于是接过她手里的活低声道:“你去催催医生,给她弄点热汤……”

    刘蔓冬哼了一声,不情愿地出去了,秦笑愚走过去关上们,然后一边继续处理着伤口,一边问道:“你想给谁打电话?这个时候最好不要跟家人联系……”

    邹琳喘息道:“我们必须主动向上面汇报发生的事情,不然,你我马上就会被当做杀人嫌疑犯受到追捕……并不是所有的警察都清楚我们的身份……”

    秦笑愚一听,这才意识到自己脑子里事情太多,以至于把自己给忽略了,可不是嘛,自己一下就杀了三个人(严格说是两个人,另一个是邹琳打死的),并且都是枪杀,这在本市的历史上也极为罕见,可以说是全国都少有的大案,如果,公安局把这件案子当成刑事犯罪的话,自己和邹琳恐怕插枝难飞,从今天起别想再见到阳光了。

    “你说那里面有个人是杀害徐召的凶手?”邹琳问道。

    秦笑愚开始用纱布紧紧地缠住那条受伤的腿,沉吟了一下说道:“毫无疑问,那几个人都是黑帮组织成员,那个人不但是杀害徐召的凶手,也是上次绑架吴媛媛的其中一个,但是,我们没有证据,上面能相信吗?”

    邹琳说道:“不管相信不相信,必须先把情况汇报上去,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只要上面认定这是一弛帮之间的火拼,我们就解脱了……对了,你怎么会跑到那家宾馆去?”

    秦笑愚一时语塞,他不可能告诉邹琳自己跑去是为了徐萍出头,不然非被邹琳骂死不可,犹豫了一下,才心虚地说道:“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这是他们专门给我设的一个陷阱,我怀疑黑帮分子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当然,也不排除他们为了我上次杀了他们的一个成员而采取的报复行动,就像徐召被刺一样……”

    “对,就是这个理由……就说是黑帮报复……那几个人的身份上面应该能够搞清楚……”邹琳说道。

    “你打算向谁汇报?”

    邹琳犹豫了好一阵,才低声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丁处长恐怕做不了主,我想直接给欧阳副局长打个电话……”

    “你这不是越级了吗?”

    “管不了这么多了,抓紧时间,不然就来不及了……你把我的手机拿来……我有他的紧急联络方式……”

    秦笑愚拿过邹琳的外套,拿出一把手机递给她,可邹琳拿到手机之后并没有马上打电话,而是盯着秦笑愚道:“请你先回避一下……”

    “有必要吗?”秦笑愚不满地问道。

    “有必要。”邹琳坚定地说道。

    妈的,这婆娘就是跟她睡一百次也没用,虽然在床上热情似火,可只要提起裤子就马上变个人似的,什么时候都是公私分明,。秦笑愚心里骂骂咧咧的,忽然就想起了南琴和吴媛媛,马上跳起身来说道:“我还没工夫听你的废话呢,我也要赶紧出去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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