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定计

    圣天使一语既出，唬得她俩长跪在地：“求圣天使发发慈悲救救我们姐妹吧。.我们还年轻，我们还不想死。”

    小武心怦怦直跳，眼皮子叭叭直响，祸事来了！死亡一步步逼到眼前，他的心格登一下，此时一着不慎，这是一条人命啊！但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半天，还是苦无良策，瞪大眼睛说：“你们说，我该怎么救你们？”

    她俩只管摇头，也是一筹莫展，只是一味地求圣天使救她们。

    小武皱了皱眉头：“你们起来说说选圣女的仪式，重要的细节说得越细越好，看其中可有文章可做。”

    彩绣毕竟与圣天使亲近些，抹干了泪水说：“明天卯时三刻会聚集乡民到天坛，桃都观会送来一些民间秀女供你采选。”

    “都是自愿送来的吗？”小武想到没有官吏、没有军队，民间父老不送子女来，桃都观又岂奈他何？

    “都是自愿的，也可以说是桃花榜上有名字的。每一期选秀女子，桃花榜上都载得明明白白：哪家的闺女，年芳二八，姓甚名谁，要是哪一家没有送到，准有祸殃。.”

    “每一期都会全部送到吗？”

    “肯定有一家两家没送来的。结果触犯神灵，致使家破主亡，有的全家死于非命，有的家园烧成白地。年复一年，这样下去，还有谁不敢送来啊？”

    “真有如此恐怖么？这样说来桃花榜已经发出来了，你们十六个上面都有名字了？”

    彩绣唬得全身骨骼直打哆嗦：“是，是，是，圣天使，往年，我们贝阙宫的人从来不上桃花榜，不知今年怎么了，我们人人都有名字，好像我们触犯了神灵似的。”

    “接着往下说，我该怎么选？”

    “当然，天师率门徒上祭坛作法，万民祷告祈福之后。选秀仪式就开始了，你手执彩带，只要把彩带给谁套上，谁就是圣女。”

    “我能看清她们的真面目吗？我都认识你们，我不选你们就是了。”

    彩绣摇着头：“不，不是这样的。我们一个个梳洗打扮，化妆成天使模样，一路从你面前走过，但都是顶着红头盖的，你看不清我们的面目，我们也看不清你的面目。只有看身段，谁是魔鬼身材你就理应选谁了。”

    “哦，你们的身材都这么风流灵巧，怪不得你们担心得要命。哈哈，我选水桶腰的，你们一个个都不是水桶腰，你们就不用担心了吧。”小武头脑里尽是奇思妙想，他找到了漏洞。

    “不行，上桃花榜的没有一个水桶腰的，都是体态匀称的，哪里有怪异的。到时，我们一出场你准弄花眼，分不清谁是谁来了。”

    “唉，我有一招，管它有不有水桶腰，你们附耳过来，不，我写在纸条上，你们传看后立马烧掉。”小武唯恐隔墙有耳，他长了一个心眼，不能再做乌龙的事情了，凡事小心为妙。即令彩羽笔墨侍候，彩绣磨墨，一会儿功夫，彩绣墨了滟滟一池墨。

    小武要了帛纸，挥笔而就，折叠好帛纸，塞入一个锦囊封好后交给了她们，一掷笔自管自睡觉了。

    一宿无话，直睡到日昝三格了，才翻身起床，梳洗罢，用完早点，就要桃都观的香主来催起程了。十六位姐妹送至贝阙宫眼含热泪，恋恋不舍，也许此一送就是永诀，他们一个个眼圈发红，珠泪滚滚。小武心头一热，也含着泪挥手作别，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滚落下来，他狠心拭干了，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不能作小儿女状让人看了笑语。

    出了贝阙宫，虎贲军护卫圣天使直奔天坛，一路上民众扶老携幼，都来观瞻这一年一度的盛大圣事，昨天是拜圣日，今天是选圣女日，明天是祭天的正日子。

    小武发现人群再拥挤，从没看见一个人行走在中间御道，秩序之好，真是匪夷所思。他们风尘仆仆骑行在御道，畅通无阻，直抵天坛。天坛已经旗幡高悬，彩旗飞舞，周边遍插二十八宿的图腾。

    天坛由三部分组成，第一部分是祭祖的神殿，殿堂飞檐斗拱，巍峨壮观；第二部分是作法的神坛，神坛筑在中间，分为九级外圆，台阶式的耸立中央；第三部分才是直达山顶的祭天台，祭天台高耸入云，常年云雾缭绕，不时有电闪雷鸣——小武想，祭天台可能是一种自然放电现象。但他也仅仅是一种猜测，还不能草率地下结论。他要是不攻破这个难题，祭天台就是他的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