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真是个可怜虫!
“王远,以你的医术,要想让我称大师兄,真得不够格。.”秦少游要不就不回,要回,耳光就一定要响亮。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秦少游狠狠扫了一耳光,王远又岂能咽下这口气?
“小不忍则乱大谋!”王远表情古怪,眸子闪动狠毒的光芒,先把这口恶气给忍下来,阿谀的笑意已经凝固在脸上。
王远的那点小龌龊,秦少游可不会轻易让他如愿,主动挑衅道:“王远,我倒想问问你,你觉得这位老伯的病应该是什么呢?”
不错,秦少游就是叫板,就是要让王远明白,秦家大少的闲事,可不是随随便便可以管的。
要不把他打得满地找牙,还真对不起他的一身贱格。
秦少游的出招,王远一点儿也不担心,在医馆行医多年,随谷子石去邬家给老爷子看过病多次,深知老爷子有头痛的毛病,谷子石也是尽心替他诊过,给他得出结论,是年轻时大病一场受了风,以致于未愈落下病谤。
给他开得药大多是清热宁神的药方,邬远山刚吃这药,头药便会好上一阵,可没想到过一阵子又犯,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自以为占得先机的王远,故意让个先手给秦少游,自己好后发制人,很是从容大度的说道:“你是师弟,我做师兄就先让你说吧!”
秦少游又岂不知道他的故作大方实际上是一手以退为进,对他的人品更加鄙夷轻蔑的扫了一眼,当着众人的面前对邬远山道:“呕吐清汁兼以头痛不能举,舌苔白而润泽,先前必定吃过许多西医仍然没能治好,头疼的毛病没看好反而越来越重,老伯,我说的可有错?”
邬远山很认真的点点头,他也没觉得奇怪,秦少游既然是谷子石的徒弟,知道这些并不意外,对于接下来要说的,他倒是蛮期待的。
邬远山不说话了秦少游知道自己说对了,露出自信的笑容继续道:“此为厥阴受寒,肝木横逆,伤及胃土,胃失和降,故呕吐涎沫。阴寒之气随经上逆,故头痛。吴茱蓃大辛大热,温中散寒,下气止痛,直入厥阴为群,生姜辛温,散寒止呕,使胃浊随吴茱蓃而下泄,故以为臣,大枣,人能甘温以益气和中,共奏降温开胃,被中之功……”
曾不问症也不诊脉的秦少游被在场的病人和家属质疑,可是,出乎在场所有人的预料的是,他竟然将邬老爷子的病症张口说来,连拗口的专业术语都说得很顺溜,小露一手倒让邬远山眼睛一亮。.
王远暗自吃惊,他本想等秦少游说完,自己好补充几句,可是,秦少游根本就没给他这样的机会,只好按捺着性子在旁当起了观众等待机会。
“我给你开得药方,吴茱萸6克,生姜15克,人参9克,大枣6克,你可以问问大师兄,可否有错。”秦少游故意把大师兄咬得很重,明眼人都听得出来他的话里带着讥讽,连替病人瞧病都不忘打击王远,有种想喷饭的冲动。
王远恨得牙痒痒的一点儿办法也没有,要不是他亲眼见到秦少游昨天扛着行李走进医馆,他还真以为,这小子以前跟谷子石出去瞧过病。
这分明就是谷子石给老爷子开得药方,分毫不差,更离谱的是,秦少游还仅仅是看了老爷子两眼,一没诊二没问,随口就这么说出来了。
“要是我装也就算了,你用得着这么装逼吗?”王远恨恨地暗道
学中医的人都知道望闻问切是基本四法,可是,大多医生都会采用问诊和切脉,相对比诊脉和问症,望色,闻声只是做辅助手段,而秦少游竟然只是望其色,就能得出这样的判断,实在让人骇然。
王远意识到谷子石为啥会为这小子青睐有加,这小子的医术实在太高深莫测了。
转念一想,王远觉得自己还占据主动,这小子说得很对,自己只要附和他的意见,到头来功劳还是自己的,他的嘴角浮现出诡异的笑容,暗道:“臭小子,你还是太年轻,跟我斗,还嫩点。”
“王医生,他说的是对的吗?”邬景龙向王远求证道。
千载难逢的机会,王远又岂会错过?他故作矜持咳了咳道:“秦师弟说的基本正确,这也多亏了平日师父的教导有方。”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把秦少游的功劳全部转移到了谷子石的身上。
阴险,太特么的阴险了!
这回连一向淡定的赵风差点跳脚骂娘,忍不住鸣不平道:“明明是秦少游的功劳,怎么能说是师父的功劳呢?”
他的话对王远这样的小人根本一点儿用处也没有。
秦少游倒是冲着赵风感激的微微笑一笑,相信是非公道自在人心,鄙夷的看着王远的拙劣的表现,他也不着急笑容不减。
得到了邬景龙的认可,王远表演愈发地丧心病狂,王远毫不知耻的说道:“我跟师父最长时间,平日这些师兄弟都是我来教的,秦少游这个小师弟有错,我这个大师兄确实做得不够。”
邬远山眉头微微一皱,稳坐钓鱼台,邬景龙顺势接话道:“那么,就拜托王医生替家父瞧一瞧了。”
“好说,好说!”王远笑容如菊花般在脸上绽放开来。
他很得意,像这样的露脸的机会可是不多的,这还得多亏秦少游这个愣头青。
邬景龙焉能看不出王远是什么货?他只不过想借着王远打压一下秦少游而已,再说,比起他来,邬景龙更相信王远,敷衍了一句道:“那么有劳王医生费心了。”
王远就在大家的眼皮底下,毫无节操的把功劳都归到一人名下,连个招呼都没有。
咦~
在场的人都不禁发出一片嘘声算是对王远拙劣的表现喝着倒彩,王远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非但没有难堪,笑得依然是那般的灿烂。
“慢着!”秦少游适时的打断道。
王远平生觉得自己最风光的时候,最怕别人跟自己抢,没想到秦少游还是不知死活凑上来,难免会一阵阵的烦躁。
话语中透着极不耐烦,觉得这小子还真是没完了:“秦少游,没看到我在帮你吗?不要再生事了!”
“不需要!有件事,我必须要确认,不然,老伯的病恐怕这辈子都治不好。”秦少游还特意加重语气强调道:“这绝非危言耸听!”
嚣张,轻狂,令人眩目的霸气。
让在场看好戏的人都不禁精神一振,早看王远这老小子不顺眼了,都等着瞧这老家伙倒霉的好戏。
很没人缘的王远,还没有自知自明,自我感觉良好的一个劲得瑟。
秦少也懒,向邬远山的面询问道:“老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能如实的回答我吗?”
“问吧!”邬老爷子平静的应了声,看不出喜怒。
“王大师兄一直坚持药方没有错,可为什么老爷子病情非但没有减轻反倒加重了呢?”秦少游话锋一转,略为犀利。
这个问题,邬远山自是答不上来,秦少游的矛头指向了王远。
王远愣住了,饶是他再如何在医馆专断独行也不敢托大到去质疑谷子石的地步,秦少游反问一句,他一时答不上来。
“我来替你回答吧!”秦少游也不跟他客气,大有不把王远的嚣张气焰打下去不罢休的气势道:“那是因为,师父的药方有问题,而你们却不敢质疑。”
“啊?!”这回连赵风也不淡定了,秦少游竟然质疑起谷子石的权威,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王远阴侧侧的笑道:“你什么理由说师父的药方有问题,仅凭邬老爷子的头疼越来越重了?”
秦少游发现王远很可怜,这家伙只是一只应声虫而已,没有思维,没有想法,只唯唯诺诺,怪不得在医馆干了二十多年也没有任何的成就。
“你真是个可怜虫!”秦少游实话实说道。
王远脸色大变,再也挂不住,气极败坏道:“你说谁是可怜虫?你自己又是什么东西?”
大家都指着医馆混饭吃,相互之间就算有意见,好歹面子上都要给,不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尴尬。
这本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到了秦少游的那里完全行不通,赵风清楚意识到,秦少游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敢于践踏一切的规则。
王远的再三挑衅也彻底的激怒了他,秦少游当然也不会跟王远客气。
“师父不是圣人,他当然会犯错,可是你,以医馆的大师兄自居,除了一味的捧师父的臭脚,你还做了什么?”秦少游言词犀利,目光灼灼,说得王远张口结舌,逼得后退几步,要不是刘刚扶着,早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王远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毫无形象的张口骂道:“你个王八……”
“大师兄,你可是读过书的人,可不能骂人哦。”秦少游嘴角带着不咸不淡回了一句,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王远先前事情做得过份,大家嘴上不说心里面可都清楚的跟明镜似的,秦少游言词犀利的逼王远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在场的人大多为秦少游击节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