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眼皮再跳（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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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子在桃林卫校读到二年级时，虽然董蔚阿姨给校长打了招呼免了学费，自己当保姆也积累了些零花钱，可是，她渐渐感到钱不够用了。.

    又是一个周末到了，梅子和寝室的七个姐妹商量，双休日该怎么度过。

    梅子说，明天早餐时，我们每个人都多买两个馒头，然后到超市买一点速食品，费用AA制，我们姐妹到郊外的山上野炊怎么样？

    其他七个女生一听，都好呀好呀地答应了，有个女生还提议，每个人都穿得暴露一点，我们在野外拍写真怎么样？

    又是一片欢呼声。

    梅子正当为自己的提议得到大家赞同而开心时，隔壁寝室过来了一个女生。

    小珊珊，明天一起度周末怎么样？隔壁的女生来邀平时玩得来的珊珊。

    珊珊说，呀不行呀，我们寝室明天集体野炊哩。

    野炊？那有什么意思哟，小儿科项目。

    梅子不高兴地白了那个女生一眼。

    珊珊，我请你去唱歌，怎么样？那个女生又说道。

    唱歌？平时喜欢唱歌的珊珊眼睛都亮了，接着她看一眼梅子又看一眼大家，说，可是我们约定了野炊的。

    那这样吧，我请你们全寝室的，包明天上午场，嗨歌嗨到醉！

    哇，那该要多少钱呀？几个女生都张大了嘴。

    又不要你们出钱，你们只出人就行，我老爸有的是钱，不用担心。

    珊珊看了看梅子，梅子把脸朝向一边，她又看了看其他姐妹，见几个姐妹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便点了点头。

    哇，好开心！明天上午九点出发！珊珊的同学跳着蹦着出了寝室。

    第二天早上，其他的女生早早就吵醒了，显然，她们为周六的娱乐活动而感到兴奋。只有梅子窝在被子里不动，其实她也醒了，当其他人嚷着出了寝室时，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就因为那个女孩有钱，同寝室的姐妹都背叛她而去，她的泪不由得流了下来。

    快到中午时，梅子才起床，到食堂吃了饭，就不想回冷清清的寝室了，她一个人上了街，随意逛着。以前，她偶尔会利用周末到董蔚家去蹭一餐饭吃，但现在她越来越不想去她家了，她只要一去，菲菲就缠着自己半天，要给辅导作业，本来是想散心的，结果当了义务家教。

    梅子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到劳动力市场大楼前，那里有许多找工作的人正在墙上寻找就业信息。梅子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念头，有没有双休日的工作呢，如果能挣点工钱，也不至于那么怄气呀。

    梅子还真发现了钟点工信息，而且是保龄球馆需要钟点工，保龄球只在电视里见过，这让梅子感到很新鲜，她立即到公用电话亭拨通了联系电话，电话里一个女人说，你带上有效证件，晚八点前到球馆来。

    这个下午，梅子不知是怎么捱过的，就在桃林城里走来走去，那些超市里的时髦衣服，她翻遍了，就是没有钱买，只能一次次遭到卖衣女人的白眼。好不容易天黑了，梅子就早早地走到保龄球馆前等着，晚八点前，她准时敲开了老板助理的办公室大门。

    我是来应聘的，白天打过电话的。梅子怯生生地说。

    老板的助理，一个中年女人朝梅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嗯，外形还不错。她接过梅子的学生证，在复愈上复印，然后递给一张表，填上吧，她说。

    梅子就接过那张表认真地填上了。

    每周六和每周日来上班，晚上八点到转钟一点，100元，你的主要职责是帮老板们捡球，给他们递毛巾擦汗，注意，主要是热情灵活。记住了么？

    记住了。梅子想，这也太简单了，5个小时100元，划算，一个月就多了400元收入。

    还有，每晚回去时你自己要注意安全，你是填了表的，出了这家球馆我们就不负责了，有些老板如果看上了你，你自己注意相处方式，私生活我们可不管的。

    听到私生活几个字，梅子的脸刷地红了，心想能与他们有什么私生活哟，下了班就回学校，打车只要6元钱，还担心什么安全不安全？只是学校门卫要行贿一下，一个月买包烟孝敬下应该是有作用的。

    就这样，每到周六周日，梅子就到保龄球馆去打工了。穿上配发的工作服，梅子才发现，她比城里女孩子长得一点也不差。

    到保龄球馆打球的，一般都是有身份的，梅子在这里做事，最大的收获就是学会了观察。当一批客人进来时，她就能看出今天是谁买单。那些不需花钱而只顾玩球的，一般都是有些身份的男人。

    不久，梅子就注意到了有个30多岁的男人，经常光顾保龄球馆，当然没有一次是他买单。别人叫他王科长。梅子心想，科长在城里并不算太大的官儿，怎么有那么多人请他呢？

    就在梅子观察王科长的时候，王科长也在观察梅子，从他第一次看到梅子时的眼神，梅子就感觉到他是有些惊讶的，是的，20岁的梅子在城里已看不出是个乡下女孩子，而且还有一股学生妹的味道。

    有一天，王科长打完了一局球在一边坐下了，梅子马上前去递上了热毛巾。

    美女，叫什么名呀，王科长问。

    梅子后退半步，回答说，我叫梅子。

    好听，让我一下子仿佛闻到了家乡梅子的清香味。

    梅子的脸一红，心里却有些爽爽的，这个男人好风趣哟。怎么，王科长老家在乡下吗？

    你怎么知道我叫王科长？

    嘻，你经常来，听都听熟了嘛。

    那倒也是，我老家是在乡下呀，你看不出我是个农民的儿子了吧？

    看不出了，一点也看不出了。

    那不像农民的儿子像什么呢？

    像官，但也像老板。

    哈，你真会说话。今晚我请你吃夜宵，怎么样？王科长第一次发出了邀请。

    梅子的脑海里立即冒出老板助理的话来，正在梅子犹豫不决时，王科长跑到老板值班室去了，不一会返回来说，我帮你请假了，工钱照常算。

    梅子那天确实有些饿了，就答应了，心想不就陪着吃吃喝喝么，要是他灌酒的话坚决不从，男人害女人都是从灌酒开始的。

    王科长将别克车发动，拉开前车门，对梅子做了个手势，梅子就这样第一次与一个陌生男人交往起来了。

    梅子你点地方，想吃什么尽管说。

    梅子没有侧头看王科长，说实在的，尽管上了车，她还是有些紧张，她回答道，随你，我一般晚上不吃东西的，今天完全是不想破坏你的心情。

    真是善解人意的女孩，这样吧，我带你去吃烤全羊。

    烤全羊？不用那么破费吧，再说我们俩也吃不完呀。梅子似乎都闻到烤全羊的香味了，嘴抿了抿，还是在电视里看到广告了的，那烤全羊金黄金黄的，泛着油光。

    王科长把梅子带到“喜洋洋”烧烤点，在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店子里全是食客，梅子总觉得许多人在用眼盯着自己，觉得有些不自在，便借口上卫生间去了。

    梅子在卫生间里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再叮嘱自己，不能上男人的当呀，早点回学校。

    从卫生间出来时，梅子的面前已有了一只金黄的烤全羊，王科长用刀轻轻地切下一块块羊肉，放到梅子面前的盆子里，吃吧，喝点酒吗？

    梅子连忙摇头，我从不喝酒的。

    你今天给我面子，一起吃夜宵，我很开心，无酒不成席，这样吧，我也要开车，只喝一瓶啤酒，你呢只喝一杯，没事的。王科长劝道。

    梅子听到只需喝一杯，心里的紧张感放松了，寝室里的姐妹会餐时，她喝过三瓶哩。

    两人就这样频颇举杯，梅子每次只是抿一小口，还装出很难受的样子。

    你知道吗梅子，你喝酒时那难受的样子都很好看哩。

    王科长笑话我了，我本来就长得不好看，加上难受的表情，肯定很难看了，坏了你的胃口吧？

    哪里，你身上有一股学生的气息，让我十分欣赏，你知道的，现在大街上好多开放的女孩，我是正眼都不瞧一下的，她们太俗气了，而你不一样，你让我想起了家乡漫山遍野的梅子。

    谢谢。梅子轻轻地说。

    吃了一个多小时，烤全羊还只吃下一小半，这时，王科长叫来服务生，把这剩下的肉全切成小片，然后打包。

    听到王科长说打包，梅子知道夜宵要收场了，便一下觉得轻松了。

    王科长坚持开车送梅子回学校，梅子说，真不用，我打车。但王科长还是送了，在离校门还有百来米的地方，王科长停下了车说，我知道你怕别人讲闲话，就送到这里吧，他递过一个包，这是羊肉，你明天可以请同学们一起吃。

    梅子下了车，提着羊肉包，看到王科长优雅地挥手，然后绝尘而去。老实说，他的谈吐与别的男人不一样，显得有水平，也文明得多，梅子对他产生了好感。

    就这样，王科长每周都到球馆打几次球，每次都要请梅子吃夜宵。有一天，他说心情不好，要梅子陪他喝酒，女性天生的母性让梅子心生怜悯，一边安慰他，一边陪他喝。这时，他显出十分痛苦的样子，说与妻子不和，表面上很开心，其实内心很郁闷，常常到保龄球馆打球是为了能看到梅子，说梅子这样纯洁的女孩子很难看得到了。那晚分手时，王科长送给了梅子一只漂亮的手机，拥有手机是梅子的心愿，可是接受一个男人的馈赠，梅子心里很不安。但梅子太需要一部手机了，特别是隔壁寝室那个有钱的女生，经常在她们面前炫耀有部手机。

    但梅子没料到的是，有了手机，就等于受到了王科长的控制，他约会的次数就更多了。终于，他摊牌了，他说看到梅子工作那么累，很心疼，不如辞了钟点工，他说他另外有一套房子，只要梅子愿意，就可以永远住下去，每个月还给梅子1000元生活费。梅子明白了，他是要她做他的情人，实际上就是那个。

    犹豫几天后，梅子最终答应了，像我们这种女孩子，到城里来不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吗？梅子还怀着隐隐的期待，尽管觉得不现实，但也许有一天会真正拥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