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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2)

    褚洁滢心里冒出好多疑问,很想过去问罗尔飞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说过CoCo喜欢上一个小开吗?

    为什么CoCo又来找他?

    为什么她在哭,是由他来安慰她?

    他们往另一边的巷口走去,那是停车场的方向,褚洁滢心急,想上前去问个清楚。

    「小洁,等等——」褚又心赶快拉住妹妹。「处理这种事情我最有经验了,先不要打草惊蛇,再观察一阵子。」她会离婚是因为前夫外遇,因此对于「背叛」这种事情很敏感,花心男最擅长甜言蜜语,她受过骗、吃了不少苦头,当然不希望单纯的妺妹步上她的后尘。

    「可是我们说过要相信彼此的……」伴侣之间有问题摊开讲不是比较好吗?

    「我们也想相信他啊,可是对方是他的前女友耶,你知道他跟那个女人藕断丝连多久了吗?你知道他们现在真正的关系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褚洁滢摇头。她一直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但想起CoCo提到尔飞比她的男友体贴,还直言无讳地念着旧情,加上刚刚看到的情景,隐于内心的不安又再次涌现。「前几天她有到店里捧场,她好像对尔飞的体贴一直念念不忘。」

    「那就对了!他们这种关系太暧昧了,快点,我们现在跟上去还来得及。」

    姊姊是过来人,这样做都是为了她好,褚洁滢只能强抑下不舒服的感觉,和姊姊一起暗中跟踪他。

    褚洁滢不断地安慰自己,祈祷着罗尔飞不会背叛她……

    ★★★

    她们招来计程车跟在罗尔飞的跑车后面,一路上,褚洁滢的心忐忑不安。

    他们到底要去哪里?

    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你先不要想那么多。」褚又心把手叠在妹妹的手背上轻拍着。「检视男人对你的忠诚度,就像婚前需要健康检查一样,他及格了,你嫁给他才能安心,不要像我这样,老是被前夫耍得团团转,铸成大错已经来不及。」

    姊姊的话并没有让她得到安慰,反而令她更加惴惴不安。

    终于车子跟到一家妇产科前,她看见罗尔飞先下车,然后帮CoCo开了车门,两人一起走进妇产科里。

    看到这画面,她的心直直往下沉,所有的祈祷都破灭了……

    他带前女友来妇产科做什么,她怀孕了吗?她怀了他的孩子吗?天,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罗尔飞还没见过我,我先跟去看看,你在车里等我。」褚又心打算先去探视敌情。

    褚洁滢坐在车上等着,各种可能的状况在她心中不断上演。在计程车里的她如坐针毡,脸色苍白,过一分钟就像过一小时一样难熬。

    过了一会儿,褚又心终于回来,面色凝重。「我刚刚看到那个女人在签一份文件,她应该是去拿掉孝……」

    如果CoCo怀的不是罗尔飞的孝,他干么陪她去堕胎……

    褚洁滢的心碎了,整个人瘫软地往后靠,她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这样对她。

    难怪CoCo会对罗尔飞念念不忘,他们重燃旧情分明有迹可循,她居然一点警觉都没有。

    一想到这里,委屈和愤怒涌上心头,她是那么相信他,而他却背着她脚踏两条船!

    该是把话说清楚的时候了,她全身乏力地下车,举步维艰地走进妇产科,看见他面无表情地坐在候诊室里。「尔飞——」

    「小洁,你怎么会来这里?」罗尔飞一脸惊讶。

    「我不能来这里吗?」她压抑着怒意,想先弄清楚状况。「那你又为什么和CoCo来这里?」

    「我是……因为,因为她怀孕了……」罗尔飞注意到其他人投来异样的眼光,没有把CoCo要堕胎的事讲出来,毕竟她是颇有名气的模特儿。「回去我再跟你解释好吗?」

    「你不敢讲吗?」他的吞吞吐吐更证明了他的心虚。「口口声声说要跟我结婚,可是却让别的女人怀孕,我总算看清你了……」

    他不但劈腿,在知道CoCo怀孕后又狠心地让她堕胎,原来这才是罗尔飞,他不但无法对感情专一,也不敢承担一切,残忍到连自己的小生命都忍心摧毁,她怎么会爱上这种男人?

    罗尔飞伸手去拉住她,着急地想解释一切。「不是这样……」

    「我对你失望透了!」褚洁滢眼眶泛红,用力甩开他的手,转身离开。这样表里不一的男人,她一秒钟也无法跟他在一起。

    「亏我妹对你用情那么深,你居然做出这种事,你不是人!」褚又心狠狠地骂他一顿,然后跑去追妹妹。

    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罗尔飞心急地追到门口想澄清误会,然而想到CoCo还在进行手术,没人陪在一旁,他硬生生地停下脚步。

    是他把CoCo送来这里的,他不能丢下她不管,况且小洁正在气头上,也许晚一点再去跟她解释比较好,然后他们就会和好如初了……

    ★★★

    翌日,褚洁滢来到图书馆上班,她尽可能让自己忙,将一车又一车的书归档上架后,忙完之后却又想起他,想起他曾冒着风雨来接她、想起两人一起在车内吃小笼包的温馨画面,想着想着,忍不住鼻酸。

    爱情真的沾不得,而她居然还学不乖,被爱灼得遍体鳞伤才知道要退开。

    她早该看清楚两人的差异是无法改变的,她不能再眷恋他对她的好,不能再去想念他的温柔,他一直在演戏,是她太入戏……

    下班之后,她走出图书馆,看见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倚在门口。

    罗尔飞也看见她了,立刻追了上来。「小洁——」

    她不想跟他说话、不想看见他,迳自朝停车处走去。

    「小洁,听我说好吗?」他追上,拉住她的手腕。

    昨晚她没有去餐厅,他打手机也找不到她,打烊后他直接去她家,但她姊姊硬是不让他进门,还拿扫把赶他出去,骂他是负心汉,让他不得其门而入,于是他跑到图书馆等她下班,希望尽快将误会澄清。

    「我们之间无话可说了。」褚洁滢不理他,迳自往前走去。

    「听我说,那天CoCo去做人工流产手术,但那绝不是我的孩子。」

    「如果不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陪她去?」

    「因为她的男朋友根本不想要孩子,他们谈判破裂,她只好来找我帮忙。」

    这种谎话他竟然编得出来!「这理由很好,但我不想再被你骗了。」她早下定决心和他分手,无法再相信他的话。

    「小洁,我该怎么说你才会相信?」他拉住她的手,泛着血丝的眼睛说明了他烦恼又无奈的心情。「我真的没有骗你,我只爱你一个!」

    这句话都刺痛了她的心,她再也无法忍受心中强抑的难受。

    他爱她,却又让CoCo怀孕堕胎,然后再回头告诉她那不是他的孩子,他怎么可以这样不诚实面对自己闯出来的祸?

    她想清楚了,她要的是长久的爱情,如果他仍是追求短暂的激情,他们是不可能长久的。

    「不要再演了……」她绝望地看着他,眼眶盈泪。「我们不适合在一起的,分手吧!」

    她甩开他的手,伤心地往前走去。

    他们的恋情从暧昧不清走到虚幻破灭,让她看清楚爱情的残忍,她决定忍痛割舍这段爱情,不再继续纠缠下去。

    罗尔飞被她眼中的决绝震住,那是他从不曾在她身上见过的强悍与坚定。

    小洁对他已经完全失去信任了吗?

    他们的爱情就像断线的风筝要飞远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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