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解除刁难
一个尊贵浑身气息如尚方宝剑的人手“啪啪”击着掌缓缓踱步了出来。.出来那一刻,众人只觉得天光突亮,万物失色。完美无瑕找不到一处死角的脸型。鲁班在世也仿刻不出的精致五官。青山之上围绕黑云的气质。妖冶与冰冷同生的气息。凤琴歌心中暗道,这电视上常出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说着还真是拗口,好像是把大家都惊呆了,这厢众人还未从这困惑摄人的美中走出。凌厉天光故意在黑色曜石上一擦,激起一道炫目的光。
人群中有人识出,一道惊声,“是紫王爷!”顿时一石激起千重浪。众人不是像小说中看到厉害人物到来蠢蠢欲动要观看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戏,而是看到冤鬼索命般一见她就开始摩拳擦掌比一场马拉松赛跑或是百米冲刺。
如潮水般你推我挤扔担子踩菜叶子撞鸡蛋,毫不怜惜现在大旱她们手中的商品的物价昂贵。哭爹喊娘的呼声,“救命啊!紫王爷又要杀人了!”“快跑啊!那个杀人魔头来了!”“爹啊!救救宝儿啊!”“哎,你踩着老子脚了!’
霎那,人群跑的快的如风拂过的烟。三十秒不到,万人空巷。只余天边白云悠悠飘荡。
凤琴歌嘴角抽搐的浏览了这一过程。慌乱逃窜人群们屁股后头似乎正跟着她这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恶虎。她深吸了一口气,低头不确定的看了看自己。她好像长的不算凶神恶煞吧!罢了,今日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威望,什么叫名声,什么叫影响力,什么叫震慑力,什么叫吼一吼大地都要动三下。
她扭过头干咳了一声借以掩饰这一尴尬场景。可那咳声却让王大娘浑身一哆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带声音都颤抖,“求,求王爷,饶,饶了小人。小人家中还有夫君孩子。”
伴随她,白三身后的几个乞丐也哆哆嗦嗦跪地,声音惶惶。“王爷饶命!王爷饶命!”脚向外开,膝盖也向外斜。以心理学的角度分析,这是随时要逃跑的姿势。可老大不跑,他们也不敢跑。有一个还焦急的满头大汗使劲扯白三的袖子,催促他快跪下。可白三怎么都无动于衷。只定定的望着凤琴歌。眼一眨不眨。腿也僵直。那几个乞丐几乎要哭了,心里哀嚎,“他们老大什么时候不魔障怎么偏偏这个时候魔障哇!”可是他们都没看到白三眼中那炽若红火的光。
凤琴歌眼皮往上翻了翻。觉得很黑线。她这两世都是恶人,做一次好人效果竟扭曲歪解到这般地步。让她情何以堪。怪不得世人都说做好人难。
她无辜镇定的瞟了一眼地上瑟瑟发抖的身影,‘你的夫君孩子对本王有什么用处?”
两人的思维路数自然不同,凤琴歌按照理性分析不明白她话中的夫君孩子对她有什么价值能用来交换。.而王大娘的意思是看在她家中有残弱的份上可怜可怜她。妄想唤起这无情杀手的同情心。
王大娘抬起头,惊讶的睁大眼,嘴半张正好可以塞一个黄杏。
凤琴歌眼眸大大,唇抿着,等待着她回答。
萧若卿在旁边蓦地扑哧一笑,忍住笑上前扶起王大娘,温声道:“王爷是来救你的,怎么会杀你呢?”又把头上插的玉簪摘下,一头乌发如绸缎顺势铺落,“这是王爷给你的,不算贵重但倒能换回些银两。你快回家给女儿治病吧!”
王大娘感激的看着眼前善良的男子,但还是不敢接。头半斜着惊恐的往凤琴歌这边瞅。腿还半弯着随时都能再次跪下。凤琴歌见状只好点了点头。
王大娘立马哗的跪下,头磕于地,连声道,“谢谢王爷,谢谢公子!”
凤琴歌眉扬了扬,走过来从自己怀中掏出张一百两的银票,淡淡道;“若卿的玉簪倒是不能给你,这张银票你拿回去吧!”
王大娘哪里敢说什么,诚惶诚恐的接过那张银票。见是张一百两,禁不住的心中一喜,一百两呀,够她一家吃一年了!刚抬起的头立刻又贴在地上。这下竟带了哽咽,“王爷的大恩大德小人永不敢忘!王爷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人,小人以死报答王爷!’
凤琴歌眉毛一扬,这古代人倒是如史书中的讲义气。不在意的点了点头。
扭过头对萧若卿道;‘把玉簪带上,天气还很炎热。”
萧若卿一怔,随即一股暖流如岩浆般烧彻整个心扉。只觉得清风有一刻停动,轻轻回旋。耳朵短暂失明。眼前之人美得不似凡人,连她脸颊上的细细绒毛都在显示着美。他的心底回响着一个奇怪的声音,“真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
真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
时间一如既往如大浪淘去这带金明媚的日子。
凤琴歌转过头看着那白三。。对这个女尊社会来说,他倒的确有一副凶相了。肤色略黑粗糙,有阳光曝晒的遗迹。右眼角斜下方一道狰狞疤痕。他整个人混淆着一种野性和勇猛气质。一时无法看通透,总让人想多看几眼。
论语中,孔子说过,“好勇疾贫,乱也。人而不仁,疾之已甚,乱也。”
意思是说,喜欢勇敢而又恨自己太穷困,就会犯上作乱。对于不仁德的人或事逼迫的太厉害,也会出乱子。
好在这两个条件不满足。白三靠收保护费并不贫穷。京城人惧怕他但尚无人拿强权来压制他。
凤琴歌如绸缎墨发骤被呼啸热风掀起。她微微眯眼,防止沙子吹入眼中。这一错神。白三终于迈开脚步,突地上前抓住她的裤腿,眼中如火炙热。兴奋地语无伦次。
“你,对对,你就是紫王爷,我在城西火焚场口见过你,你是我的偶像!你一下子就飞到火堆上面,还一招能杀那么多人!别人都议论你说你是妖孽转世,可我白三知道王爷肯定是战神转世!我白三没佩服过什么人,就佩服王爷你。我白三也没什么梦想,就像有一身盖世武功,让天下人都仰慕我。求求王爷,你一定要收小人为徒!”
所谓世事难料。今日事态发展陡转,始料不及。但看到白三说到梦想时的慷慨陈词和眼中迸出的炙热火光。凤琴歌心中动了一动。将乱发捋开,放到耳后。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脸祈盼仰望她的人。拂了拂袖子。短短凉凉的道:“传说名师不轻易收徒。”
白三立刻想起说书人讲的张良拜师的故事,脸上浮出踊跃和激动。使她的衣摆连晃了三下。“师父,师父您尽管考验我吧!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我白三都能干!你现在要把鞋子扔到碧湖里白三立马给您捡回来!您让我大早上在这儿等十天都没一丁点问题!只要师父您收我为徒让我死我也愿意!您扔鞋子吧!”
凤琴歌看着他那随时都要跳湖的跃跃欲试之态。一头雾水。她为何要扔鞋子?想看她的脚?这小子变态想吃她堂堂王爷的豆腐?
这还没收呢,就把师父叫上了。一边站着的萧若卿皱了皱眉,上前阻止道:“王爷,这白三行为不检,作恶多端,你不能收他——”
还不等萧若卿说完,白三立刻接上。“师父,我从今以后一定改良,痛改前非,洗心革面,改头换脸,做一个不折不扣彻头彻尾的好人!师父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师父你就是我亲生的娘!只要师父答应收我为徒!”
这豪气万丈的话语让凤琴歌呛得咳了一声。她未来的夫君大概还生不出这么大的儿子。
而萧若卿眼波动摇了一下,说不定这白三跟了凤琴歌真能变好了呢,这样世间便少了一个恶人。
凤琴歌抽搐了下嘴角,眼中精光暗现。有梦想就好,她喜欢有梦想的人。那代表他愿意为他的梦想去做很多努力,哪怕是不切实际的。也代表他可控,有梦想,就有动力。
“你放心,本王不会让你做什么为难之事。但是你要替本王办一些事情,本王借此考验考验你的素质和能力。如果你的才能过关,有资格和本王站到一列。本王教你自不在话下!”
白三喜色溢于言表。连眼中都亮起星星。不迭的点头,连叩了三下拜师大礼。也不理身上皱乱衣服,跳起身兴冲冲的道:“师父您有什么事,就尽管吩咐徒儿!我白三一定肝脑涂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上刀山下火海趟油锅,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为王爷办事!我白三要是有一丁点的犹豫就血溅三尺!不得好死!”
凤琴歌抽搐了下嘴角。眼波一流,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那么,这王大娘的瓜你还要砸吗?”
白三立马低头,“王爷让我砸我白三就砸,而且一定砸个稀巴烂,跟泥一样!王爷不让我砸,我看到谁敢砸,我把她脑袋给砍了!”
凤琴歌挑了下眉,对这白三竟开始中意起来。听她的话,这是一个听从命令且办事事无巨细的人。
“那么,在她女儿裁之前,就不要收她保护费了!本王且问你,你手下有多少乞丐?”
白三嘿嘿一笑,挺起胸脯。颇有些骄傲的道;“回师父,徒儿手下有一千多人。徒儿拜了师,这些人都归师父差遣!师父要是不喜,徒儿也可以立马把他们解散了!他们都听徒儿的!徒儿说一他们不敢说二!”
凤琴歌喃喃道;“一千多人?”这么多,京城是天子脚下,按理说治安有保障。如今乞丐成荒,难道是这北漠原是生产力落后,穷苦的很?
“可不是,徒儿这一千多人中,只有两百是京城的。其他都是慕我白三的明来投靠我的,有附近的小村落的,乡郊的,还有临着的大城丹阳城的!”白三昂着头,说起这些话来不无骄傲。‘她们是不算太笨,知道来我白三这里能吃香的,喝辣的!我是不想招,想要我还能招到更多!’
凤琴歌一愣。他这行为和土匪无异。但不得不说,他的威望和号召力值得称赞。‘既然如此,那些人还按原来的样子留着。留待本王必要时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