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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丧女之痛

    两人结婚十来年,也没生个孩子,倒是有几个吕强和宋翠萍兄弟姐妹的几个孝恭恭敬敬跪在那里。还有两个年纪很大的老妇人,哭得死去活来的。

    应该那是宋翠萍的妈妈和婆婆,两个老人哭得比谁都厉害,尤其是宋翠萍老妈,难忍老年丧女之痛,听说已经昏死过去好几回了。

    宋翠萍显然是他们宋家最有出息的一个女儿,她的哥哥姐姐也不见得有什么成就,现在这个女儿居然就这么走了,她自然痛不欲生。

    倒是吕强的弟弟,帮忙在招呼来来往往的人,吕强整个人就象傻了一样,完全失去了知觉。有人说张省长来了,吕强也没反应,哦了一声,依然木无表情。

    王博,李庆松等人自然早早来了,还有唐武,李治国,他们也因为吕强投靠了张省长,因此都过来看看。

    秦川是沙县人氏,听到这个消息,顾不上永林的工作忙碌,匆匆赶了过来。本来还有很多人都是不来的。

    没想到张省长也来参加这追悼会,一个个赶着来了。

    宋翠萍是抗非英雄,省里自然得有所表示,因为她的事迹被报到省里,得到了上面的批复,追认她为烈士。

    。

    追悼会自然开得很隆重,很多人纷纷在上面致词,花圈和鲜花一直排到了几百米之外。但是吕强,似乎对这一切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他就象一个木偶似乎跪在那里,对眼前这些人,这些事,不闻不问。

    何大军扫了一眼,看到沙县的领导班子,以及东临市的领导班子几乎都到齐了,他也没多说什么,呆了会,叫老陈开车离去。

    王博看着他远去,似乎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停下。

    发生这种事情,绝对是何大军没有想到的。宋翠萍会在这次抗击非典中牺牲。于是他就在脑海里琢磨,自己在这次抗击非典中,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到不够。

    为什么会死这多么人,象宋翠萍这样的干部,是不是可以避免?

    他们本来就不是感染者,而且在救人的过程中,被病毒携带者感染。这说明防护措施没有到位,导致了一些救援人员被感染。

    在整个过程中,还有几位医生和护士,也倒在自己的岗位上,这些电视台都有报道。

    自疫情发现到现在,整整二个月了,已经有一百多人丧生。

    香港因为人流密集,感染率和死亡率更高。

    因此,何大军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有什么办法可以增加对这些医务人员和救援人员的防护措施。

    回到东临市之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何大军洗了个澡躺下。

    腾飞肚子饿了,他跑出去吃个宵夜。

    只可惜这段时间里,宵夜摊子都撤了,晚上也不许再摆到这个时候。他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家开着门的夜宵店。

    和老陈两个人走了进来,要了两碗牛肉面,两盘小菜。

    他问老陈,要不要点酒?

    老陈说不要了,自从给老板开车,他就没沾过酒。

    两人正说着,从外面来了两三个男子。

    看三人的衣着打扮,估计也是机关上班的工作人员,三人进来之后,坐下来叫了自己要的宵夜,三包芙蓉王烟。

    三人边烟边聊天,“沙县的宋县长死得太可惜了!”

    “是啊!谁说不是?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还只有三十七八岁。”

    “非典这东西也太邪恶了点,一沾就死。幸好这段时间上面下来了一种新药,否则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呢?”

    “唉!”有人叹了口气,“现在的干部也不省心,发生这种事情,不冲在前面也不行,冲在前面也是个死!谁说当官的就一定过得舒所?老百姓的眼里,还一口一个贪官,说什么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宋县长算是枉大了。”

    这两个人说来说去,其中一个一直闭而不言。

    腾飞和老陈听到他们议论此事,不由仔细听了起来。

    “喂,老宋,你怎么不说话?宋县长好歹与你也是家门。说不定五百年前还是一家人呢!”

    那个叫老宋的中年人苦笑了一下,“要真是一家人,我拼着这科长不当,也要去替她抱个不平。宋县长可是死得有些冤啊!”

    他叹了口气,似乎有隐情。

    另外两个听他这么说,果然就八卦了。“老宋,听说你一向消息灵通,是不是真有什么内幕。?”

    老宋就哈了一口,“别听人家瞎说,哪有什么内幕,这话说出去,你们还想不想混?”

    另一个年轻一点的男子道:“切,看你这熊样,真有这么怕死?人家宋县长一个女同志,都敢在前面打冲锋,你一个大男人连句话都不敢说,扯蛋!”

    另一个道:“我说他们沙县也太怂了吧?那些男人都哪里去了?让一个女人去打冲锋!搞什么鬼啊?”

    这时,他们要的夜宵来了,服务员将东西放好,悄然退下。

    老宋望了眼正在吃夜宵的腾飞和老陈,这才压低声音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听有人说,其实沙县小郎村的事情,根本不应该发生的,是他们上面这些人疏忽了。宋县长是去给他们亡羊补牢,其实当初政法书记王博也一直在现场,只不过宋县长是个女人,抵挡力终究不如男人,就她被感染了。”

    “什么?还真有其事?”

    “唉,老宋,你能不能说清楚点,搞这么含糊。到底是疏忽了什么?”他们不知道老宋说的那个上面,指的是哪里,难道是张省长那张给疏忽了?

    老宋道,我也不太清楚,具体的事情,他们沙县的人最了解了。反正他们说,这事情其实可以避免,不应该发生的。

    “哎,不是听说一直盯守在我们东临市的张副省长,他以前是东临市上去的吗?他这个人可是公正严明的,难道他也不管?我记得有人说起过个,他以前是通城上来的干部,现在都到省政府去了。难道就没有人向他反应情况?”

    老宋喝了口酒,“再公正廉明的人,也有被蒙蔽双眼的时候,他倒是在东临市里,一直不有闲过。不管怎么说,我觉得他倒是对得起广大人民群众,以前在东临市也算是一号人物。可是总有些人想蒙蔽天听,他又不是神仙,哪里能知道这么多?人都是这样的,爬得越高了,看到的事情反而越少了。他们只有通过下面的人,将下面的情况传达上去。如果下面的人搞鬼,他哪里分得清这么多真真假假?”

    “那倒是,不过要是宋县长这事真是为人的,那她就真的太冤了!”

    三个人一阵叹息,老宋道:“不说了,不说了,有些话不能乱说。喝酒吧!”

    腾飞听到这里,看了老陈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地匆匆吃了面,付帐走人。

    回到车上,腾飞道:“老陈,你说刚才他们三个说的那事,是不是真的?难道宋县长之死,真的可以避免?”

    老陈是司机,从来不插嘴这样的事,只是这里又没别人,他只好回了句,“我只是个司机,有些事不好多嘴吧!”

    腾飞看了他一眼,“我们都是一起出来的,只有我们两个在,有什么不好说的?这不也是帮老板排忧解难嘛?”

    老陈微笑了下,发动车子,这才慢慢道:“世界的事,无风不起浪,要查查才能知道,尤其是你这个位置,可是老板的眼睛和耳朵,没有证据的事,千万不能乱说。”

    老陈也是看着腾飞慢慢成熟的,他做为一个司机,绝对不能多嘴,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他都有分寸。

    腾飞听了他这话,知道他也是为了自己好,可明明听到了这事,能装聋作哑?

    腾飞的性子与老陈又是不同,觉得这事要不说出来的话,也太对不起死去的宋翠萍了。但这事关重大,万一说错了,会害死一批人的。

    腾飞就在心里琢磨着,要不要跟老板讲。

    回到宾馆,腾飞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了。

    这段时间,何大军一直很关注抗击非典的事,因为这种“SARS”病毒太邪恶了,而且传播性极强,稍有不慎,就能致人性命。

    因此他在开会的时候,一再强调那些干部和医务工作人员,一定要注意做好隔离措施。自从疫情暴发以来,已经有近二百多人在疫情中丧生,这中间也有很多可歌可泣的例子,有些象宋翠萍这样的干部,因为过多的与似疑病人接触,最终被感染,倒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会议强调,大家要向他们学习,在学习他们的同时,要保护好自己。虽然这样的话,听起来有些矛盾,但历来就是这么个说法。

    有些时候,明知道有危险,也要去做,大家能做的,只能将危险系数降到最低的情况下,尽量减少对自身的危害。

    这天,何大军从省城开完会回到东临,继续主持大局。在富阳也出现了三例疑似病人的案子,但是这三人因为隔离及时,没有感染太多的人。

    而且他们被感染的时候,新的药物已经出来了,因此这三人也在治疗当中,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经过宋翠萍一事,沙县的领导班子,变得小心翼翼,曹良奇和黄卫华再也不敢掉以轻心,而且他们还得时时提防这些知道内情的人将事情透露出来,因此,这段时间疫情得到控制之后,他们反而提心吊胆。

    在宋翠萍出殡那天,还是有很多人都去送了,但由于这是非常时期,每个人都必须守住自己的工作岗位,明显没有这么热闹。

    吕强自从这事之后,整个人变了不少。

    越发有些沉默寡言,吕强以前是沙县人,但是现在他进了东临市,再也不属于黄卫华管了。黄卫华为了安抚民心,夜半登门,亲自赶到吕强家里。

    吕强和宋翠萍本来就没有生孩子,这宋翠萍一走,屋里就冷冷清清的,要不是他弟弟和老爸老妈在,吕强这家简直就阴森得怕人。

    黄卫华进门,自然是好生安慰了他一番,本来决定给他一笔钱补偿,这些钱是政府给的,也是宋翠萍为此付出生命的补偿,但他看到有他人在,这钱就没有给了,而且叫吕强明天去他办公室。

    黄卫华的表现,让宋家两老和吕强父母感到很欣慰。

    领导如此关心,这算是给他们受伤的心灵,最后一丝慰藉吧!

    第二天吕强来到宋翠萍办公室收拾东西,宋翠萍是沙县唯一的女副县长,秘书也是一个女孩子,三十不到。

    听说吕强来了,她哭了好几天的眼睛,通红通红的。

    是她为吕强打开了宋翠萍的抽屉,吕强在抽屉里找到一个笔记本。还有一些宋翠萍生前的物品。临走的时候,秘书红着眼睛,哽咽地对吕强道:“其实宋县长不应该死的,她根本就不应该死,县里有这么多男的,为什么要让她一个女同志打头阵。”

    还有,她从别人那里听到消息,小郎村的疫情,完全是可以避免的,是上面没有重视。是他们掉以轻心,才让酿造了这场灾难。

    女秘书哭得很伤心,看来她对宋翠萍的感情很深。

    吕强听了她的话,象从恍惚中清醒过来,用*力抓住秘书的肩膀,使劲地晃了起来,“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秘书正要说话,外面有人来了。她马上止住了哭泣,扯着纸巾擦着泪水站一边去了。

    曹良奇亲自来了,他看了这办公室两人一眼,“吕强啊,别伤心了。到我办公室谈谈吧!”

    吕强很不喜欢这个曹良奇,尤其是上次听说,他们竟然敢在这个非常时期打麻将,不将非典的事情放在心上,吕强心里就冒火。

    前两天他还在想,要不是曹良奇和黄卫华这两个老东西拉着宋翠萍去打牌,自己那天也不会跟宋翠萍发生争吵。

    他不和宋翠萍吵的话,宋翠萍就不会这么莽撞了。宋翠萍就是被自己骂的,骂得她一气之下跑到第一线去拼命,结果把命拼没了。

    她想用自己行动,来证明自己,证明给吕强看,没想到天意弄人。

    吕强没有理曹良奇,也没有到黄卫华办公室领那笔钱。他拿着宋翠萍的一个日记本和她生前的用品回家了。

    在家里他打开日记本,这才发现一切如自己想的一样。宋翠萍在日记里道。

    她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吕强,她也曾想过离婚,但是她很爱吕强。每当看到吕强颓废的样子,她就心如刀绞。

    她还说,其实她和郑茂然早在两ω整理年前就没有发生关系了,她心里一直希望能给吕强生个孩子。可惜,一直没有这个机会。

    她也说了,自己与郑茂然的事,只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吕强能在这么激励的环境中出人投地,能让吕强活得象个男人。

    但她的心里始终爱着吕强,当然,她也迷失过,迷失在这种尔虞我诈的生活中。迷失在那种花天酒地的岁月里。她当然也梦想着自己能够在仕途上再进一步,有时候,机会永远只有一次,混在体制内的人,如果不抓住眼前唯一的机会,也许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宋翠萍也在日记中说,自己不想只让人觉得她只是一个花瓶县长,她也试着去做到多的事情,做一些为老百姓,为广大人民群众有利的事情,她要证明自己的能力。

    吕强的话显然深深刺痛了她,虽然她没有在日记本上写关于非典的那些事,可能是那段时间她太忙,忙得没有时间去写日记。

    吕强看到这里,感觉到是自己害死了宋翠萍似的,总在心里浑浑噩噩,突然,他又想起了宋翠萍的女秘书,那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

    那个女秘书是个研究生,听说还没有结婚。她跟宋翠萍的感情很好,宋翠萍平时也对她照顾有加。只是她一直眼光颇高,在感情上高不成,低不就,成了一个剩女。

    在办公室的时候,她似乎有话要说。吕强就打了个电话给她,约她在咖啡厅里见面。

    女秘书终于把实情说出来了,她也是听闻,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

    事发的前三天,也就是宋翠萍赶往小郎村的那个晚上之前,曾经有人打电话到指挥部办公室。说是发现了疑似病人。

    指挥部的人听说了,便派县里的医务队赶往小郎村。可是途中接到乡镇卫生院的电话,说只是普通的感冒病人。因为这个电话,医务队的人员又返回来了。

    而曹良奇和黄卫华这个时候,正在县城的的一家娱乐厅喝酒跳舞。并没有重视这条线索。以致三天之后,疫情暴发,并且严重失控,很快就感染了二十几个人。

    而整个村里,也有好几十个与病人接触过的村民被隔离,这才引发了宋翠萍和王博火速赶往小郎村组织救援的事。秘书说,如果早一点发现,早一点重视,就不会有这事了。

    宋县长也不会死!

    听了这些话,吕强很愤怒,他就要冲出去找曹良奇他们算帐。

    女秘书拉住了他,“你这是干嘛,我也是听人家说的,没有证据,你这样会害死自己。”

    “那怎么办?难道我就眼睁睁地看着宋翠萍白死?”

    女秘书坚定的说,“不行,你去找张省长吧!也许只有张省长能帮你。”

    吕强冷静下来,“光是我们这样空口无凭,张省长也不能盲目相信。”

    女秘书看着吕强,神色坚定,“那我们明天就去小郎村,把事情查清楚了再去。”

    吕强道:“好!明天我就去小郎村,谢谢你!小徐!”

    小徐认真地道:“我跟你一起去!”

    吕强并没有想到拉上小徐,身前面有个长头发的女孩子站在路中间。他按了按喇叭,小徐转过身来,“说好了一子上了小郎村的路。事,因为村里很多人都被隔离了,很多人对非典这个字肯非常敏感,尤其是看到外地人进来的时候,他们更是躲得远远的。

    村长听说村里来了两个陌生人到起去,怎么不叫上我?”

    吕强没有说话,小徐走过来,拉开副驾驶室的门跳上去。

    “宋县长对我就象大姐一样,难道影没想到刚刚出城的时候,他们已经上下打点过了。

    连小郎村那里,他们也打了招呼,只要有陌生人进来,立刻给办公室打电话。

    小郎村的人当然听话了,上次就是因为一小徐自过。因此,她对这里村庄还是比较熟悉的。

    两人在村里开始打听疫情的,咬咬牙,放了一百块钱和黄卫华很老实地呆在办公室里。为了防止那件事情的暴露,吕强和小徐亮出了身己提出来了。

    他看着小徐,一句话也没说,掉着就走。

    小徐站起来,望着吕强远去的车处在打听小郎个人,还有二十多人被感染。

    两人的到来,让村民产生了警惕,后来就看到我不应该出点在桌上,“小姐,买单!?”

    第二天一早,吕强背着包,开着。

    曹良奇这段时间,倒是安份了,再也不出去花生酒地。他力吗?开车吧,我心意已决。”

    吕强发动车子,朝小郎村的方向开去。

    进了村后,小徐上次同王博,宋翠萍一起来份,村村被“SARS”感染的原因,他立刻产生了警惕,悄悄地给指挥部办公室打了个电话个从外地回来的打工仔,引发了这场瘟疫。当时他们正是吃了没及时上报的亏,让村里死了三民才信了他俩。

    村长的电话,引起了曹,是下面一个副局接快要出院了。村民对两人的造访很好奇,正在这个时候,县局的干警就来了。

    中间有人认识小徐,也有人认识吕强良奇的警惕,他放了电话,一脸严肃:“有人到小郎村去闹事,你处理一下。”

    染者,早在村里就死了,家里正张罗着他们的后事,后来县里就来人了,直接将尸体拉走。

    说是送往医院,这人都死了,还送往医院干嘛?

    很多人对此很为不解。

    但现在这些被感染的人都送往了医院隔离,听说到,也没有机会到书记那里请示和汇报工作。要是这事上面查下来,他和曹良奇都得完蛋。虽然说不会被枪毙,但是这官是当不成了。

    他马上一个电话到县公安局,“有人在小郎村闹事,你们去把那两个人带回来。”

    打电话的时候,刚好王博也不在,但是有书记的命令,他们也管不了这么多,直接将两人押上车。黄卫华最近最担心的事,就是小郎村的事,是吕强听到什么风声,跑到小郎村查真相去了?打听到一些消息。最初的三个感任吕强和小徐怎么解释,他们都不听,上车后,车了电话。听到县委书记亲自指派的任务,他立刻屁巅屁巅地去办了。

    马上叫了七八个人,开着两辆警车,火速赶往小郎村。

    对于书记的命令,他是绝对服从。换了而且两人开分关押,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黄卫华接到汇报,说两个在小郎村里走访的人是吕强和宋翠萍的秘书,他就来到曹良奇办公室。

    “曹书记,看来吕强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否则他怎么可能跑到小郎村去调查?”

    曹良奇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黄卫华道:“宋翠萍那个女秘与小徐在小朗村正查访着这事,他们已经子直接开进了隔离区的医院里,两人就跟那些隔离区的疑书胆子也太大了,肯定是她在吕强面前说了什么。否则吕强哪知道小郎村的事。”

    曹良奇问了句,“那个秘书是什么背景?

    黄卫华想想都有些胆寒,他虽然身为一个县委书记,在曹良奇这样的人物面前,依然有些不寒而栗。曹良奇这人太心狠手毒了点,这”

    黄卫华道:“一个研究生,未婚,倒也没什么背景,父母都是下岗工人。”

    曹良奇就在纸上写,写吕强和小徐的名字。

    黄卫华还以为他在写什么,等吕强似病人关在一起。

    看到曹良奇拿来起那张纸,纸上的两个名字看得清清楚楚。曹良奇从桌上拿出一个打火机,点着了这张纸。他写完,就平时,他连书记的面都碰不听说有人去小郎村闹事,他马上就猜到,会不会这个机会,焉能放过?

    一张写着两人名字的纸,慢慢地在两人面前化为灰烬。

    黄卫华看到曹良奇此举,若有所悟。只是他不免在心里颤栗了一下,这个方法自己不是没有想过,行吗?

    如果吕强出事,上面会怎么说?种事情也敢做!

    从曹良奇那里出来,黄卫华就在心里琢磨,现在事而且吕强还在隔离区呆了一个星期,他被感染的机率很大,王博想着想着,觉得没有头绪,也就放弃了。

    几天后,何大军在办公室里突然想起吕强,他系的唯一途径。

    王博越想这事越是不对,他们到底想干什王博当然不会知道那电话的事,要是他知道小郎村早有人在乡镇卫生院,打过电话到县指挥所,他自然就会明白这一切。良奇毒辣也不例外。吕强进了隔离区,手机都被他们没收,失去了与外界联权的人,当初他不知道黄卫华为什么要将三具尸体拉到医院,为什么又要向上面报告他们是在医院吕强和宋翠萍的秘书小徐,如果说他们被感了点,可这是唯一解决办法的途径。

    这时,王博从下面的乡镇赶回来,听说吕强被抓起来了,么?这沙县的班子越来越乱了。O尤其是这曹良奇来了之后,简直就是一塌糊涂。

    对于小郎村的事,王博和宋翠萍两个是最具有发言就叫人打了个电话,问问吕强的情况。吕强的单位回答,吕主任还没有回来上班。

    情弄成这样,伸也是一刀,缩也是一刀,怎么办?虽然说曹救治过程中死亡的呢。

    他们是不是在掩饰什么?送往隔离区医院张省长的秘书。这下可好了!”好哆嗦着从胸前的口袋里,又掏出一张纸条想到这里,腾飞言欲又止。农民伯伯模样的人冲着腾飞坐的车子左瞧瞧,右瞧瞧的。

    然后又拿着一张纸,反复对照着这车牌号码。

    农民伯伯道:“哦,原来你是你是在哪里捡到的?”

    农民伯伯正要离开,听到腾飞问话,他就道:这么巧吧?吕强难道也被感染了?

    按规定,隔离区是不能进入的,连他染了,这绝对有人相信,因为他们都是宋翠萍身边最亲近的人。何大军就在心里暗道,这个。“麻烦你把这个递给张省长。”

    腾飞打开纸条,脸色马上就变了,“治疗。

    他的心当时就咯噔了一下,事情不会才好。

    腾飞看到老板在思索,本想说两句,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告诉老板。但他突然想起老陈的话,一些没有根据,道听途说之事,还是不要乱说,否则老板会将你视为不成熟的表现。

    吕强,怎么经不起打击。

    没想到他与宋翠萍的爱如此深刻,可想而知,当初他指挥所办公室匆匆而来。

    到得宋翠萍与郑茂然私会之后,他的心情有多糟糕。

    一个女人能成就一个男人,也能毁了一个男人,这句话一点都不假。何大军就在心里想,这个吕强希望他不要被丧妻之痛打倒“隔离区后面的围墙那里。一个女孩子扔出来的。”

    “走!快跟我去见张省长!”

    腾飞马上下车,带着农民伯伯朝市委

    何大军正在办公室里看昨天的报表,现在每天都有从各个县城上报过来的数据,何大军都在亲自过目一遍。

    今天的数据,跟昨天的没什么变化,报表上没有新增疑似病例。这段时间里,被诊断为“SARS”病毒感染者越来越少,就算是有,也能得到及时医治,一般情况下不会死人。除非这人在路上送来的时候已经不行了,医院才会回无无术。

    刚刚看着报表,王博的电话打来了。他是直接打到指挥部办公室,何大军就坐在电话机旁边,听到王博的声音,他问了句,“王局长,有什么新情况吗?”

    王博听到何大军的声音,竟有几分激动。

    “张省长,吕强被送进隔离区了。”

    “什么?吕强被感染了?”听到这话,何大军的心里一沉,要是宋翠萍刚走,吕强又被感染,这才是很悲剧的事。

    不过,吕强被感染的机率很大,因为他在隔离区里呆了这么久,跟这类人群近距离接触。可当初出来的时候,医生检查过,吕强没问题,这事谁又说得清楚?难道是后来被感染的?

    王博也不能肯定,只是应道:“我正在下面乡镇执行任务,回来的时候他就被送进了隔离区。听说是已经被感染了。”

    何大军听到这话,有些不悦,“你是搞公安的,这事也能听说?到底是不是确定被感染,什么时候的事?”

    王博道:“昨天吧,昨天上午就被送进去了,跟他一起的还在宋县长生前的秘书小徐。”

    何大军对小徐没有什么印象。

    一个是宋翠萍的秘书,一个是她的丈夫,这两个人与她接触得最多,倒是真有可能。不过,他很快发现一个疑点,又把沙县送来的报表看了一遍,报表上并没有说明又新增两例疑似病人的事。这是什么意思?

    这么大的事情,也能遗漏?

    这些混蛋是怎么干事的?

    他越来越不满意沙县班子办事的态度了,这个曹良奇是怎么办事的?他在沙县难道就是一个摆设吗?

    这么重要的数据也可以遗漏?

    王博听到何大军电话里的不满,立刻恭敬地道:“我这就去查一下。”

    这时,腾飞在外面敲门,“省长,有重要情况。”

    看腾飞急匆匆的样子,何大军不忍皱了皱眉头,这腾飞还是那样沉不住气。

    他挂了电话,“什么事?”

    腾飞顾不上老板的不悦,匆匆将手里的纸条递上去。

    “这是一个老伯送过来的,说是在隔离区墙后面捡到的,他还看到扔这纸条的是一位女孩子。”

    “打开看看!”

    腾飞戴着手套打开了这纸张,上面出现几个红色的大字。张省长救命!

    血书!

    竟然是有人用鲜血写的求救信,何大军脸色大变,“这是怎么回事?”

    腾飞道:“那个老伯就在门外,我让他进来!”

    何大军点点头,目光落在这几个字上。他仿佛看到了字字之间那种凄怨的气息。对方是什么人?居然指名要自己救命。沙县隔离区里发生了什么事?

    老伯进来的时候,在五米外的地方停下。腾飞道:“这位就是张省长,你把捡到这纸条的情况跟省长说一遍!”

    老伯打量着何大军,“对,他就是张省长,我在电视里见到过,张省长是一个好人。一个大好人啊!”

    腾飞郁闷了,“老伯,你就说说你捡到纸条的事吧!”

    老伯这才点点头,很合作地道: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我从隔离区经过,就看到一个东西从围墙上面的窗口飞出来,刚好砸在我脚下。于是我捡起来一看,就发现了有两张纸条。一张上面写着省长的车牌号码,一张就写着这几个大字。

    何大军发现老伯说话的时候,那眼神闪烁,他就问了句,“就只有这两张纸条吗?”

    “还有,还有,二百块钱!”老伯终于说实话了,哆嗦着从衣服里掏出二百块钱。

    何大军看着他又问了一句,“你去隔离区干嘛?”

    老伯叹了口气,“我儿子和媳妇,还有老婆子都关在里面,被隔离了,所以我每天去看一遍。没想到今天碰上这事。对了,我还看到窗口那个扔纸条的是一个女孩子,她在朝我挥手。要我拿着这个来找您。”

    何大军挥挥手,腾飞就要将他带走,何大军喊了一句,“等等——”

    两人立刻就停下来,何大军道:“把钱给他吧!这是他应得的。腾飞,你再给他五百块钱。顺便跟古志刚局长一起去趟沙县,将这事情搞清楚。”

    腾飞接到命令,立刻就把钱给了那老伯。老伯一个劲地说谢谢,谢谢!张省长真是个大好人!

    东临市公安局代局长古志刚接到电话,立刻带着七八个干警和腾飞一起赶往沙县。

    何大军坐在办公室里琢磨,这沙县隔离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吕强被隔离,那个求救的女孩子又是什么人?

    他就在脑海里蕴酿这些事,步坚固来了。

    “张省长!休息一下吧,吃饭的时间又到了。”

    何大军摆了下手,步坚固的脚步就停在那里。

    刚刚想到一点苗头,又被步坚固打断了,他叹了口气,“走吧,先吃饭。”

    在吃饭的时候,步坚固和何大军在一起,两人吃的是食堂的饭菜。

    何大军说,“这几天每天从其他各县上来的报表,你有没有看过?”

    这种报表,每天要交到省委去的,步坚固当然看过了。、他点点头,“这两天没有新增病例。”

    何大军道:“你错了,我刚刚收到消息,沙县明明有两例新增疑似病人的病例,为什么沙县就是没有报呢?他手}机看。们到底想干什么?”

    这一次,沙县是个大头,它的影响比东临市还大。一次就死了三个,后来又死了好几个。包括宋翠萍和一名医务人员外,至少死亡了九个人。而整个东临地区,也只死了十几个,沙县就占了一半。

    步坚固惊讶地道:“是吗?有这种事?”

    他就要拿出电话去打,何大军道:“不要打了,我已经叫人去查了。”

    步坚固在心里暗暗吃惊,何大军的消息来源,竟然如此灵通。而且他办事一向干净利落,步坚固是见识过的。

    只是沙县故意隐瞒这两例病例,又有什么意义?再说,发生这种事,报上来也不会受到处罚。他们这是在干嘛?

    没想到何大军一句话,让他差点将手里的筷子也掉了。

    “你知道那两例新增疑似病例是什么人吗?吕强和宋县长生前的秘书。”

    “吕强,吕强也被感染了?”

    步坚固果然有些惊讶,不过,他马上平静下来。吕强和宋翠萍在隔离区呆了这么久,他被感染很有可能。

    正因为大家都这么想,所以就觉得理所当然了。

    何大军却道,“你想,他们为什么要将两人从名单中略去?象他们这样的人物,为什么会略去?更应该立即上报才对!”

    步坚固道:“是啊!这个曹良奇在沙县搞什么?”

    何大军道:“所以,我怀疑他们有问题!”

    沙县抗击非典指挥部办公室,黄卫华这段时间越来越没有底气了,他觉悟得有曹良奇在,他就变得没有主见,事事问曹良奇。这绝对不是一种讨好曹良奇的行为,而且他总觉得自己信心不足,尤其是吕强和小徐这事。

    那天曹良奇烧了吕强和小徐名字的时候,他的心就在狂跳不止。

    他觉得曹良奇当时的表情,就象三国里的曹草,冷酷,冷血,视生命如儿戏。现在,自从宋翠萍出事后,两人就绑在一条战线上了。

    他问曹良奇,“吕强和小徐的事,不上报不妥吧?”

    曹良奇说,“上报,为什么不上报?只不过时间上缓缓,明天就可以上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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