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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央央胭脂红

    第十章

    策王府,正殿。

    一身黑袍金丝线绣制锦缎华服,金冠束起他那一头墨发,高座之上,随着他半托着一边脸的坐姿,连同他整个人都漫上了松懒又冰寒之感。

    在他身旁,小座上正坐着妖媚娇气的女人,头上缠满珠翠,披上一身盈透可见玉肌的橙黄纱衣,正满面娇笑倚在他身边,百般讨好。

    俊脸绝如千年冰封,整个殿上都融入他周身冰寒的气场中。狭长凤眼,盯着门外渐行渐前的淡紫色倩影,唇角上扬。

    看来,还能撑着……

    “王爷万福。”

    宽敞的大厅上,一声灵动清脆声音响起,她玲珑身姿穿着一身淡紫云裳,身子微微倾下,头上碧玉簪拴住丝丝秀发,尖月似的脸上,晕上淡淡粉黛,细细柳眉,红唇莹莹,绝色容貌,就如同一朵清出水的淡雅绽放的白莲。

    深际眸中掠过一丝惊艳,美极之物果真是尤得吸引人,绝尘脸上仍是不起波澜,长臂一伸,示意她起来。

    行完礼,若沫就开始叫花秀开始着手准备茶礼,自己也退到一旁等着茶沏好,再去奉茶。

    狐眼看下,妖娆女子扭动了一下身子,愈发靠近王爷,居高而视下若沫,狐媚子就是尽数使媚留住王爷眼,碍于位分实在高于自己太多,又是不好发作。

    “王妃姐姐果真的王爷垂爱,今儿早可让妹妹好等啊。”

    红唇勾起一笑,她是知道的,昨晚王爷根本没留在她那,如若不然,怎的会王爷先到了?

    更重要的是,奉茶之礼是正室为夫君所行之礼,今儿早上王爷又怎的差人叫了她来伺候着?这不是摆明了说王爷不喜欢她么?

    若沫循声望去,小座上女子头上金钗繁杂贵重,衣裳敞露勾人,娇俏脸上倒是有几分美丽,瞥见眼尖尖上那点尖利刻薄,是仍挂着笑颜的脸上却是藏不住的。

    往后,日子可是热闹得不得了。

    “寻思着等足了时辰再来,可不知妹妹却在等着了。”

    一脸娇柔笑容戛然而止,脸色顿然一青。奉茶之礼,是正室向夫君所行之礼,如此言下之意,是她李琏杏,没名没份,是不该在此吗?

    刚刚还是柔情似水的双眸,此时正凶狠异常地盯着若沫,凭你新婚不得宠的王妃,提醒着我不够格?

    心头正怒,转而看向身边松懒正坐的王爷,忽而,红唇勾起一抹妩媚的笑。

    “怎会?今儿个给王爷差了过来,这不是才等着姐姐些么。”

    没错,王爷差她来的。

    李琏杏扭动了一下身子,故意向王爷座旁靠了靠,同时眼角稍稍斜下,意味深长看去若沫一眼。

    其中意味明了,她李琏杏是王爷叫来的,是王府里最得王爷宠爱的女人,就是你王妃的奉茶之礼,她也能在这里站得直,坐得正。

    在策王府,王爷喜欢谁,谁才过得快活。

    正殿高座之人,倒没在意旁边美眸深深含情向自己靠近的娇人儿,单手托起刀削般英挺的脸庞,黑深的眸子,看着底下淡紫青衫那人,嘴角饶是带有一丝兴味。

    温婉沉静,言行举止清雅而不失大家之气,淡妆饰姿容,薄纱妙身段,美貌胜她之人或许有,但真要探究从内到外美到尖儿上的,怕是少之又少。眼下,她看去总是这样完美的。

    只是,如将这般完美,撕了,如何?

    “王妃,备妥了。”花秀整好茶具,恭敬退到若沫身边。

    这声音不大不小,却敲撇开了李琏杏的话茬。

    低眉退下,花秀适得抬眼望去,高座上头娇尤作气的女人,从府里的下人口中得知,李琏杏,原是远塞不毛之地小小知府的女儿,为跟权贵攀上关系,其父处处合计着,千方百计才把女儿进献给王爷,求得乐陵一官半职。

    说到底,那一身珠光宝气的李姨太,只是换利工具,如何能与王妃金贵之躯相较?

    轻轻接过茶盏,行礼。

    紫云青衫出玉手,高举杯盏于月额之上,步缓如水中舟,丹唇浅笑如花,相视高座上之人。

    此意为,相惜,相敬,相守。

    那淡淡的笑意,漫上弯弯月儿眉眼之上,淡雅姿容如花美,身上一席紫云纱衣,恍如云中一仙子。

    女子之美应如她,花秀一旁也不禁惊叹,只是欣赏之余,心中更多的是担心,旁人或许看不出,王妃脚下一步一步走得很谨慎,步子掩饰得很好,但细看还是可以看到裙摆下的丝丝颤抖。

    纵使是上等的金创膏,药效也不可能如此之快见效,走路尚且勉强,现下稳着步子走,更是困难。

    高堂之上,霍策天微微怔住,她缓缓而来,如脱尘之人,浅笑如花,又是似谁?

    看着王爷看她目光中的停滞,李琏杏眼中掠过妒意,活脱狐媚爪子!

    “愿王爷厚福与天齐。”

    等霍策天回神,若沫俨然已举杯到他跟前,收回思绪,绝尘俊脸冷冽之气复而全身,长指划过唇角,半躺着不规矩的姿势在檀木雕龙座之上,饶是有几分放荡不羁。

    一丝笑融在寒冰里。

    漫不经心,一手托着刀削般脸畔,狭长丹凤眼稍稍斜下,那紫云纱裙里确是微微颤抖着,再抬眼看,那清雅的脸尖却是温婉如常。

    死撑。

    “凉了。”

    长袖一挥,眼不看杯盏一眼,高榻之上,黑袍金丝边锦衣依然松懈地散披在地毯上。

    若沫微微一怔,手中杯壁传来温度敲,怎么凉了?

    “是,容臣妾再备。”

    或是真凉了,脸上没一点怨气,退下吩咐着花秀,淡淡笑容依旧在脸上。

    “花秀,再备。”

    面上看似无大碍,可眼尖的李琏杏可把王爷的一举一动、眼色神情都观察了个透彻,娇媚红唇勾起,靠向旁座,“臣妾记得,王爷素来喜爱烫茶。”

    王爷……是有意为难她。

    那么……

    茶水杯碰的声音在静谧的大堂之上又持续一会儿,王爷要烫茶,这次花秀特地把茶沏得热些,只当把茶递到若沫手上,才让若沫心头一紧。

    这么烫?

    青肿已经麻痹的双腿,本来就不能这样站太久,一直忍着疼痛面上还要巧笑以对,现在又加上手奉着热得烫手的茶,王爷是为难王妃了。

    不过,转念想,也真难得王妃也能这样正统、完美地完成行礼,丝毫不失礼仪。

    “愿王爷厚福与天齐。”

    高榻之上之人,才仿佛如睡中醒来,狭长凤眼看着自己眼跟前那芊芊玉手上,那茶盏中热气正飘飘然,瞥眼斜下,裙下颤抖得比之前更加厉害了些。

    终于,撑不下。

    深际眼眸不见底,黑袍广绣里,长臂伸去,才得微微一动。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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