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与君共老（三）
方小芹劝说左右侍卫归来之后，她还未到她休憩的屋子，便听闻有人在讨论顺钰大军是如何战败的，双方的将士死伤无数。
方小芹的心里一咯噔，她最不想听到的便是这种消息了， 顺钰没有上战场，莫离替了顺去上了战场，如果齐赟抓住了莫离，那么似乎就不太美好了。
她急忙地询问顺钰在哪里，她还未喘口气，直接飞去了他的指挥营。
此时他们好像已经解散了，屋子内只有林仙儿以及顺钰，方小芹掀开开了帘子，看着他们二人严峻的表情，她的心头已经明白了一半了，大概现在的形式不容刻缓吧。
方小芹放慢了脚步，轻轻地走到了顺钰的身后，柔声地唤一声：“我听说了，现在怎么办？是不是你也要上战场了？”
顺钰没有言语只是微微地颔首，看着他修长的背影好像隐藏着一个极大的包袱，方小芹只是紧紧地握住了他的大手。
“不管你是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此刻她除了支持之外，应该没有其他可以做的吧。看着他为战事忙活，她又帮不上忙，她咽了咽口水，心中一片的疼惜涌了起来。
“小芹，谢谢你。林仙儿麻烦你们护送小芹回到她爹娘所在的地方，现在我要做到心头无任何的牵绊，所以我必须要与齐赟大大地干一场了。”
她错愕地抬起了眸子，她不断地椅着脑袋，表示她的意见。她知晓他之所以这么做，可以让她安全些，万一战败的话，那么至少他们是安全的，这样子他就无后顾之忧了。
可是如果她就这么离开了，他一个人怎么办啊？
她的眉头一皱，心头的担忧突然间增加了几分了。
顺钰只是笔挺地站直了他的身躯，他侧过脸庞，认真地对上了她的凤眸。他的心间好像有什么哽咽住了。
他始终无法发出声音，只能默默地握紧了她的小手，表示自己的决定。
“小芹，其实王爷之所以这么做的话，也是为了你们好的。你是一个明智的女子，应该懂得他的决定的。”
林仙儿看着他们两个人默默地支持对方，这种无声的方式让她的心有些压抑，甚至有喘不过气来了。
“好，这个是你的，我义无反顾地支持你，但是我怎么也要看到你抓到细作，我才可以放心地离开。”
方小芹没有拒绝，只是她的心里一直纠结着这个细作的人。
“小芹，你也知晓我们的军营内有细作？”
林仙儿瞪圆了眼眸问道，声音之中有些不可思议。
方小芹微微地点点头，她走到了顺钰的正面，一字一顿地说明：“你们也知道的，我们的军营内有细作，若不然我们可能接连失败呢？而且这个细作肯定来头不了，因为每次的计划他都能够知晓，想必你们的心头有一定的计划了吧？”
顺钰微微地勾了勾唇角，似乎有什么痛楚压抑着一样，他看了方小芹一眼，欲说又止。
林仙儿见状，似乎明白了顺钰此时的为难，她走到了他们二人的面前，想说又不敢说。
“王爷，其实细作的事情，我认为你应该让小芹知晓。”
顺钰一摆手，直接林仙儿打住了，示意她不要继续说下去。这个计谋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了策划了，只不过救她回来只是策划中的一部分。
现在该是付出策划的最重要的部分了，可是这便意味着他们的分别，还有方小芹因为会很恨他，顺钰只能把这种痛楚吞回肚子，只要为了能够早一步地与她一起隐居，只要她平安，只要他还能够活着，他都需要确保她的安全。
方小芹焦急地抬起了眸子，问道：“顺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说啊。”为何她有一种隐隐不安的感觉呢？
顺钰的身子已经笔挺地站着，方小芹只看到他冷峻的侧面，方小芹知晓这件事顺钰并未想要她知晓了。
方小芹转而看向林仙儿，寻求她的答案。
林仙儿依然看向了顺钰，不敢开口。
“仙儿，你告诉我？现在发现谁是细作了啊？”方小芹看着如此沉静的氛围，她怎么感觉此事与她有关似的，若不然顺钰怎么不肯告诉她呢？
“王爷，我认为此事应该让王妃知道，毕竟她跟……”林仙儿说到了一半，依然打住了。她真的不敢确定顺钰此时的心意，只好依然看着他，等待他的指示。
“此事，你继续说吧。”顺钰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声，只是此刻他的心慢慢地感觉到了即将到来的误会，即将到来的分别。
“小芹，此时现在种种的证据直接指向了莫离。”
“什么。”方小芹惊呼了一声，随即解释道：“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莫离怎么会是细作呢？他为了我……”
方小芹不断地椅着脑袋，一点都不敢去相信莫离是细作，任何人都有这个可能，但是莫离怎么可能呢？
他一心一意为了她，选择背叛了凌正，他怎么可能呢？方小芹打死也不愿意去相信这个会是一个事情。
她见他们二人都不说话。
“你们有没有查清楚啊，莫离是不可能是他们的细作的，他一个神医，无欲无求，他怎么可能是细作呢？”
她急切地替莫离辩驳，不会的，不会的，莫离不会是一个细作的。方小芹在心里不断地重复着这么一句话。
她怎么可能相信这个事实呢？他们也说了是怀疑而已。
“因为我们在一个飞鸽传书上发现了。”林仙儿缓缓地解释道。
方小芹依然是摇头，她绝对地信任莫离，“不会的，这个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如果怀疑莫离是细作的话，我现在更不能够离开这里，所以等莫离的事情解决之后，我一定要为他平反。”此刻她突然之间做了一决定，她是不可以让莫离被怀疑，一定是有人向找替死鬼。
以凌正痛恨莫离的情况上看，这种事情肯定大有文章，如果此时她不挺莫离的话，万一顺钰以证据处置莫离的话，那么她是绝对不可以失去这个朋友的。
“我也不想去相信这个事实，但是结果依然如此，不只是飞鸽传书，还有莫离留着的书信这些都是证据，你让我怎么去判断莫离不是一个细作呢？”
顺钰重重地捶打着桌面，表示自己的无奈。
“林仙儿，你帮忙说说啊。”方小芹一时情急，赶紧让林仙儿劝说。
“小芹，这件事主要还是战事的问题，我们女人应该不能参与其中的，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先去准备了，王爷。”
方小芹没有想到林仙儿如此的支持顺钰，看来她还是要靠自己了。
“仙儿，你先下去吧。山上天气比较的冷，多帮小芹准备一些衣物。”顺钰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你……”方小芹瞪圆了眼眸，她才刚刚从齐赟的身边逃了回来，顺钰这么快就想要送她走了吗？难道是因为莫离的事情，所以他必须要送她走，担心她会干预他的战事吗？
“我是不会离开的。”她斩钉截铁地说道，眼底自然地流出坚毅的神色。这个时候她要是离开的话，那么她还是人吗？
“你是不是要离开，这个是由我决定的。离开是对你最好的选择。”顺钰依然看向了别处，只是他的眉头已经紧紧地蹙在了一起，他害怕自己与她面对面，他会狠不下这个心。
“我自己有手有脚不需要你来替我决定，不管莫离是不细作，我都会保住他，你若是要他死的话，我也要死在你的面前。”
“王妃，你千万不要这么做，我们女人是参与朝政的，这个是历来的规矩。”林仙儿欲劝说下去，却看到方小芹倔强地昂着头。
林仙儿只好作罢，“王爷，看来我还是先出去吧。”
“顺钰，你是不是想要看着我死，你才满意啊？”她快要急的哭了，当初顺钰传成了叛徒的时候，是谁背叛了西蛮，又是谁不顾性命，前来帮助他们夫妻二人。
“这个是战场上的事情，这件事我会继续调查，反正现在已经莫离已经成为了细作，我只能尽量想办法去帮助他。我想要你离开，并不是想要让你插手这件事的，我只是想要你跟顺风可以安全一些。”
顺钰的语气渐渐地缓和了起来，之前的那种冷冽已经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和的气息，将她包容。
“真的吗？”方小芹以为他原本的语气很坚决，现在却突然转变了态度，她有些惊愕到了。
“当然是真的啦，你不相信我吗？我会去查清楚事情的始末，不管结果如何，我肯定会想办法帮助到莫离。”
顺钰轻拍着她的肩胛，感受着她紧紧地贴着自己，这一刻他多么希望成为了永恒，可是伤害到来，只要能够短暂地安抚她，那便是一种偷来的快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