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七章 代价换命
可到了后面,陆雨曦才知道自己真的太天真、想的太简单了。
她一口饭一口饭的喂着隗云老人,看到他张合着嘴,用发黄黑烂的牙咀嚼着口中的饭菜,心里一直泛呕。
要不是陆雨曦一直忍耐克制着自己不要吐出来,不然她说不定已经将胃里翻江倒海的东西全部都呕了出来。
“恩。”
隗云老人吃饱了以后,一抬手阻挡了陆雨曦递过来的饭菜。
陆雨曦见隗云老人终于吃饱了,不禁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放下筷子,陆雨曦迫不及待开门见山的问道:“老人家,现在您可以帮我想想对策了吗?”
隗云老人一手捋着胡须,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之中,脸上露出了别有意味的笑容。
“可以倒是可以。”
陆雨曦听到隗云老人的话,欣喜的笑了出来。
伸长脖子朝隗云老人靠近了些,她急切的询问道:“请隗云老先生指点,我应该怎么做?”
看着陆雨曦脸上欣喜的笑容,隗云老人笑着问道:“看祁王妃的面色,虽红润却无光泽,虽白嫩却不细腻,想必是祁王殿下已经许久没有召祁王妃侍过寝了吧?”
在隗云老人的话脱口而出之后,陆雨曦脸上欣喜的笑容立刻凝固了。她没想到这骚老头子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害臊死人的话,虽然心里尴尬羞臊至极,可更多的却是让她感到非常不安。
慢慢的敛起了脸上欣喜的笑容,陆雨曦不安的看着一脸不怀好意的隗云老人,在惶惶不安之中,问了一句:“你、你什么意思?”
隗云老头子刚才才让她堂堂祁王妃屈尊降贵,亲自为他吃饭,现在又提起宠幸就寝之事,着实让陆雨曦不得不往其他方面去想。
隗云老人见陆雨曦一脸的警惕之色,便仰头发出了爽朗的大笑。
陆雨曦看着莫名其妙就发出大笑的隗云老人,更是害怕的攥紧了自己的衣袖。
停止笑声,隗云瞥着陆雨曦,脸上别有意味的笑容变得更加猥琐了。
他轻轻的抖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双腿岔开,笑意盈盈的看着陆雨曦,说:“祁王妃,我隗云老人可不是什么好打发的人。祁王殿下带我回宫的时候,曾经许诺过我,会帮我加官进爵,许我一世荣华富贵。
那你呢?祁王妃,你瞧不起老生,可又想让老生帮助你,救你一命。你觉得你现在有什么东西可以给我的?有什么宝贵的东西可以拿来和你的命相抵的东西?”
说到这里,隗云老人冷冷一哼,更加不屑了。
“权势,财力,我现在都不缺了。就你首饰盒里的那些个小玩意儿,还不够老生拿来塞牙缝。”
话一出口,隗云老人提起手中的手杖,用力的戳了一下地面,发出“咚”的一声响,吓得陆雨曦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陆雨曦明白隗云老人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在沉默中,不知觉的哆嗦的更加厉害了。
这个糟老头子,也太不识抬举了,真是不可理喻。
且不说她是当今宰相之女,就拿她是祁王王妃的身份来说,也是绝对不可能会委身给隗云老人,让他这种粗鄙的老头玷污了自己的清白。
愤恨的瞪着隗云老人,陆雨曦觉得自己被这个老不死的东西给耍了,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他怒吼了一句:“你这个糟老头子,居然不识抬举的妄图玷污本王妃的清白。想当今祁王给你好吃好穿,你非但不知知恩图报,反倒想玷污他妃子的清白,简直可恶。
你这糟老头子,在对本王妃说这番不知羞耻的话时,难道就没有想过要是让祁王知道了,会要了你的脑袋吗?”
陆雨曦在一边说的慷慨激昂,可隗云老人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似的,泰然平静的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看着颇为恼怒的陆雨曦。
等陆雨曦愤怒的将话一口气全部骂出来之后,隗云老人在优哉游哉的捋着胡须,对她说道:“王妃。想必你我都知道,你这个祁王王妃不过是徒有虚名,在祁王身边是个摆设罢了。
别忘了,我隗云会看相算命之术。你和祁王的那点子事儿,都逃不过我的眼睛。自从你嫁给祁王之后,祁王碰过你几次,相信你我都心知肚明。
我对你说了些什么、又或者是做了些什么,祁王定然是不会在意的,毕竟他的心并不在你身上。如果祁王心里有你祁王王妃,又或者是他在意你的名节,恐怕你就不会被禁足在这硕大的寝宫之中,充当笼中金丝雀。而我,则更是不会大老远的跑来见你。”
一手拄着黒木杖,隗云老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陆雨曦走了过来。
站在陆雨曦的面前,他咧嘴一笑,然后转过身,走到寝宫紧闭的大门口,背对着陆雨曦,说:“既然王妃付不起代价,也不能让老生得到老生喜欢的东西,那就请您随意吧。
那染姬姑娘,本就不是凡人,虽是为了迎合跟她一同来齐国的那些个人,会减慢一下赶路的进程,可赶往齐国的进度还是比您想象的要快那么一些。”
斜侧过他稍显佝偻的脊背,隗云老人斜眸睨着深陷入焦虑不安的陆雨曦,别有意味的说了一句:“如果祁王妃没有什么话要说的话,那老生就此告退。顺便好心的提醒祁王妃一句,在塞外做奴隶的生活可不好受,请您好好珍惜现在还能锦衣玉食,高床软枕的生活吧。”
陆雨曦原本还犹豫不定,可当她听到隗云老人的最后一句话时,不禁一愣,顿时醒悟了过来。
不错!
郇明言风那个男人根本就不爱她。
原先,她还未嫁给他的时候,就在他的书房里发现了自己妹妹陆月夏的丹青画像。
她当时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可等她嫁给郇明言风,彻底的成为了祁王妃之后,这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误会。
郇明言风奉旨来到齐国之后,除了每天处理政务之外,在闲暇的日子里不是溜出宫去吹曲儿弹琴,就是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厌其烦的画着陆月夏的丹青画像,根本就不把她这个祁王妃看在眼里。
陆雨曦觉得隗云老人说的对,现在郇明言风根本就不在意她。别说是她的名节了,就连她的生死,郇明言风也毫不关心。
如果郇明言风关心她的话,那她现在根本就不可能会被禁足在寝宫中,等待皇城的圣旨下来,让她落入牢狱,平白无故的受了被流放塞外。
既然没有人可以帮她了,她就只有自己帮助自己了。
不管隗云老人是不是真的在玩弄戏耍她,现在,她只要还有一丝求救的机会,那她就必须要抓住。
她不想被流放塞外,更加不想沦落成被粗野蛮人玩弄的下贱之物。
她不想死!
不想落得个被人玩弄、耻笑的下场!
“咯吱——”
听到寝宫的两扇大门被缓缓从外面打开的声音,陆雨曦抬头眼看着隗云老人就要离开她的寝宫了,便匆匆朝前走了两步,对隗云老人喊道:“隗云老先生,且慢!”
隗云老人听到陆雨曦叫喊他的声音,脸上当即露出了盈盈笑意。
收回踏出门槛的脚步,他笑意满眸的倒退回了祁王妃的寝宫中。
只听“咯吱——”一声关门的响声,隗云老人猥琐的表情消失在了门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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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银面公子都感觉有什么人正在尾随着自己。停下脚步,他斜过眼眸,用眼角的余光悄悄的瞥了一眼自己的身后。
单手捻着袖口,银面公子加快脚步朝前走去。
顺着树林蜿蜒前行的小路飞快的走下去,银面公子发现一直紧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个人,完全没有想要放弃自己的意思,便干脆停下脚步,转过身朝身后空无一人的森林看了过去。
迅速环视了几眼密林之中,银面公子在没有看到任何身影之后,冷冷一哼,对着空气高声说道:“出来吧!你究竟还要跟我跟到什么时候?”不等话音落下,银面公子从袖中掏出一枚棋子,朝右手边的一棵树上掷了过去。
棋子从银面公子的手中飞出,被射击了的那颗树立刻摇摆起枝桠,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只听“哎呀”一声惨叫声,一只皮毛雪白还泛着光亮的悬狸,从树上摔了下来。
在从树上坠下来的过程中,悬狸在瞬间变幻成了一个十三四岁模样的少女。
银面公子一见是一个姑娘从高高的树丫上坠了下来,当即脸色突变,一跃身朝那姑娘飞了过去。
双手抱着从树上坠下来的姑娘,银面公子这才看清楚跟踪自己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挥鞭从他手中抢走烟幻柔的那个悬狸精。
打横将花山盈抱在怀里,等银面公子双脚一触地,他便迫不及待的放开了还未从自己怀中缓过神儿来的花山盈。
花山盈愣神的看着银面公子,思绪还停留在他长发飞舞,衣裳飘飘的抱着自己在风中旋转而落的场景,一时间难以缓过神,那张稚嫩纯真的脸上涂抹上了一层羞人的晕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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