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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6章为升职而奋斗

    260为升职而奋斗(6)

    移动大厅里,人头晃动。在靠门右边,有四台自动查询机器,其中有一台是坏的。不过查询的人比较多,得排队进行。见最里面那台机器前面人最少,只有五个,文灿拽着杨亿站在那队队伍后面。他的前面是一个打扮时髦的靓妹,一头烫发,吊带裙,背部的肤色很白。她似乎很急,时不时地探出头看看前面。

    轮到那姑娘了,她很麻利地输入密码和相关数据,查她想查的情况。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估计查到了想要查的数据,就在机器前,她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你这个死没良心的,从去年十二月开始到五月,你给那个表子的电话有二百多个,还有短信,不下一百条。什么,是业务上的联系,不可能,晚上十二点三十分也有业务联系。你别撒谎了,一个电话半个多小时,是业务也不要这么久吧。

    那姑娘越说越激动,声音越来越大,引得一些人好奇地看着。当然,她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会在乎。你这个死没良心的,我跟了你这么多年,辛苦操持着这个家,拉扯着孩子,你倒好,赚了两个臭钱,就在外面养二你。原来,到这些机器前面来查的,一般是查老公或者查老婆有没有越轨行为的。唉,有一个越轨男人,就肯定有一个越轨女人。文灿站在后面,很不是滋味。

    终于,那个姑娘泣不成声了。她站在机器前,似个泪人儿,让站在后面的文灿顿生怜惜之心。有这样漂亮痴情的女人做妻子,她的男人怎么还不满足?文灿转过身来,看了看自己的女人,快三十岁了,她真的出道了吗?如果真的如那个女人一样,查出有那么多电话,有那么多短信,自己该怎么面对?

    “五点钟你不来接我,你到沩江收我的尸吧!”留下这句话,那个女人终于走了。这句话,或许别人听了,觉得是一句威胁的话。可杨亿听来,觉得如果不是绝望了的女人,绝对不会如此平静地说出。她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想着自己的命运,内心不禁悲伤起来。

    杨亿,你来看看,从去年十二份开始,到现在,你和他通话的次数有近两百次,短信也不下一百条,你说,你到底和他有什么关系。文灿怒不可遏,盯着杨亿质问。文灿,我和他是同事,经常有手术需要联系,通电话是为了工作。通电话是为了工作?你看看,半夜三更通电话也是为了工作。那个十二点多的电话,是一台急性阑尾炎手术,因为那天我不舒服,没睡在值班室,他打电话要我赶去给病人麻醉。

    哼,杨亿,你不要狡辩,半夜三更的电话,又不止一次,每次都是为了麻醉?你看这个电话,四月十二日二十四点十五分到三十四分,整整十九分钟,如果是为了手术,打这么久的电话,那病人还不死了!文灿这句话太有道理了,说得杨亿张口结舌,不知如何解释。

    杨亿汪着泪水,看着文灿,真想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他看看,自己没有骗他。见杨亿不说话了,文灿认为是自己抓住了把柄,她无话可说了,心头火起,一把揪住她的头发,狠狠地扯了一下。杨亿痛得就是一叫,但没有反抗。

    一男一非男吵架,肯定是为了那些事儿,旁人很习惯,瞅瞅就忙自己的事去了。文灿可不这样想,他是老师,尊严是他的职业代名词,他不习惯在公共诚吵架,尤其是为了婚外情。文灿离开机器,走出了移动大厅,向一条小巷走去。小巷里人少些,吵架没那么丢人显眼。

    他相信杨亿会跟上来,会跟上来让他羞辱的。果然,杨亿默默地跟在后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应该是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小巷里有炒菜的锅铲声,还有菜香饭香。不知妞妞吃了晚饭没有?想到妞妞,文灿心中又是一阵难受。他和杨亿两地分居,一岁的时候妞妞断奶,放在她奶奶家;两岁的时候,因没人带,就把她放在幼儿园,一个星期才把她接回家住一天。现在好了一点,她有她外婆带,可一家三口,也是一个星期才见上一面。

    日子过得很不轻松,她为什么还要弄出这样的事来羞辱我?文灿觉得自己的脚像灌了铅一样,实在走不动了,见旁边有一块石板,就坐在那上面。杨亿站了一会,也挨着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你滚开!”文灿咆哮着,吓得杨亿就是一弹,站了起来。

    文灿,我承认,以前我没有做好,惹了不必要的麻烦。四月十二日晚上,他女儿满周岁,他喝醉了酒,和他老婆吵了一架,然后就打电话过来骚扰,一接通我就挂了。后来,他又打来,说如果再挂他的手机,他就会冲到我的宿舍来。当时,我很害怕,不敢挂他的电话,就把手机丢在一旁,让他在电话里胡说。后来,他居然说要到我的宿舍里来,我吓坏了,就穿着睡衣跑到了黄群的宿舍。那天晚上,我就睡在女同事的宿舍里。

    什么,他居然敢这样?当时,你为什么不通知他的老婆,你为什么不报警,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文灿如梗在喉,一边推着杨亿,一边质问。这时,文灿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妞妞的电话。手机里传来妞妞奶声奶气的话,要爸爸妈妈快点回来,妞妞想他们。文灿知道,这是岳母担心他们会出什么问题,要妞妞打的。

    回到家中,胡乱吃了口饭,文灿和杨亿关在房里,继续纠缠着这个无聊而又不得不谈的话题。妞妞似乎感觉出了什么,时不时地进房间一下,抱下爸爸,又抱下妈妈,弄得文灿、杨亿泪留满面。文灿知道,为了妞妞,自己的婚姻还得维持下去。终于,文灿说,杨亿,你拨通陶亮的电话,我和他谈谈。

    电话通了,文灿表明身份,说想找陶亮谈谈。手机那头传来郭细的声音,说陶亮的手机她拿着,他不愿意接听手机。听到她还很虚弱的声音,文灿表示关切,问她身体怎么样了。文老师,我是到鬼门关去了一次,杨亿害得我好惨。郭细,其实,最怎么样,你也犯不着这样,对谁都不好。文老师,我是气呀,四月一号的晚上,我和杨亿大吵了一架,整个集镇的人都知道了,原以为他们会收手,谁知道他们变本加厉。

    文灿听了,脑袋就是一晕,他看了看杨亿,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这件事自己是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杨亿一再强调,她是无辜的,是陶亮在在骚扰她,何不让她在手机里和郭细对质一下,看这对出道者到底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从而决定自己与杨亿的这段婚姻还延不延续。

    他呼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郭细,事情已经发生,你和我都必须面对,你把你知道的情况告诉我,如果他们真是那么回事,你和我都放手,成全他们,好吗?文老师,我愿意告诉你,不过,你得坚强。郭细的这句话让文灿的心就是一紧,事情真的是那样了,自己何必再次受辱!唉,身在围城中的饮食男女,挣扎着进去,又挣扎着出来。

    为了妞妞,就让任何侮辱来吧!文灿强忍着泪水,没有让它留下。郭细,你说,我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你说说,他们怎么个变本加厉。文老师,我可告诉你,陶亮买了辆破车后,经常夜不归宿。有一次,听别人说他在宾馆开铺,我实在气不过了,就打的到了郎市,想当场抓住他们。

    居然到了和爱夫在宾馆开铺的地步了,文灿脑袋就是一嗡,一巴掌扇在杨亿的脸上。杨亿捂着脸,无声地哭着。郭细,这是哪个时候的事?你抓住他们没有?我想想,好象是去年下半年的事,他们很狡猾,我哪里抓得他们到。做贼抓赃,作奸拿双。既然没有当场抓住,那在宾馆开铺,还只是可能。不过,文灿还是极不舒服起来,自己老婆被怀疑与爱夫在宾馆开铺,那种滋味真不好说。

    郭细,你说的短信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因为一条短信而自杀?郭细在手机那头犹豫了一下,说陶亮买了一个新手机,我拿他的看了看,在发件箱里发现了一条很肉麻的短信,我拨通那个好码,居然是杨亿的。你可能不知道,在四月一日的晚上,我和杨亿在大街上吵了一架,整个城关镇都知道了,本想她会有所收敛,谁知道还和我老公联系。

    听郭细这么一说,文灿不自觉地和她争辩起来。郭细,你在发件箱里找了肉麻短信,而不是在收件箱里,表明陶亮在骚扰杨亿,而不是杨亿和你老公有联系。文老师,你怎么这么说呢,我老公骚扰杨亿,这可能吗?很显然,说她的老公去骚扰别的女人,文灿的这句话刺激了她。

    郭细,我问你,除了肉麻的短信,还有你说的捉奸的事情之外,他们两个还有没有其它通奸的事情。有,有啊,我记得去年快过年的时候,杨亿在外科科室,和他坐一把凳子,有那么多凳子,为什么他们两个要合坐一把凳子,肯定有暖昧关系。另外,我还要告诉你,杨亿不只是纠缠我老公,她还和医院里会计喜三有关系,他只要喝醉了酒,就往杨亿的宿舍跑。你可能还不知道,因为杨亿充当第三者,麻醉科的脆皮和他老公王三还打过架……

    文灿不想听了,再听下去,他会发疯的。他使劲地把手机摁了,看着杨亿,眼前这个女人为什么有那么多流言?他做梦都不相信杨亿会是这样的女人。妞妞已经睡了,躺在他们中间,一脸的天真和无邪。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因为,他没有任何思想准备。

    突然,文灿扑到杨亿身上,剥掉她身上的衣服。杨亿没有任何反应,任由他做着一切动作。终于,文灿感觉了一阵悲哀,从杨亿身上爬了下去,呜呜地哭了起来。

    不管你相不相信,不是她说的那样,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确实,我有做错的地方,但绝对没有和他发生过两性关系。你为什么要弄出这样的事,为什么,我无法理解,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只要你心里舒服,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乃至离婚。离婚?离婚就能解决问题?杨亿,你伤害了我,在我的心里,一辈子都会有阴影。

    两个人就这样,无休止地纠缠着,一直到凌晨。后来,实在累了,两个人都不说了,迷迷糊糊地合了会眼。一起来,文灿拉着杨亿,又赶往移动大厅。他想再查一下,四月三十号也就是前天,在收到陶亮的肉麻短信后,杨亿是否给他回了短信。因为去得太早,移动大厅还没有开门。

    这时,文灿的手机响起。他掏出来一看,是郭细的,便接通了,并按响了扩音设置。文老师,刚才我打你老婆的电话,通了一下便摁断了,她什么意思嘛,她破坏我的家庭,弄得我这样,我得向她讨个说法。文灿正想和她解释一下,杨亿的手机昨天被她丢了,摁断她的是别人,不是杨亿,又觉得没有必要,便说,郭细,你放心,就是你不向她讨个说法,我也不会让她回你们医院上班了。

    这样最好,免得她们又鬼混到一起。文老师,只是我担心你,你太老实了,管杨亿不住,她不会听你的。我和她吵架时,她那个泼辣劲,简直想把我吃了。再说,文老师,你也要理解,你们两个两地分居,她感到寂寞,找找野男人也是正常现象。我呢,敲生孝,陶亮没性伴侣,临时找个女人凑合凑合,也可以理解。

    261为市长而奋斗(7)

    文灿无法继续听下去,把手机摁了。两个人一晚无眠,熬到天蒙蒙亮。

    因为还要上班,文灿呵斥杨亿赶快穿衣服,和他一起去学校。杨亿没有出声,很顺从地穿好衣服,没有洗刷也少了平日的涂抹,走到妞妞的铺前,很留恋地看着,吻了吻她的脸蛋。泪水在眼睛里汪着,如果流下去肯定会滴在妞妞脸蛋,惊醒她。杨亿急忙移开,别过脸去,抹掉眼泪。

    天色异样地阴沉,似乎会要下暴雨,可是,雨依然盛在天上的大盆里,想找时机再倾泻下来,洗尽人间的痛苦。一路上,两个人坐在车里,默默无语。赶到学校的时候,正好是第二节课,文灿必须去上课。

    进了校门口,他去了教室,她去了宿舍。

    因为晚上没有休息好,也因为心里苦痛,文灿上课上得异常辛苦。好不容易,他熬到了下课,上完第三节课。拖着沉重的脚步,他回到宿舍楼,推开自己的房间。

    杨亿躺在铺上,静静地睡觉。昨晚太累了,让她睡会,等下再和她谈。一股怜悯之情涌上心头,让文灿不好吵醒睡着的她。

    她睡得异常熟,居然发出了鼾声。平时晚上,她没有这样的毛病呀,今天怎么啦,居然发出了鼾声?文灿有点纳闷,走到铺前,叫了一声杨亿。

    她依然睡着,没有任何反应。

    杨亿,杨亿……文灿又连声叫了几声。可是,她依然没有任何反应,而且鼾声越来越大。

    隐隐地,文灿有丝不安,他弯下,用手拍了拍她的脸蛋,又叫了几声杨亿。可是,她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这不像是熟睡!文灿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急得手足无措。突然,他瞅见地板上有一样的东西,急忙弯腰去看,脸色刷地白了。原来,地上是一些麻醉药品的空试管和已经用过的针头。

    作为麻醉医生丈夫的文灿马上回过神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急忙抱起杨亿,大声呼喊,希望能叫醒她。可是,任凭他怎么喊,就是喊不醒杨亿。

    文灿哆嗦着,拨通了急救中心的电话。急救中心答复,救护车马上赶到。随后,他冲出宿舍,想找个同事帮下忙,从三楼跑到四楼,又从四楼跑到二楼,居然没有找到一个。

    文校长,你怎么啦?这时,一个声音从楼上传下来。文灿一看,是女同事谢华,忙说,谢、谢老师,帮我、我个忙,我老婆危险。谢华没有问为什么,急忙跟着文灿进了他的房间。见杨亿躺在铺上,她马上明白了什么,脸色就是一变,说打120没有?

    打了,我打了。文灿泪眼汪汪,哭着说。

    你别急,我再去叫个人来。说完,谢华就往门外冲。文灿一把揪住她,说你别说是怎么回事,免得影响不好。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担心影响不好。谢华瞪了他一眼,说我知道了,你准备一下钱。

    文灿猛醒过来,松开手,从柜子里拿出两千块钱,揣进了口袋。这个时候,谢华带着一个男同事进来。刚好,120急救中心来了电话,说救护车已经到了校门口,问文灿到那个地方去接。

    文灿担心影响不好,不敢抱杨亿去校门口,忙要救护车停到自己宿舍门口开。然后,他抱起杨亿,除了房间。刚到楼梯口,他感觉到自己很吃力,脚开始发软,急忙请同事帮他抱杨亿。

    来急救的不是救护车,而是一辆小车,文灿感到庆幸,因为这样可以尽可能地减少负面影响。其他老师没有上车,文灿一个人上了车,一手抱着杨亿,一边焦急地期盼,快点赶到医院,抢救傻傻的老婆。

    很快,救人的小车到了医院,停在医院门诊楼内。因为不是城郊医院,没有人认识杨亿,更没有人认识文灿。急匆匆找到医生,急匆匆安排病房,急匆匆交好住院费,直到抢救的针管扎在杨亿身上,文灿才喘了口气。

    医生,我老婆情况怎么样?文灿走到医生办公室,焦急地问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瞪了他一眼,说你想会好吗?吐了这一句,她自顾自地忙自己的事去了,似乎没兴趣理睬她的病人家属。

    医生,我老婆会有危险吗?文灿陪着小心,又小声地问了一句。

    你没看到我在忙吗,快去照顾你老婆,亏你还是人民教师,居然这样对待老婆?主治医生讥讽了几句,又不理人了。

    逼得老婆自杀的男人,不是家庭暴力就是婚外情,没几个是好东西。文灿在这位医生的眼神和话语中读出了结论,不敢继续纠缠,急忙退出办公室,回到病房,看杨亿的情况怎么样。

    因为是九月份,天还很热,病房里又没有空调,气温自然很高。杨亿躺在病铺上,双眼紧闭,一动不动,似乎世界已经与她无关。文灿独自垂泪,心中悲凉起来。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事情为什么会落到自己头上?其实,自己带杨亿到学校里来,就是想好好和她谈谈,化解矛盾好好过日子。

    因为不放心,文灿找了一个在医院工作的同事的老婆,请她帮自己去问问杨亿的情况。过了一会,同事老婆告诉他,你老婆打的麻醉药平时一支就足可以致命,她连打了三支,死的决心很大,幸亏麻醉药过期了,送得也及时,问题不是很大,等下会醒过来,你不要急。

    听到这番解释,文灿终于放下心,连声说谢谢。想到杨亿在例假,很爱干净,文灿买来卫生巾,帮她换上,然后静静地等待,等她醒来。值班的护士已经端着快餐盒在吃饭,应该是中午时分了,可文灿没有一点饿意。他觉得自己很疲劳,只想睡觉,于是,他就挨着杨亿躺在病铺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文灿听到自己的手机在响。拿起一看,是岳母打来的,她说自己到了医院门口,问他们在哪里。

    文灿就是一惊,急忙爬起来,去门口迎接。大门口,岳母一手牵着大毛,一手牵着二毛,正焦急地站在那里。见到这样情况,啪嗒啪嗒,文灿又是一阵好哭。要是杨亿不在了,大毛二毛怎么办?

    爸爸爸爸……大毛一见文灿,马上甜甜地叫了起来。

    哎,宝贝!文灿急忙抹了一下眼睛,强壮笑脸,过去抱起大毛,亲了一口。二毛并不那么亲热,没有叫爸爸,很冷淡地看着他的爸爸。宝贝,叫爸爸。文灿也抱着他,亲了一口。爸爸,你怎么哭了?二毛观察很仔细,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文灿急忙掩饰,说宝贝,妈妈病了,爸爸带你们去看看妈妈。说完,他一手牵着一个,向病房走去。

    见女儿那样,岳母自然伤心不已,眼睛马上红了。她哆嗦着走到病铺前,细细地看着女儿,轻声地说,亿伢子,亿伢子。亿伢子,是杨亿的小名,她母亲喜欢这样叫她,她希望她女儿能像男孩子一样坚强。

    其实,杨亿是很坚强,可是,这次例外了。

    妈妈,医生说杨亿没有大碍,等下就会醒来。文灿担心岳母焦急,急忙轻声安慰。岳母心疼自己的女儿,可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喃喃自语,说你怎么这么傻啊?

    大毛和二毛看着病铺上的妈妈,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反而有点儿害怕,不敢靠近,躲在文灿身后,怯怯地看着。文灿又自责起来,牵着她们姐弟的小手,到外面商店买了一些零食给她们。

    等他们进去,杨亿终于睁开了眼睛,爱怜地看着自己的孩子,眼泪开始往外流。文灿急忙拿起纸巾,帮她擦掉眼泪。

    来,乖孩子,让妈妈来看看。杨亿伸出手,费力地招了招手。大毛和二毛还是害怕,不敢靠近。见他们不愿过来,杨亿说妈妈,您先带他们回去,好好照顾他们。

    哎,我知道了,你要往好处想,你要是有什么不测,孩子怎么办?和文灿好好谈谈,别做傻事,懂吗?文灿,你要冷静,知道吗?岳母再三叮嘱,才带着孩子们离开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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