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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

    玛格丽特舞曲。.很轻很柔的曲子。

    贵族,军人。贵族与贵族。军人与军人相伴的跳舞。哪怕是海娜和夏悦溪,也都有人邀请,虽然不是她们中意的人,但总比没人邀请的蔷薇女皇要好上许多。

    诺雪,端着香槟,靠在树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抿着。她的好姐妹被请去跳舞,就剩她一个在这里靠着树当人肉壁花。诺雪心里不知道再想些什么,动也不动,偶尔会抬眼瞅瞅舞池。这首玛格丽特舞曲,是她谱的曲,是她写的词。玛格丽特是预言恋情的少女花,诺雪也是没事干谱出来玩的,谁知被优悠弄到了这里,心里一万个鄙视优悠。

    一曲终,还有下一曲。

    快快结束吧。诺雪看着在舞台下方的女王,明明是自己的母亲,却不敢上前搭话,连话都不能说,诺雪苦笑一声,干脆退出吧,就做自己的军长算了。可是舞会还在继续,如果被人发现提前离场的话,就是不给女王面子,估计会听到一些不好的东西,问题是自己不离场的话,还有两个人渣在傲气十足的鄙视自己,谁让自己生来就不是个当女人的料子呢。干脆剪了头发做个变性手术算了。诺雪从树干上滑下,“唉,好没劲啊。”

    “那怎么才算有劲呢?”声音出了奇的温柔。“威泽尔?我还以为你跟你家人渣跳舞去了呢。.”诺雪慢悠悠的道,“都不知道死哪里去了,就留我一个人在这里。”诺雪望着自己手中的香槟发愣。“什么叫我家啊?我哪里有家?”威泽尔伸手在诺雪脸上掐了一下。“喂,很痛的。下手轻点。”虽然从声音里听不出来有多痛。

    “小雪你知道桔梗的花语是什么吗?”威泽尔在诺雪身边坐下,轻声问道。“不变的爱。有什么事吗。”诺雪歪头问他。“我喜欢桔梗,一开始不知道它的花语,所以问你啊。”威泽尔知道诺雪喜欢研究花的。“小雪是喜欢蔷薇对吧,喜欢什么颜色的?”威泽尔发现自己从来都不了解她。“黑色。因为觉得与我的处境很像的,很绝望的。没有光明的前途。战争一结束,我就什么都不是了。”诺雪仰头一口喝下所有的香槟。“你还有自己的爵位啊,你不是是个公主么?”威泽尔皱眉问道。

    诺雪嘴角划起十五度的冷笑,“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知道我是公主,我的出世除了我哥我姐还有谁知道?”就算有人知道,她也已经‘死’了。“爵位?那只是因为我像我而已,女王才赐给我的吧,我不媳的。”

    威泽尔看着眼前这个平淡的少女,原来她什么都不媳。“那,小雪在战争结束后,想做什么?”威泽尔追问道。“找个流过我血的地方,立上自己的墓碑,然后建一座空城,种下满城的蔷薇,最后死在那里,我没有找到我活着的意义。”诺雪幽幽的笑了,威泽尔看不懂她眼里的意味。“花开花落,逃不掉花落成泥,玉石俱焚,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如果我成了这样,威泽尔就请忘掉我吧。就当我是你生命里的匆匆过客,走过,连水波都留不下。”诺雪把高脚杯放下。

    “估计用不了几年。在我二十五岁生日那天,我会完成我的愿望。二十五年,我估计也活够了。”诺雪微微抬头,“到时,你们,会彻底忘记我。过上自己平凡又快乐的生活。威泽尔,还有狱也是。”在树后偷听的狱愣了愣,“不会的。我不会让你那么做的。”

    诺雪抬眼看了狱一眼,“不可能,我的事没有人能左右。还有六年。够了。怎么也够了。”她会在这六年里做自己没有做完的事,然后活够了,就死去吧。“不够的。诺雪,不够。”狱呢喃着,紫眸里的是不舍和浓浓的爱啊。

    “到时候我会和优悠她们再见的。然后。结局就定下了。”诺雪没有理会狱,继续说着,“没有光的前途,我感觉不到我自己的存在。”诺雪看着优悠跳的满头是汗,嘴角上扬,丢给优悠一张手帕,“你再这样,我就算是个男的也不会喜欢你的。”

    优悠嘻嘻一笑,“雪雪最好啦~~”诺雪看着优悠用自己干干净净没用几次的手帕擦汗,“现在花痴多,草痴也多,小心被占了便宜。”优悠笑着,笑的像是爱丽丝花朵,“不会啦,我还不傻!”诺雪道,“你现在看起来就像个白痴你知道吗。”优悠哼了一声,“我这是天真,白痴是用来形容类似于夏悦溪和海娜那类花痴的。”诺雪没好气的站起身来在优悠脑袋上狠狠的敲出一个特制冰淇淋,“你应该好好学习你姐姐。”

    玲亚在洗手间打了个喷嚏,“靠,谁在背后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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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会结束了,诺雪回到宿舍懒得换衣服躺倒就睡,睡到一半一想不对,今天狱的话是什么意思,不够?不够什么?她一开始没注意听,现在想起来就发现自己不纯洁了。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把诺雪吓得一个激灵,“靠啊,谁这么不要命的。”然后开门她就后悔了。是威泽尔。威泽尔柔柔的笑笑,“小雪不要我进去么?”诺雪“哦”了一声,让出路让威泽尔进去,关上房门,“要喝茶么。”威泽尔摇摇头,“不麻烦了,我是想说,你不是没有活着的意义,只是你自己在麻痹自己。好,就算我和狱不需要你,那么优悠呢,玲亚呢,蕾姬呢,你就一走了之不管她们了吗。”

    诺雪心中一寒,“她们会忘记我的。我有那种药的。时间到了,脑海中关于我的记忆一个不留。她们会再次遇到自己的挚友,对挚友掏心掏肺诉说自己的痛苦。我不需要她们念着我,她们不需要我的。”银色的发丝垂下。“那你的头发呢?你不是因为她们才一直留着的么?”威泽尔顺起诺雪的一丝发,“你想剪个短发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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