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我的依靠?
“林利先生,我发现了一个意外情况。.”手下报告。
“什么?”
“有两个女人想要对罗小姐不利,她们在寻找机会。”
林利沉默了会,才开口,“帮助她们,要不着痕迹。”
就是这一个命令,让江琪钏和顾婷婷有了可趁之机,她们无意中得到了黑手党组织里控制杀手的药,无意中混入配药室,注入了董思林的维持能量中,让本来要苏醒的董思林陷入了昏迷之中。
李嘉德博士采取了一切可能的措施,可是,都没能挽回董思林的生命,可怜的罗宁仅仅高兴了几天,就失去了妈妈。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罗宁瘫倒在地,她喃喃自语,一直怪着自己,“都怪我,我太贪心了,如果不是我奢望不属于我的幸福,妈妈也不会走!”
“罗小姐,董女士是脑干水肿,这是长期昏迷的病人都会发生的并发症,你不要自责。”李嘉德也无奈至极,本来他也是私心,想着可以创造奇迹,可事实上,奇迹通常伴随着厄运而来。
“都怪我……都怪我……”此时的罗宁什么也听不进去,她本来就脆弱的神经快要崩溃了。
费斯看着心疼,却没有伸出手帮助。他记得,罗宁说过,再也不要他的帮助。可是,蒋睿司的呢?曾经,蒋睿司是她信任的人,也许,她会再一次把手放进蒋睿司的掌心。
第一时间,费斯就联系了蒋睿司,“你怎么没有过来?出事了。”
蒋睿司蹙着眉头看着布满桌面的文件,他很清楚,这一次是被算计了,要不怎么那么巧,标底只比江其峰风公司差六百万?要知道叫一次价格就是五百万,这也就是毫厘之间的事。
终于,他下了决定,动用储备资金。也许,展望集团成为托管公司还要等一等,可是罗宁等不了,他必须立刻飞到罗宁的身边,现在的她无依无靠,需要一个可靠的人在她身边帮助她。
蒋睿司走之前,去西山疗养院见了蒋百川,“爸爸,你帮帮我,我需要出国一趟。”
“在这个时候?”蒋百川虽然人不在展望,可是对展望的事情是一清二楚的。
蒋睿司艰难地点头,“是的,我必须走。她……妈妈走了。”
半晌,蒋百川叹了口气,“好吧!你放心的去吧!要不,把她带回来也行,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你也不能放心。”
“可是公司……”
“放心地去9不放心老爸?”蒋百川伸手拍拍儿子,“给我带一个儿媳妇回来,我还指望着抱孙子呢!”
蒋睿司点点头,却不乐观。他知道,罗宁对于他只是歉疚,感情的因素倒是不多。可是,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尽力去争取,错过了她,谁知道这辈子他还会不会动心了?
蒋百川答应了儿子要守住展望,他立刻就回到了大宅,却没看见江琪钏,“夫人去哪里了?”
吴妈也不知道,她只记得,“夫人已经出去四天了,说是有事。.”
蒋百川心念一闪,立刻拨了电话叫人查,他想知道这次展望标底泄露和她有没有关系,很快,就有了消息,“蒋老,这次竞标成功的就是江其峰,不过他那个TF公司只是一个皮包公司,标下的项目可能会转包出去。”
“大概会包给谁?”
“有消息说,可能是顾氏,也可能是一些零散承包商。”
蒋百川冷着脸放下电话,心中也气江琪钏不分亲疏,被她这一搞,蒋睿司一年的利润都贴进去了,还影响了展望的发展,真的是女人短见!
当晚,江琪钏就回来了,她慌慌张张地进门,却看见应该在疗养院的丈夫出现在家中,更慌了,“你怎么回来了?”
“我回来看你干的好事!”
“我什么都没干,你胡说什么?”江琪钏更慌了,她几乎结巴了,“我这几天出去散心了。”
“去哪了?”
“我去……”江琪钏险些漏了马脚,幸而反应过来,她默默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惊惧和慌乱,“我去哪里,你会关心?我这不是听说展望出了事,才赶紧回来。睿司呢?公司被他搞成这样,他干什么吃的?”
蒋百川转动轮椅,不再理睬她,这个女人一定去做了什么,不然她不会这么惊慌的,一定要查出来,不能让她再拖儿子的后腿。
蒋百川也没想到,他隔日再查江琪钏,却没有什么可疑,她只是和顾婷婷去了趟自助游,连国门都没出,就又回来了。看来真的是因为报纸上关于展望的负面新闻,让她回来的。
蒋百川也就不再追究了,他现在每天去展望看一下,睿司临走的时候,已经全部布置好了,没什么要操心的,只是可惜了那近亿元的储备金,就这样提前使用了。
钱舒云此刻是非常的舒坦,既借着那两个女人的手让罗宁痛苦,又抓着了有力的把柄,看以后顾氏,展望能不能禁受得起这种丑闻。
“乖女儿,你交代我的事情,老爸已经做好了。”钱舒云的父亲本就混仕途的,抹去两个女人出国的痕迹还是没问题的。
钱舒云眼中的恨意已经让她的脸都有些扭曲,直看着钱老二心惊,“舒云,要不,我再去和老爷子说说,让你回钱氏集团?”
“爸爸,没用的。只要霍东表哥在一天,我就没有回去的可能。”钱舒云咬着唇,恨恨地说。
“东子也真是的,这都多久了,还记恨呢?”
“记恨?他现在没工夫了。”钱舒云一想起霍东心系罗宁,看见罗宁痛不欲生的样子,不知道做何感想?畅快!反正她心里是非常畅快。
“舒云,你不要乱来。我看……”钱老二看女儿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做了什么,可霍东是个惹不起的主子。
钱舒云冷眼看了父亲一眼,“瞧你怕的!我又没动手,恨她的人多了去,自然有人代劳。”
这就好,这就好!钱老二的心才放下来。
董思林骤死,罗宁在费斯的帮助之下,把她和罗默林合葬,至于骨灰,她准备近期回国一趟,把他们安放在家乡,也许这才是最好的归宿。
“你准备去哪?”费斯看着沉寂安静的罗宁,不哭也不闹的样子,让人心中十分不安。
罗宁只是抬头望着天,不语。
费斯一把搂住了罗宁,声音哽咽,“哭出来吧!我在这里,永远都在!”
罗宁却轻轻推开他,径自走了。
还是不行吗?费斯气的一脚踹在那车门上,还不解气,又是连续几脚。他都有点恨这个狠心的女孩了,心里难受还不让人靠近,她也不怕憋坏自己?
罗宁也不上车,就这样走着,深秋已经很凉了,她只穿着薄薄的黑衣,头戴着黑纱,走在这落叶满地的路上。
路的尽头,站着一个消廋的男人,他俊逸高挺,却是一头金发,蓝色的眼珠像是包容的大海。他对着罗宁伸出手,“跟我回家。”
罗宁的眼眶忽然有点湿润,文斯特的怀抱虽然凉薄,却只对她一人敞开,这样的怀抱她能要吗?她的脚步迟疑了……
“小宁,不要去!”身后,传来了久未见面的蒋睿司的声音,他的声音里带着颤抖。
罗宁慢慢转身,看着风尘仆仆,满眼血丝的他,喉头哽咽却说不出一句话。对于蒋睿司,她是全然信任的,可是她却不能给他任何的希望,因为,她不爱他,所以,她不能打着软弱的旗号去享受他的感情!
罗宁坚决地摇摇头,她咬住唇不敢吭声,深怕眼眶的泪滑落。
“过来,我是你蒋哥哥,你忘了,我们曾经差点结婚,这是我们的戒指。”蒋睿司从脖颈抽出一条细长的链子,上面赫然穿挂着那枚戒指。
罗宁的脚好像生了根,她看着憔悴的蒋睿司和他身后的费斯,这两个人对她有莫大的帮助,对她来说,是比亲人还亲的人。可是,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不能给他们任何的希望。
“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你不开心,我就会逗你开心,有我的每一天,你只要负责幸福就好……”蒋睿司轻轻地复述他们的结婚誓言。
“不要说了,我……我不能跟你走,因为我不爱你!”罗宁的眼泪夺眶而出。
“我不要你爱,只要你允许我陪着你。”
“不可以,我不能这么自私,我不能在你的身边还爱着别人,这是对你的侮辱。”
“如果……”蒋睿司微微闭上了眼,把自尊踩进尘埃里,“如果,我不在乎呢?”
“可是我在乎,我在乎我不能给你幸福,我在乎我不能带给你舒心的生活,我在乎是因为我不想伤害你!”罗宁几乎是嘶吼出声。
蒋睿司的眼瞬垂了下去,再抬眼,他已是一脸的绝望,“我求你,求你给我一个机会,留在你身边的机会,行不行?”
看着这样骄傲的蒋睿司卸下了他的傲气,只为了陪着自己,罗宁的心如刀绞,自己何德何能,让他如此委屈自己?
“我不会跟你走,你回去吧。”罗宁冷酷地说。
“RL,他是谁?为什么你宁愿跟他走,也不要我们?”费斯气急,大声地质问道。
“他,是一个朋友,我信任的朋友。”不再犹豫,罗宁几步走到了金发男人的面前,“文斯特,我们走。”
亲眼看着罗宁不念旧情,把自己的自尊踩在脚下,倒跟了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男人走,蒋睿司的眼中都是妒忌,他嘶吼道,“罗宁,你不要后悔!”
“我不会后悔。”
“你糟蹋了我的心,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蒋睿司竟然像个孩子一样蹲在地上哭了起来,费斯拉也拉不起来。
文斯特回望了一眼,淡淡地说,“他……哭了。”
罗宁的手一紧,死死抓住了文斯特的胳膊。
“你要回去吗?”
“不!”罗宁这样回答。
“那就笑一笑。”文斯特停下来,用白皙修长的手指擦去那泪花,对着她的眉心轻吻了一下,“既然已经决定残酷,就要笑着残酷!”
“我的心好痛。没有了妈妈,现在我连朋友都失去了,我一无所有了。”
“还有我。”文斯特搂住了罗宁,带她上车,这故意做出的亲昵让蒋睿司面如死灰,他实在难以接受。
像魔症一样,蒋睿司猛地站起身,大步向前追去,他的手搭在罗宁的肩上,紧盯着罗宁的眼睛,“看着我说,不跟我走!”
文斯特制止了保镖的行动,他权充当罗宁的支撑,“先生,你有点格调好吗?再说你们又没有在一起。”
这一句是斥裸裸的打脸,罗宁和蒋睿司的脸色都很难看。
蒋睿司不理,他阴冷的目光紧紧锁住罗宁,“说一句这么难?这样我会以为你刚才的话是假的。”
步步紧逼的蒋睿司让罗宁紧张,她无措地拽着文斯特的衣角,颤抖。这一幕看在蒋睿司的眼中却是嘲笑,示威。
“五年,我爱你五年了,你给我一句交代不应该吗?”
罗宁退无可退,抬起眼,已是一片清明,她一字一句地说,“我不会和你走,也不会再和你联系。从今以后,你忘了我这个人的存在吧!”
清楚,明白,决绝。蒋睿司无意识地摇着头,倒退两步,“你狠!你真狠!你的一句完全抹杀了我的五年,我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会喜欢你这个冷血的女人?就是一块石头,我也焐热了!”
文斯特冷笑一声,搂着罗宁的腰部使劲,带她上了车,“你去焐石头去吧!开车!”
黑色的车闪电一样没入车道,和车的速度一样,罗宁的眼泪也立刻流了下来。
“还哭?小心哭瞎了。”文斯特没好气地拿起纸巾包给她擦泪。
“我是个坏女人,是不是?我怎么能这么伤他呢……”
“你是坏,既然不爱他,为什么要给他希望?还有,你爱谁?”文斯特句句尖锐。罗宁却低下头,专心哭泣,再不回答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