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往事如云

    “赖老，这是怎么了？”

    舒浅大惊，整个府里，赖老资历最老，饶是舒夫人也不敢对他撒泼，可对方如今竟然什么都不说，就这么给她跪下了，怎能让她不惊。.

    “二小姐，是老头子没用，辜负了羽姑娘的嘱托，才让您这些年受尽欺负，如今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如此说着，赖老的老眼里更是含满了泪，人也是不停地给舒浅磕头。

    舒浅哪里受得起的道歉，只得勉力拖着疼痛的身子做到床边，伸手去扶赖老。

    “赖老，先起来再说。”

    赖老看到舒浅疼得龇牙咧嘴，一下子也顾不上磕头道歉，赶紧地扶着舒浅又躺下。

    “赖老，你刚刚可是提到了我的母亲？”

    舒浅的母亲当年只不过是府里的一个奴婢，被舒国舅强行占有而生下了舒浅。可自始至终，舒浅母亲一直都没有正式过门，因此到死也只是一个丫鬟，别说侧室了，连小妾都说不上。

    但是方才，赖老提及舒浅母亲，却是唤她作羽姑娘，并非羽娘，语气里满是尊敬，完全不是一个管家对丫鬟的态度。

    “不错。”

    赖老抹了一把眼泪，也不否认，回答道，见舒浅满是疑惑的神色，他又开口道：“羽姑娘是老头子一家人的救命恩人。”

    闻言，舒浅脸上的不解之色更甚。

    “我以为我娘不过是个府里的小丫鬟。”

    听了舒浅的话，赖老轻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停顿了片刻，他方才开口道：“羽姑娘这般仙女般的人物，怎么可能会是国舅府里的一个丫鬟呢。”

    听到赖老的话，舒浅也是一愣——脑海里，突然浮过一个纯白色的身影，那么陌生，却带着难以言明的熟悉感。

    舒浅这才发现，自己的这幅身体里，关于母亲的记忆十分微弱。

    原主的母亲说起来，也不过是在四年前去世。但是记忆中的那个女子，似乎对什么都是冷淡而又无所动容的，因此就算舒浅此时努力的回想，也只能想起一个淡薄的面容。

    那张面容总是苍白而又哀愁，可却又有着掩饰不住的美丽。也正是这样的美丽，让当年的舒国舅哪怕家有悍妻，依旧深陷其中。

    仔细地回想着羽娘的模样，舒浅也不由相信了赖老的话——不仅是美丽，羽娘那种高贵和淡漠的气质，也绝对不会是一个小丫鬟可以拥有的。

    “赖老，可否告诉我，我娘到底是什么人人？”

    舒浅直直地看着赖老浑浊的老眼，开口道，语气里是不容分说的坚定，和一丝淡淡的恳求。

    赖老看着舒浅的神色，仿佛也下了什么决定一般，终是开口将十多年前的过往一一道来。

    “我第一次遇见羽姑娘，是二十年前我带着一家老胸祖坟祭祖的时候。那时我们遇见了山匪，眼见着就要死在那里，是羽姑娘从天而降，救下了我们。”

    回忆起当年的事情，赖老那满是皱纹的老脸上也不由带上了崇敬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