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鲁叔叔的信任
“肖红要和你见面?”范永文和肖树几乎同时开口。.
鲁冰冲着他俩点点头,对着电话说道:“现在不行,今天是小时工打扫的日子。晚上五点以后怎么样?”
“嗯,那就星巴克吧,时间你定。”
“那好,我们五点半在步行街的星巴克不见不散!”
“小文和我哥现在在你家吧,别忘了告诉他们一起去。”肖红淡淡地说道。
“什么?”鲁冰不太确定肖红的用意,有些诧异的看向范永文和肖树,“可是这样方便吗?”
“没有他们在,你会放心和我见面吗?”肖红的语气不知道是在嘲讽鲁冰,还是在嘲讽自己。
“肖红,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鲁冰拿着听筒的手突然变得冰凉。
“冰冰,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惹你生气的!我只是不知道现在该用什么样的身份来面对你!”肖红听到鲁冰那略带无奈的话,连忙道歉着。
“我们是朋友,青梅竹马的朋友!这个身份不好吗?还是你要和我说朋友是用来背叛的,青梅竹马是用来抛弃的,所以这两种身份你都不想要?”那个充满朝气、无所畏惧的肖红突然变得小心翼翼、畏首畏尾,让鲁冰的心里感到莫名的悲哀。
“好,不管是做青梅竹马还是做朋友,都随你!”肖红卑微的承诺着。
“肖红,不要再这样说话好吗?这一点都像你!”鲁冰将头抵在了墙上,声音不自主的颤抖着。
“冰冰,你恨我吗?”肖红低低的声音有着寂寞、失落和那么一丁点的期待。
“不知道!我一直认为我们是好朋友,彼此装载了彼此所有的过去,也希望能和彼此分享彼此的将来。可是昨晚你打破了那所有的一切不是吗?恨吗?也许是我说得太过了。应该说,我现在不知要如何的面对你!”鲁冰不想敷衍、搪塞来面对肖红,更无法违心的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粉饰太平。
“冰冰,晚上你还会去星巴克吗?”肖红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
“会!我们到时再说吧!”
“那好,我们一会儿见!”肖红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脸上有了笑容。
“小冰,你真要去见肖红?”范永文不悦地问道。
“你不是说躲避不是办法吗?”放下了电话,鲁冰走了过来。
“可是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见她!那样太危险了!”范永文急切地阻拦道。
“你当她是生化武器,还是秘密核武呀,哪有那么多危险?”鲁冰一拍他的胳膊坐到了沙发上,看着他们两个一脸有话要说的样子忙说道:“再说了,她也邀请你们两个了!”
“真的?”两个大男人面面相觑,实在不太相信这会是占有欲极强的肖红主动提出的,难道她要以退为进?
“你们的意思是说我在撒谎咯?”
“没,我们只是提出疑问。.”范永文拍了一下肖树手臂,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也坐了下来。
“你们刚才不是也听到了,我们约好了晚上五点半在星巴克见面。”
“那好,晚上我们一起去!”范永文一锤定音的决定道。
“其实,你俩不用去也行。这又不是黑社会谈判非得带保镖!”鲁冰拾起一个靠垫抱在怀中,语气中有着明显的拒绝。
“我俩就跟旁边坐着,绝不会影响你俩的。”肖树憨憨的说了一句。
“可是公共场所禁止携带宠物!”
“你说我要是掐死她,算不算为民除害呢?”肖树看着范永文问道。
“为民除害你是算不上了,也就是防卫过当、过失杀人。不过,即使过失致人死亡的,也要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如果要我为你辩护的话,那么……”范永文当场就给肖树来了个法律义务咨询。
“……”肖树和鲁冰一起看着他,等着最终的答案。
“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怎么着我也得给你辩一个故意杀人罪,而且得让你直接执行死刑的那种!”
“靠,你这是典型的重色轻友!”
“其实你得这么想,毁谁不是毁,灭谁不是灭呢!牺牲你一个,幸福我们全家!你看你生得猥琐,死得却伟大!”斗嘴怎会是范永文的弱项,他笑得那叫一个云淡风轻,没几句话肖树就败下阵来。
“二位英雄,小女子实在是腹中饥饿难忍!不知二位谁肯屈尊到厨房把饭菜热一下否?”鲁冰看了一眼电视上的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她可是从早上到现在粒米未进呢。
“还是我去吧!您老人家窗框上的玻璃都没了,我们可不想一会儿一起唱饭菜都糊了!”肖树摁住要起身的范永文,站起来对着鲁冰说道:“小冰,你们家干嘛不雇个长期的保姆啊?这样请小时工多麻烦!”
“我老妈最讨厌的就是,有别的女人在我爸爸面前出现。而我爸爸最反感的是,他在家的时候家里有陌生人存在!你滴明白?”鲁冰仰着头向沙发后的肖树问道。
“哈伊!我滴不太明白!”肖树轻轻打了一下鲁冰的额头。
“讨厌!你给我马不停蹄的滚——”鲁冰连忙捂住了额头,手中的靠垫直接就飞了过去。见肖树躲开后往餐厅方向走,连忙又说道:“我要吃冰箱里第二层写着老鲁同志的那个披萨!哎呀!”说完这句话,鲁冰像是被电到似的,叫着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你干嘛?”范永文被她吓了一跳,有些困惑地看着她。
“我忘记给老鲁同志打电话了!”说着就风风火火的冲到液晶墙的电话旁,拿起电话熟练的摁下一串数字,捏着鼻子尖着嗓子怪声怪气地说道:“喂,猜猜我是谁?”
“呵呵——”话筒中传出低沉带着磁性的男中音,“已经起来了吗?小懒猪!”
“嗯,早起来了!”
“在干什么呢?吃饭了吗?”
“我在跟小文聊天,树根在做饭呢!”
“噢,小文他们过来了。”鲁常青温和的声音淡淡的说道。“怎么让肖树做饭啊,你妈又不在家吗?”
“她去美容院了!小文的眼镜在消灭怪兽时阵亡了,所以只好由怪兽去做饭了!”鲁冰听到鲁常青的声音心情大好,说话时的语气变得像小女孩和爸爸撒娇一样。
“呵呵,又淘气!文昌大街那新开了一家鲁菜馆,我让司机回去接你们!”鲁常青听到鲁冰的话不由会心的一笑,看来她的心情已经好了许多。
“不行,走不开!”鲁冰嘟着嘴不开心的说。
“为什么?”
“今天是小时工打扫卫生的日子。再说,我和肖红约好一会儿去星巴克见面!”
“噢,是这样啊!”鲁常青的脸色一沉,眉头紧蹙,一只手轻敲着办公桌,声音依然温和低沉:“冰儿,你这么做是对的!人生是一刻不停地在变化着,当问题出现时不是逃避或绕开它们,而是面对它们,同它们打交道,以一种进取的和明智的方式同它们奋斗。要永远记住你不勇敢,没人替你坚强。一个人的成熟不是心变老,而是,当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时却还保持微笑。”
“爸爸,我一定要长大吗?一定要去理解,甚至接受这种不是恨,就是爱的感情吗?我一直不明白友情和爱情的界限究竟在哪里?可是我真的不想失去曾经彼此拥有着无数过去的朋友!”
“小傻瓜,又开始胡思乱想了!爸爸是说人的感情是我们无法主宰,无法干预的!我们只需顺其自然就好。但是,不要因为一时的迷惑、心软,做了错误的决定而抱恨终生!”鲁常青绝对有当心理医生的资格,他的声音温醇低沉,好像一杯弥漫着袅袅热气的蓝山咖啡,令听到的人整个都暖和起来,还带着那么一点迷醉。
“嗯,我会注意的!爸爸,我想你了!”鲁冰又开始撒娇耍赖。
“小傻瓜,爸爸下班后就会回去的!你也要早点回来知道吗?”鲁常青脸上的笑意无限的延伸。
“Yessir!”
“冰儿,你让小文接一下电话好吗?”
“嗯?好吧!”鲁冰歪着头看着话筒,在抬头看着下巴早已掉到地上的范永文说道:“小文,我爸爸要你听电话!”
“哦!”范永文急忙走了过来。
“哥,你能不这么看我吗?虽然我知道自己天生丽质,但是也架不住你这么含情脉脉啊!”鲁冰恶寒地抖着胳膊。
“小冰,你平常都是这么和鲁叔叔说话吗?”范永文压低了声音悄悄问道。
“怎么了?”鲁冰瞪着范永文。
“孩子,你幼儿园还没毕业呢!”范永文摇着头,一拍她的肩头语重心长的说道。
“大哥你是别号秋高吗?我完全被你气爽了!”鲁冰用手在他的腰侧使劲的掐了一下。
“啊——”
“小文?”
“鲁叔叔,是我!”范永文一只手拿着话筒讲着,一只手对着鲁冰敬礼求饶。
“冰儿又在欺负你呢吧?”鲁常青隔着话筒虽然没有听清两个人在说什么,可是却清楚的听到了范永文的惨叫声,就知道鲁冰又在修理他呢。
“没有,没有!小冰在帮我掸灰呢!”范永文看着鲁冰狰狞的脸,这会儿就是借他俩胆也不敢实话实说啊。
“哈哈,你呀,还娇纵她呢,她都要成小霸王了!”话筒中爽朗的笑声似乎跟昨晚的那个冰冷声音不是一个人发出来的。“
“不会的。您是知道的,小冰虽然看上去活泼又古灵精怪,可其实她是很温柔的,而且心思也非常细腻柔软。”
“是啊,冰儿给人的感觉和她的内心实在是天壤之别。她这种性情是最容易受到伤害。可是你也知道,她那种倔脾气是从不会轻易让别人看到自己伤口的。现在有你在她身边,叔叔觉得很欣慰!小文,叔叔可以相信你吗?”
“是的,鲁叔叔!”范永文收起了脸上的笑意,郑重其事地保证道。
“好,小文,叔叔知道没有看错你!你们晚上要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谢谢您对我的信任。鲁叔叔,再见!”范永文神情庄重的将电话放下,再抬头就见到嘴里正咬着一片披萨的鲁冰和拿着果汁的肖树,不知什么时候全站在客厅通往餐厅的过道上,正用着他刚刚看着鲁冰的眼神看着他。“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靠,帅有个屁用!到头来还不是被卒吃掉!”肖树不屑地端着果汁走进餐厅。
“就是,长得帅有什么用!到银行用脸刷卡吗?还是说你照着镜子不用吃饭就饱了?”鲁冰舔了一下手指也急忙往餐厅走。
“额?对了,我还没吃呢!你们俩把披萨给我留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