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李锏其人（2）

    众人回头，眼前竟是一名五、六岁的孩童，身着缟素。.

    “四殿下！”众人先是一愣，接着纷纷停手下跪。出现在眼前的正是才失去母亲的四皇子卫景离。

    六岁的卫景离径直走到跪拜的李锏身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锏轻抬被打肿了的头，正撞见卫景离的目光，那里面似有一层雾，教人看不清内容。他在惊诧一个六岁孩童怎么会有如此晦暗目光的同时一个叩首回道：“回殿下，奴才李锏。”

    “你会功夫，”卫景离蹲下小小的身躯，贴近李锏的耳畔轻声说道，“而且功夫还很不错，刚才这些人都不是你的对手，对不对？”

    李锏又一个惊诧，沉默半晌才回答道：“殿下是如何看出奴才……”

    “功夫不济的人表现的和你不一样，你不是不能打，而是你不想和他们动手，因为你知道你一出手也许就是人命之忧，而且，你很懂规矩。.”卫景离奶声奶气地道。

    没错，他不是不出手，而是怕再次犯下杀人之罪；他更不是不敢出手，而是他肩负这看守银汉门的职责，他要遵守侍卫的准则。

    李锏缓缓抬头，用肿胀的眼睛仔细打量这近在咫尺的孩童、一个在旁观察许久的孩童。

    孩童目光盈盈，突然嘴角划开一个微笑，道：“我喜欢你的眼神，我记住你了。”言罢，起身带领身后的侍从离去，留下李锏久久地望着这瘦小稚嫩的背影。

    自那之后的第三日，卫景离再次出现了。一身缟素，脸蛋白嫩，眼睛圆溜溜的煞是可爱。见卫景离冲自己而来，李锏忙跪下叩拜：“奴才李锏拜见四殿下。”

    “李锏，我求得父皇同意将你收入我卫下，你愿意追随我吗？”

    “奴才，奴才惶恐……”

    “你愿意吗，成为我的左膀右臂？”卫景离再问。

    “回殿下，奴才不是不愿意，而是……”李锏踌躇一下还是愿意对这个小主子倒出实情，“而是奴才两年前在延川家乡杀了人，奴才、奴才实在是戴罪之身，自是罪人怎能追随殿下左右？”

    卫景离笑意更深，蹲在李锏面前，直视李锏，徐徐开口道：“我知道。”

    李锏第三次惊诧，看来这小主子在这几天是派人去延川查清了自己的身世过往。

    “既然殿下已然知晓奴才的过去，为何还……”李锏垂首，咽下了后半句“为何还要收下我这罪人”。

    “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只在乎你的现在和未来。”卫景离锁住李锏的目光，以一种超越幼小年纪和童稚面容的成熟目光。

    李锏内心一阵颤抖，重重磕下一个头，朗声道：“奴才李锏愿誓死追随四殿下！”

    “你以后不是奴才了，没有人可以让你自称奴才，记着。”卫景离起身先行。

    李锏见状连忙起身追随而去。离开银汉门，跟着卫景离一进入他所居住的布满白幡的宫殿，卫景离突然立棕过身，张开双臂，目光盈盈地望着李锏，模样煞是可怜可爱。李锏被这个小主子突如其来的行为吓懵了头，一时间竟没有回过神来。

    卫景离眼巴巴保持着同样的动作，撇一下小小的嘴，奶声奶气道：“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