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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下午我去上班,路过二号病房,高洋还在病床上躺着,那么一点皮外伤,已经住了半个月院了,当然医药费肯定全归良兵赔。

    高洋在我们这儿住着经常摔东西,还骂护士,每天指名要我去给他扎针。我问诊治他的医生:“那个叫高洋的什么时候才可以出院啊?”

    医生说:“他根本就不用住院,可是他自己要求住在这儿不出院。”

    傍晚,良兵来接我下班,他从走廊经过看到高洋,问我:“他在这儿住着没有为难你吧?”

    “别管他了,我们赶紧走吧。”

    “我觉得他对我们两人非常不满,我得去找他谈谈才行。”良兵说着往病房里走。

    我害怕他又和高洋打起来,连忙跟在他身后。

    良兵走进去在高洋的病床对面的那张床上坐下,心平气和地对他说:“我出手打你是我不对,但我已经为此受到惩罚,拘留了半个月,也赔了几千元医药费,请你不要为难她好吗?”

    高洋漠然地望着良兵,无动于衷。

    良兵咳了一声,继续说:“我知道你们以前也曾真心相爱过,爱一个人,应该带给她幸福和快乐,不应该是伤害,就算现在分手了,最多也就成为陌路,而不应该是仇人你说是吗?”

    高洋冷笑一声,恨恨地说:“你别得意!她的初恋情人永远是我,我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无耻!”我对着高洋骂道,然后转向良兵柔声说:“良兵,你才是我今生最爱的人。”

    “哼!”高洋冷哼一声从床上跳下来走到良兵身边,在他耳边狠狠地说:“她是被我玩过后又不要了的女人,你愿意要就拿去吧。不过告诉你,她即使与你在一起,也永远会怀念与我在一起的时光的,因为女人都会记住自己的第一个男人的。”

    我一向十分害怕失去的要在良兵心里保留的清纯美好的感觉就这样遭到了重创!顿时泪如雨下,心中悔恨不已。当初谁知道结局会是这样的么?那时我本以为自己会和高洋结婚,然后在一起过日子的,所以对他没有设防,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他,只是没料到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家根本就不在意我的付出,而且在我投入一场崭新的恋爱时,还将那些不堪的事抖出来伤害我。

    良兵见我很伤心又很难堪,连忙抱住我的肩膀替我擦眼泪。

    高洋在一旁幸灾乐祸,良兵转头对他说:“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无论别人怎么贬损她,她在我心里依然那么可爱,爱一个人,应当负责任,当初既然你还没将她娶进家门,就不应该碰她,把爱人放在光明处,把自己也放在光明处。”说完搂住我的肩膀往外走。

    高洋在我们身后说:“这辈子只有我甩女人,没有女人能甩我!我先稳住她父母,让你们结不成婚,还有一年多老局长退休后,我就自由了,到时看我斗不过你?”

    高洋和何义兵一样,拥有曹操的“宁可我负天下人,不愿一人负我”的处世风格。

    良兵拥着我快步走出了二号病房。我心想:还用得着你高洋去稳住我父母?就算没有你,这辈子我父母也绝不会答应我和良兵的婚事!

    高洋那天傍晚出院走了,我不知他是自觉没趣还是决定放过良兵了?他还真无耻!他报告局里说的是他去北青萝酒店执行公务,被酒店老板何良兵打伤,是因公负伤。一个败类转眼成了英雄,一个有正义感的人反而成了坏人。高洋成了我心头的一个阴影。

    此后,在我的思想里,我总把良兵想象成我无比敬仰的爱国词人辛弃疾,而高洋就是那喋喋不休地对辛弃疾进行诋毁中伤的人。

    绍兴三十一年,济南农民耿京聚众二十万在被金人占领的北方沦陷区起义,时年二十一岁的辛弃疾激于民族大义,也组织了一支两千多人的队伍,参加耿京领导的起义军,并担任掌书记。

    在辛弃疾奉命南下与南宋朝廷联络时,叛徒张安国暗杀了耿京,使起义军溃散。辛弃疾完成使命归来的途中听到消息后,率领五十余人冒死闯入五万人的敌营,活捉了张安国,马不停蹄地星夜将其押往健康。

    辛弃疾南归后开始了他一生中的游宦时期,这一时期他雄心勃勃,壮志凌云,任职期间颇有政绩,却终遭人弹劾而被免职,闲居于江西上饶一带,壮志难酬,忧愤而卒,临终时还大呼:“杀贼!杀贼!”而追随辛弃疾多年的爱国词人杨炎正,也终身坎坷不遇,“儿女别时和泪拜,牵衣曾问归时节。到归来,稚子已成阴,头空白。”杨炎正年老时连容身之处也没有,“三径不成陶令隐,一区未有杨雄宅。问鱼樵,学作老生涯,从今日。”这就是英雄以及追随英雄的人的尴尬处境……

    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辛弃疾面对小人的诬陷弹劾,只能用“君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来言说壮志难酬的悲愤。而良兵面对高洋的陷害,也是无可奈何。

    良兵每到月底都会按时去邮局给那些失去父母的孩子们寄钱,那点钱虽然不足以供给他们优质的生活,却足以让他们吃饱穿暖,我爱他的善良!

    护士长夫妇和好后,护士长龚翠兰来上班时对我说:“你与形在谈恋爱吧?告诉你,我之所以和我老公这么快就和好,都是他从中调和的,可有经验了,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要小心一点。”我不便说什么,装作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满腹狐疑地走开了。

    再见到良兵时,我问他:“你是怎么让护士长夫妇和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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