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弯弯没有惊,惊也没有办法,他紧紧地护着他,一手抱着她的头闪过那凌厉的一枝,他的手,已是插上了一枝箭。.
“抓刺客,有刺客啊。”御林军朝发箭的地方追了去,将这车辇都团团围了起来。
“夜。”弯弯大声地叫着,他手上的血,鲜红成一片。“皇上中箭了,福公公,快看看啊。”
福公公也大吃一惊,赶紧让会些医术的人来看。
他想叫她不要怕,不要哭,为何,好你是身有余而力不足,中箭不过是小事,也不是大伤的。
“夜,你的脸,怎么这么黑啊。”弯弯更怕了。
“没事,福公公,马上回来,宣陈御医。”
弯弯紧抱着他的头:“夜,不要吓我,不要吓我。”
“别怕,弯弯,入宫后,不要任性,记得吗?要保护自已。”这箭里有毒,他连思绪也开始控制不住了,昏昏欲沉的。
一滴滴的泪流了下来:“夜,我听你的,我一定听你的,福公公,快点啊。”为什么马车还是走不快。
那么狠心,想要置她于死地,全都是冲着她来的,如果不是凤御夜,这些箭早就插在她的身上了。
凤御夜,千万,千万不要有事啊,还有很多事要一起去闯呢?他不能先倒下了,他要是一倒下,她什么也就没有了。
正清宫里,乱成了一团,宫女和太监都忍不住地害怕,皇上要是有什么三长二短,那么,他们就可以陪葬了。
薄薄的刀在火上烧着,然后划开他光洁如玉的手臂,挤出的是浓黑色的血。
“贵妃娘娘,千万别受惊了身子,先到寝官歇息。”福公公有些担心地说着。
弯弯靠在门边流着泪:“不,我想看着,如果不是我,皇上根本就不会中箭的。”
福公公四周看了一下,有些低沉地说:“娘娘,千万不要这样说。要是让有心人听了,不知对娘娘是何等的中伤,后宫是谣言之地啊,娘娘身怀六甲,如今皇上不能保护着娘娘,娘娘得小心。”
她咬着牙点点头,福公公说得对。
“娘娘放心,一切,老奴都会担当着。”他的主子是皇上,皇上的命根子是云弯弯,皇上昏迷,他就要为皇上守护他的命根子。“娘娘,一会太上皇必定会过来,娘娘什么也不必多说,切莫揽事上身,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古只有舍身救主,从来没有皇上舍身为救谁的,太上皇不知会保等的迁怒。夜现在,为什么伤的不是她呢?她情愿是她,也不要凤御夜为她受苦着。
不过是那么短的时间,上一秒还依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天花乱坠地说着。才下一秒,箭就飞了进来,她连看都没有看清楚是发生了什么事,夜就中箭了。好可恶,好卑鄙啊。
皇上是因为去林庄找她的,这一件事,也不要牵到了林若风才好。
福公公看着弯弯不断地流泪,也心酸:“娘娘不必担心,皇上福泽深厚,不会有什么事的,陈御医是个出色的御医,娘娘切莫要伤了身体。”
她吸吸泪:“我恨不得躺在那里人,是我啊。”一刀一刀割下去,就像割在她的心里一样,痛得呼吸不过来。
“那更不行,娘娘爱着皇上,会这样心痛,皇上更爱娘娘十倍,更会自责得不知如何,从建邺城回来后,没有娘娘在宫里,皇上几乎是没有一夜好眠。”皇上一定要责怪不知多少次要气恨自已多久。
她更想哭,正在这时,孙公公的声音传来:“太上皇驾到。”
福公公朝她点点头,然后恭敬地弯腰:“奴才恭贺太上皇万万岁。”
太上皇一脸的急匆匆,神色焦急地看着那救治中的凤御夜,眉头紧锁,马上就责问:“好好的怎么回事?”
福公公恭敬地说:“启禀太上皇,皇上下了朝之后起驾到城外,回来之时,遇到刺客,老奴已派人去抓,很快就有结果。”
重重地一巴掌就扇在福公公的脸上,太上皇怒气冲天:“都是你们这些奴才的纵勇,皇上也不会总想着出宫。”
“还请太上皇恕罪。”福公公一脸平淡,跪了下去。
弯弯有很多不忍,终还是忍住了,没有替福公公说一句话。
“尤其是你,拉出去,杖打三十。”太上皇迁怒于福公公。
弯弯实在忍不住侧侧身说:“太上皇,不能打。”
太上皇半眯着眼看她,心里各种想法在翻转着,因为她,父子的关系,到了冰点,因为她,夜不惜跟他对抗,高台之塌,实则是夜的杰作,他不知,夜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不喜欢这个嚣张异张的女人,夜现在昏迷不醒,也是和她有关,现在赐她死,也无人能阻,暗藏的杀机,瞥过她的肚子,又黯了下去。
对于他来说,无论是她怀的是公主,还是皇子,都是皇家的血脉。
似笑似笑:“又是你,云弯弯。”女人的挑拔,导致他和夜之间,越来越单薄的父子之情。
弯弯还不知道他会怎么样,太上皇就冷然地说:“大胆的后妃,跪下,看看你,如何对得起我皇家。”
“皇上,万万不可啊,贵妃娘娘身怀六甲,都是老奴的纵勇,还请皇上处罚。”福公公朝弯弯挤眼。
弯弯将一口气硬是吞了下去,要忍啊,为了夜之前的话,她答应过他的。
幸好,正在此时,门口有骚动,一个小公公快步进来,在门口轻声地禀报:“贵妃娘娘,御林军有报。”
“快宣他们正来。”是去抓刺客的,弯弯急急跟着走了出去。
几个高大的人跪在地上,一番礼节过后,弯弯就急着说:“人呢?抓到了没有。”
“属下无能,追上去,却让那黑衣人逃跑了。”
“饭桶,废物。”太上皇愤怒地骂着:“养着你们,连皇上都保护不了,要你们何用。”
太后也摇头叹气地进来:“都是因为这个不祥之人,才害得我们的夜儿现在如此,太皇啊,此时不赶,可待何时啊。”
太后的心思这般的毒,想要趁着凤御夜昏迷中赶她出宫。
弯弯不动声色,要是现在将她赶出去,倒是一件好事,和凤御夜,就不必去面对什么规矩了。
只是,腹中的孩子,想必太上皇也在惦量着,却半天不吭声。
福公公也紧皱着眉头,还是先打发那些御林军走才是,沉着声音问:“你们这群饭桶,人没有抓到,还敢来见贵妃娘娘,让贵妃娘娘受了惊,皇上必会不轻饶你们。”这一话,有些不对嘴了,不过主要还是说给一些人听的。
那些御林军惶然:“请娘娘恕罪,已派了很多人一直紧追,只发现了这些东西。”双手捧着。
一小公公接了上去给福公公,他再呈给弯弯看。“退下,退下。”他挥挥手,让人出去。
“太皇,如不是这云弯弯搞些事非,皇上怎么会这样子,再任由下去,说不定皇上越陷越深啊。”太后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太上皇,要他将弯弯赶出去,现在是好时机,至于赶的含义,就有些天知地知她自已知了。
“好啊,请太上皇就将臣妾赶出宫去。”弯弯气恨地看着落井下石的太后:“立约为誓,一辈子不得扰乱我的生活。”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看看,连哀家都不放在眼里了。”
“对什么人,我就什么样的态度,可敬之人,我必当敬之,只是,不可敬之人,何须敬之。”就像太后这样的人。
太后咬牙,在弯弯的面前,苦头是吃多了,皇上太宠于她,总是不惜跟她为谋,对她更是不敬:“太皇不须担心,哀家也知道太皇担心的是什么,女人怀胎,哀家也见多了,有种办法,叫引产。”
弯弯倒吸了口气,这个老妖婆,就是没有安好心眼。
福公公赶紧说:“太后娘娘,万万不可啊,这可是危险之事啊,假若是皇上知道了,将如何了结。”
弯弯看着太上皇:“太上皇,臣妾问你,天下,是你管之,还是皇上管之。”
太上皇思量半刻轻道:“自是皇上管之。”
“那倒是好,皇上为大,想问的是,太上皇即然放手,何不逍遥,太上皇不放手,何不放夜。太上皇如若是放手,臣妾现在也好歹是个贵妃,太后并不是皇上的亲母,何有格之训臣妾。”过气之人,呈什么威风。
“你瞧瞧,这说的是什么话?”太后气急败坏。
弯弯轻笑:“太后娘娘可是不想太上皇放手,毕竟,做真正有权的女人,是何等的风光。”引产,也只有她才能想到。
太后站在他的旁边,还要再说。“闭嘴。”诺大的一声,吓得她脸色都一变,看着太上皇,太上皇的脸色不好,深沉地说着。
弯弯看着一边的所谓的证据,几块破布,哪里能看出些什么?还有二把竹弓,轻巧巧的,很小,很能受力。
以及,一根断了线的玉佩。
碧绿色的玉佩在亮光下散发着圆润的光采,她眼一亮,这不是后宫女人才会有的玉佩吗?好一个杀手啊,她一出宫,马上就有动静了,可恨啊,伤了她的夜。
福公公也惊异地说:“这是后宫中才有的玉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