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话 爱恨不起(三)
突然有些想哭,他和她之间,到底算作什么?
是被放纵的感觉,还是对于他,她不过是一个物件,可以亵玩,亦仅此而已,像那些无名无分的陪侍宫女,挥之即去。.
可是凌如锦,为什么你给的温情,竟能如此真实。
唇间咸涩,还是不争气地落下泪来,她想现在自己的脸一定很丑,丑且被泪水划割得一团狼藉,他该是放开她了吧?但是他却轻轻吻下她的每一滴泪,不嫌她脸脏。
假戏真做?还是你寂寞了?朱砂轻笑:不用这样子吧。.
“凌如锦。”声音断断续续,喑哑不清,她就这样叫了他一声,直呼名讳,毫无规矩可言,唤一个皇帝的名讳,朱砂想她也真是疯了。
“别哭。”然后她听到他的话语,居然透着茫然无措,反反复复似乎他就只会说这么两个字。
别哭。
世界上最为适得其反的两个字,只能令人哭得更厉害。
爱,执着成痛,恨,执着成伤。
心绪不自觉地飘到那夜的水塘边,他第一次吻着她的时候,那时他说“眼睛能看到的东西,全都不是真的。”
眼睛能看到的东西,全都不是真的。
感觉或许也一样。
这天晚上,皇上摆驾去了永安宫,留宿在了永安宫,对于姜白胭来说,这是她大婚册封之后,头一次同凌如锦在一起,尽管这点外人不知,没有人在意这个夜,皇帝翻谁的牌子,还不是每每在宫内上演的事,更何况,那个女人是他的后。
除却姜白胭,她做他的女人,终是名正言顺。
除却凌如锦,紫宸殿上,她最终推开了他,她倔强地瞪着他的眼眸,一句一顿:“朱砂不想成为皇上的棋,不仅如此,你的一切,朱砂皆不想成为!”
一切皆不想。
从来没有人敢去拒绝他,很好,他想他也不媳,可如何她的笑,她的泪,她说话的样子,无时不刻不再脑中盘绕,所以他来了永安宫,他要将那些哭笑一一从脑子里挖去。
从相遇时的一个错误,到现在只怕错上加错。
亦除却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