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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1)

    为什么有人可以因为工作忙,父母不在家,便让自己饿了整整一天?

    当伲音听见门铃声响,已经可预见来人是谁,浅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拉开大门时,何楚墨脸上的表情比她更无奈。

    「何楚墨,你真的不用天天来啦!」昨天是星期日就算了,但今天是星期一耶,他放着好好的班不上,一天要跑来送两餐饭是怎样?

    昨天也来,今天也到,午休跟下班时间是这么用的吗?

    他下午不到一点时便送了午餐来,而现在才晚间六点半,六点半?!她平常八点钟吃晚饭就算早了……天杀的公家单位为什么这么早下班!?

    一个举高到她眼前的三层不锈钢餐盒瞬间代替了何楚墨的回答。

    「……」早知道那天,她饿到脑子发昏,被他风风火火地拉着吃完一顿饭,又去妈妈那里发完补助金之后,就不该让过度神经质的男人送她回家的。

    让他知道她家住在哪儿,简直就开始了被过度食的噩梦。

    「何楚墨,你真的不用担心我啦,我家里还有很多从杂货店搬回来的泡面,你忘啦?」

    「小姐,如果我没记错,那些泡面,在你把自己饿了一天之前就有了。」何楚墨慢条斯理地回话。

    「……」唉哟,为什么他记得这种鸡毛蒜皮般的小事?「那天真的只是意外啦,是工作比较忙才这样,我发誓我平常——」

    「那么,你的工作结束了吗?」工作忙?意外?嗯哼?

    「……是还没。」气虚……吼C烦!他可以不要老是抓住重点吗?

    才一秒钟,何楚墨下了一番工夫亲自烹调,有机又营养均衡的餐盒便不容拒绝地被塞进伲音手里。

    那是他亲自挑的食材,亲手做的便当,独居在外多年,除了难得偷闲的周末,三餐他一向自己来。

    接过何楚墨多事却总是带来灾难的绝对好心,伲音心不甘情不愿,肚子明明一点都不饿地吐出一句。「……谢谢。」

    「不客气。」伸出手。「中午的便当盒给我。」

    「……」她现在终于想起来为什么她一点儿也不饿了,因为中午何楚墨给她的,也是这样一足够她吃两餐的三层楼便当。

    是怎样?喂食不够,还得检查她有没有吃完就是了?幸好,她午餐「只」吃了两个小时就吃完了,而且,便当盒还洗好了。

    「何先生,你这么积极,干脆进来监督我吃完饭再走好了。」睐了他一眼,回得很没好气。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小姐。」脱鞋,摆入玄关处的鞋柜,大大方方且理直气壮地走入客厅,环顾四周。「你在客厅用餐吗?还是餐厅?餐厅往里走吗?」

    「……」伲音快被这个讲话文诌诌、多管闲事,心软又善良得要命的家伙气死了!他听不出来她在说气话吗?

    算了算了,用餐就用餐,让他进门,多一张嘴帮忙吃饭也好,她才不管他是不是已经吃过饭了呢!她已经被喂到有点想吐了。

    伲音拿着豪华便当,越过何楚墨,走到后头的餐厅,在餐桌上布了两副碗筷,将餐盒里的饭菜一点也不平均地分配到两口大小也差很多的碗里。

    比较多的那份当然是何楚墨的。

    「去洗手,洗手间在那里。」回首,朝站在她身后的何楚墨比了个方向。

    她瞪他瞪得恶狠狠,却又拿他莫可奈何的样子其实令何楚墨挺想笑的。

    她说他心软,其实,她才是真正的心软,舍不得辜负他的好意,舍不得赶他出去。

    她不是曾经说,不要和不熟的男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吗?而她现在没有赶他,是因为他已经被她划分在熟悉且安全的那一个区域了吗?

    他很不想自己看起来个无赖,但是,他奇怪且看来靠不太住的小姐令他放心不下。

    她说,她的家人出远门去了,那么,万一,她独自一个人在家里昏倒了怎么办?

    何楚墨洗完手,举步,走到伲音在的餐厅,环视四周。

    原来,她的家是长这个样子的……

    长廊式的格局,玄关走进来是客厅,穿过一条很长的走廊,底端是饭厅、厨房和后阳台,几间房间便位于那条长廊上。

    他与她的第二度用餐,打扰了。

    「何楚墨,你等我一下,我把便当洗好,跟中午的一起还给你。」用完餐,伲音拉开椅子,卷起袖子便将桌上碗盘与便当盒一道拿进厨房流理台清洗。

    「需要帮忙吗?」何楚墨起身跟着走到厨房,看着那个他原本以为如此疏于照顾自己,一定也不会洗碗的忙碌身影问。

    「不用。」伲音回身,望向那个倚在门框的高大男人。「你已经为我送了好几顿的饭来了,怎么好意思再该你洗碗?」

    是厨房太小了吗?他一站进来,整个空间都充满了她不容忽视的存在感。明明就是个斯文清俊的男人,这强烈的压迫感哪儿来的?竟令她莫名紧张。

    直到开始浑身不自在的时候,伲音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她曾经说过不要与何楚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句话。

    是怎么了?之前她还在嚷嚷着不要跟不熟的男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呢,现在却对他如此毫无戒心,和他这么稳稳当当地待在家里?

    难道是连续吃了几餐他带来的饭,吃着吃着,竟吃到心里有些异样,觉得他人好,细腻体贴,对自己又温柔吗?还是因为他帮着她说谎,又与她分享了她难得向人倾诉的家庭状况的缘故,才会令她对他放松警戒,将他归类在比较亲近的那个区块里呢?

    仔细想想,她好像从没与任何一个男人如此亲近过,待在同一个狭窄空间里,老觉得,心里怪怪的……

    何楚墨没有说话,仅是微微挑眉,静静地站在她身后睐着她。

    他喜欢看她,伲音却被望得不自在。

    「要帮忙的话,你去帮我把堆在走廊上的那些纸箱组装起来,箱底用胶带贴好,封箱用的宽胶带在旁边,就在地上。」莫名心慌,本能地抗拒与他待在同一个狭小空间里,只好丢出另一件事给他做,希望能逃开那份源自于他,令人不安的凝注。

    纸箱?何楚墨好奇走到他方才完全没注意旁边是否堆放了许多箱子的走廊上,这才发现墙边的确直立摆了许多尚未组合完成的纸板。

    不同的大小与尺寸……是要置放她准备寄的商品吗?某些箱子又太大,实在不像用来装婴儿鞋的……

    本着一个反正没事做,而且也挺乐于帮伲音忙的心态,何楚墨很快地就把那些纸箱的封底都贴好。

    「喏?谢谢……咦?」伲音洗完了碗,拭挣,将两个便当盒装在提袋里,正要递给何楚墨时,却发现他三两下就把全部的箱子贴好了。

    「啊?你贴完了啊?真快。」匆匆忙忙又丢下一句谢谢,然后拉了几个纸箱,兴冲冲地跑进某个房间。

    就这么走了?何楚墨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她的思路真的好难理解,却又令他好有兴趣。

    惊觉了男人的好用之后,不大用特用一下怎么对得起自己?伲音从房间里探出头,唤道:「何楚墨,来,你来帮我。」

    何楚墨依言走过去。

    伲音站在某个房间里,手里拿着几张列印出来的物品明细,看来似乎正在核对清单上的货品,确定完毕之后,一一摆入箱里。

    好拥挤,这房……三分像房,七分更像仓库。

    有书桌,有电脑桌,有单人床,但更多的是一包一包,上面标着货号与颜色的衣服,分格分层,摆在收纳箱里,逐箱堆叠,整张床铺都被掩没,就连桌上与地上都有,很拥挤,却排列得很有秩序……

    何楚墨睐了一眼他搞不清楚究竟是仓库还是卧房的房间,又望了一眼伲音放进箱子里东西。

    「这是你的房间?」要睡哪儿啊?床上连个人字形的空位都没有。

    「不是,是我二姊的……她出嫁之后,被我拿来当仓库。」抬眸望了他一眼,微赧一笑,盼盼的妈妈要是看见她的房间被她堆成这样,不剥她一层皮才怪呢!

    「除了学步鞋,你也卖女装?」看着收纳箱上贴的物品名称标签贴纸,好奇发问。

    上面标注的内容物颜色与款式,不是女装是什么?这惊人的数量,与她现在所做的动作,不可能是拿来自己穿的。

    「我本来就卖女装,婴儿鞋是我二姊怀孕时,我心血来潮做好玩,顺便上架兼着卖的……何楚墨,这箱好了,帮我把箱子封好,然后这个贴在外面,谢谢你喔!有你帮忙,我速度快多了。」把该张明细表塞进箱内以供收到的买家核对,将要贴在箱外的收件人地址与买家下标帐号的标签贴纸递给他。

    「……」这,他几时有答应她要帮忙了?

    何楚墨望着伲音塞进他手里的物品,唇际失守,溜出一声哭笑不得的轻叹。

    这小姐啊!她使唤他使唤得好顺口,令他首度发现,原来他身上有些尚未开发的奴性。

    这也是见面三分情理论的一种吗?他只要一见到她,便忍不住对她言听计从。

    她老是要他帮忙、希望他帮忙,诱拐他帮忙的甜腻声嗓,听在他耳里,滑进他心底,真有股难以言喻的受用。

    「卖场生意好吗?」何楚墨撕开了胶带,乖乖地封箱,动作到一半,忽而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地问。

    「还可以。」伲音睐了一眼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困惑的表情想了想,突然露出个「饶了我吧」的表情,闷闷地说道:「何楚墨,我知道,你一定是像我姊一样,想要叫我好好去找一份比较稳定长久,坐在办公室里的那种工作对不对?」

    何楚墨怔愣了会儿,才弄清楚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

    他只是担心他曾留下的负评会对她的卖场生意造成影响,她却误以为他在指责她不务正业?

    「你心里介意,才会以为别人都这么想。我这么问,只是因为担心我留下的负评,会对你的生意造成冲击,没有别的意思。」没想到她浑身的刺都竖起来了,见到黑影就开枪。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一针见血很可恶,很不讨喜啊?「好啦好啦,我承认,是我反应过度,我被念得很烦,我很介意,对不起喔,是我误会你了,我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

    她和自己呕起气来的样子,其实很孩子气、很可爱,直惹得他想笑。

    「既然介意,为什么不去那么做?」

    「我试过啊,我在大公司跟小公司里都上过班,最后都是搞得一塌糊涂。」

    「为什么?」

    不想讲出自己最在意与最受伤的那部分,伲音选择避重就轻。

    「因为,你那天在初秋也看见了,我这人很直,脾气一来,忍得过就算了,忍不过的话,有事没事的通通都遭殃……有时候,做错事、说错话,也不是说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事……」的确啊,这也她个性上的缺点,控制不住的时候,受不了的时候,她才不要忍气吞声,白白被欺负。

    她承认,她社会化得很不完全。

    「总之,我就是很不适合办公室生态,不对,应该说,我很不适合群体生活,我从前在学校里,人际关系也是一团糟,所以,嗯,就这样,你别试着劝我了,我姊至少劝了我五年,结果我拍卖越做越起劲,她也拿我没辙……喏,这箱也好了。」一边说话一边动作,把另一个对好货的箱子推给他。

    总觉得,她好像还有什么话想说,却没有说出口的。

    她在逃避什么?跟她那天说讨厌自己的长相有关系吗?她选择在家里工作,是不是像他选择在社会局里工作,不出去视问题家庭一样,都有着不想面对与不想提起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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