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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伺候就寝

    程思义没好气地瞪着她,刚要斥责几句,便听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程大爷,您的洗澡水。”传来杂役恭敬的声音。

    “去看看。”程思义一脸扫兴地说道。

    “是。”凌香楠心里长舒了口气,对杂役的到来感恩戴德,可惜,好景没有持续多久,杂役放下洗澡水就退出去了,再次将凌香楠留在一个尴尬的局面中。

    程思义走过来,在澡盆边托起下巴,“没想到这的澡盆这么简陋。”

    凌香楠紧紧捏着手中的帕子,懦声说道,“您慢用,奴婢先退下了。”说着转身想离开。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真不知道这水是给你要的?”程思义冲凌香楠后背呵斥,一脸愠怒地指着她的头顶,“瞧你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让别人见了还说我虐待你。”

    “谢谢您的好意。不用了,我还是去外面打水洗洗就成了。”既然只是灰头土脸,哪还用得着洗澡?这种“待遇”她可不敢享用。.

    “不识好歹!”程思义见凌香楠没有着他的道,只能恨恨地说道,“那你快点,天快黑了。外面人多眼杂的。”既然她愿意冒用别人的身份留下来,那就应该没有趁机逃走的打算。况且,这驿馆地处荒郊偏僻之处,天马上就黑了,是个聪明人断不会冒这种风险。

    “知道了。”凌香楠点点头,如大赦般退出了屋。来到后院井旁,打了半桶水,洗了脸,又拿帕子擦了擦头发。

    听驿站管事称呼,这个男子居然也姓程,一会功夫的相处,她也看出个大概,这人虽然不像程思廉是个夯货,但却着着实实是个登徒子,说登徒子没准还是轻的,总之,她得小心了,凡事规矩谨慎,绝不能让他捉了小辫子。

    想到此,抬眸,见院子里有来来回回的男人用不善的目光注视自己,凌香楠连忙将水泊在墙角,匆匆回屋去。

    一进屋便见到程思义将脚放在澡盆里,舒舒服服地泡着脚。

    凌香楠还在为自己辜负了对方的一片好意而不好意思,这边,原来人家早已将澡水留为己用了。

    “怎么,既然你不洗,那爷用来洗脚不为过吧。”见凌香楠用怔怔的眼神看自己,程思义不以为然地说道。

    凌香楠暗自扁了扁嘴,没有接话茬,而是转身走到桌旁点燃烛台。

    乍然传来的亮光吸引了程思义的目光,目光所及,只觉烛光下她的侧面轮廓更加柔和精致,略一出神后用故作命令的口吻唤道,“过来,给爷擦脚!”

    既然是贴身使唤丫鬟,那洗脚擦脚这类差事自然是逃不掉的。凌香楠心里轻叹口气,一脸不情愿地去取擦脚帕。

    “怎么?看不上这擦脚的差事还是怎么着?你把人家的伙房点了,爷刚才赔了那管事两百两呢!行,既然你这丫头这么贵,爷使唤不动,那索性明日爷把你卖到勾栏里,自然有有权势的人使唤你!”程思义俊脸一绷,口吻不悦地说着,下地去取床头的擦脚帕。手指刚要碰到,擦脚帕已经被凌香楠快步上前捏在了手里。

    “爷!奴婢已经是您的丫鬟了,是心甘情愿伺候您的,您可千万别把奴婢再卖了。”凌香楠陪着一脸假笑,口吻软绵绵的,万一这厮把自己卖到教坊,遭那种千人骑的罪,自己还不如直接一头撞死得了。所以,一切不服、抱怨、怒气都要统统藏在心里,表面上永远只能是笑脸相迎!打定了这个主意,替程思义擦脚一事变得那么不值一提。

    凌香楠蹲在程思义跟前,将他两脚小心翼翼地包裹在擦脚帕里,轻柔细致地擦干,“爷,天不早了,早点睡吧。”

    “恩,去把灯灭了,然后过来给爷打扇。”程思义满意地点点头,一边吩咐一边躺下身。

    凌香楠将帕子挂好,于是便按照程思义的吩咐吹了灯,取了蒲扇坐在床头替他扇扇子。却没想,好戏这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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