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暗箱操作
有的人一肚子坏水,但却有无所不能的本事。.有的人虽然算不上坏,但却浅薄无能招人讨厌。
程思义坐在花厅里小口啜着茶水,门口不一会闪过一个人影。抬头一瞥,正是自己等着要见的小伍。
“爷,按您的吩咐,都办妥了。这会,凌拾意应该已经在怀疑那伙劫匪的背后主使了。”小伍抱拳,恭敬地小声说道。
“哼,前两天带那丫头去拜会他们,我就看出苗头不对了。没想到让你一查就查出了端倪。”程思义冷哼,“这个傻丫头,还一直以为劫她的人就是她自己花钱雇来的那拨人呢。夫家这火坑还没跳进来,火就已经烧到半路了。”
从调查结果来看,凌香楠来到自己身边应该是纯属巧合。他要感谢大伯婶子让香楠意外地来到自己身边,同时也更加觉得香楠有趣。
“爷,万一凌拾意报官怎么办?毕竟对程家的声誉不好。”小伍一脸担忧的问,“况且,老太爷已经病倒了,经不起他们折腾了。”对东府那边的人,主仆二人统称为他们。
“放心吧。我那好大伯和婶子既然有本事雇匪劫儿媳,那自然有本事捂住这件事。只怕那凌拾意要吃些苦头了。”程思义思忖了片刻吩咐,“派几个人手暗中盯紧点,关键时刻,别让凌拾意吃大亏,有什么消息马上告诉我,但千万别让那丫头知道。”
“知道了。”小伍抱拳,领命而去。.
程思义心满意足,洋洋得意地坐回原处吃茶。过了一会,一道倩丽的身影出现在花厅门口。
“爷,照您的吩咐,香已经调好了。”香楠说着,伸手递上一个香囊。
程思义点点头,接过来,嗅了嗅,顿时感到心神荡漾,于是立刻将香囊拿得远远的,“我就奇怪了,你调的香,怎么就没关系?”
“那是因为奴婢调香的时候都要戴面巾,香料都是按比例调制,不需要闻。”香楠解释,程思义恍然大悟。香楠不禁猜想,他这样问,莫非原本是想迷昏她?
程思义感受到香楠猜忌的眼光,立刻冲她挥挥手,“行了,别瞎想了。这没你的事了,去把玉珠叫来,然后和玉梳她们准备晚宴。”
香楠知道一会会有一个重要的晚宴,但具体来客是谁,她并不清楚,只是从直觉上感到不会是个简单人物。要不然,程思义也不会让她去调那种香料。
直到和玉梳、玉琬帮着布菜的时候,香楠才感到大吃一惊,竟然在饭桌上见到了程世英。再看他旁边,伺候他斟酒的玉珠就站在程世英身后,几乎快贴上他了,而玉珠明显化了妆,比平时妖娆了许多,腰间则系着那个眼熟的香囊。程思义坐在桌子另一端,躲得远远的。
感到程思义冷凝了自己一眼,香楠连忙收回惊讶的眼神,与玉梳和玉琬匆匆退下。
这个臭丫头,真不知好歹,不知道她这样晃来晃去会引起程世英怀疑么?好在接到自己警告的眼神,就知趣地退下了。程思义脸上荡开一丝笑意,捏起酒杯,“来,大伯。今日侄子做东,咱爷俩好好叙叙旧。”
因为那日临行前的一番话,程世英心里就像堵了块棉花般难受,所以,前日侄子一向自己发出晚宴邀请,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倒想看看,程思义这小兔崽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是,莫名其妙地,今晚一坐下便觉得精神不集中,神思时而恍惚,就连一旁斟酒的丫鬟此刻也觉得分外动人。
“大伯。侄子还记得小时候,那会爹爹和娘亲还在世,爹爹总嫌我读书不用功,每每要责罚。是大伯在一旁劝架。唉,那会,一家人住在一起,和和乐乐,多好!只可惜好景不长,也怪爹爹身子骨那样弱,一场风寒,便撒手去了。”程思义见程世英两眼恍惚,便楚楚可怜地回忆道,临了,仿佛真是动了情,引袖抹了抹眼角。
“思义,事情过去这么久了,还是不要提了,免得伤心。其实大伯我每每想起你爹他们,心里也总不是滋味。”程世英将目光从玉珠身上移开,眼神慌乱地附和道。
不是滋味?恐怕是做贼心虚吧?!程思义心里恨恨地想,他记得爹爹死时,身为大哥的程世英并没极力挽救,甚至有误诊的可能。而娘不久也因伤心思念一病不起,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爹娘死的不明不白,程思义心里不是滋味。如今他已经掌管了西府,成了东家,爹娘的旧账他可要好好清算。到时,连同暗算他的旧账一并奉还!
“唉。只可惜,近日我常常梦到我爹,他在梦里总是抱怨我,当初为什么不用祖传秘方救他。”程思义一脸苦笑摇头,“大伯,您说,我能怎么办?除了逢年过节多给二老烧些纸钱。”
程世英警觉地抬眸,不过眼底的精光连一秒都没坚持到便飘散不见了,“呵呵,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看不是你爹惦记祖传秘方,是你这兔崽子吧!”
“不过说真的,当时,您和爷爷为什么不用祖传秘方救我爹呢?那方子吹得神乎其神,却连自家人都没救回来,不能不让人疑心。”程思义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试探。
程世英仰头呵呵大笑,捏起酒盅灌了口酒,似醉非醉,“这是什么酒?开始不觉得如何,没想到后劲这么大!我现在感觉头昏眼花的!”
转折如此明显,程思义心知再问也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于是向玉珠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扶起程世英,“大伯,既然头昏眼花的,今夜就宿在这吧,我差人给婶婶送个信。玉珠,扶大老爷去云霁轩。”
程世英有些意乱情迷,朦胧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身侧的玉珠,用沉默应允了侄子的安排。
“是。”玉珠接过人,搀扶着程世英踉踉跄跄地去了。程思义望着二人的背影眯了眯眼睛,然后背着手向自己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