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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对赵央流露出那么温柔的神情,戚敬元微微眯了眯眼,略感不悦地瞥了眼赵央。
经受这么点打击便病倒,实在太没用了,想当年他几次死里逃生,所遭遇的事比他更艰难危险百倍,仍一路挺了过来……
“太子已服下药,让他歇着吧,下官送公主回紫苑宫。”
赵盈雪点点头,叮嘱宫女小心照看赵央后,与戚敬元来到外头一处鲜少人经过的角落,她有好多话想对他说,但一抬眼望见他眼底下那层深浓的黑影,不由得吞回到嘴边的话。
“戚师傅一路赶回来想必是累坏了,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她话还未说完,便被他一把扯进了怀抱里。
偎靠在他宽广温暖的胸前,她的心和脸一样热烫起来,她没有再矜持,双手环抱着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口。
“幸好你赶回来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可能再也看不到你了……”
“你这次真是把我吓得不轻!”他一路上拚命地赶着路,就怕来不及赶回来,这种担惊受怕的感觉他再也不想经受第二次。
“我也不想的,我自己也吓坏了。”她委屈地在他胸前蹭了蹭。
他抬起她的脸,“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告诉我。”让她再这般蹭下去,他怕会把持不住自己。
“你不累吗?要不要先回去休息,明天再说?!”她不舍得他这样硬撑着身子,他现在应该先好好睡上一觉才是最重要的。
“等公主说完我再回去。”他是很累,但查出那个构陷她的阴毒人更重要。赵盈雪理了理思绪,简单地从那日她带着时钟准备回宫时遇到赵琛的事说起,一直到赵知熙大怒将她关进明光府为止。
“事情就是这样了,我虽怀疑五皇兄,但实际上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他。”戚敬元沉吟道:“五殿下刚刚在朝堂之上听了我的话后,竟率先替你说了几句话,不过那也可能是他揣摩皇上的心意,刻意那么说,以洗脱自己的嫌疑。”
他将先前在朝堂上的事约略告诉她,接着说:“这件事皇上已命刑部严大人查办,但能不能追查出幕后主使者还很难说。”
赵盈雪心里也明白这种事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容易,语气有些沉重,“只怕这件事会牵连到不少无辜的人。”她担心弄到最后,负责查办的严大人会为了交差,而随便找个替死鬼来结案。
当初被买通在时钟里暗藏巫蛊之物的人,纵使尚未被灭口,经过今日,恐怕也很快就会没命了,因此她对能否抓到陷害她的人并没有太大的期待。
戚敬元不在乎会牵累多少人,重要的是她平安无事就好。“这件事公主不要多想了,这段时日公主受惊了,回去好好歇着吧。”
“嗯,你也早点回去休息。”隔了这么多日再相见,她很想再与他多相处片刻,但为了让他尽早回去休息,她只能忍住心头那份依依不舍的心情目送他离去。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她才收回眼神。
她深吸一口气,经过这一次的事后,她觉得自己好像又更爱他了。一个能在她有危难之际,千里迢迢赶回来相救的人,她能不爱吗?
她想若是两年后,他与她仍是无法有个结果,她也不会怨他的。
她将那只他送给她的木偶从怀里取出来,温柔地拿到唇边亲了亲它的脸。
第6章(1)
这几日赵春雪如同惊弓之鸟,稍有个风吹草动,便疑神疑鬼。“芹子,你去办那件事时,确定可有办得干净俐落?”她忍不住再次询问心腹的宫女。
芹子恭声禀道:“禀公主,这事是奴婢亲自去办的,绝对办得干净俐落,没有留下任何把柄,您放心。这相关的人都已经死光了,是查不到咱们头上来的。”虽然对主子一再询问此事略有不耐,但她不敢露出分毫不敬。
买通人在时钟里暗藏巫蛊之物是她经手的,因此此刻她与主子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主子若出事,她也逃不了。
“可恶,只差一步就成功了,你说戚敬元为什么会在这时突然赶回来,坏了我的好事?”想起这件事,赵春雪便咬牙切齿、怒恨不已。
她费了不少银两才买通人暗中对那时钟动了手脚,眼看就要将赵盈雪给打得永无翻身之日,却遭戚敬元横插一脚坏了事,她着实不甘。
要是不除掉赵盈雪,日后她心爱的祁郎就得迎娶赵盈雪为妻,这是她绝对不能忍受的事。
原本祁郎正打算向父皇求亲,谁知道只晚了几日,竟被父皇给指了婚,让那赵盈雪横刀夺爱,这口气她怎么都咽不下去。
“公主,奴婢听说这戚太傅一向对盈雪公主甚是维护,如今又为了盈雪公主特意赶回来,并说服了皇上彻查此事,您想他和盈雪公主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芹子不怀好意地揣测道。
赵春雪闻言一怔,接着讶道:“你是指他们两人之间有私情?”
“先前常贵妃不是说了吗?盈雪公主制造了两座时钟,其中一座就是要送给戚太傅的,要是没什么,盈雪公主怎么会把那么珍贵的时钟相赠?”
“可就算他们两人真有私情,现下咱们也不能拿他们怎么办,父皇正命人彻查那巫蛊之物的事,咱们得先度过了这次再说。”
“这事咱们不能怎么办,但您可以告诉贵妃呀,就像当初若不是贵妃刻意暗示您,那时钟的背后有个地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藏放东西,您也不会想到那么做。奴婢近日左思右想,常贵妃恐怕是为了五殿下,所以才想借着您的手来除掉盈雪公主和太子,咱们一时大意竟被她当成枪头使了。”
芹子是宫中的老人了,宫中的阴谋诡计她也看了不少,先前她便想到了常贵妃是想利用春雪公主来个借刀杀人,但由于那时赵盈雪和太子仍被关在明光府里头,故而她也没多说什么。
这次眼见事情有暴露的危险,她才将这事说了出来,希望春雪公主能藉着常贵妃和五殿下来脱身。
听见她的话,赵春雪恼怒道:“原来她是想利用我,我还奇怪那天她怎么会突然同我提起那时钟的事,后来我邀她一块前去勤光殿观赏父皇那座时钟,她还主动邀了几个妃嫔同去,原来打从一开始她就居心不良。哼,要是这事情暴露了,我定也会将她供出来,不让她好过!”
芹子暗自皱眉,她方才说那番话是要春雪公主利用常贵妃和五殿下来摆脱此事,不想春雪公主竟只顾着埋怨,没领会过来,她只好直接说道:“五殿下在朝中
颇有势力,公主可藉着五殿下的帮助来摆脱嫌疑。”
“你是要我去找五皇兄?”
“不,您先去找常贵妃,探探她的口风再说。”
“那丫头这是在威胁我,若是咱们不帮她,她就供出我来。”趁着儿子来向她请安,常贵妃将先前赵春雪来找自己的事告诉他。
“母妃当初是如何对她说的,怎么会被她拿装柄?”赵琛语气有丝责怪。
提起这事,常贵妃便有气,“我当初只是对她提了下那时钟背后能藏东西,也不知会不会有人在那里暗藏什么秽物不利于皇上,之后她便自个儿暗地里买通了人,将那些东西藏在那座时钟里。我这话里话外可都没指使她这么做,现下她反倒拿这来威胁我。”
听完母妃的话,赵琛皱眉忖道:“依春雪的性子,她不太可能会想到拿这事来威胁母妃,莫非是受了什么人指点,才想将您也一块扯下水?”
听儿子一提,常贵妃思及一事,“对了,她身边有个宫女,我瞧春雪对那宫女似乎颇为言听计从,这主意说不定是她出的。不过现下不管这主意是谁出的,春雪既然提了,依你看,这事咱们要怎么做才好,要帮春雪那丫头吗?”
赵琛思索片刻后,说道:“四皇叔先前曾对我说,这事一动不如一静,要用拖字诀,他认为依父皇那急躁的个性,一旦数日下来没追查出线索,他就会等不及自个儿先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