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商量
有孕的事瞒不了顾大娘,她没有想象中那样高兴,反而替流苏担心。.
到了此刻,流苏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一五一十说出了真相。
得知肚子里的孩子是少爷的,顾大娘唬得一大跳,前因后果这么一想,她也就明白了。只是,这事不能瞒,也瞒不了,说到底,顾家两口子和流苏都是依附苏家而活,他们不敢那么做。
在征得流苏同意后,顾大娘连夜将消息送了出去。
春晖堂里炸开了锅,连久不露面的苏老爷也现了形,只除了新少夫人齐泠玉。
“老爷,你说这可如何是好?”赵氏忧心忡忡。她应诺送走了流苏,怎么知道肚子里还有一个,这下她可左右不是人了,若说接回来吧,就是打她自己的脸,对齐家也说不过去。要不接吧,那肚子里可是她的乖孙,倘若一举得男,她做梦都要笑了,她想这一天已经想了很久了。.
苏老爷是方正之人,有能力,却不屑钻营取巧之道,所以迟迟升不了官。如今听出赵氏话中的悔意,他浓眉一蹙,沉声道:“这事你若早与我商量,怎会如此被动?齐家女还未过门,就要打发衡儿的房中人,这本来就说不过去,你倒好,连衡儿也一并瞒着,现弄得你们母子感情不睦,逼得他成婚第二日就要远行……”
“好了,好了,”赵氏头更晕了,十分不耐,“现在重要的是孩子的事,过去的事有什么好说的。”
“照我说,这事现在也轮不到我俩拿主意,叫儿媳妇来,听听她的想法。还有衡儿,写信给他,他必须得知道此事。”
“不行!”赵氏斩钉截铁道,“衡儿对那个女人用情很深,甚至不惜忤逆于我,我怎么都不会告诉他那女人的下落。至于泠玉,她嫁到我们家才一天,就要独守空房,若是知道此事,闹将起来可怎么得了?万一被齐家知晓呢?两人都不许讲!”
苏老爷眸色一沉,一脸不悦,“这也不能那也不行,我不管了,你自己做主吧。”说罢,他拂袖而去。
赵氏被气得前俯后仰,陶妈妈赶紧上来拍她背,帮她顺气。
“一个个的,死活不管,出了事就全怨我!我,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赵氏红着眼,拿了帕子揉眼睛。
“太太,恕老奴斗胆,我倒是有个主意。”陶妈妈表忠心的时候来了。
“你说。”赵氏停止了抽噎。
“这事太太说的对,少爷和少夫人都不能说。老奴知道太太不喜流苏这丫头,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苏家人,矜贵着呢。老奴想,不如让她生下来,然后……”陶妈妈凑近赵氏,一顿耳语。
赵氏脸色变了几变,而后,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也只好这样了。到时,即便衡儿问起,也只能怪她自己没福气。”
赵氏自以为瞒得铁桶一般牢靠,殊不知,此时的苏景衡早已策马快鞭,赶到流苏住的地方。
庄子上生活清苦,晚上一般不点灯,就着天边最后一丝光亮,流苏摸黑进了房间,褪了衣服,刚要睡下……
仿佛听到开门声,随着一声“吱呀”,油灯刷亮了整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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