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看表演
“请问你们在看什么？为什么站在大门外不进去啊？”我随便抓了人群中的一人，好声好气地问道。.
“今天‘若凤院’的如娇姑娘会亲自表演歌舞，大家都是在等她。能进去的都是富家子弟，我们这些没有足够银两的，自然只有在门外看的份。”那人的眼睛盯着前方，并没有转头看我，但嘴巴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
若凤院？如娇姑娘？不会是妓/院之类的场所吧。我瞪着一双大眼，向旁边的两人发问：“这里难道是妓/院？”
他们两人默契地一同点头，我在一旁直冒冷汗，一副副妖媚女子勾/引男子的画面在脑海盘旋。烟花之地，我岂能驻留。讨厌乌烟瘴气的氛围，讨厌虚情假意的对话，讨厌纨绔子弟的笑声，讨厌满眼装钱的庸人。
“先前不是吵着往这里奔，怎么现在一言不发，在一边发愣？不打算进去？”将军调侃道。
“你们先进去吧，我看前面更加热闹，我先去逛逛，等等来找你们。”我一边傻笑，一边挥手告别。
刚转身，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了胳膊，无法挣脱。
“想临阵脱逃啊，莫非你不敢进这种地方？难道怕看见相貌非凡的姑娘后自叹惭愧不成？”将军使用激将法，抓着我的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好像在宣示我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那就是随他们进去看表演。
什么世道啊，竟然要我进去花天酒地。你们自己想一饱眼福，非拉我一起下水干吗，没天理。于是，我沉默不语，不往他设的陷阱里跳。哼，我就是不中招，看你怎么办。
“听说今日与往常不一样，有好歌好舞观看，还有各式甜点享用。进入的人可以随便吃喝，而且最后一个节目，谁赢谁得夜明珠。夜明珠价值连城，乃难得的珍品。”冷大少见我无动于衷，于是出狠招，用食物与珍宝诱/惑我。
“为何此地会有如此珍宝？”虽然被他说得有些心动，但我还是镇定地问了这个问题。
“听说太子欣赏如娇姑娘的才华，特别赠予她，而且随便她处置。.今日拿此宝物来做筹码，想必是想吸引更多人士参与而大赚银子，至于宝物会不会离开这若凤院就是一个未知数了。”冷大少有条有理地说明。
“如娇姑娘那么厉害吗，我就不信这么多人会没有一人可以拿走宝物。”我不服气地说。
“你对夜明珠感兴趣？”将军松开了我的手，问道。
“何止是有兴趣，我一定会让它成为我的囊中之物。”我夸下海口，拉着他们打算进去。一来看看那如娇姑娘是何许人，二来看看那夜明珠是何等珍品，三来尝尝那食物是何等极品。
一浓妆艳抹的女人拦住了我的去路，说道：“两位公子可以进去，中间这位姐姐不能进去。”
谁是你姐姐啊，明明年纪比我大多了，还有脸叫我姐姐，难道我看上去像老/鸨吗？我又不是来挖墙角，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我看你是看见我和帅哥关系好，嫉妒我吧，小样的小心你的魂飘远飘不回来，哼。
我压着怒火，对她说：“为什么我不能进去？你不会想告诉我女子不得进入吧，刚才我可是看见有女子进入的哦？”
“那是官员的夫人，自然可以进入。可是你……”她看了看我的样子，欲言又止。
“你是看不起我这模样呢还是怕我给不起银子？”我的火气一直往上窜，没好气地说。
你不让我进去，我偏偏和你唱反调，气死你不偿命。想着，我便展开行动。
“这位是我家相公，你说我有资格进入吗？”我故意大声地对她说道。眼睛调皮地朝将军泛了泛眼。说罢，往他背上一跳，整个身体全趴了上去，还一脸得意笑容。然后低声在将军的耳边说：“你会好好配合的吧，不然我告诉王爷你吃我豆腐，还调/戏良家妇女，拐卖人口。”
他好笑地轻声回道：“这些理由一听就是虚吹，你说王爷会信吗？”
“不信又怎样，反正现在我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骑虎难下了，先‘摆平’她，不然谁也看不成。”
他无奈地笑笑，宠溺地说：“娘子不要胡闹，快下来，进去看表演重要。”
随后，他又对那老女人说：“她是我娘子，可以进去了吧？”
“每人需交一百两。”那女人的声音有些不满。
“你打劫啊？”我气愤地说。不就是一场表演，竟如此狮子大开口，难怪夜明珠拿出手也不心疼，这样一百两一百两的收进，早已赚了好几倍，夜明珠又算得了什么，白花花的银子拿在手上才有踏实感。都说生意人从不会做亏本买卖，果然没错。
将军拉过晃神的我，掏出银票，往她手里一丢。我们四人大摇大摆的进去了。（小双自然是装成了冷大少的夫人，哈哈，有趣的两对人）
里面装饰得富丽堂皇，舞台四周用轻纱缠绕，如梦如幻。中央的牌匾上的那几字烫金而成，贵气却不显俗。红漆的柱子，雕刻着几行诗句，倒是添了不少韵味。右面的墙挂着傲雪冬梅图，梅花的点点红色尤为凸显，映着树干也一起增了几分傲气。几盆观赏松修剪齐整，摆放有序。想必这里的老板有一番文化素养，不是那么粗俗。
今日与往常不一样，眼前并未出现我想象的景象，进入的人都端正地坐着，悠闲地喝着茶，没有花枝招展的女子在一边撒娇发嗲，亦没有喧闹的笑声。
我寻了离舞台偏远的位子坐下，一坐下便拿起桌上的点心，一口一口品尝起来，无视身边另外两双眼睛的注视。（小双知道我的习性，见怪不怪了）我吃我的，你们有意见啊，钱都花了，当然要吃回老本，不然多亏，我在心里这么念着。
“娘子，你是猪国来的吗？”将军忍不住开口问。
“你才是猪呢，还有别叫我娘子，戏已经演完，不用再配合。”我回着他的话，嘴巴可没忘记“工作”。
“要是被这里的刘妈妈知道你和小双靠谎言混进来，后果严重哦。”将军笑着说。他的那抹笑总有些邪恶的意味。
“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我无所谓。”我继续吃着点心。
这里的点心真是太好吃了，怎么会这么好吃呢，害我都爱不释手了。我边吃边塞了几块给小双。她这丫头刚才午饭没吃多少一定饿了呢。
“王爷府上的丫头怎么一点也没有大家闺秀的气质，一点也不懂得矜持？”冷大少看着我的吃相，打趣道。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何需气质，而且不懂得什么礼节之类的。我只知道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要对得起自己，无论身在何处，都要努力活出精彩。”我一吐真言。
“小姐好有豪杰的气概哦。”小双投来崇拜的眼神。
你们看见的只是我伪装于表面的快乐，谁又能看见我内心的孤寂呢。虽然身边有关心我，与我聊天之人，但是我们始终是不同世界的人，我无法真心地敞开心胸。我情愿独自在孤寂里奔跑，也不想依靠你们，我怕太过依赖会失去自我，我是如此固执而又害怕受伤的女子啊。
“有心事？”看着眼神呆滞的我，将军问道。
我立即回神，露了个甜甜的笑容，说：“我怎么会有心事呢，你多虑了。我是在想如娇姑娘到底是怎样的人物，连太子都给她面子。”
我瞎掰的本事越来越好，说谎的时候连眼睛都不会乱眨，谁能不信我呢。
“等她上台，你自然会见识到她的不一般。”冷大少插嘴说。
“冷大少很了解如娇姑娘嘛，想必是一直光临此地吧。没见你的‘美娇/妻’在一旁吗，怎能夸赞其他女子呢？”我开始“挑拨离间”。
“若要娶，我一定娶你。”冷大少的右手，轻轻挑起我的下颚，眼睛放着暧/昧的眼神，全身透出危险的气息。
此人不好惹，谁惹谁自取灭亡。我随即拍掉他的大手，眼睛看着舞台，说道：“要注意言行举止，刚才将军不是说这里的刘妈妈很厉害吗，所以各自继续把戏演完。要是出什么岔子，谁负责啊，还是‘安分守己’吧。”
于是，没有再出现口角之斗，我们安静地等待歌舞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