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凑热闹
站在人群里，我看了看左边的胡子大叔，转头又看了看右边的文弱书生，再看了看周围，发现他们都处在一种兴奋之中，其中不仅有男的，女的也占了大半。.我和小双不知其所以然，木讷地随着众人傻站着。抬头看了看店的招牌，一看吓一跳，这里不就是“若凤院”嘛（刚才一时没注意，光留意众人的表情了）。这样的话必然不会出现施米或发银子的状况，莫非今日又有如娇姑娘的个人表演么。
茫茫然之时，正好听到右前方有人说道：“不知道什么时辰开始，都等了大半个时辰了。”
另个人附和道：“是啊，要不是听说大老板要亲自现身，我才不敢冒风险，瞒着我家那只母老虎来这里看呢。”
“呦，这不是贾老板嘛。你那娘子可是到处找你呢，要是一会在此地碰到，想必又是一场‘腥风血雨’，还是快些回去的好，以免遭罪。”旁边有人故意敞着嗓子说道。
那贾老板一听自己的娘子可能会找来，脸刷一下变白，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支吾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话，只见其匆匆然离去的背影，险些被路旁的石阶绊倒。
众人并未在意他离去的这个小插曲，还是讨论着先前的话题。
“听说大老板貌美如仙，没有哪个女人比得上。”
“是啊是啊，真想立刻看见本人。”
“不过可惜啊。”
有人一说完这句，就听见大片的叹息声随之而来。
这些人也真够奇怪的，这“若凤院”的老/鸨不是刘妈妈嘛，虽然她姿色确实不错，但毕竟老了，怎么可能无人能及，如娇姑娘就比那刘妈妈漂亮了好几倍。估计这大老板不是说的刘妈妈，而是说着一个幕后只管收钱的美女老板。有意思，我越听越来劲，对这位大老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大家静一静，想必大家都知道今日我店的大老板要亲临。.大家一定都很好奇吧，不过不是每个人都能见到。大老板吩咐了，今日只见一人。大家看见我手中的绣球了吧，现在就用这绣球决定那一人是谁。球由如娇姑娘抛出，球丢谁身上就是谁。大家不必你争我抢，这球上涂了一种特殊的物质，可以粘住。谁伸手或是擅自移动都属于违规，将取消资格，而且日后再也不能进这‘若凤院’，大家明白了吧。”刘妈妈一身紫色，将规则说了一遍。
下面虽然有许多人对此次抛绣球的规则十分不满，但不敢直说，只是小声嘀咕了几句，看来谁都不想被剥夺进出这里的权利。刘妈妈真厉害，最后一句太完美了，太有力道了。看看他们，一个个都成了乖宝宝，笔直站着，和放哨的士兵有的一拼。
我看看周围，那些女的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而且刘妈妈也没有说女的不能参与，想必是男女皆有资格。那我也不客气了，我也要看大美女，我也要掺一脚。我与小双两人参与，机会比他们多一个，不错不错。我心里乐滋滋地打着小算盘，嘴角已经不自觉地露出贼笑。
“那现在开始吧。”
刘妈妈一声令下，下面的众人迅速调整好自己的位子，等待着绣球的大驾光临。只见如娇姑娘小手轻轻一抛，球立即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而后华丽地坠/落，众人的眼睛随着球的移动而移动，谁都不想眨眼。究竟球落谁家呢，大家满脸期待。
正在紧张之际，一女声不适宜地迸出。
“啊，谁踩了本大姐一脚，疼死了，还害我差点跌倒。”我双眼冒火，恶狼似地盯着周围的一个个人。
没有人响应，只有旁边的一小子疯一般地笑着，而后说道：“球在我头上，球在我头上。”
我已无心看美女，只疼惜着我受伤的脚，蹲下身，小心地揉着脚趾。该死的，不知是哪个缺德的家伙偏偏踩在我的脚趾头上，多疼啊。要是被我逮到，就在心里画个圈圈诅咒他。
“呸。”小双厌恶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就是你个缺心眼的小人，踩了我家小姐的脚才拿到球的，卑鄙无耻。竟然还敢大喊大叫，得了失心疯不成。要是有病早些回去看病，别在此丢人现眼，害人害己。”
“你不要含血喷人，明明是你们嫉妒我拿到球，心里不平衡想诬陷我。”
“谁会吃饱了撑着没事诬赖好人，我是实话实说。”小双愤怒地瞪着眼睛，恨不得把他吊起来痛打一顿。
“小双，算了吧。与小人无需多费口舌，简直是对牛弹琴，浪费表情。”我知道小双的性子，这丫头若不是亲眼看见不会这般与人争吵。
小双不甘心地哼了一声，扶着我准备离开。
“林姑娘等一下，大老板有请。还有其他人可以进店随意看表演，今日一切费用免。”刘妈妈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叫我？”我指了指自己。刘妈妈直点头。
旁边的那小人起义了，大声嚷道：“球在我头上，怎么能轮到她头上？”
刘妈妈不屑地瞧了他一眼，开口道：“有错在先，还一错再错，不知悔改。刚才那位姑娘说的没错，你就是小人，不但犯规，还伤害他人。日后，你休想进这店。”
刘妈妈说完，甩袖而去，背影帅气十足，我不禁感叹。那小人像泄了气的气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完全没有了先前的嚣张样，颓然地低着头，就差双眼飙泪了。这叫自作孽不可活，活该。这次便宜他了，我本想上去踹两脚，但是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也就不火上浇油了，毕竟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是不好的行为，于是作罢。
“小姐，我们进去吧，甭管他。”
我用同情与怜悯的眼光看了那小人几眼，而后在小双的搀扶下一瘸一瘸地进了店。而其他人，有些纷纷涌入了店，有些失望地离去。街道依然展现着繁华之色，但没有了拥堵，恢复了平日的样貌。
身后，琴音瑟瑟，酒杯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在阁楼的转角处，如娇姑娘迎面走来。
“林姑娘，先随我进屋吧，你的脚应该擦点药。”她柔柔的声音响起，可以听出话语中的担忧之情。
我以微笑回之，跟着她进了屋。屋内的一切如同上次来时一样，未曾变过。鼻翼间弥漫着香气，淡淡的，如她一般，仿佛出淤泥而不染，不骄不傲。
她小心地为我上药，之后往肿痛的地方吹了吹。原本小双自告奋勇地想帮我上药，但是到手的药被她抢了回去。
“谢谢你。”见她放好药，我真诚地一笑。
她亲切地拉过我的手，说道：“我带你去大老板的屋子吧。”
我们并肩走着，我好奇地问她：“你们大老板是个怎样的人啊，怎么那么多的人想见？是不是大美人一个？”
看见我眼底闪光，嘴角上扬，一副向往的模样，她抿嘴轻笑。
“其实我也没有见过大老板，只听刘妈妈提起过，说是一个难以捉摸的人。你要小心，别得罪了便是。你的性子就是容易急躁冲动，应该改改，不然日后要吃亏。”
我激动地握住了她的手，她此时的样子让我想起了雅，那丫头也曾这般提醒过。如娇姑娘，有你这句话，我便视你如朋友了，不为别的，只为一片真心实意。一生得一知己足矣，况且我还有小双那个贴心丫头。
真心感谢上苍的眷顾，此生该无憾了吧。
“见大人物，我自然不会口无遮拦，你放心吧。”我拍了拍她的芊芊细手。
穿过了一条长廊，又往上走了一层，来到最里面的一间屋子外。
“你进去吧。大老板只见你一人，小双就随我去旁边的屋子等吧。”说完，她带着小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