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白羽扬的动作因为季苏菲的这句话静止了,他抬眸对上季苏菲那双戏谑的眼眸,眼底染上了杀戮,“你以为你很了解我么?你不过是一个……”
“嘘!”季苏菲伸出手指阻止了白羽扬接下去要说的词语,“白羽扬,不要乱说话,我怕你会后悔!”
白羽扬高深莫测的打量着身下的这个女人,越发看不透这个女人在玩什么把戏了,“我会后悔什么?”
季苏菲也没有解释,只是伸长手臂推开白羽扬,缓缓坐起身,正理了一下被凌乱的长裙,白羽扬侧卧在床上,看着季苏菲窈窕的后背,“你在和我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么?说实话,这个游戏太多女人和我玩过了,没意思了!不如直接一点!”
季苏菲挑眉,魅惑的笑了,“你想要我怎么直接?”这一世,白羽扬还不认识她,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又是以这种方式认识,难怪他用那种不屑的目光看季苏菲。.
白羽扬被季苏菲这勾人的笑容撩拨的心痒难耐,伸手要去拽她,季苏菲已经起身避开了白羽扬,白羽扬眉心微蹙,镜片下闪过一道危险的光芒。
季苏菲已经收起了那些轻浮的笑容,“白羽扬,我知道你一直不甘心受制于白家,至少不是如现在这般憋屈的做个傀儡,每日还要戴着面具做人,纨绔白二少,目的也只是让白家人以为你就是个废物,活下去等待机会伺机报复,你想要脱离白家,却又不甘心这辈子就这么毁了,所以你更想要夺回白家的一切,准确的说,是白家欠你的一切。”
白羽扬也坐直了身子,“你到底是什么人?”对他这般了解,甚至可以如此看透他,她到底是什么人?
季苏菲耸肩,“找你合作的人!”
“找我合作?”白羽扬嗤之以鼻,“你凭什么和我合作?我凭什么相信你?还是你觉得凭你刚才几句狗屁话,我就要相信你?相信你什么?相信你能帮我?”
“为什么不相信我可以帮你呢?”季苏菲一副很无辜的模样,声音里却透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以前你可是很相信我的……”
白羽扬盯着季苏菲,这声音仿若是从天边传来的,突然一个激灵,他站起身,警觉自己刚才差点就被迷惑了。
季苏菲漫不经心的说到:“我知道一些关于白家的不可告人的秘密,例如白宇航,这个秘密对白家来说,可是致命打击,尤其是白宇航,倘若这个秘密被上面的人发现,白宇航不只是仕途到此结束,包括性命也必须终结!”
白羽扬终于被季苏菲的话吸引了,“秘密?什么秘密?你不会是在吊我胃口吧?还是引我上钩?”
白羽扬这样问着,也笃定季苏菲会继续卖关子不会告诉自己,但是季苏菲却很直接的说出来了,“叛国,这个罪名不小吧?说起来和燕京城的宋家有莫大关系呢!”
连燕京宋家都扯出来了,白羽扬不得不重新正视季苏菲了,若说之前还觉得她是信口雌黄,那么此时,他必须对这个女子的身份重新审视,燕京宋家她都知道,就不该是普通人了。.
“燕京宋家?你有证据吗?”白羽扬冷声问道,完全没有了刚才轻浮的花花公子形象。
季苏菲指了指自己的心脏,“证据就藏在白宇航的心脏里,或许要动个小小的手术才能拿到这个证据。”
白羽扬皱眉,“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季苏菲知道白羽扬很难相信自己的证词,也不急着解释,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据我所知,宋一帆的父亲宋大亨和燕京宋家也算是一家人了,可惜燕京宋家却容不得他,这个秘密,宋一帆现在多少也该知道了一些吧?”
白羽扬瞳孔骤然放大,这个秘密,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也是偶然听到宋一帆提起过,燕京宋家的家主宋老爷子其实是宋大亨的舅舅。
“你知道的东西不少!”
季苏菲冷笑,“我若一无所知,拿什么和你谈判?”季苏菲撩开裙摆,从大腿内侧取下一把枪放在桌子上,白羽扬眼神一凛,他倒是没想到,这个女人身上还藏了一把枪,如果刚才她要杀了自己,自己根本来不及反抗。
“白羽扬,我们应该合作,至少现在你没得选择,不是吗?潜伏了这么久,你始终没有得到机会,你需要一个人的帮忙,我可以帮你!”季苏菲目光灼灼。
白羽扬盯着季苏菲,
“你的条件是什么?你不会平白无故的帮我吧?”白羽扬是一只精明的狐狸,时刻保持理智和警惕。
“我自然也是需要你的帮忙!”季苏菲随手点燃一支烟,动作透着说不出的妩媚妖娆,好似午夜妖精,“我叫季苏菲,这个名字,仔细想想,总该是有点印象的!”
“季苏菲……”白羽扬蹙眉,盯着季苏菲,想了许久,突然想到了最近发生的一件事,这件事还不曾公开,但是因为是何家的事情,他们几个走得近的人自然就知道一些了,尤其是这件事关系到陆子豪和何家俊两个人。.
“季苏菲……你是……何正东的亲生女儿,二十年前和何家柔被调换的那个何家的女儿……”白羽扬算是明白了季苏菲的意思。
“你想回何家?你找我似乎找错了!”白羽扬轻蔑的笑着,“你应该找何家俊,或者陆子豪,我并不能帮你回去!”
“呵呵……”季苏菲邪肆的笑着,“我既然能知道这个你们还不曾公开的秘密,现在站在这里,你就该明白,我根本没想过要回何家,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回何家?何家有什么值得我追求的?”
“那你想要什么?”白羽扬有些想不明白了,却是走到季苏菲的身边,不知不觉的,两个人因为各自的秘密走近了一些,他暧昧的凑到季苏菲的身边,捏走了她手中的烟蒂,送入自己的口中,这个动作并没有让季苏菲反感。
“原本我还没想到,但是就在刚才,我突然想到一个很有趣的游戏了!”季苏菲笑得邪恶,分明就是暗黑撒旦。
“有趣的游戏?”白羽扬狐疑的打量着季苏菲。
“对啊,这个游戏还需要你帮忙……”季苏菲笑得很诡异,让白羽扬不寒而栗。
季苏菲随便裹着一件厚重的羽绒服,挽着白羽扬的手臂走出酒店,一走出酒店就察觉到了有人在监视他们,她刚重生回来,还只是一个一无所有又丑闻加身的女人,自然不会是监视她的,很明显,花这么大代价来监视的目标,就是身边的白羽扬。
“白家人对你还真是不放心,不管怎么说,你身上也流淌着白家的血,我们两个算不算是同是天涯沦落人?”
白羽扬一直都知道有人在监视自己,他自嘲的笑了笑,“你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被人监视的感觉可不好,你和我在一起,恐怕什么事都做不了!”
“你的车呢?”季苏菲漫不经心的问道。
白羽扬走了几步,遥控了一下手中的遥控器,季苏菲就看到停在不远处的银灰色的兰博基尼跑车,随手从白羽扬的手中接过遥控器,“上车,既然是讨厌的尾巴,必然要甩掉!”
“你觉得你能甩掉?刻意的甩掉,只会打草惊蛇!”
季苏菲挑眉,“若是他们自己不小心发生了意外呢?”
一踩油门,车子便是飚出去了,后面的车子也随即紧紧的跟上,季苏菲偶尔抬眸从后视镜中看着那辆车,白羽扬看着车速表,渐渐有些紧张起来,这辆跑车被季苏菲开得已经飘起来了,速度已经达到极限。
拐弯的时候,几个连续的漂移就可以看出,她是个赛车高手,这样的她太过神秘,何家人抛弃的或许是他们这辈子最后悔莫及的女儿了,却又惊叹季苏菲太过疯狂了。
“小心!”白羽扬惊恐盯着从自己侧面冲出来的一辆水泥车,季苏菲明显是闯红灯,遇上这两水泥车左拐弯,白羽扬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眼睁睁的看着那辆水泥车飞驰过来。
季苏菲眯起眼眸,扭转方向盘,一个甩尾,车子旋转了360°,惊险的从水泥车旁边擦过,而水泥车因为来不及躲避急踩刹车,车子整个翻了,压在了追随而来的黑色车上,发出轰天的巨响。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白羽扬惊魂未定,对着季苏菲就怒吼:“你疯了吗你?”
季苏菲却没有看他,而是扭头看着那场车祸,已经有人报警了,白羽扬顺着她的目光,全身吓了冷汗,一直跟踪他们的车子已经被水泥车压扁了,一车的水泥洒在路上。
“你……”白羽扬此时看着季苏菲的目光充满了惊悚,她算的如此精准,刚才那一刻,几乎是赌上了自己的性命,葬送的却是别人的命,许久白羽扬才平静下来,“看来我要有麻烦了……这场车祸,不管怎么说,都是因为你闯红灯引起的!”
季苏菲眯起眼眸,看了一眼时间,警车还没有到场,一踩油门,车子再次飞出去,白羽扬倒是没有了刚才气急败坏,只是靠在椅子上,不再被这种刺激的车速吓到了,只是淡淡的说到:“你以为你这样离开现场就有用,监控里面清楚的有我的车子,白家人可未必会帮我,我名声本就不好,谁会相信我?”
季苏菲没有理会白羽扬的自暴自弃,车子一路颠簸到了那栋“废屋”,下了车,季苏菲就直奔楼上,白羽扬站在这荒凉的空地上,看着这栋摇摇欲坠的废楼,这可是传说中的鬼屋,她居然住在这里。
寒风萧瑟,白羽扬打了一个寒颤,看着季苏菲已经进去了,便也跟着进去了,除了一楼有些凌乱,楼梯扶手却是干净的,这里有人住着,还经常打扫。
白羽扬来到楼上的时候,便是看到一个男人背对着自己,“喂……”
秦天野转身的时候,白羽扬是真的被吓到了,那张脸太过恐怖,简直是午夜惊魂,恐怖片也不过如此了。
秦天野认出了白羽扬,但白羽扬没有认出他,白羽扬好不容易让自己镇定下来,“季苏菲在哪里?”
秦天野盯着白羽扬,指了指一个房间,“在里面!”秦天野没想到季苏菲真的将白羽扬带回来了,原本他对她的计划还是存在很大的疑心。
白羽扬看到季苏菲正坐在电脑前面,脸色一黑,“你这么急匆匆的回来就是为了上网吗?”
走到季苏菲的身后才震惊的发现,季苏菲居然是一个黑客,此时已经黑进了之前那个车祸地点的监控,将红灯亮起的时间延迟了几秒,这样他们不是闯红灯,而是那个水泥车司机闯红灯了,后面出事的跟踪他们的车子是因为抢黄灯,才会被水泥车装上。
“你真的是季苏菲?”白羽扬陷入了震惊中。
“若不然呢?”
白羽扬释然的笑了,“何家真的是丢了一个宝贝!”
秦天野站在门边看着两人,季苏菲缓缓的开口了:“白羽扬,你知道他是谁吗?”
白羽扬觉得季苏菲不会平白无故的问出这句话,“我认识的人?”
秦天野主动开口了,“白羽扬,托你们白家的福,我才会有今时今日,有时候我都怀疑,你们是不是真的把天傲当兄弟过?”
被提起秦天傲,白羽扬脸色大变,盯着秦天野,“你是……”
秦天野冷冷的回答了他的猜疑:“我是秦天野,当日我被砍伤后,他们还一把火要烧了我,幸运的是,我咬牙熬过去,熬到他们离开,我活下来了!”秦天野说的轻描淡写,但是,谁都能想象,他是忍受了多大的痛苦才活到现在,被砍伤后已经命悬一线,还被人烧死,他硬是在大火中咬牙忍着装死,直到那些人离开,才逃出生天。
“秦天野……”白羽扬的眼中除了不可思议的震惊,还有一种危机感涌上心头,一转身,冰冷的枪口已经抵着自己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