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收留一只大型犬
萧年墨住的地方是老城区,虽然离市区比较远但胜在租金便宜,况且她租住的地方虽然旧了一点但还是挺不错的,但当某个男人看到她住的小区之时,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就住在这里?”那眼神之中的嫌弃展露无遗。
萧年墨打蛇随棍上:“哦,既然觉得入不了您的法眼那您住酒店去吧。”
季暄礼咳了一下:“不必了,这点小困难我还是可以克服的。”
为什么有种想骂人的冲动呢!萧年墨磨了磨牙。
萧年墨住在五楼,因为小区楼道的灯保险丝坏了所以楼道黑成一片,萧年墨早已经习惯了这里,所以即使伸手不见五指她还是走到很顺利。反观某人就不那么淡定了,要不走几步踢到楼道口的垃圾桶,要不就是被水泥楼梯磕到,萧年墨听着身边的动静,在心里默默的幸灾乐祸。突然手腕被一只大手握住,突如其来的手掌热度传到她的腕上,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甩开,但那只大手抓的很紧:“别动,我没别的意思,扶我一下,我看不见。”
萧年墨很想告诉他你看不见跟我有什么关系,但看在他受伤的面子上还是安安静静的让他抓着手臂,男人的手掌温度本来就比女人高,况且他一直抓着,那热度似乎通过皮肤传到了她的脸上,她脸有点烧。从来没跟男人有如此近距离的身体接触,虽然只是触碰到手腕但她还是有点不知所措。
进了门之后季暄礼礼貌的放开了她的手,环顾了一下屋子四周,面积不大,估摸七十多平方米,但胜在收拾的干净整洁,布置的也挺温馨。正想着萧年墨提了一双拖鞋放在他面前:“我家里只有两双拖鞋,很抱歉没有男性拖鞋,你将就的穿着吧。”虽然嘴里说着很抱歉但她面色可一点都没有抱歉的意思。季暄礼扯了扯嘴角穿上了那双粉红色的拖鞋,心里着实恶寒了一把。而后瞥见她嘴角扬起,季暄礼忍了忍装作视而不见走过她身边。
季暄礼的白色衬衫已经被血弄脏了,他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衬衫,转头问萧年墨:“请问有没有干净的衣服。”
萧年墨皱眉想了一会儿就进了房间,鼓捣了半天之后拿着一件宽大的球服回到客厅递给他:“喏,我只有这件球服,你将就着穿吧。”
季暄礼接过她手上的球服,扬了扬眉,眼神明显充满了八卦,好像在问你不是说家里没有男性拖鞋,怎么会有男性的球服?
萧年墨不是傻子,但她没想要回答,只是问他:“你到底穿不穿,不穿我拿走了。”她也是挣扎了半天好不好,本来不想拿这件衣服出来的,但是……但是看他衬衫上的血沾在她的沙发上,她心疼啊。
“穿,怎么不穿。”季暄礼拿着衣服站起来:“冒昧问一下,卫生间在哪里?”
“那里。.”指了指卫生间的位置还好心的交待了他一句:“护士交代你的伤口不能碰水,你今天最好不要洗澡。”
季暄礼回头,对她笑了笑进了卫生间。
萧年墨呆了呆,他刚刚那是在对她放电吗,如果不是放电的话那可能是眼睛抽筋了。她如是想。
似乎,萧年墨抚了抚额头,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大麻烦回来。
季暄礼果然听话的并没有洗澡,但是他洗了个头,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宽大的球服穿在他身上到是有种别样的俊朗,他的骨架偏大,将这件球服衬着很耐看。这件球服穿在另一个人身上也是一道别样的风景,比穿西装还要好看。
季暄礼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你发什么呆?”
萧年墨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回过神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居然对着穿着球服的季暄礼发了呆,瞬间脸热,赶紧解释:“我没发呆,我只是在考虑你今晚睡哪里。”
季暄礼嘴角扬了扬,不置可否。没发呆,那痴迷的眼神都快要粘在他身上了,不,是他穿的球服上。看来这件球服有故事。不过这不在他的关心范围之内。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我今晚睡哪里?”
萧年墨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他:“头发擦干。”而后指了指沙发:“将就你睡一下沙发了。”
季暄礼擦头发的动作一顿:“还真让我猜对了,你可真是狠得下心让受伤的人睡沙发啊。”
她有什么舍不得,他们又不是很熟,萧年墨在心里腹诽,但面上还是要做到客气:“不好意思,我另一间房间放了很多杂物,暂时腾不出来地方。”她说的是实话,那间房间的确放了很多的……杂物。
季暄礼理解的点了点头:“放心吧,我开玩笑的,我也不是那么没风度的人,有个屋子让我遮风挡雨我已经很满足了,谢谢你。”
“不客气。”扯了扯嘴角,萧年墨暗暗鄙视他,既然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满足了,那刚刚让他去宾馆为什么死活不愿意。人格分裂吗他!她恶毒的想。
虽然客厅里面有一个不明身份的不速之客,但奈何折腾了这么久萧年墨早已筋疲力尽,脑袋一沾枕头就睡着了。而黑漆漆的客厅中,沙发上的男人一双眼睛却在黑暗中亮闪闪的。
萧年墨鲜少有赖床的时候,但今天醒来的时候发现闹钟已经被扔到地上,她打了一个机灵赶紧起床,匆匆忙忙洗漱之后拎着包就要出门上班,本来平常这时候她还是有空余时间给自己做一个简单的早餐,刚走到客厅才猛然记起自己昨晚收留了一个男人,而此时此刻这个男人正在沙发上睡的香甜。
萧年墨抚了抚额头,她真希望自己是在做梦。
可能是因为家里有个陌生人在,萧年墨今天一天都心不在焉导致频频出错,又一次校对出错之后她泄气的叹了口气,靠在了椅背上。
同事陈悠悠悄悄探头到她身边:“萧同学,你怎么一天都心不在焉哈,难道是有男人了!”
萧年墨默了默,哭笑不得:“没有,你哪只眼看到我有男人了。”
陈悠悠摸了摸下巴:“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啊,这神情明显就是在想男人。”
汗,还真让她说对了,她的确是在想收留在家里的陌生男人,不过她想的是他有没有遵守约定离开,她还隐隐担心他会不会偷她家东西,不过转念一想她家里似乎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最值钱的也就那台电视了,不过他应该没那么蠢吧。
“看吧看吧,还说你不是在想男人,又神游物外了。”陈悠悠打趣到。
萧年墨朝她无奈的笑笑,反正越解释越乱,这家伙看过的电视剧和小说堆起来都有一座小山那么高,她无论怎么解释她都会找出一条理由驳回去。
回家的路上萧年墨居然忐忑不安,但当打开门的那一刻,萧年墨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了。虽然是在意料之中但她还是失望了。而更让她哭笑不得的是当她打开门的那一刻,沙发上躺着的男人回过头,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那眼神之中含着委屈控诉,跟某种动物有过之而不及,萧年墨还没开门他已然开口:“你终于回来了,我快饿死了。”
萧年墨现在也不追究他怎么还没走,而是觉得又好笑又好气:“你一个大男人不会懂得下去买点吃的吗?”
“我没钱。”男人幽幽开口:“你是不是忘记了。”
她一愣,她还真忘记这事了。“那你……一天都没吃东西吗?”萧年墨试探问。
“也不是什么都没吃。”男人委委屈屈的开口。萧年墨轻轻吐出一口气,还没吐完男人继续道:“如果喝水也算的话。”
萧年墨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改躺为坐的男人有气无力的望着她:“能做点吃的给我吗?”
萧年墨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放下包包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门,她前几天因为忙都在公司食堂吃,因此忘记添购食物,但基本的食材还是有的,比如鸡蛋,比如面条,比如一小捆的青菜。萧年墨开着冰箱门扭头问季暄礼:“冰箱里有鸡蛋还有面条,难道你连煮面都不懂得吗?”
季暄礼寂寞的回了一句:“君子远庖丁。”
萧年墨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收留他还敢白吃白喝,这男人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
煮面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洗菜煮面不过十分钟左右时间,但某个已经饿了一天的男人闻到了香气,像嗅觉灵敏的狼一样悄无声息的走到了萧年墨身后。正在专心致志的捞面,耳后突然有股灼热的气息喷来,她下意识的就是曲起左肘撞了过去,只听闷哼一声,季暄礼忍痛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干嘛莫名其妙袭击我。”
谁叫你当背后灵的,萧年墨腹诽了一下,拿这勺子指挥他:“去碗柜里头拿两个大碗还有筷子汤匙。”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颐指气使的命令他,而且还是这个女人,季暄礼忍了忍,还是听话的去拿碗了。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鸡蛋青菜面,但季暄礼饿了一天早已不管不顾了,捞了一碗面就狼吞虎咽起来,虽然是狼吞虎咽他的吃香依旧不会太难看,萧年墨看着他这般虎狼般的吃香也只有感叹这个世界果然是看脸的,刚刚如果是一个大腹便便脑满肠肥的男人坐在她面前这般没形象的吃面她一定会不忍看的,但奈何此人皮相太好,所以不管做什么都是赏心悦目的。萧年墨突然想起好友讲的一个冷笑话,这世界哪有真爱啊,都是看脸的。什么踢足球的男生打篮球的男生帅都是放屁,只要长得帅,你TM弹玻璃球都帅,长得丑的打高尔夫都像在铲屎。什么温柔的女生都有魅力,素颜不化妆的女生都清纯,都是放屁。只要你长得漂亮,你TM卖个豆腐都说是豆腐西施,长得丑的拉小提琴都像抽筋。
打高尔夫都像在铲屎,萧年墨忍了忍还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向来对笑话免疫的她不知为何想到这句笑话都会忍不住笑出来季暄礼本来在埋头吃面听到笑声抬起头来,轻轻咳了一声:“你是在笑我吗?”
“不是。”萧年墨如实已告,她真没在笑他。
季暄礼皱了皱眉:“不是笑我那你盯着我做什么?”想到刚刚自己在吃面的时候这女人就这样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他就浑身不自在,虽然经常被女人这样视奸,但是她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我收留你,还让你白吃白喝,你让我看几眼也是应该的吧。”
季暄礼闻言一口面差点从鼻孔里头呛了起来,他这回是真咳嗽了,咳了半天抬起头来,面红耳赤的看着她,不知道是被呛咳到还是羞恼的。
“你……”
萧年墨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她赶紧打圆场:“刚刚是在跟你开玩笑的。”
季暄礼在心底默默吸气,我忍。
吃了半分饱的季暄礼浑身终于气力上升,他想昨天这女汉子一个不费力的潦倒几个男人,不禁疑惑:“你一个女孩子家,身手怎么如此好?”
萧年墨顾左右而言他:“身手不好你昨晚就不止胳膊挂彩这么简单了。”
“你……”季暄礼没想到又被呛,一口气闷在胸口不上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