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该期待
袁悠悠最近都处在亢奋之中，为什么，如果每天都对着一张美男脸，是谁都会亢奋的。.公司的男职工不蛋定了，一个个女员工眼神都如狼似虎的盯着他们的新任总裁，他们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冷落，心里好冷啊。
“尼玛我现在开始怀念以前的老大了，他多亲切多可爱啊。”那销魂的地中海卷毛还有怀胎十月的将军肚，没有谁有这等风采的，起码，起码和他对比一下，他们这些年轻酗子各个都是一等一的帅哥。
“就是啊，新任总裁帅的惨绝人寰，跟他一比，我们简直就是野草，难看的紧啊。”
有志气的员工愤懑不已：“有啥了不起的，还不是靠着他老子才能坐上这位置，我看也只有外表能看。”
“嘘嘘，小声点，你胆肥了啊，不怕隔墙有耳被总裁听到，然后把你扫地出门。”
原来他们这些技术部的员工都志高意满，不仅长得一表人才，还是在最重要的部门，公司的大多数女员工或多或少都喜欢往他们技术部走过，矜持一点的低头娇柔一笑，宛如水中莲，自信胆大一点的就明目张胆的邀请他们参加各种聚会，各种活动。被养的自信心爆棚的技术部精英们个个都觉得自己是天上有地上无的人物，尾巴翘起来可以挂在天花板上。奈何这种优越感自从新总裁来了之后就彻底泄了气。
再也没有娇滴滴的女孩在他们部门外面走来走去的了。
再也没有女孩邀请他们去参加聚会活动了。
再也没有人送香喷喷的情书了。
再也没有人送甜腻腻的巧克力了。
再也没有人夸他们崇拜他们了……
因为这些人都被新总裁勾走了魂，满心满眼都是他们的新总裁，哪还腾的出时间鸟他们啊。
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技术部精英们都恨不得自刎已谢江东。
活的太憋屈了，这个看脸的社会，他们心真的好冷好冷啊。
而被女员工心驰神往男员工咬牙切齿的新任总裁，却安静的呆在天台上吹风。
风：好高兴好激动好幸福，它的心上人又上来吹风了，它一定要吹出柔柔轻轻又温暖的风出来。
萧年墨看到天台那边立着的修长玉姿，脚跟一旋就要离开，但某人似乎背后有眼睛一样，声音清朗而又温和：“既然来了，就上来吧。”
自己的上司都开口说话了，她没有道理更没有那个逆骨去跟对方唱反调，即使她真的很不想过去。.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既然告诉自己不能有念想，断了自己那丝念头，就应该有多远躲多远，即使他们在同一个屋檐底下也一样。
刚吃完午饭，本来这个时刻她会在茶室休息一下，但最近袁悠悠亢奋的心情没有一丝一毫减低反而每日一见的升高，而升高的后果就是不停的在她耳边碎碎念，碎碎念，而且重复次数百分之八十以上，即使萧年墨自动屏蔽自己的耳朵，但是还是被烦的大脑如浆糊一般。最后实在受不了袁悠悠的荼毒，萧年墨毅然决然使用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每次看到我都逃，是不是我给你的感觉很可怕。”男人浅笑，眼角有细微的笑纹，萧年墨知道这是经常笑产生的缘故。
他以前也是很爱笑，但是那是属于少年特有的笑容，干净温暖，发自内心，而现在的笑容，却伴着淡淡的疏离，即使笑着，笑意也不达眼底。
人终究是会变化，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没有，怎么会怎么想。”萧年墨诚惶诚恐的回答：“上次没有认出您就是我们的新任总裁，实在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程致渊嘴角弯了弯，和煦威风拂过，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居然在他眼中看出了揶揄，因此接下来他说的话又让她捏了一把冷汗。“上次真的没认出我来吗，毕竟偌大一个公司，突然一个陌生人出现，怎么得也是奇怪。”
萧年墨腿一软差点给他跪了，悄悄捏了一把冷汗继续惶恐：“我眼拙，实在对不住了。”
突然一声轻笑划破寂静又紧张的气氛，男声温柔清徐：“看你实在太紧张了，开个玩笑，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萧年墨连连摇头，心里却在嘀咕，没事别开这种玩笑好吗，她很介意啊，刚心脏都漏跳好几拍了。
“这次是认真的自我介绍，我叫程致渊，很高兴认识你。”说着伸出手，朝着萧年墨。
萧年墨看着那只手，深呼吸了几下伸出手去郑重其事的握住：“我叫萧年墨，很高兴认识你。”
程致渊轻握了下她的手，便礼貌绅士的放开。萧年墨觉得语言不一定代表一个人的品性，但细微的动作和小细节却可以透露一个男人的性格和品质。
礼貌，内敛，矜持，稳重。是一个上位者长年累月形成的。这些并不是可以装出来的，也装不出来，它自然而然的散发，萧年墨心想，这是长年自我约束形成的，一个成熟男人的必备品质，也是让所有女性趋之若鹜为之着迷的男性魅力。
因此也不能怪包括袁悠悠内的一干女性员工整天活在粉红泡泡之中。
“萧小姐是行政部的。”程致渊问。
“是的总裁。”心里头愈加不安，他都已经调查过她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据我所知萧小姐做事认真，工作勤恳，在这个位置上的确有埋没人才之嫌。”
萧年墨刚被风烘干的汗又哗的流了出来，虽然知道办公室的明争暗斗，你来我往，但是在行政部门的她并没有太过多的利益纠纷，同事之间彼此也比较和谐，他突然这么一句话出来叫她很是不安，这话说来有两个意思，第一个意思就是她做的太好，应该继续升职加薪，第二个意思就是你太好了贵公司不愿埋没你，所以你卷铺盖走吧。
萧年墨没法揣测他的心思，只能谦虚低头敛眉：“我还做的不够，需要继续努力。”
程致渊似乎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了，转身伸手指了指天空：“你瞧，只有在广阔的蓝天，群雁才能无拘无束的飞翔，如果是在一个拘泥的地方，那它即使有坚毅的翅膀和用不尽的气力，也是徒劳。”
萧年墨顺着他指着的地方看向天空，蓝湛湛的一片澄澈，一眼望不到头，似万事万物都在它的掌握之中，无人可逃。
她岂是听不出他话里有话。哎，好忧伤，早知道就继续听袁悠悠碎碎念了，也好过在这里心惊胆战。
休息够的萧年墨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被冷落许久的袁悠悠跟个被抛弃的小狗一样嘤嘤嘤的挤过来，脑袋搁着她的肩膀：“呜呜呜，墨墨不爱我了，居然自个跑去泡帅哥，居然还不告诉我，说，你什么时候在公司藏了个帅哥。”
她心里一个咯噔，暗叫不好，不会是刚刚跟程致渊在天台上被她看到了吧。萧年墨脑门子都是被吓出来的汗，连说话都虚了三分：“你，听谁说的？”
“楼下扫地的卫生徐阿姨啊，她说她本来想去天台，结果看到你和一个男人在说话，然后她就告诉我啦。”
萧年墨喉咙干涩：“那你知道是哪个男人吗？”
“不知道啊，阿姨说只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背影，还霎是好看，她说你们站在一起很是般配。”
萧年墨长长的，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她的小命终于保住了。她决定以后绝对不去天台了，以前这个无人问津的小天地是她的，现在被某个外表人畜无害其实是猛兽的男人占领了，而且还是个山中之王，她还是不要每次都傻逼的去踩地雷的好。
“说，那个男人是谁，哼哼，不告诉我今天不让你回去。”
萧年墨突然一本正经的问她：“悠悠，你有没有想过继续发展，比如换个更大的发展空间，有没有感觉现在的自己被埋没了才干。”袁悠悠跟她也是很有缘分，虽然比她小了两岁，但她跟她居然是一个大学出来的校友，她们就读的大学虽然不算是全国闻名，但也是重点大学，很多公司在没毕业的时候就提早去学校逮人，逮一个是一个。
她也来了HR集团两年了，一进来就被安排到行政部门，曾经的她也是壮志雄心想干出一番大事业，但两年过去了，她却还在原地打转。刚刚程致渊的一番话不仅点醒了她，也让她羞愧难当，更让她热血沸腾，她不想再这样继续碌碌无为，让别人牵着鼻子往前走了。即使前两年是因为温饱和能在这个城市站稳脚跟而不得不退而求其次，但现在她已经羽翼渐丰，是时候展翅高飞。
袁悠悠被萧年墨突然的问题问懵了，磕磕碰碰的道：“我也想啊，不过在行政部门我们做的好好的，也比较轻松，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不好吗？”
谁都不喜欢勾心斗角，但在社会这么无限扩大的万花筒之中，任何人都没法避免和逃避，即使一时半会龟缩在自己的世界之中，迟早有一天也是要走出来面对。面对，也许心里压力大，不面对，那就是过不去自己心中这道坎。
“墨墨，你突然问这个问题做什么，难道……”想了下袁悠悠大惊失色，低声道：“难道你想跳槽了。”
萧年墨诚实的摇摇头：“没有啊。”
“还好还好。”袁悠悠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我还以为你突然受了什么刺激呢，这么好的公司都跳，你绝对是没睡醒。”
“总裁，需要开始动手了吗？”一个年轻却面色清冷的男人恭敬道。
男人微微侧身，清风卷起白色的帘子，优雅而朦胧：“不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那要做些什么引出那些老狐狸的尾巴吗？”
“狐狸尾巴，即使藏着再深，还是会露出一些毛的。”
“我知道了，总裁。”
“总裁，你已经有人选了吗？”年轻男人小心翼翼的探询，毕竟要深入虎穴，必须要用诱饵。
男人并没有回答，而是意味深长的微笑。年轻男人了然，恭敬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