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今生天涯共长歌（15）
有人就在自己的面前杀，谁可以做到不惊不喊不惧？可寒安城的人却如同早已习惯一样，用着麻木的表情继续地做着自己的事。
“十一，这是怎么回事？”陌念绣问道，十一只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谁知道，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这些人都变得这样麻木，即便面对有人死在自己的面前都无动于衷。
“这些人真是学不乖，居然又来。”回来的石虎，嫌弃地踢了一脚躺在他道上的妇人，回马车上。
石虎一回到马车上，急急赶路。
陌念绣还没消化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轻声问道：“为什么你会无动于衷？”
“你说什么？”石虎没听楚她的话。
陌念绣握紧了拳头，双目炯炯有神地看向他，气愤地问道：“我问你，为什么看到你的侍卫杀人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姑娘，你真天真，做我们这行的，死个人很正常。何况，那根本不是我的侍卫，是别人安排给我的，我不过是负责接收大金来的女子而已。”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石虎不耐烦地坐了起来，道：“小姑娘，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是大金人吗？”
陌念绣还是不解，睁大着眼看着他，看她这样子就知道什么都还没理解。
石虎道：“看你快死的份上，又是我家小娘子的妹妹，我就告诉你。我石虎是住在大金和大月边界的大金人，因为从小就和大月的人打交道，就会说大月的话。大概在两年前，有个朋友问我想不想发大财，就给我安排了这份工作，将这些从大金抓来的女子送到寒安山的一个宅院里。”
“我干这个都干了两年，只要有钱给我，谁去管那些侍卫杀了多少人，反正我阻止不了，也管不了。”
“那些人说你们是杀人犯。”
“杀人的又不是我，是那些大月人。其实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要被什么地方去，只是我听运送其他国家的人说，我们送的这些都是饲料，每两个月都送这么多年轻貌美的女子来大月我其实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他们将你们说成是饲料，我想你们应该是拿去喂什么东西。”
“拿人喂其他东西？！”
“好了，好了，别问那么多为什么，一会就要到那个宅院，你们等去了那个宅院，就知道自己是被送去干什么了。”石虎不耐烦地道，他拨开窗帘看着外面的环境道：“不过，说来这大月也快完了，这几年来，大月到处是血腥，每天都可以看到一两具尸体，看这些人面目无表情的样子，哪里还有以前的高傲。”
陌念绣瞥了一眼窗外的人。
大月曾是一个崇拜月亮的国家，在他们国家里有被称为祭师的人，祭师在这个国家拥有和皇上一样的权力，甚至有时候连皇上都及不上。
大金因为与大月是邻居，曾提出两国联盟的意见，可是被大月完全拒绝。外人都在传因为大月有祭师在，才让这个国家变得高傲自满。
但如今看大月这情况，派支军队出来，随时都可以打垮他们。
石虎已经躺着不知道何时呼呼地睡了过去。
马车走了三个时辰，便到了石虎所说的宅院。
在宅院门前站着不少手执权杖，身穿白色长袍，面带面纱的人。
这个装扮像极了大月的祭师们。
石虎将送来的人匆忙赶下马车，有人将女子们赶进了院子里。
陌念绣看到，石虎来到一个模样看起来比较有地位的人面前，狗腿地在那人面前拿过钱。
进了宅院，萧条的宅院里可以看到有穿着各式各样服装的男子，颓废地坐在椅子上，他们的目光呆滞，似是魂魄出窍一样。
在他们面前有着机关穿着青色长袍的女子在走动，仔细看去青袍女子手上都拿着一朵奇怪的花在走来走去。
“主子，请暂时不要呼吸。”
走在身后的十一提醒道。
陌念绣想起重锦所说过的入梦香，虽然不知道那花长什么样子，但她隐隐有感觉那些青袍女子手上的怪花说不定就是入梦香。
走过长长的九曲回廊，她们被带进了一间屋子里。
屋子里站着五个手那权杖，穿着白色袍子的侍卫。
在屋子里有着一扇通向地下的门，通道很宽，两把都挂着灯笼。
红色灯笼所散发出来的光，照着这个地面显得十分的阴郁可怕。
“主子，请张嘴。”
在一个拐外处，十一凑到陌念绣的耳边说。陌念绣张开嘴，一个药丸飞进了嘴巴里。
陌念绣本来觉得呼吸有些困难的，但在吃了颗药丸之后，立刻感觉神清气爽了不少。
“这批是新送来的人吗？”一个女音在队伍的前面响起，“本座缺两个丫鬟，让本座在这里挑两个带走。”
队伍停了下来，陌念绣探出头，看到在最前面有着一个穿着红色袍子，带着面纱的女子，在细细地看着队伍里的每一个女子。
红袍女子走到他们名字，定定地打量着他们两个人，说道：“本座就要这两个，给本座带过来。”
“是。”在她身后穿着两个黄袍的女子说道。然后，猛力地将陌念绣和十一拽了出来。
没想到事情会有这突变，陌念绣焦急地看向十一，十一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陌念绣只好乖乖地跟着那个红袍女子走。
红袍女子带着他们往来时的路走，完全不知情的陌念绣和十一只有傻傻地跟着她走。
走到一处偏僻的房间里，红袍女子向着两个黄袍女子使了个颜色，两个黄袍女子立刻将十一牵制住。
红袍女子走到陌念绣的面前，将她往前一拉，然后猛地按在装满水盆的水中。
情况来得太突然，水盆的水不一会儿就变成了黑色。
十一见到自己的主子有危险，用力地甩开了身边的两个黄袍女子。
黄袍女子早就料到十一会反抗，可她们没想到十一的武功会这么高，两个人很快就处于下风。
“不想你主子死，就给本座住手。”红袍女子厉声说道。
十一看到那女子拿着匕首架在陌念绣的脖子上，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两个黄袍女子见他不动，立刻上来紧紧地抓住十一，以防他再逃。
红袍女子将陌念绣摔在地面上，呛了好几口水的陌念绣，咳嗽了好几声，鼻子和嘴巴都难受得让她说不出话。
“看来裘浪的情报一点都没错，大金的皇帝真的混了进来。”红袍女子坐在榻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一头银发的陌念绣。
陌念绣没想到，裘浪居然通风报信了。他对这个花月门到底有多崇拜？
“既然身份已经暴露了，那你要杀了我吗？”
“杀了你确实能达到本座想要的结果，但是本座最近心情好，不想杀人。”
陌念绣咳嗽了几声，生气地看向她，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人，从刚才看来，她在这里的地位还是蛮高的。她应该猜测到，陌念绣来这里是为了调查花月门的，但是为什么不杀她？
“不杀我，难道要放我吗？”
“等你为本座做了一件事，本座就放了你。”
“什么事？”
“灭了这个国家。”
陌念绣挑了挑眉，看向她，狐疑地问：“灭了这个国家，让你做这个国家的皇吗？”
“本座从没心思当这个皇帝，本座只是想把这个被本座弄坏的国家彻底消失在本座的眼里而已。”
居然请别人灭了自己的国家，这女人脑子是不是有病？
“我不能答应你这个要求。大金这几年因为战争的原因，虽然百姓安居乐业，但国库不足，兵力不足，这几年中无法承担任何一场战场。何况，这些年我大金没对大月有任何的坚实，不知如今大月的实力如何，盲目地派兵攻打大月，只会给我国带来不必要的损失。”
陌念绣厉声地拒绝，虽然知道现在的条件下容不得她去跟别人谈条件，但是陌念绣也不想自己被人牵着鼻子走。
红袍女子不屑地哼了个鼻音，道：“看不出你年纪小小，倒也有为国着想的脑子。若我大月有你这样的君王，即便是女子又何妨？”
“夸奖我的话说说就好了，你什么时候放我们走？”
听到陌念绣的话，红袍女子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惺帝，别嚣张，想想你现在是在谁的地盘上？你不愿意派兵攻打大月，可不代表现在大金的太上皇不愿意，只要杀了你，将你的尸体挂在大月和大金的边境，大金自然会来攻打大月，本座是因为给你这个机会，才和你商量的。”
被这么一说，陌念绣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个法子。
“如果要我攻打大月，你也得将大月的近况告诉我，这样我才好有把握派多少兵来攻打大月。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派兵来攻打大月，这样我会害死很多士兵的。”她底气不足地说道。想到这女子还有这么一个法子强制让大金出兵，她就败下阵来。
“说的也是，也该让你知道大月现在的近况，要是你派来的兵不能攻下大月，说不定那人会更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