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今生天涯共长歌（25）
在与卫燕归做争斗，多数都是无谓的挣扎。
他一介平南将军也不知道哪里生出的狗胆，对她这个堂堂的一国之君不是打手掌就是打屁股的，打得她都痛得哇哇叫。
想砍他头吧，免死金牌在手，身边的侍卫连根头发都不敢碰他。自己动手砍，他又会还手，重点她还打不赢他。
现下导致宫中有人在传，她不敌卫燕归，卫燕归说东她不刚往西跑这类，贬低她身为皇帝的威严。
不过，陌念绣不会跟他们计较那么多的，毕竟他们这些文化的下人不知道什么叫忍辱负重，等她忍辱负重完了，定会反抗卫燕归的，现在忍忍先。
所以，卫燕归和她一起出宫，不过也是忍辱负重的一步罢了。
隐水都是大金的都城，也是大金人口最多最繁华之地。
一来到隐水都的长安街，一眼望去，人头涌动，密密麻麻，小贩的叫卖声一声接一声地响起。
要想打听消息最好的去处就是风尘之地和茶楼，作为一个身心向上的好皇帝，自然是选择了后者，何况，这大白天的青楼也没开门，去了只有吃闭门羹的份，别谈什么打探消息了。
来到长安街最大的茶楼，人虽然多，但是还有几张空桌，为了能接收到四面八方的消息，他们选了中间点的位置来说。
只是听了约摸半个时辰，众人不是在聊家长假短，就是聊隔壁家的闲事。半点关于朝中百官的话都没听到。
这不对啊，依理来说，民间百姓是可谈朝中之事的，他们应该不担心被官府抓的，怎么什么都不说呢？
陌念绣有些心灰意冷，正准备回去，突然有人道。
“你们知不知道得子村的事？”
“知道，当然知道。就是皇上微服私访第一个除掉的村子，那个村子说来也真是残忍，将生出来的女婴就杀掉，留下男婴，还骗外人说他村子里有得子圣水，喝下去就能生男婴。”
“我听说，去清理山洞湖里尸体的士兵说，那湖中的尸体少说都有以一百具婴儿的尸体，士兵们进去看了一眼就退了出来，后面他们封了山洞的门。”
“你们说这个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另一桌的人，转过身凑过头来说。“那都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你们现在还在说，有什么意思？”
“这么大哥，话不能这么说。得子村的事这么残忍，咱们得多点出来提醒大家，不要光想生男娃，要是都想生男娃这大金没女娃可就完了。”那个大汉皱眉说道。
“是啊。想想生女娃也好，咱们现在的大金皇帝就是女的，虽然没有太上皇厉害，但是登基四个月就微服私访破了这么得子村这事，也算是件好事。”坐在一旁的大汉附和道。
“皇上微服私访一个多月，那有只做了这么一件小事，还有乐游城那事呢。”这时隔壁桌穿着比较华丽的夫人也加入了话题。
“乐游城出了什么事？”没听过这事的众人狐疑地看向那位夫人。
能吸引到男人的视线，从来都是女人的骄傲，这位妇人挺了挺胸，娇声娇气说道：“看你们都不知道吧，大概十多天，皇上微服私访的时候到了乐游城，乐游城想必大家都知道是个好玩的东西特别多的城。但是四年前，乐游城总有不少妙龄少女失踪不见。一开始别人说是山神选妻，因为丑的姑娘都被送回来，只有漂亮的被抓走了。皇上也被抓走，不过，从中查出了抓走妙龄少女的凶手居然是富商裘欢裘老爷！”
“这是在开什么玩笑，裘老爷我可是认识的，他可是有名的义商，每年都会定时定点地送粮食给咱们这些老百姓。”旁边的大汉唏嘘道。
艳妇人马上就不服了，气愤说道：“我还能冤枉人不成，我兄长的女儿就被他给拐走的！我兄长本来想带小侄女去参加乐游城一年一度的喜悦日，谁知道第一天小侄女就不见了，我兄长当下就给晕了过去。微服私访的皇上也被拐去，但还好皇上聪明机智，带着他们逃了出去。只是在中途逃跑的时候，小侄女不小心把皇上推进了池塘里，所以第一次才没逃出去。”
听到这，陌念绣差点站了起来，原来那天差点害死自己的人，就是这个人的侄女！
“少爷，这是真的吗？”小德子小声地问道。
卫燕归也侧过头定定地看着她，也在等她的答案。
陌念绣点了点头，轻松笑道：“小姑娘，没见过大风大浪，第一次被拐，逃跑时难免会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顺便殃及无辜。”
卫燕归默默地收回眼神，什么也没说。
隔壁的艳夫人继续道：“不过，后面还是因为皇上，小侄女才得救。不过，小侄女说，皇上的那一头银发真的非常非常的漂亮，闪闪发亮的，柔顺得跟丝绸一样。”
陌念绣得意地看了看自己被染黑的发，没想到有人表扬自己的头发漂亮，是不是也在夸她人漂亮呢？
“只是裘老爷家财万贯，为什么要去拐卖姑娘呢？他这身份，娶十个百个都不是问题啊。”大汉不解地问道。
“要是拐去藏着当小妾还好，听说他是送给花月门献祭的。”
“花月门，那是什么鬼东西？”
“孤陋寡闻了吧。”那艳妇人得意笑道。“花月门是大月的一个诡异门派，听说他们的门主就是当今大月的祭司，拥有起死回生之术。裘老爷因为裘夫人死了，想借那祭司之力让裘夫人死而复生，就抓年轻的姑娘去献祭。”
“说起那个献祭也是惨无人道。”与那个艳妇人一桌的，另一个打扮比较简单的妇人也开口说道：“我家老爷昨天刚好在大月边境那边回来，他说皇上潜进了献祭的队伍中，铲除了花月门的一个小分部，才知道那些被抓去的姑娘都是去喂一种叫雪山花豹的豹子，军医说那种豹子毒得很，一牙要下去全身都麻、痹动不了，活生生地让豹子咬死。我家老爷说皇上已经带领军队将寒安城攻下，他好奇地前去看了看寒安城，真是人间炼狱，在山脚下不是白骨，就是腐烂的尸体。大月啊，都要灭了。”
这么劲爆的消息放出来，茶楼里的人都咋舌，瞪大着眼。
“那个大月居然要灭了，是发生了什么事？”
“还能发生什么事，就是花月门抓大月的姑娘去喂豹子，在大月抓不到姑娘就来咱们大金抓，还好皇上微服私访查到这事，不然不知道就是咱们谁家的姑娘被抓去喂豹子，我都不敢让我家闺女了。”那妇人心有余悸说道。
“没想到这大月这么不和平了。要是皇上能多点去微服私访多好，这样说不定能发现更多潜藏在大金的危险。”隔壁的大汉说道。
“听说今天早朝上皇上让百官推荐十个人选，代替她出去各地微服私访。可是百官们都怕自己推荐的人出了什么事，不敢推荐人来着。”
这艳妇人的话一语点破陌念绣的疑惑，原来是怕惹事上身，才在朝堂上鸦雀无声。
“不过，我觉得谁去微服私访都不及皇上好，皇上可是咱们女子的骄傲，就算十个巡抚都比不上一个皇上能干。”艳妇人骄傲地说道。
陌念绣听到又有些小开心，这艳妇人虽然初次见面，但是这张嘴说的话真合她心意。
“皇上日理万机，即便想再次出去微服私访也难。你们说，要是让其他大人出去微服私访，选谁好呢？要是选了些不会办事的，出去就不是微服私访，是玩了。”
听到大汉的话，陌念绣的眼前一亮。说了这么多总算说道重点了，要是再说不到重点，之前那么多话都是白听。
茶楼的人们进入到这个话题之后，又开始如火如荼地谈论起了。陌念绣吩咐小德子赶紧拿纸和笔记下那些人说的话。
小德子写字的速度一直很快，陌念绣看到不管那边的人说多少的话，小德子都一字不差地记下来，心里是佩服得很。
茶楼的人们对这个话题热衷得很，聊了三四个时辰，若不是家里的人来喊他们回家吃饭，估计都舍不得离开。
“小德子，辛苦你了，想吃啥尽管点。”陌念绣微笑地捏了捏小德子已经累得抬不起来的手。
“少爷，小的不辛苦，只是这两日都不能给你梳头了，请原谅小的无能。”
“没事没事，朕知道你的辛苦，小二来点菜！”陌念绣大声叫道，小二看到这坐了一下午只喝了几壶茶喝瓜子的客人终于愿意点菜了，热泪盈眶地走了过来。
“客官，想吃啥呢？”
“把你们这里的招牌好菜都端上来。”陌念绣豪气地说，小二一听立刻点头哈腰说好。
将巡抚的人选解决了，陌念绣心里也是欢喜，正所谓少一事是一事。何况，今天还听到民间的人是如何地表扬她，最高兴的就是这事了。
“卫将军，你怎么会在这？”一个甜美的声音带着一丝的惊讶响起。
陌念绣看向前面，只见一个打扮甜美的女子朝他们眉开眼笑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