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自愿与太子殿下断一断袖

    敏德皇帝十二年秋（一年前），北凉在南楚边关挑起战事，自此北凉与南楚战事不断。.

    北凉曳着兵强马壮、骁勇善战、以少胜多，一路前攻、遇关破关、遇人杀人，一路过关斩将，直奔南楚帝都，最终在嘉禾关与南楚上京遥遥相望。

    彼时的陆无双一身戎装、铠甲金光闪闪，站在高台之上久久不动。任寒风吹起旗帜烈烈火作响，割在脸上生疼。

    “破了这关后，北凉的铁骑踏破中原，便指日可待，将军又为何反而闷闷不乐？”

    倏而一道清脆慵懒的声音打破荒寂，陆无双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战场之上，能拥有如此清脆慵懒的声音，又可以随意走动的，唯有一人。

    军师聂蕊！

    一个熟知天文地理，又精通于医理的人！

    虽来历不详、身世成迷，因着其本身天生的通透睿达，时时语出惊人，直达人的内心深处，是个不可多得的知己！

    跟他相处了一阵，陆无双倒也不避诲，舔了舔干燥的唇，如墨般漆黑的瞳孔深处缓缓渗上一层厚厚的忧色。.

    “不好说，嘉禾关是南楚最后的一道屏障，我们这次的征程只怕必须在这里结束。”

    聂蕊冷哼：“怎么可能？将军确定自己不是在说笑？我们一路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怎么可能破不了，不过一个小小的嘉禾关！”

    陆无双不动声色扫了眼男子起伏不定的胸膛，微一迟疑又收回视线，低哑的嗓音带着看透世事的清明：“聂军师似乎对南楚有着莫大的怨恨。”

    聂蕊闻言，面色一僵，也意识到自己的过于激动。

    随即掩嘴，笑的不怀好意：“将军莫非别有用心，根本不想打赢这场仗。殿下也就随口一说，就算将军当真灭不了南楚。以将军此等才华，殿下还能当真收下将军不成？”

    “这么多心，我总算是明白，你这名字的内含了。”陆无双不以为意，一笑而过。

    北凉贵族间有个公开的秘密，太子殿下有龙阳之癖。

    传言，太子殿下欲将陆无双纳入府中，数次当众求婚，却被他明言拒绝。

    不仅如此，让人没哪想到的是，此人着实猖獗。面对皇权诱迫，竟还能狗胆包天、口出狂言。

    声称自己有平定天下的雄才大略，作了男宠岂非不是浪费人才！

    继而，两人各自下了赌注。

    而陆无双当时许下的便是，若败了，便甘愿与太子殿下断一断袖。

    “聂蕊没有多心，聂蕊只知道现如今我们占尽了优势，这场战事必胜不败。”聂蕊敛起笑，正色道：“嘉禾关的确是一道难关。此处有两大重大防守，一是眼前这条天然长河；二是城门处的地理位置。”

    “河长达数百尺，人称天河，河水深而急，是道天然屏障；这里的地理其实更像一个壶，而城门所在位置恰恰是壶口，易守难关，一夫相当，万夫莫开。”

    聂蕊说到这里眼神胶在陆无双的面具上，出口的话字字都开始带刺。

    “这两样说难，那是对常人而言。但像将军这样足智多谋又骁勇善战的人，不该说出这种话。除非，将军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没想赢，不过是以退为进、想投入殿下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