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如此猝不及防（五）

    徐莽吃撑了，懒洋洋地打了个饱嗝，说要步行回住处消消食，陆之珩打了车送陶乐回学校，在校门口，出租车掉了个头想要接着送陆之珩，车窗突然被敲响，陆之珩让司机降下车窗，“乐乐，什么事？”

    “阿珩，你能下来吗？我有话和你说？”

    陆之珩从钱夹里掏出一张五十的递给司机，接过找零，这才钻出车外。.

    “你说。”陆之珩双手插在口袋里，目光却擦过陶乐看向更深远的夜色。

    现在的陆之珩像是悬在半空中的落叶，飘飘忽忽让她怎么也抓不住，如果一阵风吹来，他好像就会彻底飘远，消失在她的视线。陶乐受不了这种感觉。

    “阿珩，这段时间你为什么没有打电话给我？”

    陆之珩本想说他这段时间在北京出差很忙，话到嘴边变成：“我打电话给你你会接吗？”

    “我……”陶乐噎住。.

    陆之珩叹了口气，想要伸手摸摸陶乐的脸，手一偏落在她肩上，替她整了整衣领，“乐乐，上次我吻了你之后，我还以为我不找你的话，你永远不会联系我。”

    “我……”陶乐咬唇，她原本确实是这么打算的，只是她对陆之珩的依赖比她想象中要深。

    “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我很高兴，也很忐忑，严格说来应该是忐忑更多，我知道你不太可能说出我想要的答案，与此相反，你太可能让我伤心失望了。”陆之珩声音平静，仿佛说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某个无足轻重的人物。

    陶乐开始后悔把陆之珩叫下来了，心里酸酸涨涨绞成一团，难受不已，在她眼中，陆之珩从来都是从容不迫的，她从没想过他也有彷徨纠结的时候，更没想过那彷徨纠结是因为自己。

    “乐乐，我在等你给我判刑，等你说不见我，等你拒绝我，我太懦弱了，所以拖一天是一天。”陆之珩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些许自嘲的意味，“事实上，在面对你的问题时，我从来没有多少自信。”

    “判刑”两个字用得太重了，陶乐的眼泪几乎掉下来，她受不了陆之珩把自己摆在那么卑微的位置，“阿珩，别说了……”

    “我以为我会后悔那晚冲动吻了你，后来我发现，我不后悔。”

    陆之珩突然毫无预兆地倾身吻了下来，嘴唇快落在陶乐唇上时，他说：“乐乐，你可以拒绝我。”

    接着闭眼吻住了陶乐，嘴唇相碰的感觉柔软美好，陶乐的唇上还残留着些许的烧烤滋味，引人饕餮。

    陶乐没有拒绝，今晚的陆之珩格外脆弱，她不忍心拒绝她；她也没有回应，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她没有喝醉，陆之珩也没有，因此谁也没有沉醉的勇气。

    唇分，陶乐不知所措地说：“阿珩，我……”

    陆之珩伸出一根手指挡在她唇上，“乐乐，我喜欢你，如果你今天没有留下我，我或许不会说，但是……乐乐，我喜欢你。”

    陶乐手指攥得紧紧的，心砰砰跳，沉默了好半晌才说：“阿珩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