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所谓无赖
纳兰月痕的意识回笼,并没有着急的睁眼。
多年的习惯,让他知道,在没有清楚外界的环境的事情,贸然的睁眼,可是没有丝毫的好处的。
被子下的手,下意识的捻了捻身下的床单,手感细腻舒适,看来这住的地方,环境还是不错的。
他清楚的记得,他可是被人袭击了,这会,又怎么会躺在这般有质地的床单之上呢?
不对,他昏迷之前,似乎——看见了,季柯!
对!
他之前察觉到自己支持不住的时候,敲被人追杀到了这将军府的附近,他想起了当日困住他和纳兰麟的那个阵法,于是,便闯了进来,而且,昏迷之前,他分明是看见了季柯的。
这般一想,纳兰月痕的眼睛却是猛地睁开了。
入眼,便是淡淡的绿色顶幔,这似乎,就是当日他赖在季柯房间时看到的颜色。
转了转脑袋,却是一下子就被窗边的人给吸引住了全部的目光。
此时天色刚刚微亮,季柯蜷曲在窗边的贵妃塌上,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从那微微敞开的窗子中,溜进来几丝阳光,调皮的洒在了季柯的脸上。
视力极佳的纳兰月痕,甚至能够清晰的看见季柯脸上那细细的容绒毛。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洒下了一片阴影。
纳兰月痕,忽然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
此时的季柯是他从来都没有看见过的,没有丝毫的防备,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躺着,嘴角的笑容,那般的恬静淡然,只要看见这笑容,放佛,这天地间,所有的烦恼都消失了一般。
纳兰月痕,忍不住的想要看的更加的清晰一些,便动了动身子,想要转到季柯的方向。
可是他忘记了,他身上可是受着重伤呢!这一动,自然就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就是坚忍如纳兰月痕,也是不自觉的“嘶——”了一声。
季柯向来浅眠,自然是注意到了这声音,嘴角的笑容,一下子便敛去,整个人一下子做了起来,周身的气势全开,一双眼直直的看向了声音的来源之处。
纳兰月痕,忽然觉得有些心疼。
季柯清晰的那一刹那,眼中那浓浓的戒备,让他有些心惊。
到底是怎么样的过往,才会让她的眼中,有如此多的戒备?
他,忽然,对她,很是好奇。
在发现,之前那不同寻常的动静是纳兰月痕发出来的季柯,眼中的戒备,一下子就消散了,又是恢复了平静。
“你醒了。”淡淡的,陈述的语气。
接着,便慢悠悠的从那贵妃塌上放下了脚。
嫩白的脚踝,在那衣裙中露了出来。
季柯丝毫不在意光着脚,就直接踩到了地上。
悠哉悠哉的走到了门口,根本就没有理睬纳兰月痕的意思。
纳兰月痕对季柯的好奇更甚,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才会这般丝毫不在意,跟一个男子共处一室,甚至,让他看到了她的脚踝呢?
若是别的女人,纳兰月痕一定会以为是在勾引于他,可是这季柯,他却是清楚的知道,根本就不是那意思。
或者,可以说,这女人,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这一认知,让纳兰月痕都有些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难不成,是因为他受伤了,所以这魅力有所减少?
季柯开门,没有丝毫迟疑的出去了,若不是之前看了纳兰月痕一眼,纳兰月痕甚至要怀疑,这季柯,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这里了。
这情况,怎么跟预想的不太一样呢?
他受了伤,不是应该受到好好的对待吗?
不理不睬的将他这个才晾在这里,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不过,显然的,季柯可是不会忘记纳兰月痕的存在的,在她出去没多久,便进来了一个丫鬟。
这丫鬟,倒也不是之前一直伺候着的。
看来,这为了保密,季柯可是将身边的人都换了呢。
而这院子,从昨日起,也是对外封闭了。
传言,季家三小姐忽然身染重病,而且这补是会传染的,整个将军府的后院都被封禁了!
这下子,外人对于这季家三小姐的认知可是又跌落了一个高度。
本来就名声不好,这又是生了大病,以后说婆家的时候,可是不容易 !
季柯对于这自然是不会有丝毫的在意的。
来到这个世界,本就是她意外的收获。
她要好好的,悠闲自在的生活,何必将自己又束缚到另一个家中去呢?
“王爷,请问有什么吩咐吗?”
新来的丫鬟,名字叫做画,整个人就像是从画卷中走出来的一般,气质很是好,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丫鬟。
纳兰月痕,在这丫鬟一进门的时候,就知道这女子乃是一个高手。
心中,对于季柯的好奇却是更重了。
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才能够让这般的高手,心甘情愿的做一个丫鬟呢?
“季柯呢?”
纳兰月痕开口就是问季柯的去向,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好好的看看季柯的模样,似乎,怎么看都不会厌倦呢!
“找我有事?”这正说着,季柯却是从门外进来了。
还是光着脚,豹子跟在她的脚边不停的蹭着,好几次都差点让季柯绊倒。
“豹子!”季柯有些好笑,今日的豹子,可是格外的腻人呢。
“喵~”豹子讨好的叫了一声,声音甜糯,跟平时对外人那凶悍的模样,可是千差万别的。
“今日是怎么了?”季柯在椅子上坐下,伸手将豹子抱了起来,眉头却是忍不住的皱了皱,“你又重了!”
“喵喵喵~”豹子讨好的在季柯的胸前蹭了蹭,根本就不理睬季柯说了什么。
这平日里,让豹子乖乖的学猫叫,可是不容易的,今日,这没有外人,却是一声声的叫,还真是弄的季柯有些不适应呢!
那只臭猫赶紧滚开!让他来!
纳兰月痕被心里这忽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但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季柯妹妹,这孤男寡女独处一房,看来,这辈子,你可是非嫁我不可了呀。”
纳兰月痕心里知道,季柯肯定是不会在意这些的,可是这嘴巴却是不受控制的说出了这句话,心里,还抱着那么一丝丝的侥幸,若是,这女子,嫁与他,也是极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