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御驾亲征(2)
“嘿嘿,我就知道皇上一定会喜欢。”挠了挠头王破卷说道,“我已经将马迁到殿前了。”
南宫泽宇显得格外高兴,“好小子。”南宫泽宇一拍王破卷的肩膀,走出门外。
果然见一匹骏马立在院中,只见那马,额头隆起,双眼突出,蹄子好像垒起的酒药饼,果真是千里马的样子,南宫泽宇眼中射出精光。
那马一见有生人来,霎时抬起前蹄,鬃毛竖起,颇有几分脾气,鼻中喷出气息,声如雷震。
“好,好,好啊!”一连几个好字,南宫泽宇对于这匹马想来十分满意。“叫什么名字?”
“还没名字,皇上,这马实属罕见,据说他们的王无论如何都驯服不了,知道咱们南离要跟北朝打仗了,这才顺水推舟将这马带过来。我一见便知您会喜欢,赶紧跟您拉过来了,可是费了我不少力气。”王破卷见南宫泽宇好久不像今日这般开心,赶帮道。
“看来还是朕有福气啊,是匹好马!”南宫泽宇不禁有些唏嘘。
王破卷赶紧道,“自然是,一般人哪有这等福分C马配英雄,恐怕也只有皇上能驯服得了如此神骏的马了!”王破卷这一记马屁拍得恰到好处。
南宫泽宇心里这叫一个熨帖,不停地围着这马观察,只见那马脖子上四处都有勒痕,马背上也有些许红印,毛色也失去了色泽,只是脾气依然如旧,看得南宫泽宇一阵心疼。
赶紧上前将马脖子上的链子解下来,似乎也能感到南宫泽宇的善意,除了刚刚见到南宫泽宇时的惊慌,那马安静得很。
“就叫追风吧!”南宫泽宇一边揉那马的鬃毛一边道,那马似乎也听懂了南宫泽宇的话,发出恢恢的叫声,看得王破卷惊奇不已。
“哈哈,追风,追风,快如闪电可追风!”看了看追风金色的毛随风飞舞,间或夹杂着几缕白色的毛,丝毫不显杂乱,蹄子亦是白色的,看它身上的伤痕可见已经吃了不少苦头,却不见它有丝毫狼狈,颇有王者之风,南宫泽宇又是满意又是心疼。
亲自拽了马去喂养,破卷一看哪里有不明白的,南宫泽宇这是心疼了。
南宫泽宇爱马,破卷是知道的,合该这是天意啊!破卷摇了摇头,将脑袋里的想法甩了出去。
一晃眼几日已过,南宫泽宇身着戎装站在点将台上,看着下面尚在混乱中的新兵们,南宫泽宇眉头皱起,所有的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又回到了战场上,王破卷跟随南宫泽宇已久,不用南宫泽宇说,便已擂响战鼓,示意众人安静。
南宫泽宇对于这些新兵们了解地很是清楚,不,可以说,南宫泽宇对于这些游走在生死边缘上的兵了解地很清楚,见王破卷擂响战鼓之后,依然有人喧哗。
南宫泽宇一个眼神,王破卷便带着身后的十几名亲兵,将最为热闹的几个人逮起来,等候南宫泽宇发落。南宫泽宇知道这些人久未经历战争,以为法不责众,便敢藐视皇威,此时正是立威的时候,一时竟有些后悔那天手太快竟然将魏晨给杀了,不然这会儿直接用来祭旗也免了再杀人立威了。
想那些都晚了,该做的还是要做的,站在点将台上,看着下边依然有人在窃窃私语,南宫泽宇也不去看他们,“将士们,今天是大军出发的日子!你们穿上军装的那一刻,便是一名军人了!你们是兵,第一件要明白的事便是军令如山!如今有人胆敢藐视皇威,这是南离国不能容忍的,是等待在北渊边境的百姓不能容忍的!这种行为形同叛国!如今就用这几人的鲜血来祭军旗!”
王破卷一等南宫泽宇说完,便一挥手,就在点将台上将几人的头砍下来,鲜血飞溅直接染红了写着南离的军旗。下面顿时雅雀无声!
南宫泽宇看了看知道已经达到目的了,笼络人心向来讲究软硬兼施,这些毫无组织纪律地人刚刚参军难免出现混乱,整顿军纪是将进行的第一课。
“现在宣示军令——违命不从者斩!临战退缩者斩!杀戮良民者斩!奸宿民妇者斩!临期不至者斩!掠夺民财者斩!”南宫泽宇内力深厚,身前三十万大军,无不静心聆听。
话音铿锵有力,斩钉截铁,叫人不敢有丝毫反抗之心。
“朕知道你们都没有打过仗,但是朕也在这里告诉你们,你们的功劳朕都记着,百姓们也会记着,‘富贵险中求’,如今正是男人保家卫国,建功立业的大好时候!打好这一仗,回来便论功行赏!”
南宫泽宇军营混迹这些年,自然知道这些人想要什么,且不管后边如何,大饼已经画好了,再者说,南宫泽宇也确有心想要提拔新近的将士们。
目光所及之处,果然见下边的年轻将士们纷纷挺直了腰杆,大有大干一番的气势,南宫泽宇知道差不多了,下面便是点将了。
“着王破卷为副将军……”封完王破卷南宫泽宇又封十几个亲兵,也并没有过多任命,一切都不急,一切都会有结果的。
这些亲兵对于军营里的事情早已轻车熟路了,下边的小头目们自然不再需要南宫泽宇亲自册封,南宫泽宇自然也不对这些事多加操心。
已经点将,但开拔之日还是定在第二天,毕竟底下还有诸多事宜需要安排,“明日卯时在此集合!”南宫泽宇说完便离开点将台,回大将军的营帐之中了。
南宫泽宇回到营中,心里不由生出几分离家的感伤来,即将离家,黛凌还不知身在何处,南宫泽宇心里说不难受是假的。
其实他哪里知道黛凌此刻就在离军队不远的地方,虽然欧阳赤云等人极力反对,但黛凌还是来了,见到南宫泽宇在点将台上威武的样子,黛凌与有荣焉。
黛凌本意是随南宫泽宇出征的,但有身孕在身,黛凌也任性不得,血腥味就是最严重的障碍,这些日子黛凌一闻血腥味就呕吐不止。
万般无奈之下,黛凌也只好打消了想法,好在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过不了多久孩子就能出生了,黛凌忧心如焚,恨不能孩子现在就从肚子里蹦出来,自己便也可以去战场上跟自己的男人和孩子一起上阵杀敌了。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作为一个普通的士兵,自是不缺黛凌一个,黛凌不是一个用来杀人的机器,而是统御军队的将军。
如今黛凌正处于风口浪尖上,自然不合适现在出去,想了想,只得作罢,看着南宫泽宇披着戎装独身一人走向军营的背影,黛凌几乎克制不住自己想要飞身出去见他的欲望。
还好有身边的欧阳赤云死死拽住黛凌,不然就这样现身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到时即便能够全身而退,随之而来恐怕也是无穷无尽地追杀。
黛凌自然也知道,犹自在理智与情感中苦苦煎熬,待到南宫泽宇走后,黛凌便在人群中苦苦寻觅两个儿子,到底还小,两个儿子虽然在同龄人中甚是高大,但在这些粗壮高大的士兵面前犹显娇小。
想着自己的娇儿就要到战场上去冲杀,黛凌不禁流下泪来,虽然早已料到,南宫泽宇会这样安排,即便自己依然在南宫泽宇的身边恐怕也会是同样的安排,但这依然改变不了黛凌疼惜两个孩子的心情。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黛凌知道该走了,看了人群中的孩子最后一眼,黛凌转身走了,再没有回头,无数次在心里告诉自己,还不是时候,不曾回头,也不敢回头,唯恐一回头就不忍再离去。
人群中的两个孩子像是有感应般,互相对望一眼,便向黛凌刚刚在的地方看去,只是那里哪里还有黛凌的影子,只有一处土山丘。
两个孩子说不清为什么,只是望着那个山丘,心里隐隐泛疼,还是八九岁的孩子啊!哎,唯有低叹,历来战争都是残酷的,分别的何止是一家,每晚一分便有一个生命凋零。
即便有了诸多准备,读了再多的兵书,武功也练了几个寒暑,凭着双生子的默契,两个孩子更多了些勇气,但真的面对这浩浩荡荡的大军,分不清哪里是敌人,哪里是队友,两个孩子还是不由得有些惊慌,又想到那夜跟父皇的男人的约定,又硬生生地将其压下。
这样的孩子真心让人心疼。
南宫泽宇自然也能看出两个孩子的害怕,只是这是他们必须经历的,没有人可以代替,比起自己当初的情况来,这样已是好了太多,虽然心疼,但南宫泽宇更相信他们能行。相比这两个孩子的情况,南宫泽宇更想知道黛凌的消息,还有那未曾出世的孩子,打仗虽然艰难,但两个孩子都在眼前,又已经嘱托破卷,南宫泽宇并没有不放心的地方,除了担心,南宫泽宇其实还有隐隐的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黛凌了,只是这话对谁都不能说起。
在无人知道的军营里,南宫泽宇早已泪流满面,在人前他永远是威严的帝王,威武的将军,其实他还是一个平凡的丈夫,会思念自己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