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鹤俨决策
沉默,还是沉默,在鹤俨将事情说完之后,得到的只有沉默。
鹤俨紧了紧握着杯子的手,总算是没有将手里的杯子甩出去。
“赵石!粮草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过不许在长安留下粮食吗!”鹤俨见无人做声,便开始一一点名。
而一开始就被点到名字的倒霉蛋赵石哭丧着脸回答:“会殿下,属下真的是早就将所有的粮草都从长安撤出了,只是不知道那宁微生是用了什么手段,居然填上了那空缺。”
赵石的心里也是极为疑惑,在离开前他明明就检查过,确定没有遗漏一点儿的粮食,那宁微生的粮草又是从何而来?
隐隐的,赵石的心里有一个极为荒诞的想法,莫不是,宁微生早在之前就已经知道大皇子是要谋反的吗?
若是如此,那么最近的一切事情就很好解释了,宁微生知道大皇子会利用粮草的事情做文章,就早早的将备用的粮草备下了。
可是,宁微生又是从何得知大皇子的计划呃呢?
会不会是有人告密?
可是,赵石将鹤俨身边的人尽数过滤了一遍,却还是想不到究竟是谁会背叛。
可是,若是那个叛徒没有被就出来的话,对大皇子之后的计划极为不利!
若是想要揪出来,又该如何去找那个人呢?
此时,赵石觉得有些无从下手,不过,这些暂时是不需要赵石解决的了,赵石此时想的是如何平息大皇子的怒火。
可惜的是,此时鹤俨的怒火那里是那般轻易就熄灭的?赵石不过是想要解释一下自己的失职,不过,那辩驳就被鹤俨认为是狡辩,心里更是厌恶。
抬手将赵石的嘴堵了,让人将他拖到了外面。
可怜赵石在获罪的时候还想着鹤俨的安全,却被如此对待,心里怕是凉的犹如冰窖了吧?
不过,这一些鹤俨是不会知道了,因为,赵石被带出去之后就被人给秘密的处决了。
而原因,自然是办事不利了,至于授意的人是谁,可就不是他们知道的了,在他们的眼里,命令就是鹤俨下的,至于为什么下,为何而杀人,从来都不是他们考虑的对象。
等到鹤俨想过神来,开始找赵石的时候,知道赵石早已经惨死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就不是我们能够知晓的了。
但是此时,鹤俨并不知道自己的属下居然能如此的阴奉阳违。
将赵石带下去之后,鹤俨的目光就开始渐渐的在其他的人身上逡巡。
每一个被注视的人心里都在打鼓,不停的在心里考虑最近的事情是不是办好了。是不是出了什么纰漏。
而不出所料的,鹤俨果然开始挑刺了,跪在下面的人尽数被鹤俨给骂了一顿,但是,到底是没有将所有的人都拖出去的。
众人在鹤俨让他们离开的时候心里都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但是最后鹤俨的h话却让众人再次紧张了起来。
“准备开始吧。”留下了淡淡的一句话,鹤俨就将众人给哄了出去。
跪着人皆慌慌张张的起身离开,只有一人面色担忧,但是,看着鹤俨那坚定的面容,最后他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也许,殿下选择在这个时候动兵,是已经有了完全的把握了吧!
但是,在众人离开之后,鹤俨的神色却渐渐的萎顿了起来,一边的程宏忙扶住了鹤俨,但是在程宏怀里的人却只是费劲的喘息,等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之后,鹤俨才慢慢的恢复。
缓缓的从程宏的身上起身,鹤俨明白自己的时间恐怕是不怎么多了,为了自己的命,就是此时动兵有诸多的不利,鹤俨还是一意孤行。
无论是败或者是胜,鹤俨的心里也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想法罢了,若是败了,自己的命本就是眉有多少时日的了。
若是胜了,有太医院的太医还有鬼医,就是身上的蛊,也是有些许的希望的。
总之,这一次的起兵,鹤俨不会有丝毫的损失,唯一的损失,也许就是十几年的心血就这样暴露了,说起来,还是鹤俨自己识人不清,不,应该说是鹤俨自己的防人之心太弱了,不然也不会让古邪有机会给他下蛊。
而此时,古邪此人早就已经消失,若是鹤俨还想活命的话,就要将鬼医弄到自己的身边。
但是,这谈何容易?
鬼医此时正因为皇帝的蛊毒在皇宫里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鹤俨此时是谋反的皇子,鬼医又怎么会理会他?
想起鬼医鹤俨就不自觉的想到了杀手楼,若是一开始的时候就将杀手楼拿下,此时绝对不会这么不顺利呃,杀手楼的人的实力,即使不能在重重包围里去皇上的性命,但是扰乱皇宫的治安还是很简单的,到时候鹤俨在趁乱攻入,饶是宫中禁卫又如何,恐怕一样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只是,可恨原本好好的计划被林曦给破坏了!
不然……
鹤俨阻止自己想下去,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就没有必要再想,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鹤俨的心里是极为遗憾的。
不过,鹤俨并没有来的及想太多,毕竟,命令是他自己下达的,接下来的领兵事宜,手下的将领自然是要征询他的意见,接下来,鹤俨就被一堆的琐事给缠住了,等到鹤俨终于抽出时间来的时候,却发现程宏不见了。
不过,鹤俨也没有在意,程宏并不是那些需要得了他的命令才会去做事的人,此时估计是去处理一些事情了吧?
鹤俨并没有将程宏消失的事情放在心上,见他不在就唤了其他人来服侍他沐浴更衣。
而被鹤俨赋予众望的人,此时却出现在了一个不应该出现的地方。
鹤瑾的行宫。
鹤瑾一脸好奇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说实话,鹤瑾以为会在鹤俨的身边潜伏这么久的人,应该是一个很是稳重老成人,程宏的表现虽然和鹤瑾的想象有些差距,但是,看着程宏的面瘫脸,鹤瑾能明白程宏在鹤俨的身边潜伏多年而没有被发现的原因。
喜怒不形于色,即使是极为危急的时刻,会泄密的可能性就是极其微小的了。
离染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程宏,不过,也许是在宁家见惯了面瘫的原因,离染倒是对程宏的面瘫不以为意,离染好奇的是,他究竟是怎么在鹤俨的身边生存了这么久的?
程宏明显的对二人的瞩目有些不习惯,即使是在鹤俨的身边的时候,也是在鹤俨的身后,在鹤俨的遮挡下,众人在意的只会是鹤俨,而不是躲在暗处的自己。
所以鹤俨才会将某些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来做,因为自己是一张不是很明显但是绝对是脸熟的通行证。
不过,以后再也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染儿在看什么?”宁微生接到消息赶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在意的人儿就那般*裸的看着另外一个男人,心里的醋意开始明晃晃的燃烧。
忍不住将离染从椅子上抱了起来,让离染坐在自己的腿上。
接到下人来报有人要见自己并且身上还带着自己的玉佩的时候,宁微生在心里还疑惑了一阵儿会是谁,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居然会是程宏!
鹤瑾看到宁微生脸上那微不可见的诧异,心里暗暗感叹,自己来的真是时候,不过,鹤瑾也是一只狐狸,自然不会让宁微生看出自己眼里的幸灾乐祸。
至于为什么鹤瑾会认定这人就是宁微生安插在鹤俨身边的细作,不过是因为,鹤瑾曾经见过这个人,那时候,他还是跟随在鹤俨的身后的。
饶是鹤瑾在心里将鹤俨身边的人尽数给怀疑了一遍,也没有想到,细作居然会是眼前的这个人。
毕竟,谁都知道,鹤俨的身边有一个极为忠诚的下属,也曾经有人想要挖墙脚,但是第二天就发现那个被派去的人死的透透的挂在门前。
此后,人们自然是绝了想要收买这个人的想法。
而此时,眼前的这个人却说,这个人是宁微生的细作,实在是让鹤瑾有些难以理解。
究竟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让眼前的这个人甘愿去做一个细作,还是在鹤俨这个多疑的人身边?
鹤瑾不明白,但是离染却是知道原因的,但是,此时宁微生正将手放在一个危险的地方,佯作无意的缓缓动作着。
离染被宁微生那大胆的举动给吓着了,自然是没有办法理会鹤瑾那疑惑的目光。
鹤瑾见在离染这里没有什么办法,便将目光再次转向程宏。
却发现,不知道何时,那人已经单膝跪在了宁微生的面前。
“属下程宏,任务完成。”
“恩,起吧。”宁微生懒懒的看了鹤瑾一眼,才淡淡的开口,只是那炫耀之意是怎么也掩盖不过去。
离染对宁微生这孩子气的举动无奈,但是也毫无办法,只好歉意的对鹤瑾笑了笑,就将目光转向一边的程宏。
说实话,对这个人,离染的了解也是浮于表面。
她只知道,宁微生和他立过誓约,宁微生为程宏报仇,但是,程宏却要为宁微生卖命二十年。
不是一年两年,而是整整二十年,人生有几个二十年,那个男人就那般轻易的答应了,为的,不过是为自己的父母报仇罢了。
“我可以问一下,你的父母教什么名字吗?”
程抬眼看了离染一眼,便开口道:“属下的父母没有名字,平时不过是hi换一个乳名罢了,父亲名为阿牛,母亲名为楔。”
很是粗鄙的名字,但是却让离染想起了那时的牛氏夫妻,名字倒是很像的呢。
只是不知这几人是何关系,只是,离染摇头,事情总是不会那般巧合的吧,若是牛氏夫妻便是这程宏的生母,这人又岂会不知?
毕竟牛氏夫妻在江湖上的名声不是多么的响亮,但是总有几人会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