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唇枪舌剑

    太医一阵忙碌，洪烈轩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等着结果，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对沈莹莹的用心，早已经超出了他对其他女人的恩宠。

    沈莹莹将一切看在眼里，只淡淡一笑，“或许只有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等到得到了，腻了，厌了，便会弃如敝履。”

    “皇上， 梅妃吉人天相，现在醒过来便没有大碍了。只需要稍事休息，两三日便可痊愈。”张太医小心翼翼地说道，他和其他几位太医一样不敢相信，已经确诊死亡了沈梅莹怎么会活过来，这简直不可思议。

    洪烈轩听到太医的话，长舒了一口气，“莹莹没事就好，你们先下去吧，配些暖胃的药膳过来，莹莹几日未进食，身子定然虚弱，要好好调理才是。”说完，洪烈轩走到沈莹莹身边，深情地望着她，仿佛他眨一下眼睛，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一样。

    萧妃看到洪烈轩深情的样子，白皙的小手将一方绣帕攥得死死的。微微向贴身丫环秋萼使了个眼色，秋萼会意，悄悄地退了出去。

    秋萼的行动并没有惊动洪烈轩，可是向来对周围环境敏感的沈莹莹却是不会忽视这点变化。

    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这么急不可耐的出手？这好姐妹当得可真是漂亮。” 随即沈莹莹含笑对洪烈轩说道：“皇上，莹莹已经没有大碍了，您尽可放心。倒是萧妃姐姐，一连数日悉心照顾莹莹，连脸色也憔悴了许多，皇上可真得要替莹莹好好谢谢萧妃姐姐，多疼爱萧妃姐姐几分才是。”

    沈莹莹说着，不着痕迹地看了萧妃一眼，只见她的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

    萧妃是明白沈莹莹话中意思的，一连数日悉心照料本就是一种讽刺，脸色憔悴说暗指她容貌不佳，最可恶的是要皇上替她沈莹莹来谢，便毫不留情的将她萧妃排斥为外人，多宠爱几分，这不是摆明了说她萧妃不受宠嘛。萧妃听完，怎么能不恨。

    偏偏洪烈轩只听出沈莹莹不恃宠而骄，关心姐妹，看了萧妃略微泛白的脸，轻轻道：“这几日萧妃的确操劳，既然莹莹已经醒了，你也不用担心了。先回去休息吧。”

    “是啊萧妃姐姐，你为莹莹如此费心，要是累坏了身子，莹莹如何过意得去？”沈莹莹的话甜甜地钻进洪烈轩的心里，自然觉得她识大体，暖人心。可停在萧妃耳中则全然是另一种味道。“费心”，莫非她已经发现了真相？想到这，萧妃的身子不由地颤抖，险些跌坐在地上。

    恰在此时，萧妃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夹杂着环佩叮咚的声音。她心里明白，要等的人来了。

    萧妃冲着洪烈轩和沈莹莹微微一笑：“妹妹说的这是哪里的话，且不说你我情同姐妹，单看你是皇上的心头至宝，姐姐也要尽心照顾。”

    洪烈轩显然对于萧妃这变相替他表白的言辞很是满意，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让沈莹莹觉得眼前一晃。“好看的小弟弟，你再这么出卖自己的色

    相，笑来笑去的，姐姐可真就把持不住了。”暗自在心里叨念一句，沈莹莹便听到一个娇柔又不失雍容的声音。

    “萧妃妹妹说的不错，莹莹是圣上的心头肉，我们姐妹自然要尽心才是。”话音落下，一身月牙白金丝绣牡丹罗裙的皇后娘娘在丫鬟的搀扶下款款走了进来，微微向洪烈轩行礼。

    沈莹莹露出一抹不经意的冷笑，“原来是请了救兵，想用皇后来压我，呵呵，真是弱爆了。”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嘴上却道，“莹莹尚未痊愈，不能行大礼，还请娘娘见谅。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与皇上琴瑟相合，才真当是皇上的心头肉。莹莹若是能得到皇后娘娘万分之一的荣宠，也就此生无憾了。”

    沈莹莹的答复让洪烈轩、皇后付良月、萧妃萧棋儿均是一愣，他们都没有见过如此这样的沈梅莹。如此的伶牙俐齿，四面周全，哪里还是他们印象里那个不善言辞，冷淡沉默的梅妃。

    “莹莹委婉为朕安抚后宫，是朕住进了她心里，她想通了嘛？”

    “好一个沈梅莹。”

    “这就是你说的改变嘛？贱人。”

    一席话激起千层浪，洪烈轩、付良月、萧棋儿分别想着。

    半晌皇后才轻轻开口说道：“妹妹说笑了，妹妹天姿国色，哪里是姐姐能比的。”

    沈莹莹看了一眼洪烈轩，只叹她的女人一个个只会争风吃醋，一国之母尚且只会攀比姿色，其他妃嫔又能好到哪里去？

    “皇后娘娘气度雍容，这才是天下女子的典范，古语道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况且莹莹姿色不过尔尔，娘娘出众的气质才是莹莹应该学的。再者说……”沈莹莹微微一笑，将目光投注道付良月的一袭白衣上，“娘娘一袭朴素白衣尚且能穿出卓尔不群、清新脱俗的气质，又岂是莹莹这种庸脂俗粉可比的。”

    沈莹莹话音落下，洪烈轩猛地看向付良月的一袭白衣。月牙白的金丝绣牡丹罗裙虽然漂亮，却并非付良月平时的穿着。“良月何时喜欢上了白色，莫非是觉得凤袍颜色过于艳丽？”

    付良月一愣，这才猛然想起自己这一袭白衣。一早她便与萧妃说好，今日定然要将沈梅莹下葬，所以她这一袭白衣正是为悼咽沈梅莹准备的。刚刚秋萼过来请她说沈梅莹醒了，她根本未来得及换衣服。

    不过毕竟在宫中见识了无数风浪，只是片刻的呆愣，转瞬间便是一脸笑意：“皇上说笑了，梅妃妹妹重病未愈，良月与梅妃情同姐妹，如何能在她重病之际有心思打扮自己。”说着，付良月一脸姐妹情深地看向沈莹莹，让沈莹莹一阵恶寒。

    “分明是穿上了丧服，却能把自己说的如此伟大，真是人比人，脸皮厚的能恶心死人。”沈莹莹心里暗想。

    洪烈轩微微点头，不再说话，皇后这才继续道：“妹妹大病初愈，此乃上天庇佑，臣妾想带着宫中众姐妹一起去寒清寺祈福，皇上意下如何？”

    “莹莹身子未愈，不适宜出行。”洪烈轩毫不犹豫地否决了皇后的提议。

    皇后和萧妃听到洪烈轩下意识的否定，心底都激起一丝愤恨。

    将几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沈莹莹微微一笑：“皇后娘娘一番好意，莹莹自然愿意同往。头上三尺有神明，此次大难不死，莹莹确实应去寺庙叩谢天恩，感谢佛祖天神明辨是非才是。”

    沈莹莹一句话像是巴掌，重重地打在了皇后和萧妃的脸上，只是两人只能强忍下怒意，浅笑应对。

    “那就三日后吧。”洪烈轩开口道。

    “谢皇上。”沈莹莹淡淡开口，眼底闪过一丝狡邪，“看来穿来这里也不错，既然你们这么爱玩，那本姑娘就陪你们玩玩儿吧。我会告诉你们，我最大的爱好是什么……”心里想着，沈莹莹的笑意更浓了。